兩人去到校園花壇旁，因處在教學樓外幾十米，到晚上幾乎無人。
鐘靈走到白色磚瓦堆砌水池旁，回身對著池青灼，眼神不敢與他對視，躲閃著道，“......我昨晚已經發消息跟你說得很清楚了。”
鐘靈很緊張，手指垂在褲邊，指甲無意識摳弄食指側面軟肉，好似這樣能給她鎮定的力量。
她害怕，但她想結束關系。
池青灼把鐘靈反應看在眼里，他繞過鐘靈，倚坐在水池旁，伸手，想再次牽鐘靈，被躲過。
手掌懸在半空，沒有收回。
他的手掌寬大，手指指骨明顯卻不干枯，有種力量的美感。此時微微松弛，等待著鐘靈覆上。
“那天弄疼了嗎？”
池青灼意有所指。
鐘靈瞬間想到他說的什麼，耳垂開始變紅，搖頭。
“那是為什麼。”語氣誠懇，仿佛真的在詢問緣由。
鐘靈指甲掐著手指頭，緩緩吸入口氣，“......對不起，我真的玩不起這種游戲。”
“你能不能不要再拉著我一起了。”
池青灼看著面前垂著頭的人，“我以為這個問題我們那天已經解釋得很清楚。”
池青灼靠在水池邊，手臂抬高，對著鐘靈再度擺了擺，語氣稍硬，“過來。”
鐘靈看他面容，已經從剛才的和煦中帶上冷意，最後落下的語調明顯收緊，透露出他不高興。
鐘靈在服軟與堅定間徘徊，最終默默選擇無聲抵抗，沒有動作。
池青灼傾身，伸手將人攥住，猛地往自己懷中拉。
鐘靈毫無防備，拉著跌跌撞撞埋進他懷里，臉隔著衣物貼到他硬實溫暖的胸膛，兩條腿交錯無法支撐，跌坐在他大腿上，又被他合腿夾住。
鐘靈手搭在他肩膀上，連忙撐起身體，抬頭驚慌失措看著池青灼。
池青灼手滑過她腮邊軟肉，眼眸中黑色愈發濃郁，“那天是不是說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反悔？”
鐘靈別過頭不看他，下一秒，被捏著下頜強迫轉過頭，兩人對視，一人堅決，一人怯弱。
“不守信用，可不是個好習慣。”
鐘靈看他眼中夾雜的冷霜，質問的話語，害怕的感覺涌上來，身體忍不住發顫，眼里也蓄起水霧。
眼淚不由自主溢出，抓著他肩膀的手攥著衣裳，說出口的話變成抽噎，“你為什麼......為什麼就非要抓著我不放......”
“你和你媽媽說的話，我都听到了......”
“我真的沒有時間、精力陪你玩......”
鐘靈只想好好學習，考好成績，去一個相對不差的大學，不要讓鐘雲慧不滿意或者傷心，她只想這樣平平靜靜過自己的生活，但是池青灼一次次來打攪她。
她承受不起別人的喜愛，患得患失的感覺很難受，害怕被拋棄的不安全感更讓她時刻如在懸崖邊緣。
一點點風吹草動，她就會草木皆兵。
池青灼看著晶瑩剔透淚珠從她面頰滑過，留下蜿蜒濕痕，腦袋微仰，看著他，眼里卻全是委屈與可憐。
但是池青灼卻沒有打算松懈讓步的打算。
他伸出指腹抹掉將她的眼淚，“嗯，又隨意相信別人說的話。”
鐘靈躲開，“那不是別人，是你媽媽。”
“然後？你怕什麼？”
“我沒有害怕。”
“怕被拋棄嗎？”
鐘靈否認，不想再爭論，“我真的不在意這些，我只想你不要再找我了，讓我回到正常的生活。”
“你還需要我幫你補課。”
鐘靈頭搖成撥浪鼓，“不用了，我不需要。”
池青灼不管她的否認，直言道，“可是你明明對我很有感覺。”
“不然為什麼願意跟我發生關系，你那天也很舒服。”
鐘靈被他的話戳中內心，反抗得更加劇烈，嘴里不斷否認著，“我沒有。”
池青灼想攬她的腰，被她躲開，一雙腿在自己兩股間用力掙扎，手也推著他的胸膛，像是躲避蛇蠍般想要逃離他。
鐘靈最後道，“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池青灼談判失敗。
看著面前反抗的人，他想起一些流浪小動物，剛領回家時渾身都防御姿態，不讓別人摸踫。
要等著慢慢順毛。
池青灼收回手，將彼此之間距離拉開，一副疏離有度模樣，“你想清楚了嗎？”
鐘靈本來還欲動作，結果見他突然抽身，置身事外般冷靜問她，鐘靈有些沒反應過來。
半晌才回神，然後緩慢點頭，答了聲嗯。
池青灼回答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賬需要算清楚。”
“之前幫你補了那麼多次課，要怎麼償還我？”
“我的時間，很寶貴。”
鐘靈啞言，她從來沒想過池青灼幫她補課還要補償，想要反駁但是又毫無根據，最後只得吐出句，“我不知道。”
池青灼張開腿，將她從自己大腿上推起身，“最近才養了只寵物，突然覺得沒有意思了。”
鐘靈看他，只見他面色已經冷靜沉著，沒有太多情緒。
池青灼淡淡道，“你去養吧。”
她發懵，“......養什麼。”
池青灼從兜里摸出鑰匙遞給她，“別養死了。”
鐘靈看他，像是在猶豫著不願意。
“或者，讓我再操你一次。”
鐘靈立馬瑟縮身體，做出一副拒絕的姿態。
“那就去養。”
鐘靈接過他遞來的鑰匙，像想要問什麼，但是又問不出口。
池青灼已經提起包，“我最近都不會去那里，你不用這副提防的樣子看著我。”
最後鐘靈只好硬著頭皮點頭，“養多久？”
“你隨意。”池青灼撂下話後直接離去，似無心和鐘靈周旋。
沒有任何纏綿或者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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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猜出養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