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與豬成友

    李期矣早早的在機場等她了。
    身後跟著一群人,場面夸張得很,她恨不得當場逃掉,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認識。
    一個西裝革履,面容精致的男人,身後跟著一群同樣穿著西裝的墨鏡硬漢,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拍電影。
    豬哥和查偌看到秦律之,和一眾小弟低下頭︰“歡迎律姐。”
    秦律之可受不了……
    全部人都看著她。
    她的行李箱被豬接過去,李期矣像個傻子一樣抱住她︰“歡迎回家。”
    秦律之顫了顫眉,無語的擠出一個笑,咬牙切齒道︰“快點離開這里。”
    “好!”
    他很大佬的攬著她的腰,拖著她穿過人群。
    經過的洋人,無一不駐足看熱鬧。
    ……
    到了車上之後,秦律之就開始罵人了。
    “李期矣你這個土狗!你不是一向信奉低調做人的嗎?怎麼回事?搞什麼?很夸張很土誒!這種人以後你自己丟就好了,少拉著我現眼!”
    李期矣被懟的老實巴交的。
    豬坐在副駕駛,趕緊幫他老大說話︰“律姐,這真不能怪老大。咱14k出門,不帶點人真的不安全。這次老大還減了一半的人…”
    “哼!安全?這不活靶子嘛~”秦律之銳評道。
    豬尷尬地呵呵笑。
    開車的查偌愣了愣,撓了撓後腦勺。
    李期矣抱著秦律之像個傻蛋一樣不說話,就傻笑。
    當然,這是律姐視角的定義了,別人看這樣的李期矣,也許會覺得帥……
    一路上荷蘭的街景沒有看,某傻子抱著她發傻,一句話也不說,就傻笑。
    “老大,山口組的人還在等你,等律姐到古堡之後,咱得去議事廳開會啊。”查偌生怕自家頭兒被律姐來這事兒沖的迷了腦袋,趕忙提醒道。
    秦律之挑眉︰“山口組?是電影里的那個山口組嗎?”她一臉興奮。
    李期矣點了點頭。
    她眼神中閃過一道好奇的光︰“我能去看看嗎?”
    豬趕緊道︰“不行不行!太危險了!”
    李期矣則是認真的問︰“你想看山口組的人?”
    秦律之點頭︰“嗯。”
    李期矣思索了一會︰“可以。”
    查偌和豬瞪大眼楮,開什麼玩笑!
    “山口組的佐川進次郎不是有帶女兒來嗎?他帶了家眷,我帶我的家眷,完全說得過去。”李期矣理所當然道。
    查偌試圖改變頭兒的昏庸想法︰“頭兒,佐川進次郎帶他女兒來是有要事相商,不是來參加酒會的。”
    李期矣又道︰“我不可以帶老婆做生意?”
    瘋豬覺得,在某些層面,他老大比他瘋。
    秦律之捕捉到了一絲敵意。來自查偌的敵意,他好像很把她當外人?
    也罷,好奇心在這里消散殆盡,她是14k的外人是個不爭的事實,她也的確不想因為好奇心去淌黑幫的渾水。
    “我不去了,我困了,要睡覺。”
    秦律之的臉一冷李期矣的心就慌了。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沒人可以忤逆你。”後半句的警告意味震懾住了駕駛室的二人。
    “我想去睡覺。”
    “好…”李期矣從來就是順著她的。
    …………
    純歐洲古堡的建築風格大園林讓大家大戶出生的秦律之還是嚇了一跳,這麼大的園子,比她高中校園還要大一些。光是開車進去都花了五分鐘,要是走路,也不知道多久能到城堡的正大門。
    她看了一眼李期矣,感慨他這十年的風雲,在某種程度的確是會讓旁人羨煞。
    等進了古堡,清一色的中式風格,讓沖突美學在此展現到了極致。
    看著秦律之的眼神,李期矣貼心的解釋道“這個古堡,是14k上一任首領從一個歐洲沒落公爵的手里買下來的。他把里面都拆了,重新裝成現在這樣。”
    “古堡的建築可都是文物,這麼個拆法,歷史學家看了得哭吧?”秦律之道。
    “這樣的裝法何嘗不是藝術?”
    秦律之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古堡內的裝修,絕對是中式風格的天花板,這樣中西合璧的建築,過了百年誰說它又不是極具價值的文物呢?
    秦律之問︰“我房間在哪?”
    李期矣牽著她,走到三樓,整個三樓都是他的臥室。
    他房間客廳突兀的奧特曼映入眼簾,秦律之一愣︰“這個…你不僅留著,還帶到荷蘭來了?”
    “嗯。”
    秦律之挑眉,沒再做聲。
    她自顧自的參觀起來,這個房間里,有書房,有酒屋,有影音室,還有陽台。
    她知道李期矣一定最常待在書房,所以她先去了書房,書房四壁都是書櫃,滿滿都是書,像個小型圖書館,進門能聞到木頭與雪茄的草木氣,他有在書房點檀木的習慣,整個書房的味道很典雅。
    中央的那個超大的梨木書桌掛著一副毛筆,桌上突兀的擺著她上次送他的小奧特曼公仔。
    “這個放在這里會不會太魔幻了。”她抓著小奧特曼。
    “不會。我喜歡就好。”
    秦律之點點頭。
    她最喜歡酒屋。
    走進去的時候,眼楮都亮了。
    滿壁都是他的藏酒,她隨手打開一瓶聞了聞味兒,笑得很明媚。
    “我就知道你最喜歡這里,所以我又托人在法國的酒莊訂了很多酒。”祺祺獻寶似的牽著她到吧台,給她調了一杯教父。
    她看著他熟練的動作︰“你這真教父沒事還調教父玩兒?”
    李期矣專注地調酒,眼神有些哀傷︰“你總有一天會在我身邊,這門手藝不能丟,不然你喝酒還得出去。”
    這十年的日子,他自己最清楚。
    秦律之接過他的酒,淺淺的嘬了口。天知道,她多久沒有再喝過他調的酒了。
    她不吝嗇自己的贊美︰“嗯,還是真教父調的教父最好喝。”因為只有他,會不用提醒,把陳皮燒得焦黑,倒很多她最愛的糖漿和利口酒。
    李期矣莞爾。
    豬急急忙忙的到酒室來找李期矣︰“老大,真不能再拖了。小日本在議事廳等很久了。”
    李期矣收起溫情,一臉冷淡︰“知道了。”
    那樣子看起來,真像黑道大佬。
    如果不是知道李期矣在她這里有多傻多幼稚,秦律之可能真的會被這副鬼樣子騙了去。
    “你去忙吧,我自己在這兒玩,這里對我還算新鮮,你要是不放心,就留那個小胖子陪我逛逛。”
    瘋豬被點名,直接嚇得臉刷白,他可不敢陪這位大姐……
    李期矣看了一眼豬︰“你什麼表情?”
    秦律之看過去,那豬被嚇得像發了豬瘟,蔫兒都。
    他擠出一個笑︰“老大…我這,絕對是,幸(想)福(死)的表情……”
    秦律之覺得好笑︰“我長得這麼可怕?”
    豬嚇得直擺手︰“不不不不不!我我我我…律姐貌美如花,美若天仙,美不勝收,美輪美奐……”
    李期矣的眼神刀子一甩。
    “不對不對不對,律姐…律姐不漂亮,不是……”豬磕巴了。
    秦律之坐在吧台前,撐著頭,饒有趣味的看著豬︰“我不漂亮?”
    -李期矣看到豬那副死樣子,搖了搖頭︰“你在這陪律姐,我去議事廳。律姐的話,就是我的話,明白嗎?”
    豬舉起發誓的手︰“律姐就是老大,老大就是律姐,律姐讓我走我絕對不跑,律姐讓我死,我絕對不活!”
    秦律之樂得前俯後仰,叉著腰看著他︰“李期矣給你下了什麼藥你這麼怕他?”
    李期矣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很快回來,你有什麼事兒就找豬,他敢不听你的,我就廢了他。”
    豬嚇得想尿尿,一臉苦相。
    秦律之親了親他的喉結︰“知道了,你去吧。”
    …………
    豬顫顫巍巍的站在她身後,倒真像個保鏢。
    “你干嘛?坐下喝一杯?”秦律之邀請到。
    豬嚇得直擺手︰“不不不不,我不配。”
    秦律之眯眼︰“李期矣才走你就不听我的?”
    豬嚇得一彈,飛快的坐下開了瓶酒就往肚子里灌。
    秦律之笑死了︰“李期矣能殺了你?”
    豬認真地點頭。
    秦律之又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豬快哭了︰“姐,你放了我吧,我做牛做馬都成……”
    秦律之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格外的喜歡豬。可能是因為他胖嘟嘟得很可愛,可能是因為他對李期矣的真心實意,也可能…是她感受得到豬對她的尊重。
    查偌給人一種疏離感,可豬不會,他有什麼就說什麼,想什麼就做什麼,和這樣的人相處不費力,而且他眼神舉止都透著股武人的純粹,她喜歡簡單的東西,接下來在荷蘭,她也需要一個能和她說得上話的朋友,那個人,豬是首選。
    “陪我喝酒,陪我聊聊。”她道。
    豬點頭︰“律姐想聊什麼?”
    “聊聊李期矣。”
    豬想了想︰“您還是自己問老大吧,萬一我說錯話,老大能殺了我。”
    秦律之又問︰“他做了什麼你這麼怕他?”
    豬認真道︰“我不是怕老大,我是服老大!”
    想到李期矣傻里傻氣的樣子,她實在是不理解李期矣有什麼能讓人服的地方。
    “他傻啦吧唧的,你服他什麼?”秦律之搖頭。
    豬瞪大眼楮︰“傻啦吧唧?姐,你竟然這樣說我們英明神武的老大?我們老大多牛你知道嗎?!”
    秦律之不屑地哼了聲︰“不知道。”她只知道李期矣傻起來,她很想把他扇死。
    “現在外面的山口組,以前多牛逼啊,被老大打服到現在要叫我們老大一聲期爺!咱老大玉面酆都的名號,都是他自己一點點掙回來的!”
    “玉面酆都?”秦律之來了興致。
    “酆都是地獄最高的主宰神,是地府的統治者。老大長得俊,開始大家不服他,總說他是個小白臉。後來老大通過自己的鬼神手段,一步一步走到14k的高層,再成了首領。大家看到那張臉都怕,再也不敢說他小白臉,誰看著他那張臉都得白臉。當年陳爺在的時候,老大還不是14k的首領,是14k的活諸葛,不管多棘手的事,老大總有辦法解決,久而久之,老大就被神話了,大家叫他書生閻王。後來陳爺走了,老大成了首領。于是,就有了玉面酆都的稱號。”
    “我一開始也不服他,也覺得這個小白臉沒什麼了不起,我一身戾氣,幾十個壯漢打我也難辨勝負,所以我從來就不信底下的人說老大的那一套。直到……”
    秦律之喝了口教父,問︰“直到什麼?”
    “直到跟著老大參加了那次山口組的火拼!”
    瘋豬陷入回憶,開始和秦律之講那年山口組火拼的事情。
    “當時陳爺還在。我奉陳爺之命,跟著老大去出席黑幫大會。我們這邊只有三十個人,山口組七百個人。老大硬生生憑著我們三十個人,在只指揮不出手的情況下,打得對面落荒而逃,過後還指揮我和查偌把對面八代目的5個領導層都干掉了。”
    秦律之翻白眼︰“真的假的?!”
    豬認真地說︰“你現在去網上查,還有這件事的新聞。”
    秦律之不信,真的拿出手機來搜索。新聞上倒是沒說14k是打人的一方,估計是李期矣壓了下來,也有可能是山口組覺得丟臉,只是山口組被胖揍這件事真的太值得大肆渲染了。
    她看完瞪大眼楮︰“山口組最後竟然報警?太離譜了,黑幫被打到報警?這竟然是真的?!”
    “李期矣這麼裝逼啊?”秦律之嚇到了。
    豬點頭︰“嗯,別人看起來不可能的傳奇,是我們老大眾多戰績中不值一提的小片段。我只會打架,不懂上層暗箱操作的事,但查偌懂,相比指揮戰斗,老大操控權力的能力更加牛逼。查偌十九歲跟了陳爺,他在道上是老前輩了,作為陳爺的心腹,他沒有另立山頭,陳爺死後義無反顧的跟著老大,也是被老大的能力所折服,心甘情願的當他手下。不管別人看起來多難辦的事兒,老大都可以解決,他最出名的,就是利用各國的法律漏洞和驚人的游說能力,讓黑白兩道的人都敬服于他。所以黑白兩道的人惹了大麻煩,都會來找老大求助。”
    “這真的是我的李期矣嗎?”秦律之不禁輕喃。
    “在不知道妖精以前,我們以為的李期矣是玉面酆都,在認識律姐之後,我們也認識到了律姐的李期矣。”
    二人心領神會,相視一笑,干了一杯。
    豬知道律姐抽煙,他從懷里掏出一根煙遞給了秦律之,秦律之欣然接過,二人一邊喝酒,一邊抽煙。
    江湖人士的友誼很微妙,一踫杯,一根煙,勝過無數話。
    秦律之通過這杯酒和豬成了朋友。
    在後來發生的事情里,這兩人奇妙的友誼,竟然挽救了一個幫派。秦律之也成了14k最強打手瘋豬,最尊敬的人之二。
    如果說現在豬是因為李期矣的秦律之而連帶臣服秦律之,那麼後來,他是因為秦律之這個人而打從心底的佩服這個了不起的女人,那次之後,他只認李期矣一個老大,秦律之這唯一的大嫂。
    鐵柱︰我寫了兩章,都發了,愛你們。謝謝大家的珠珠,真的愛你們。我是一個平權主義者,所以我筆下的男女,都必須有他們自己發光發熱的地方,律姐非池中物,要體現在方方面面,進了地獄的門,怎麼可能獨善其身。她愛李期矣,要付出代價,代價是方方面面的。這一章祺祺打山口組的故事原型來自華裔黑幫福清幫,你們感興趣可以去了解一下,但是這畢竟是二次創作,有夸張的成分,望海涵。
    我又想說些廢話了,其實我覺得現在的作品,很多女性角色都很單薄,在男女平等的現代社會,我甚至看不到明清小說里那些值得敬佩的奇女子,我讀小學的時候,看過一本叫寫中國古代十大名妓的書,具體叫什麼名字我忘了。(當時還被我媽翻書包狠狠地罵了,說我一個小女孩看這種大逆不道的東西。)
    我真的是很佩服古代的那些奇女子,可惜我文筆不好,對文字的掌控能力太差,本人拖拉又垃圾,沒有辦法書寫這樣的傳奇,也不想褻瀆這些偉大的女性,不然我真的很想歌頌一下這些傳奇女子。
    jj文學里單一的嬌軟女主看得我真的很難受,所以我其實沒辦法看下去。和她們厭惡我非雙潔的設定一樣,我覺得雙潔傻逼,女主磕糖工具人更傻逼。女性向的作品如果只是單一的襯托理想男性,那我覺得這個時代不是在進步,而是在退步。
    我看三言二拍的時候,最喜歡杜十娘怒沉百寶箱,我在微博發了《閱微草堂筆記》我最喜歡的一個故事,接下來會寫進文本里。一個古代的青樓女子,在完全男性話語權,禮教深入人心到巔峰的清朝,尚且有如此胸襟與豪邁作風,而現代的女性作品所塑造的女性角色,竟然還不如真正的古人,說實話,我有時候對這個大環境很失望,可能這就是我爸說我活在真空里的原因吧。
    其實我真的很想勸那些“雙潔”患者去看看明清小說,我們現在所理解不了的“大尺度”,都是老祖宗玩剩下的東西。每個人眼里的世界不一樣,我尊重祝福,但不太理解。愛與和平就好……
    遠在明朝成書的《金瓶梅》里,不管是潘金蓮,孟玉樓,李瓶兒,還是後來的龐春梅,這些女性角色,都是在男性的書寫下發光發熱,那麼的有血有肉,那麼具有覺醒意識。而現在千篇一律的“嬌寵”“嬌妻”真的讓我很無奈。金瓶梅里的女性,她們在某些層面固然可恨,但是她們真的值得欽佩。
    我爸和我差了三十歲,他是老派的文學院學生,他比我受的正統文學教育多,他信奉“文以載道”,我總寫些和社會脫節的東西,所以他總說我腦子有問題。他不喜歡我喜歡的作家,他喜歡曾國藩,喜歡施耐庵,喜歡三國水滸,我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喜歡紅樓夢,我們坐在一起聊紅樓,他喜歡從政治層面聊,我喜歡從人性角度聊,最後一定會吵架,吵得不可開交,吵到凌晨,吵到我媽把我倆都趕出去,吵到我妹無語到叫我別回家,然後我和我爸互相不說話,哈哈哈……現在想,真的很好笑。
    但我爸對我的影響很大,我會走上寫東西這條路子,也是受他總給小時候的我講故事的影響,我的第一本字典是他買的,第一本書也是他買的,他總是和我說些歷史故事,所以我漸漸地愛上了看書,結果書越看越偏,他越來越無語,但是他和我媽都很尊重我,不管我創作什麼垃圾東西,他一邊吐槽垃圾,一邊還是會支持我做自己喜歡的事。
    電腦和鍵盤都是我媽買的,她說我喜歡寫東西,就寫下去吧,至于將來會怎樣就再說,他倆口子也不靠我吃飯。但是找個穩定的工作,讓他們寬心,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事。
    扯遠了,我所有閱讀和學習,都靠我自己,我畢竟不是文學院的學生,的確是沒辦法像文學院的學生一樣扎扎實實學點寫作,所以現在丟丑給你們看,你們願意看,我真的很知足。感謝你們看到這里。我會堅持我的離經叛道,一直做想做的事。祝姐妹們天天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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