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說完這句話,穿著黑色西裝的卷毛男人便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
    望著他的背影,佐藤忍不住心想,真是來去如風的男人。
    回去後,她和高木查看了一下u盤,發現里面竟然是完整的證據鏈,有照片,也有錄音,還有受賄的銀行流水記錄等,足以讓他們搜查一課的那位管理官身敗名裂。
    望著手里的u盤,佐藤立刻意識到,松田的那位「不便透露身份的朋友」恐怕不簡單。
    能查到這些證據,說明對方有非同尋常的情報渠道。
    但此人選擇把情報送給他們,並不自己處理,或許是因為身份敏感,不便出面。
    盡管心中充滿好奇,但佐藤不打算探究下去。至少現在不適合探究這件事。當務之急是利用這份證據將犯人逮捕歸案。
    逮捕一個警餃是警視的長官不是小事,他們需要得到再上一級的許可。
    然而,不知是哪個環節走漏了風聲。在逮捕令下達之前,已經人去樓空。
    警視廳沒人知道松本管理官的去向,對方的家人也聯系不上。
    “時間不長,一定還在東京都內。”佐藤冷靜地說道,“逃跑需要現金,注意附近的銀行。”
    ……
    松本清長正在趕往機場。
    他開著一輛從別人那里借來的舊車,行李有些簡陋。但里面裝了充足的金錢,身份也是很久之前就借用組織的力量預備好的。
    以他在警界多年的人脈,及時打听到朗姆死在公?安手里的消息並不難。
    他不清楚公?安那邊目前掌握了多少情報。但朗姆完蛋了,自己很可能會暴?露。
    對他來說,唯一的出路就是當機立斷,抓緊時間提前逃跑。否則等到大禍臨頭,就沒有時間跑了。
    為了躲避監控,松本清長特地選擇了偏僻的路線。
    此時夜色已深,路上荒無人煙,一路上暢通無阻。
    直到開上一處橋梁——
    “砰”
    不知何處打來的一槍狙擊,精準地擊中了他的輪胎。
    松本清長連忙踩下剎車。輪胎摩?擦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就在他準備開車門時,又一槍打碎了車窗玻璃,擦著他的腦殼而過。
    松本睜大眼楮,望向子彈來襲的方向。
    透過茫茫夜色,可以看見水面上有零星幾艘船的黑影,破開黝黑光亮的水面行駛而來,猶如迫近的巨獸。除此之外,他什麼也看不見。
    一個未知的敵人追蹤到了他,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但凡他有要逃跑的舉動,便會毫不留情地取走他的性命——意識到這一點,大勢已去的絕望感襲上心頭。
    不知過了多久,亮光刺破視野。
    一輛熟悉的車橫在橋面上,攔住了他的去路,宛如一只凶猛捕食獵物的獵豹。
    松本一眼就認出,這輛車屬于他的部下,佐藤美和子。
    就在他做出判斷的下一刻,穿著西裝套裙的短發女警?官便利落地下了車,表情冷肅,雙手端著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他。
    她旁邊還站著高木涉,同樣舉著槍,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虛弱。
    河川在深夜中暗涌。寒風從上游吹來,帶著冰涼而濕潤的氣息。
    松本舉起雙手,緩緩走下車,站在了橋面上。
    ……
    狙擊鏡里的畫面映入眼簾,諸伏景光的手指松開扳機。
    他在心中默念著一個名字。
    伊達班長,你看到了嗎?
    夜幕下,四周寂靜無聲,只有河川上的凜風呼嘯著擦過耳畔。
    在這個漫長的深夜,天際邊雲朵堆疊,細碎的星光從雲層間漏出,轉瞬即逝,如同神明觀賞人間世事時戲謔旁觀的眼楮。
    神明喜歡正義和勇氣譜寫的贊歌,同時也喜歡死亡的悲鳴。正因如此,生命的贊歌才會沾染鮮血的色彩,鮮艷的同時,又如此悲壯。
    逮捕犯罪者並繩之以法,拯救那些沒有理由死亡的人。這便是正義的道路。
    可是這條路上布滿了荊棘,也充滿了犧牲。
    正義會遲到,理想會破滅,信任會被辜負,而死去的人永遠也不會回來,看不到遲到的正義,也不知道留下的人是怎樣的悲傷。
    第69章
    黑白之吻
    黃昏。
    天邊的雲霧是濃稠的質地。烏鴉啼叫著盤旋在半空中。燈火還未亮起,樓房間隙的夕陽光線照射下來,畫出一片深暗的樹影。
    伏特加堵站在石橋的一端,抬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橋中央的男人。
    “喂喂,格蘭威,你想跑到什麼時候?”
    前路被包抄攔截,代號格蘭威的男人停下奔跑的腳步,臉色煞白,冷汗爬滿了後背。
    他預感到死神已經來臨。
    在他的身後,一道修長的黑影,浮現在紅色的晚霞中,如同業火中浮現的幽靈。
    晚風帶起銀色長發,在黑色大衣後輕舞飛揚,在光線中閃爍著冰涼的色澤。
    “都說了,我不是叛徒!我和日本公?安沒有關系!”格蘭威大聲說道。
    “是嗎。”琴酒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握槍的手穩穩地舉在半空,“有人告訴我,你和甦格蘭威士忌關系不錯,提供過情報。”
    “那只是意外!我不知道他是臥底!”
    琴酒冷哼一聲,無情地宣布判決結果︰“包庇也是同罪。”
    空氣仿佛凝滯。
    “砰——”
    槍聲被寒風切割得支離破碎。
    心髒處傳來劇烈的疼痛,鮮血從彈孔處涌出,飛濺在地。在被痛楚和血液模糊的視線里,格蘭威看見黑色帽檐下,銀發殺手展開了一個冷酷的微笑。
    這是他在告別人世前,看到的最後的畫面。下一刻,他便從橋上掉了下去,瞬間墜入冰冷的河水中。
    「噗通」的聲響淹沒在遠處輪船的汽笛聲里。鮮血隨著水波彌漫開來,與夕陽倒映的色彩融為一體。
    看到浮起來的尸體後,伏特加收回槍,望向身側。
    “走吧,下一個。”
    話音剛落,琴酒便轉過身,從容邁開腳步。
    “是。”伏特加下意識應了一聲,才開口問道,“去哪里?”
    “東京。”琴酒冷冷地揚起嘴角,“還剩四個人。”
    伏特加心里猜測著下一個目標是誰,或許是庫拉索,或許是波本。但無論是誰,總歸都是朗姆的部下。就像剛剛死掉的格蘭威一樣。
    一周前,組織的堂堂二把手朗姆突然死在日本公?安手里,引發了組織內部的大風暴。boss震怒之下,發起了一次大清洗行動。
    見伏特加對任務感到不解,琴酒說道︰“朗姆行蹤暴?露,證明組織內部還有「老鼠」,並且極有可能是甦格蘭的同伙。”
    對琴酒來說,這次大清洗不僅僅是一件任務,更是立威的機會。
    朗姆死後,琴酒可以算是組織實質上的二把手了。但他的地位還沒有得到真正的承認——
    朗姆人死了,勢力還在。
    和琴酒不同,朗姆是世襲的代號,經營兩代下來,在組織里根基牢固,部下數量眾多,盤根錯節。這股勢力對于想要更進一步的琴酒來說,是不小的麻煩。
    這段時間,借著問責的機會,琴酒對朗姆的部下逐個進行了清查審問。
    有嫌疑的自然是直接滅口。看不爽的、沒有利用價值的、不服自己的,他也順勢都殺了個干淨。
    反正人手可以再補充。組織每年都會有大量新人加入。只要boss還在,富可敵國的烏丸集團還在,組織依然擁有屹立不倒的實力。
    ***
    降谷零的心情無比糟糕。
    十分鐘前,他接到組織的指令,趕往某個地點,剛下車就被伏特加用槍指著,帶到了組織的一處基地,雙手被綁在身後動彈不得。
    在看到琴酒的時候,降谷零心知自己即將面對一場嚴刑拷打。
    他自信沒有露出過任何破綻。之前誘捕朗姆時,他也是讓庫拉索去傳遞了情報,完美地把自己摘了出去。
    明明庫拉索的嫌疑比自己大多了,琴酒這家伙,疑心病簡直無藥可救。
    盡管心里這樣想著,他臉上的表情依然冷靜,看不出任何端倪。
    “只要老實交代,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伏特加說道。
    面對充滿殺氣的恐嚇,降谷零淡定地笑了笑︰“沒有直接暗殺我,而是莫名其妙綁架了我,說明你們沒有任何證據。”
    琴酒冷哼一聲。
    “沒有證據又如何?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這是我的行事準則。”
    感受到這句話里散發的真實殺意,降谷零在心里皺了皺眉。
    有公報私怨的嫌疑。他不由分析道。
    很顯然,琴酒不喜歡他,或者說,琴酒討厭所有的神秘主義者。
    入間冬月閑聊時曾經提到過這件事——
    “那家伙認為神秘主義者不共享情報,行蹤成謎,威脅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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