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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一個小佐領(清穿) 第33節

    “那要是去天寶齋,我可又得去賬房支取銀子了啊。”
    “大爺給我買首飾還得去賬房拿啊,真就沒留點兒私房錢什麼的?”
    看吧看吧,就知道她得問這個,一個坑接著一個坑,非要把人掏干淨了不可。
    毓朗腰背發力從賴洋洋地側臥姿勢跳起來撲到沈婉晴身上,擺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
    “我就猜著大奶奶在這兒等著爺,真當爺是個蠢貨是不是。彎彎繞繞這麼一大堆,怎麼又不跟我直接說。”
    沈婉晴這一出讓他想起中秋節之前,她對西院的事也是這般,提都沒提就自己一個人去了。今兒又是這樣,毓朗說不清自己的情緒里有幾分是生氣還有多少是無奈,他就不明白了這人怎麼就主意這麼大。
    “這話怎麼好直接說,萬一大爺不喜歡別人束手束腳地被管著花錢,我這麼直白的說出來豈不是遭你的嫌。”
    撲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活像只大狗,沈婉晴甚至隱隱約約都聞到了他身上狗狗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我這麼繞個彎子,要是大爺願意听我的話,往後多多少少就能有個約束。要是大爺不願意听我的話此時此刻就該裝傻,過後這事我也不會再提,家里上下也不會有人管著大爺花錢。”
    沈婉晴眼楮里亮晶晶的,說這話的時候是十二分的坦然。毓朗搞不清這人怎麼這樣,前腳下套子把自己套進來,後腳又主動把她怎麼下的套子為什麼要下這麼個套子都一五一十說出來,弄得人發脾氣不是不發脾氣也不是。
    “大奶奶心眼賊多,什麼話都讓你說了去,我是說不過你的。”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毓朗從沈婉晴身上挪開坐到一旁。感覺到沈婉晴的手覆在自己腦袋上,他又忍不住側頭去看她。
    “大奶奶這是把我當踏雪摸呢。”
    “嗯。”
    踏雪是毓朗最喜歡也最常騎的一匹黑馬,渾身玄黑只有四個蹄子上有白毛,踏雪這個名字也由此而來。
    其實要沈婉晴說他哪有踏雪那麼帥那麼俊,也就是只還算可人意的大狗子罷了。不過他既然這麼誤會了沈婉晴自然也不會去解釋,只要他覺得自己是踏雪還挺高興就行。
    “真沒別的私房錢了啊。”
    “真沒了,就那五百兩還是去年年底佐領下的旗地收了款子,分到我這兒的時候順手留下的。”
    留下了就忘了,大房把雷打不動的三千五百兩銀子交去公中,明知道這些銀子最後落入誰的口袋還是要交,毓大少心氣兒不順就一天三趟地往賬房去支銀子,一來二去地就把五百兩給忘了,這五百兩才有機會成了毓朗的私房錢。
    自己的狗子說沒說謊沈婉晴看得出來,她也沒打算把毓朗看管得太緊,畢竟自己只是他的妻子又不是他的老娘,很多事提點一下讓他心里有數就行了。
    “等會兒回去我從那三千五百兩里頭拿一千兩給你,馬上就九月了,沒多久就該過年,到時候各處收了銀子來大爺可得還我。”
    “給這麼多啊,我用不著那麼多,你給我準備些散碎銀子就行了。”
    “不給你我也留不下來,剩下的過幾天說不定都得送到公中去。”
    “這銀子是西院還給咱們的,咱們家你當家,不用再交去公中。”
    毓朗一听還以為沈婉晴是個假精明真老實頭,連到手的銀子都不知道怎麼拿,一下子就忘了她把自己哄得跟個傻子一樣。
    “你是不是忘了二太太的銀子都還在廣源行沒拿出來,中秋節之前家里下人的月錢都發不出來,就算過完中秋二太太拿回來一筆銀子,她有沒有把這個銀子全填補到公中的帳里去那可不好說。
    之後廣源行的銀子能不能拿回來還得看萬歲爺的心意,好的話拿回來就罷了,拿不回來等天氣冷了家里上下的炭火錢、冬至過年得花銷的錢從哪里來。”
    現在管家的成了沈婉晴,她就不可能再去跟底下的奴才說什麼道理,人家一年到頭當奴才伺候人為的就是這點月錢,他們才不會管你們主子到底是誰挪了銀子,內里又有什麼苦衷。
    誰管事誰拿銀子出來擺平,道理就這麼簡簡單單。當年沈婉晴被調到差點爛尾的工程上做負責人,就深切明白了訴苦和找後賬是最無用且愚蠢,現在自己是管家的奶奶,這些事就是自己的責任了。
    沈婉晴還沒來得及去賬房對賬盤庫房,但自己從佟佳氏手里把東院和正院的鑰匙賬冊接過來也有幾天了。
    要是公中不缺銀子,就憑管賬的那些人精怎麼也該來自己跟前露個面,既然他們沒來就代表現在公中的銀子和自己手里的帳絕對對不上。
    “嘿,這事鬧得,感情這銀子就在咱們手里轉了一圈還得花出去,我二叔這腦子是比我精明啊。”
    “這次不用冤枉你二叔,他還要指望我爹給他安排去福州的事,不會故意在這個上面讓我不痛快。他應該是壓根沒往這方面想,赫舍里家的二老爺怎麼會管家里賬房的銀子少沒少,人家心里裝的都是遠大前程。”
    說是這麼說,毓朗下馬車的時候臉色還是很臭。從沈婉晴那兒拿了一千兩,轉頭第二天兩人去天寶齋就給她花了六百兩買頭面首飾。
    其中一件點翠嵌彩寶的鳳鈿就花了二百五十兩,另還有一對翡翠雙鐲和珊瑚的十八子手串,顏色用料特別出彩,也都被毓朗一口氣買下來。
    倒是簪子雙釵買的都是銀鍍金和金包銀的,銀子質地比金子硬,有些縴巧縴細的手藝用銀子來鍛造更加不容易變形。簪子可不就是恨不得每天一換,多挑些好看的不貴的天天換著帶多開心。
    去天寶齋花錢花高興了,沈婉晴一整天都樂呵呵的,晚上被毓朗哼唧推著往捎間里走也不抗拒。直到這人汗津津的從自己身上下來,也不知道怎麼就開竅了,突然翻身盯著沈婉晴。
    “大奶奶說年底這個一千兩銀子是要還的?”
    “還是連本帶息的還。利息多少全憑大爺的良心,大爺心里有我就多給點兒,不過給少點兒也行,多多少少的我不嫌棄。”
    沈婉晴扯過被子蒙住自己大半張臉,不讓他看自己笑得藏不住的大門牙,可那一雙笑得眉眼彎彎的眼楮又怎麼藏得住,看得毓朗又好氣又好笑。
    “我從大奶奶手里借了一千兩銀子,銀子沒焐熱就給大奶奶花了六百兩。這幾個月還不讓我去賬房上支銀子,要我小心著省著些花。
    回頭等年底了我還得連本帶利再把這一千兩還給大奶奶,利息給少了就是我心里沒大奶奶,里外里我搭進去多少啊。”
    “毓大人是爺們,哪能跟我計較這些小錢。”
    沈婉晴實在忍不住笑了,只能抬手把人抱了個滿懷,趁機把臉埋在他心口死活不抬頭。
    “霽雲快別笑了,再笑床都要塌了。”
    臉貼在毓朗身前,能清晰地听見他胸口傳來的震動聲,這人也在笑,的確是個大方的狗子。
    第二天一早,沈婉晴把自己這個大方狗子打扮得盤靚條順的送出門上班,心里不免舒了一口氣。一連五天天天待在一起,且不說心里有沒有煩,便是自己這腰桿子也真是有點受不住了。
    “大奶奶,今天上午還去不去老太太和大太太那兒請安。”
    “肯定得去啊,你家奶奶這才剛把東院和正院的賬冊鑰匙拿回來,轉頭就把婆婆、太婆婆拋到腦後,這不是且等著挨罵呢。”
    沈婉晴在梳妝台前坐下,由著春縴給自己盤發髻,新買的珊瑚嵌寶扁方樣式特別新穎,沈婉晴把這個挑出來拿給春縴,為了這個扁方今兒她也梳一次兩把頭。
    扁方是珊瑚的,頭上就不需要再有過多的配飾,拿過一對梅花銀釵和兩朵絹絲頭花這就夠了。
    挑選首飾的時候透過鏡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碧雲︰“碧雲姑娘到底有什麼事趕緊說吧,可別把自己憋出個好歹來。”
    沈婉晴故意這麼陰陽怪氣,碧雲反而松了口氣。她看得出來沈婉晴已經猜到自己是來干嘛的了,要是再裝出那副親親熱熱的模樣來,她心里反而不安。
    “昨晚上加上今天早晨,已經有不下五個婆子來問我來大奶奶跟前回稟事務是個什麼章程,她們都想托我在大奶奶跟前說些好話。”
    赫奕的事情出的太突然,本該理清楚再送到自己跟前來的賬目,舒穆祿氏壓根就來不及整理。現在東院的帳明面上是平的,但根本經不起深究。
    別的不說,光是采買上寫雞蛋一斤四十文這就純屬在唬人。四十文是前年的物價,那一天京城和京城周邊鬧了雞瘟,城里城外的雞死了個七八成。
    沒死的又怕雞瘟再傳染給別的家禽,也被五城兵馬司帶著各個縣衙的人給撲殺之後就地埋了。那段時間京城里的雞蛋鴨蛋鵝蛋全漲價,但沒過多久外地的商人帶著外地的雞和雞蛋進京,價格很快就回落下去了。
    這都兩年時間了,赫舍里家的賬冊上還敢寫雞蛋四十文一斤,沈婉晴覺得有點好笑。不知道舒穆祿氏是膽大包天還是真把這一家子人都當傻子糊弄。
    “你跟她們去說,章程就按著之前老的來,家里建府這麼多年規矩都是辦老了的,怎麼到我這里就要變?這幾日是我騰不出空來見她們,再等幾天吧,等我手頭這些事忙完了就見。”
    帥顏保是子爵府分家出來的嫡子,也就是說府里這些家生子的根子上也是子爵府的人。一代傳一代,怎麼管束奴才下人的規矩他們比自己明白,自己干什麼要自作聰明非得去定一套自己的規矩。
    且不說自己定的規矩人家听不听,就說一套規矩章程定出來其中需要考慮多少,定下來以後有多少需要改需要磨合的地方,光是這些小事就能把自己折騰夠嗆。
    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能把東西搶回來這就是最大的火。只要她們不再按著舒穆祿氏的規矩來,五年前這個家里怎麼辦事的就繼續什麼辦事,用不著大改。
    “是,奴婢明白了。”碧雲多聰明的人啊,一听這話就知道沈婉晴是什麼意思了。轉身從屋子里出來沖周嬤嬤點點頭,示意她走遠點兒說話。
    “怎麼樣,大奶奶怎麼說的。”
    “從今天起,就按著以前老太太和大太太管家的老章程來辦事,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再到大奶奶跟前回話。”
    周嬤嬤本以為沈氏好不容易把掌家權拿到手,怎麼都該抖一抖管家奶奶的威風。沒想到人家壓根什麼都不動,當年老太爺去世大太太才管家,後來沒兩年大老爺去世,大奶奶就把管家權給了西院。
    現在說什麼按著老太太和大太太的章程來辦事,這不就是老太太以前管家的那一套。大太太還琢磨趁著大奶奶改弦更張的時候幫著她把把舵,這下可好,人家壓根就不給你這個機會。
    “嬤嬤,有些話說多了招人煩。”碧雲看著周嬤嬤算不上高興的臉,心中忍不住嘆氣,“可我從小就是您教出來的,有些話您便是生氣我也得說。”
    “從今往後您真得千萬記住了,您是東小院的嬤嬤,咱們都是大爺和大奶奶的奴才。”
    這話就已經算得上是明擺著說周嬤嬤跟大太太走得太近了,听了這話周嬤嬤雖點頭卻也含混著沒表態。看著她走遠的背影碧雲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冷下來,她已經猜得到過不了多長時間,周嬤嬤就該回家養老去了。
    第50章
    碧雲和周嬤嬤的心思沈婉晴沒空管也沒打算管, 人家一大家子幾代人都依附在赫舍里家活著,她們又不是紙扎的人兒,總有自己的謀算和心思。
    周嬤嬤本來就是大太太給毓朗挑的奶嬤嬤, 給主子當奶嬤嬤一個月除了有二兩銀子的月錢之外,還會額外有每個月一兩銀子的伙食補貼。
    一兩銀子眼下能兌到九百到一千個錢, 一只雞不過六十文上下,二兩銀子足夠一家四五口一個月生活。再加上端午中秋過年府里發的賞銀和鈕祜祿氏日常額外賞給奶娘的東西, 一年到頭周嬤嬤的收入應該能有八十兩往上。
    銀子在哪兒愛在哪兒,忠心這玩意兒也是一樣。自己是帶著丫鬟和奶嬤嬤嫁過來的, 沒給過她什麼以後很有可能也給不了她什麼, 她一顆心還掛在鈕祜祿氏身上很正常。
    收拾好自己, 沈婉晴又專門挑了昨兒自己和毓朗都最喜歡的一對粉色珍珠耳環戴上, 這才起身往外走。
    沈婉晴請過安便跟佟佳氏說起明天要出門巡田巡鋪的事,佟佳氏一听她還要跟戴佳氏一起去看旗地,態度又比之前好了不少。
    “咱們家自己的地跟旗地是連在一起的, 阿克墩家里的地也跟咱們家離得不遠,這次你跟戴佳氏一起出門多听她說說咱們佐領下的事,再陪她去她家的莊子上住個一兩天也無妨。”
    “都听老太太的, 這會子白梨和棗子都下來了, 到時候我多帶一點兒回來, 咱們還能做些梨膏存著冬天吃。”
    “好好好,你們年輕人干什麼都有勁兒, 我這老太婆就等著吃現成的。”
    再過些日子就該燒炕了, 炕一燒起來再是本地人也總有被火炕燒得嗓子不舒服的時候, 更別說沈婉晴這個腔子里是個外來戶的了,她想想都有點害怕。
    沈家有個專門做梨膏的秘方,傳了多少代也沒拿出去賣過錢, 沈婉晴記憶里知道怎麼做但還沒有親手做過。現在既然赫舍里家是自己當家,這個梨膏做來就算是給家里的福利待遇了。
    兩人單獨對坐實在沒什麼話好說,沈婉晴略坐一坐就從正院出來,出來的時候在廊下踫上早就等著自己的福璇也並不驚訝,家里鬧成這個樣子,作為一直把赫舍里家看得極為要緊的福璇,肯定憋了一肚子的氣。
    “本來我是站在大房這邊,你是知道的。”
    “您心疼阿朗和我,我承姑姑的情。”
    “少往你自己臉上貼金,我是心疼阿朗、芳儀和菩薩保。”
    “大嫂是個光有心氣兒沒本事的,你一進門就敢跟二嫂對上,我當時開心極了。
    可你這人怎麼這般冷心冷情,西院再怎麼過分也是一家人,二嫂再怎麼做錯了事,二房替大房頂門立戶的功勞總不能抹殺了。
    現在西院亂成這個樣子你還有心思出城去拜佛賞楓,現在又要出城去看什麼田莊鋪子,這些鋪子田產放在那里又不會丟了跑了,用得著你這麼著急去看?
    有時間倒不如留下幫一幫西院,別叫外人看你這個大奶奶過得這麼自在,心里寒心。”
    “這幾年西院仗著管家一再擠兌東院的時候沒見著寒心,二太太拿著公中的銀子出去放印子錢沒見著寒心,毓朗作為長房長孫娶了媳婦,二太太還管著東院的事沒見著寒心。
    現在我只不過由著西院自己解決西院的麻煩,怎麼就寒心了?誰寒心小姑姑說個人出來,我也听听這人到底怎麼寒的心。”
    之前沈婉晴一直覺得福璇這個人只是性格不好,至少她是偏心東院的。現在看來她還真是骨子里跟佟佳氏是一路人,只不過她端水的閾值比佟佳氏更高罷了。
    或者說福璇這個人比佟佳氏更糊涂,也更沒心沒肺。她只要自己的日子過好了,就壓根不會真的想別人受的委屈。
    佟佳氏端水了好歹知道不讓自己去幫西院,福璇這算什麼?袖著手站在一旁指點這個指點那個,打心眼里覺得自己顧及這個惦記那個,但其實誰也不覺得她做了什麼好事。
    “二嬸這幾年再怎麼也沒有虧待過老太太吧,小姑姑跟著老太太住,自然也沒受過什麼虧待和臉色。頂門立戶的功勞,我們東院得了小姑姑您也受了,要不您去幫著二嬸料理西院的事?”
    “我一個雲英未嫁的小姑子怎麼好幫嫂子料理家事,你這人好不講理。”福璇沒想到沈婉晴會攀扯到自己身上來,臉色越發難看。
    “那小姑姑非要我一個隔房的佷兒媳婦幫著叔嬸料理家事,姑姑你也好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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