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還挺可愛的（一更）
夜霧沉迷
文/望舒
房子是簡單的一室一廳一衛，帶一個細長的陽台和寬敞的廚房，簡易的家具都有，被白布罩著，一層細灰蒙在上面，泛著淺淺的灰色，看起來確實有些日子沒人來了。
房子大概六十平左右，機關家屬院的房子，本身公攤面積就小，六十平的房子站在里面，許霧甚至覺得比舅舅家都寬敞不少。
不再閉塞，不再陰暗，只有陽光。
腳下是潔白的瓷磚，許霧的小白鞋在上面發出嗒嗒的聲音，听著她從房子里轉了一圈兒出來，池煜隨手扔掉陽台上的枯葉，將窗戶推開拉大，有風透進，他轉過身來。
少年肩上還搭著外套，站在陽台上側身望她，陽光落下來的一瞬間，他的眉眼有一剎那和張茹重迭，有殘存的柔和，許霧眨眨眼，抿唇走近他。
“我住這里真的沒事麼？”她還是有些不確定，這里往後到底會不會有人來。
“放心，沒人敢來，你住著就行，實在不放心，等會給你寫個證明。”
取下外套抖了抖，抬手敲敲窗台，池煜問︰“怎麼樣，還滿意嗎？”
“很好，特別好。”她堅定地點點頭，“這一片房租我之前听舅舅說過，一月給你八……”
嗡嗡嗡，池煜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來，他擺擺手，隨意道，“我不急著要，要給就折一半給，剩下的就算是抵補課費了。”
他隨手接起電話，是謝成打來的。
“煜哥！有沒有想我啊？”旁邊鬧哄哄的，此起彼伏地含著池煜的名字。
“有屁放，沒事滾。”
見許霧看過來，他將聲音調小，往旁邊走了兩步。
“南關街開了家新的電玩城，虎子他們已經玩一上午了，早上怕擾您夢，下午來不來？”
伸手點了點窗框，正欲開口，猛地听見身後當的一聲，池煜回頭便看見，許霧正戰戰兢兢把一個快要倒了的玻璃花瓶扶正，抬眼的瞬間正巧撞上他回眸，有些無措和尷尬。
他忽而笑了下，對著電話丟下一句，“不去。”
掛了電話轉身，他擼起袖子走近，見狀許霧眉毛一抖，後退一步，“我不是故意的啊。”
“知道啊，要是故意損壞的話，”他頓了下，單手接過那只花瓶放好，挑著眉笑得戲謔，抬手掐了把她的細腰，“你補償就行，反正我不挑。”
“你”字格外重，生怕許霧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咬住唇拍掉他的手，轉身去搬箱子，留池煜一個人在原地低頭悶笑。
又炸毛。
每次在床下開這種玩笑，她就炸毛，一戳一個準兒。
但看著那張平日里沒什麼表情的臉有了情緒，其實還挺可愛的不是麼。
…
周末池煜幫她簡單收拾好房間，就被謝成和周言的奪命連壞call叫走，當時他正壓著小姑娘在剛收拾好的小床上親，起身的時候下身鼓囊囊的，氣得池煜罵了好幾句髒話。
許霧則松了口氣，不用再擔心自己新換的床單遭殃，又被親了好幾口，才好容易送走這尊大佛，得以徹底的休息。
池煜走之前從電視櫃下層的抽屜里又翻出一把鑰匙，和給她的那把一模一樣，凝眉望了會那把鑰匙，才揣進兜里離開。
他走後的時間，除去打掃衛生和置辦東西，許霧只簡單吃了兩頓飯，其余時間都窩在臥室里刷題看書，順帶還要制定給池煜的學習計劃。
現在因為住的近了，家到學校不行過去只要十五分鐘，連帶著起床時間也後移，許霧難得睡的很飽。
周一早上七點學校照例舉行升旗儀式，學生們在操場上昏昏欲睡，等待主席台上千篇一律的升旗流程快點過去。
“阿霧阿霧！”
肩頭被人猛地一拍，伴著話音落下，許霧側頭看見滿頭是汗的越米樂。
她掏出口袋里的紙，如常地給她擦汗，“又起遲了？昨晚又看小說到幾點啊你。”
越米樂是一路小跑進的校園，還差點因為遲到被門口的糾察抓住，書包扔在操場邊一側的長椅上，就拔腿狂奔而來。
這會兒氣都喘不勻，听見許霧問起自己愛看的小說，眼楮一亮，就打算開口講述昨晚看到的情節。
“又是走錯門見錯人？”
“咦？阿霧你怎麼知道，你終于開始看小說了？！”
眼見著越米樂聲音越來越大，許霧趕忙拽了一把她的小臂，有些無奈，“你倒是換個口味看吶。”
站在隊伍前方的老陳如有所聞的轉過頭，朝這個方向看，許霧拽拽越米樂，趕忙站好。
“嘿嘿，畢竟插圖很好看嘛…”越米樂邊笑邊沖她眨眼楮。
見她花痴的樣子，許霧想起那花花綠綠的封面和插圖，發自內心感嘆，越米樂這樣小姑娘的錢是真好賺啊。
台上學生代表發言結束，又從台下上來一個老師，他們一班的距離主席台的位置稍遠，還沒等許霧看清是哪位老師，旁邊越米樂已經在哀聲嘆氣了。
前後的同學也搖搖頭，閉著嘴降低存在感，彷佛有所感應似的，她回過頭往後看，就看到原本無人的最後一排後面，又站了參個人。
說起來，她還挺熟悉的。
難得見池煜穿全套校服，她微微一愣。
他拉鏈敞著，露出里面的黑色衛衣，一側肩頭背著書包，身高腿長地站在光下，見她看過來，微微抬眉，對她示意了一下。
下一秒就見她嗖的一下扭頭，池煜輕輕嗤笑。
台上站的是教導主任，先是開口交代了幾句這周參到周五的兩天運動會，話頭一轉，就開始通報批評。
池煜參人和十班的幾個吊車尾的名字被同時點起，她看著教導主任在上面唾沫星子亂飛，總結下來不外乎是池煜上周帶著人集體逃課，去學校後面那條巷子里的網吧打游戲。
“不是吧，每周一次，內容都差不多，池煜听著煩不煩我不知道，我听著都煩了。”
越米樂還以為池煜他們幾個闖下什麼大禍了，結果還是這樣，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連帶著周圍原本垂頭的學霸們都忍不住無奈。
照例接收完批評和學校里其他人的注目禮，回到班級，謝成和周言照舊睡覺，玩游戲，倒是上第一節老陳課的時候，池煜翻出課本，隨手拿了只筆，擺出一副要听課的樣子。
謝成剛結束一局大富翁，隨手開了下一把，間隙抬頭看了眼周圍，卻見池煜百無聊賴地翻著嶄新的課本。
“臥槽煜哥，你這麼快就帶入角色了？小老師調教的不錯嘛！”
“不會說話就閉嘴，”池煜瞪他一眼，“先試兩天，看自己能不能適應，全靠人小姑娘也不行，畢竟我要臉。”
周言隔著過道湊過來，望著桌上的課本一言難盡，忍了半響才開口︰
“…煜哥，這是咱上學期的物理課本。”
“…”
作者有話說︰
一更達成！十一點應該還有一更，提前說一下，要是更遲了，肯定是我爬不上來。
這幾章我走走劇情，加快一下節奏，下場doi也不遠了，很快！
wb︰望舒_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