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明天有空嗎?我過來找你。”
    “好。”阿梅有點奇怪這個時間點,陳孝雨怎麼會有機會打電話過來,“何滿君沒在?”
    “回家了。他明天要去內地,估計有什麼重要項目。”
    阿梅說︰“要不趁現在,你直接過來和我們匯合,反正都來了香港,用不著他了。”
    “你覺得何嘉雄是好對付的人?”陳孝雨有自己的想法,“何滿君跟他這個小叔叔關系一直不好,如果哪天,我不小心被何嘉雄盯上,何滿君能保我。”
    阿梅語氣沉了沉︰“保你?他只是想找個人睡覺。”
    陳孝雨知道阿梅耿耿于懷他們上床這件事,陳孝雨自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這是你情我願的事,“你別光想著我被他佔了便宜,換個角度,我不也佔他便宜了嗎?阿梅,你根本不懂兩個男人是怎麼回事。雖然表面上是何滿君在這段關系里說了算,實際上他比我累多了。”
    阿梅蹙眉嫌棄︰“你爺爺要是知道你現在的處境,非氣瘋不可。”
    提到爺爺,陳孝雨秒慫,連‘哎呀’了兩聲,“別告訴他!我就玩玩,沒當真,也沒想當真。”
    半晌,阿梅回復︰“好吧,你注意分寸。明天我在店里提前等你。”
    “嗯,掛了。”
    陳孝雨呼了一口氣,走出浴室,仰躺倒在空蕩的大床上,沒心思玩游戲了,早早醞釀睡意。
    何滿君今晚不回來,一個人獨佔整張床,他不習慣,翻來覆去睡不著,竟然莫名其妙認床了,被何滿君抱著的時候就不會有現在這樣寂寞空蕩的感覺。
    陳孝雨拿了個枕頭,摸黑去浴室,熟練地躺進浴缸里。可是這個浴缸是圓的,很大,不能給到他想要的那種安全感。
    這里是香港,不好的回憶太多了,他需要的安全感要比在泰國多得多。寂寞如高懸的海浪將他裹挾,卷入漆黑的大海。
    陳孝雨焦慮不安,心亂如麻,鬼使神差地想起回家了的何滿君,有種被丟下,被嫌棄的失落。
    他們之間應該多點聯系,多點信任,多點羈絆。
    希望下次回何家,何滿君能想著帶上自己。于是,陳孝雨點開與何滿君的對話框制造羈絆。
    [想要你]
    第57章 算戀愛嗎
    什麼時候睡著的,陳孝雨記不清了。醒來發現自己不在浴缸,而是蜷縮在寬敞的大床上,懷里摟著一個枕頭,上面殘留著何滿君的味道,淡淡的,乍一聞有,深嗅又沒了。
    床頭夜燈泛著暖黃的光,手機在充電,旁邊擺著一杯水,杯身貼了張便簽。
    「遲到一百個俯臥撐」
    陳孝雨眯著惺忪睡眼,把便簽撕下來仔細端詳。雖然不想承認,但何滿君的字確實寫得不錯,筆鋒灑脫有力。
    窗外天色將亮未亮,陳孝雨拔下手機看時間,五點十三分。通知欄顯示有未讀消息。
    何滿君在昨晚他那條“想要你”下面的回復︰〔小兔崽子〕
    光看這幾個字,陳孝雨就能想象出何滿君打字時咬牙切齒的模樣,說不定昨晚過來,趁他熟睡揍過他了。
    睡意全無,陳孝雨抱著何滿君味道的枕頭滾了一圈,起床洗漱去公司。為了留下早起的證據,特意給何滿君發了條消息。
    〔昨晚你來為什麼不喊醒我?〕
    在一百個俯臥撐的威脅下,陳孝雨不僅沒遲到,還提前了十分鐘到公司。悠閑地坐在操場的草坪上,一邊吃早餐一邊等日出。
    他貼心地給梁文序也帶了一份,盤算著把人騙來做伴,順便再探探他和吳冰的關系。
    梁文序和太陽一起來的。穿著一身寬大的白色運動服,拉鏈拉到頂,蓬松的頭發配上黑框眼鏡,打扮隨意,但在那張不平凡的臉蛋加持下,還是很高級。
    陳孝雨全程目迎衣架子走過來,梁文序大方地轉了個圈︰“怎麼樣?”
    “帥得眼花繚亂。”陳孝雨勾勾手,等他靠近,問︰“冰哥有沒見過這樣的你?”
    “見過。”梁文序盤腿坐下,接過陳孝雨遞來的牛角包,“他來了嗎?在哪兒?”
    “樓上。剛踫見了,穿一身黑。”陳孝雨把豆漿推過去,大大的眼楮彎成月牙,“我才想起,冰哥那身也是運動風,跟你這身挺搭,像情侶裝。”
    梁文序嘴角微揚,“我這身本來就是他的。”
    陳孝雨一愣︰“?”
    “太平山那晚,我在他家過的夜。”
    陳孝雨狐疑地眯起眼,打量著梁文序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們……還能一起過夜?”
    “怎麼不能?”
    “你倆不是不對付嗎?”
    “那也不耽誤上床。”梁文序說得雲淡風輕。
    陳孝雨驚得手里的牛角包差點掉地上︰“你們睡了?”
    梁文序點頭,陳孝雨趕緊追問︰“然後呢?”
    “沒有然後。”
    “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嗯。我那晚喝多了,但腦子很清醒,發生了什麼我也都記得。”梁文序淡淡地說,“不過,他以為我斷片了。”
    “……”
    梁文序伸了個懶腰,身子微仰,手撐在後邊,望著吳冰所在的大樓,由于鏡片反著太陽的白光,看不清他的情緒,好像是在笑。
    梁文序說︰“我繼續陪他玩唄。”
    吃完早餐,吳冰就把梁文序叫走了。陳孝雨安分地跟在顏姐屁股後面當了一上午的“乖寶寶”
    直到午飯後,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捂住肚子聲稱吃壞了東西,夸張地在地上滾了兩圈,把肚子疼演得惟妙惟肖。
    顏姐看他實在可憐,批準他半天假,前提是他得打電話把情況事無巨細告訴何滿君。
    吳冰開車送他回去,叮囑了幾句,礙于梁文序也在車上,並未多停留,將人送到家門口就離開了。
    門一關,陳孝雨臉上的痛苦表情消失無影,翻出冰箱里的大桶冰激凌躲在監控死角大快朵頤。
    何滿君的電話先打來,陳孝雨不慌不忙調整呼吸,聲音虛弱,堅持自己肚子疼得走不了路,可能是腸胃炎。
    電話那頭,何滿君听他言之鑿鑿,耐著性子讓他吃藥躺一會兒,如果不見好轉,必須去醫院。
    陳孝雨倒听話,吃夠冰激凌去臥室睡了一覺,醒來換了身行頭。
    霧藍色襯衫外搭煙灰色針織開衫,他覺得脖子單調,去何滿君的領帶櫃里選了一條不那麼嚴肅的黑領帶做裝飾。
    下身是條寬松的黑色牛仔褲,往鏡子面前一站,活脫脫一個清新乖巧的鄰家小少年。
    頭發睡翹了不想打理,又找了頂鴨舌帽扣在頭上,遮住部分眉眼,添了幾分學生氣。臨走,他挑釁地對著玄關的監控做鬼臉。
    陳孝雨打車到小吃街,買了不少小吃,溜進阿梅盤下的那家腸粉店。正在打瞌睡的阿才抬頭看見他這身打扮,沒有立刻認出來,呆愣地問吃不吃腸粉?
    陳孝雨把手里的小吃往桌上堆,“不要。你做的腸粉不好吃。”
    阿才被噎得無話可說。一旁的阿梅看著好笑,依著流程端了一盤腸粉放到陳孝雨面前。
    這家店的腸粉味道雖然有待提高,生意卻勉強過得去,主打一個只賺游客的錢,幾乎沒有回頭客。
    即便如此,每天來來往往的游客也足夠支撐門面。用阿梅的話說,小本買賣,勉強賺個房租。陳孝雨每次听到都笑得不行,同時欣慰,只要不往里貼錢就是賺錢。
    此時還沒到晚飯的點,店里空無一人,阿梅在陳孝雨對面坐下,正經道︰“你過來,沒人跟著吧?”
    “應該沒有。”陳孝雨咬了一口咖喱魚蛋,聲音不大,“就算真有人跟著,我來小吃街解饞合情合理。何滿君知道我的德行。”
    阿梅不解︰“什麼德行?”
    “嘴巴閑不住。”陳孝雨把裝魚蛋的盒子往阿梅面前推了推,自己又拿起下一份小吃,“我得給他留下這種貪吃的印象,以後就算我經常往這兒跑,被他發現了,他頂多板著臉罵我幾句,說什麼‘路邊攤不衛生’之類的話。”
    阿梅沒有他這麼樂觀,謹慎道︰“還是要小心,他畢竟姓何。”
    聞言,陳孝雨正準備送進嘴的調羹微微一頓。
    “我知道他姓何。”他低下頭,將那一勺濃稠鮮美的碗仔翅送入口中,咽下食物,抬眸看向阿梅,“他不是我們的目標敵人,而且……何滿君對我不壞,如果咱們的計劃真有閃失,我覺得他會保護我。”
    阿梅不這麼認為︰“韓先生說過,何家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何滿君尤其不可能是例外,否則,他活不到今天。”
    何家當家人——何滿君的父親重病住院,生死未卜。何家家大業大,突如其來的變故如同往死水里投石頭,水花四濺。
    何家內部暗流洶涌。
    表面看來最會爭搶的次子何晉,實則是個不長腦子的,眼下這種關鍵時刻,帶著情人在泰國養胎。
    而當年看似最與世無爭的幼子何嘉雄,才是真正的心思深沉,狼子野心。早在七八年前就開始悄悄為自己鋪路,經營的利益網盤根錯節,涉及多方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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