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比賽許凝月並不是評審,只是待在下面靜靜的听著,有時被辯手新的論點吸引,覺得挺有意思的,但多數時候她都是沒有什麼表情的。
待到比賽進行到一半,許凝月呼了一口氣,緩緩向後靠在椅背。
她微側著頭,隱約間看見一道身影,揉了揉眼楮,當要在仔細看清楚時,那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許凝月想,或許是自己看錯了。
她有些累,想散個心,便尋個由頭離開了教室。
許凝月百無聊賴的漫步在校園,好巧不巧,就讓她遇見了多日不見的死對頭。
對方的頭頭名叫江寶,從她的穿衣打扮可以看的出來,她家里是很富裕的。
高一的時候,江寶沒事老愛來找許凝月的麻煩,一開始是因為覺得許凝月穿的俗氣,單純看她不順眼,之後許凝月在學校的排名是蒸蒸日上,直接蓋過江寶的名字,就排在她的正上方,這就讓江寶更加不滿了。
兩人的梁子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下,還是單方面的結下。
午後的天氣有些悶熱,就像許凝月此刻的心情一樣。
前方三人朝她走來,為首的江寶擺出一副了不得的樣子。
「呦,這不是許凝月嗎?」江寶一手拖著臉,勾起 麗的嘴唇,像在看什麼牲畜般地睨向許凝月。
「江寶,你有完沒完?」可惜許凝月並不想理她。
「許凝月,你不要太囂張,這次不過是你運氣好,下一次大考我絕對會贏過你。」
許凝月不屑地笑了一聲,直言不諱,「隨便你。但你從來就不是我的對手。」
江寶氣結,還未出聲,一旁的女子張葵便站出來幫她說話,「許凝月,你不要太過份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明明是她自己技不如人,怎麼還反過來質問我?」
「江寶,與其有這個時間來跟我爭,不如去多讀點書,看能不能長長腦子。」
「你……」江寶想反駁,但又說不出什麼得宜的話,氣的直跺腳。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許凝月才剛邁步,掠過他們時,沒注意,便被江寶旁邊的女子故意伸出的一腳給絆倒。
「哈哈哈……」她們三人頓時笑成一團。
許凝月升起一股怒意,然而腳卻扭傷了,一時間竟站不起來。
江寶朗聲笑道︰「許凝月阿,你囂張不了太久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沒問你呢,沒想到阿,你竟然是這種人, 蛤蟆想吃天鵝肉。」
她邊說一腳踩在許凝月受傷的的腳上,許凝月吃痛,臉都變了型,卻還是倔強的不肯喊出聲。
許凝月顫道︰「你在說什麼?」
「裝傻?沒事,就讓我來告訴你,你和趙以陽的那些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我和他就只是普通朋友。」
「你分明就是喜歡他的,不然也不會讓他這樣追著你不是嗎?」
許凝月冷笑,「你也是很會講故事,還能無中生有了,我和趙以陽沒什麼關S,我們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同學。」
許凝月狠瞪著她,一點也不示弱,激降道︰「倒是你,你問問你自己,明明就是你喜歡的他,想靠近他,想得到他。」
「但讓我猜猜,是不是因為他從來就不正眼瞧你,你便嫉妒?江寶,你就是眼紅,自己得不到,反倒倒過來去怪罪其他人……阿嘶……。」
還沒說完,江寶便一腳踢向她的肚子,「許凝月,是不是沒有人告訴過你,牙尖嘴利的人往往死的快。」
許凝月吃痛,捂著肚子,仍舊笑道︰「這我倒是沒听過。」
這時有人說話的聲音由遠而致,傳入她們耳中。
江寶還想說些什麼,一旁的張葵拉了拉她道︰「算了阿,有人來了,我們先回去吧。」
江寶冷哼了聲,終于收回了她的腳。
「下次你可就沒這麼好運了。」說罷江寶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見她們總算走了,許凝月在原地喘起氣來,待平禿蟛叛傲伺員叩鬧H忝闈空酒鵠礎 br />
走沒兩步,她便又倒了下去,第二次起身時幾乎要站不住。
就在第二次她準備往前方一摔時,一道人影朝她奔來,穩穩的接住了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溫暖的熱度瞬間傳遍四肢百駭。
許凝月此時才真正看清趙以陽的臉,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地望著他。
細碎的流海下遮住了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梁和噙著薄涼的唇,有淡淡的薄荷清香。
許凝月的寒意霎時被暖流包裹。
趙以陽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往保健室的方向走去。
「你怎麼會過來?」許凝月問道。
「路過。就看到你被人欺負成了傻子。」
「你會不會說話!」
「不會。」
「趙以陽!」
趙以陽沒再接話,看起來是有點生氣了。
但許凝月不知道為什麼,她又沒有做錯事,只是想問他怎麼會突然過來而已。
到了保健室,趙以陽才把許凝月放下,他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就這樣帶她到這里。
護士阿姨不在,趙以陽便主動去拿藥品和紗布,許凝月坐在床上,無法走動,只好怔怔地望著他的一舉一動。
待他在許凝月面前蹲下身時,她才回過神來。
「我自己擦就行。」
趙以陽沒有給她機會,低沉的嗓子微啞,「你不要動。」
許凝月不動了,因為她看見他的眼眸有些冰冷,還有些肅殺。
不似往常那般燦亮,許凝月想,趙以陽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許凝月知道他悶著氣,此時不好同他多說什麼。
趙以陽雖有氣,但他手中幫許凝月揉著腳踝的力度還是一樣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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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凝月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趙以陽,險些失了神。
「包好了。」趙以陽的聲音喚回了許凝月的魂。
「謝謝……」
「我背你回去吧。」趙以陽淡淡地道。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
「我說讓我背你回去,好嗎?」
許凝月一瞬間愣了愣,她無法拒絕趙以陽這般的語氣,似哄似安撫,輕柔如羽毛般搔在心頭。
薄荷香久久未散。
許凝月望了望他,微微垂下眸子,點了點頭,就這樣緩緩地靠上趙以陽堅實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