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曲郁山是知道外面有人?
    這個猜想讓崔檸的神情慢慢變冷。
    難怪曲郁山大冬天不關緊門,留下一條這麼明顯的縫隙,電話接通了,也不急著掛斷,只跟他說話。
    也許曲郁山早就跟那個周望卓串通好了,是他叫周望卓來偷窺的。
    崔檸知道有些有錢人喜歡偷窺別人做那種事,也有有錢人喜歡被偷窺,他們被偷窺時會有快感。
    曲郁山明顯是後者,上次對方就在溫泉里故意讓柴崎偷看,現在又讓這個周望卓偷看。
    崔檸覺得荒唐,他想笑。
    行,想看就看吧。
    誰讓他是被包養的呢?
    滿足金主的欲望,本就是他的使命,不是嗎?
    他該認命的。
    那廂,曲郁山還篤定崔檸是絕不可能主動親他的,他還在想怎麼刺激外面的周望卓,所以當崔檸頭真的低下來時,他始料未及。
    崔檸生病了,不僅身體比平常燙,唇也是。滾燙的唇貼上來,氣息也是燙的。曲郁山活了二十五年,從沒跟人接吻過,大腦直接宕機了。
    等他反應過來,崔檸已經抬起頭,眼里有羞惱。
    “夠了吧?”
    曲郁山呆呆地眨了下眼,他……他居然被崔檸親了!
    不行,他要冷靜!!!
    周望卓還在門口,如果他反應很大地推開崔檸,肯定會被周望卓看出端倪。
    曲郁山在心里瘋狂安慰自己,不過是個吻,就當人工呼吸好了,況且他是炮灰攻,被受親一口,不算吃虧。
    他現在要做的是回答崔檸的話。
    回答什麼,既能讓外面的周望卓吃醋,又能體現他的霸總風範。
    “你這該死的男人,竟然如此甜美。”曲郁山想到了。
    崔檸︰“……”
    崔檸從不看小說,更不知道這種話是小說里用爛的話。他氣惱地瞪著曲郁山,這個人簡直不要臉!親一口還不夠是嗎?
    崔檸深呼吸一口氣,又親了下去。他想著一次性解決曲郁山的貪心,所以不像剛剛那樣一觸即分。只是崔檸也是第一次親人,親人毫無章法,只會效仿自己見過的親吻。
    酒吧里的客人接吻時,都會伸舌頭。
    第24章
    崔檸沒能效仿成功, 因為一只手在他低下頭時,率先捂住了他的唇。
    曲郁山此時已經顧不得周望卓還在門外了,一手捂著崔檸的唇, 另外一只手摁住崔檸的肩膀, 把人推開了。
    推開後,他幾乎是立刻下了床, 甚至還退了好幾步,把身體貼在窗戶處。
    崔檸看到曲郁山的動作,先是一愣,隨後氣笑了。
    曲郁山這反應是怎麼回事?搞得好像是他在非禮人, 明明是曲郁山從外面回來溫聲細語求他親的,還說什麼親一口, 命都能給他。
    崔檸雖氣, 但他不願意被外面的人看笑話, 便壓低聲音, 只問︰“曲先生?”
    曲郁山看著床上的崔檸,少年穿著醫院的寬松病服,柔順黑發下的臉瑩白如玉, 因為生病,崔檸才豐盈起來的臉頰又瘦了點。
    怎麼看都是個沒有攻擊性的菟絲花。
    曲郁山,你鎮定, 不能慌,你是攻,不能怕一個受。
    “那個……”曲郁山給自己洗腦了一番後,忽地福臨心至,找到合適的話打破這個尷尬局面。“你一天親我一口,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如果你親我兩口,那我怕是要樂死了。”
    話一出,崔檸眼底藏著的暗火忽地滅了,他不再看著曲郁山,把臉扭向旁處,沐浴在燈光下的白耳垂漸漸紅透了。
    曲郁山見人扭開臉,思索了下,又補充道︰“男人都有劣根性,你要吊著我,不能太滿足我,這個世上都是物以稀為貴。”
    所以下次千萬別隨便加戲了。
    崔檸不語,只扭頭看著旁邊的床頭櫃。
    曲郁山目光轉到床上的手機,手機屏幕是黑的,他準備拿起來看看周望卓有沒有掛掉。
    手指才踫到手機,耳邊陡然傳來崔檸悶悶的聲音。
    “我這是第一次。”
    曲郁山回︰“我也是。”
    崔檸霎時轉過頭,“什麼?”
    曲郁山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他頓了下,掩蓋道︰“我是說我也知道你是第一次。”
    他飛快拿起手機,再度退到窗戶邊上。
    周望卓的電話掛了,但顯示掛的時間才一分多鐘前。
    曲郁山不由看向門口,剛剛被崔檸的舉動嚇到,他都沒注意听外面的動靜。
    周望卓是走了還沒走?
    曲郁山想了下,給周望卓發短信。
    “望卓哥,不好意思,我剛剛有點事,你現在還在樓下嗎?”
    “沒有,我已經走了。小郁,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見吧。”周望卓過了好一會才回的短信。
    曲郁山正盯著屏幕上的短信猜測周望卓的心思,那一頭崔檸又冷不丁開口了。
    “我先前打電話給你,是個叫周望卓的人接的電話,他是誰?”
    嗯?
    崔檸對周望卓感興趣了?
    曲郁山心思倏然活絡了,他把手機放下,從腦海里搜刮了一堆贊美人的話。
    “他啊,他是個大畫家,很出名,博士學歷,長得非常好看,人很溫柔,還很聰明,賺錢本領也很強……”
    曲郁山夸了一大通,實在沒話夸了後,來了句總結——
    “這樣的好男兒,是個人都想跟他在一起。”
    世上再也沒有比他更厚道的情敵了。
    曲郁山在心里佩服自己的胸襟。
    听著這話的崔檸倒一直沒說話,只低著頭拿手指無意識地摳被子。
    *
    第二天,曲郁山在知道周望卓離開日本返回法國的消息後,自己也在當天帶著崔檸和楚林返回b城。
    返回b城的第一件事,曲郁山問起了崔檸讀書的事。
    崔檸突然加戲親他,肯定是最近作業寫少了。
    他要早一點把人丟進學校去讀書,接受知識的毒打。
    復讀學校那邊終于有消息了,說十天後可以給崔檸單獨設一次考試,只要考到他們預設的分數線,那崔檸就可以進那所全省最好的復讀學校讀書。
    曲郁山一听,回家暫時陪曲爸過了一天父慈子孝生活後,就回到公司附近的公寓,全面監督崔檸讀書。
    對此,曲爸很不滿,打電話問楚林。
    “小楚,我家小山最近在外面弄什麼?他不會……”曲爸聯想到不好的事情,眼一瞪,胡子一吹,聲音驟然大了起來,“他不會在外面賭博吧?!”
    “沒有,董事長,您放心,老板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楚林連忙解釋。
    曲爸半信半疑,“那他為什麼一直不回家?不是賭博,那是……”
    曲爸沉默了,楚林不知道該不該撒謊,所以也沉默。
    兩人在沉默中對峙一會,還是曲爸先開了口,“我知道了,放心,這事我不會說是你告訴我的。”
    楚林︰“?”
    楚林說︰“董事長,我剛剛什麼都沒說。”
    曲爸嗯了一聲,“知道,你沒說,我也沒听到,掛了。”
    楚林︰“……”
    *
    那一頭,曲郁山家里停電了。
    曲郁山一起床就發現停電了,他先給物業打了電話,知道要到晚上才能來電後,又給家教老師打電話。
    b城冬天室內跟室外一個溫度,現在家里冷得跟冰窟似的,他想讓家教老師帶崔檸去附近的咖啡館寫卷子。
    但沒成想,家教老師除了給崔檸上課,還給其他學生在輔導功課,昨天晚上騎車從一個孩子家回來,吹了半小時的風,便連夜發了高燒,現在人在醫院,是他媽媽接的電話。
    曲郁山見家教老師來不了,在客廳來回踱步好幾分鐘後,走到崔檸的房門前。
    “崔檸。”他敲門。
    很快,門被打開,崔檸的臉出現在門後。跟穿著家居服的曲郁山不同,崔檸已經穿上可以出門的衣服,他總是這樣,從不隨便穿著睡衣見曲郁山。
    “曲先生,有事嗎?”
    “家里停電了,你的家教老師今天生病來不了,你跟我去公司寫卷子。”
    曲郁山有猶豫過要不要讓崔檸自己去咖啡館寫卷子,但他以己度人,覺得十八歲的男孩子,尤其是脫離學校那麼久的男孩子,一個人情況下,肯定是不會乖乖寫卷子刷題。
    崔檸听到要去曲郁山公司,神情有些愕然,隨後立刻表示︰“我可以去外面找個地方自己寫卷子。”
    曲郁山一听,覺得崔檸果然是想摸魚,更下定決心把崔檸一起打包去公司,“不行,跟我去公司,你收拾下,把要寫的卷子都帶上,我換個衣服,我們就出門。”
    曲郁山不給崔檸反駁的機會,轉身就回房換衣服,等他出來,崔檸已經背好書包站在門口等他了。
    b城到了一月份,天氣更加寒冷,曲郁山沒時間帶崔檸去逛街,也覺得浪費崔檸讀書的時間,便讓楚林按照崔檸上次買衣服的尺碼買幾套厚衣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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