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雖然崔檸提前掛了電話,但他還是覺得?事情有些過于順利了,順利到讓人不敢相信。
    這是他第一次完全不走劇情,他本以為作者會弄出什麼電話中斷、或者他手機摔到地上摔壞這種事情,但什?麼都沒有。
    難不成作者對自己筆下的世界操控能力有限?
    正在曲郁山猜測紛紛的時候,自己的頭頂被輕輕摸了下。
    “時間的確不早了,小郁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听說最近這一帶的治安不?太好,你?記得鎖好門窗。”
    周望卓說完就走了。
    曲郁山見周望卓走得那麼干脆,倒也不?驚訝,原文里的周望卓對他就是這樣忽冷忽熱,現在他跟崔檸說清楚了,周望卓有可能馬上就要飛回國想辦法接近崔檸了。
    希望周望卓動作快點,是男人就不要磨磨唧唧!
    想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曲郁山不知不覺睡著了,在睡夢中,他第二次見到了作者。
    作者在他夢里的形象是一個毛球,上次的時候,對方居高臨下,這次看,毛炸得不?成樣。
    “你?!”毛球語氣控訴,“你?把我寫的劇情都改得亂七八糟了,你?知道嗎?!”
    曲郁山辯解︰“沒有吧,不?是一切都在往好的發展嗎?現在崔檸估計都恨上我了,那離他愛上周望卓也不?遠了。”
    “你?知道什?麼叫蝴蝶效應吧?崔檸本來不該在這個時候知道自己是替身的。”炸毛的毛球突然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算了,既然你那麼不?願意走我的劇情,行,那我坐等你?後悔,曲郁山。”
    話落,夢醒了。
    曲郁山回想了下夢境,心里有些不?安,作者不?會因為他一次不配合,就真讓他爸去走劇情當渣攻吧?
    想到這里,曲郁山立刻想起身給他爸打個電話,但突然發現不?對勁。
    他不?在自己床上。
    曲郁山看向四周,入眼的是紅色的天鵝絨窗簾,純黑的牆壁,以及正前方牆壁上蒙著白布的畫。
    他愣愣看了幾?眼,又看?向自己。
    他躺在雪白的床單上,腳踝上綁著一根金色鎖鏈,鎖鏈另外一頭連著床尾的雕花鐵制床欄上。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嫩黃色泰迪熊睡衣讓人出戲,這簡直就是經典的r18囚禁場景!
    等等?
    r18囚禁?!
    曲郁山當即給自己大腿掐了一下,很疼,不?是在做夢,他好像真的被人關起來了。
    但誰會關他?
    他坐起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門被反鎖了,曲郁山走到窗簾旁,而一拉開窗簾,卻發現窗簾後不是窗戶,也是牆壁。只是牆壁上畫了窗戶,甚至連窗外的風景都畫了。
    風景畫的是冬天,一片皚皚白雪,雪地上零星幾?棵盛滿雪花被壓彎腰的樹木,灰棕色的松鼠竄于樹間。
    這畫工栩栩欲活,曲郁山第一眼還以為真的是窗戶,是他想開窗,摸到的卻是牆壁,才察覺出異樣。
    這樣的畫工,讓曲郁山不禁想到一個人——
    周望卓。
    就仿佛為了印證曲郁山的猜想,下一瞬,周望卓就推門而入。
    周望卓看?著站在窗簾旁的青年,白皙的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小郁,你?醒了,睡得好嗎?”
    曲郁山想了想,誠實地說︰“不?好。”
    聞言,周望卓輕唔了一聲,“那今晚我給小郁點香薰吧,我親手做的,應該能助眠,原來我睡不著的時候,就會點香薰。”
    他把手里的盤子放在房間的桌子上,盤子里是吐司面包和牛奶。
    周望卓放下早餐後,再度抬頭看?向曲郁山,“小郁,你?該去洗漱了,然後過來吃早餐。”
    但曲郁山沒動,他覺得?此時的周望卓看?起來正常又古怪。
    正常是因為周望卓的態度好像跟之前沒什麼區別,都是那麼溫柔,古怪是正常人看?到他腳上有鎖鏈,肯定會問一句他腳上的鎖鏈是怎麼回事。
    可周望卓沒有問。
    曲郁山低頭看看?自己腳踝上的金色鎖鏈,甩甩腳,腳上的金色鎖鏈隨之而動。
    不?是在做夢,他腳上是真有鎖鏈。
    這里也不?是他母親的房子。
    曲郁山思索片刻,決定直接問清楚,“望卓哥,你?能跟我說下現在是什麼情況嗎?這里是哪里?我為什麼會在這?我腳上的東西又是怎麼回事?”
    “不?著急,你?先吃了早餐,我再跟你?慢慢說。”周望卓對曲郁山伸出手,“小郁,你?過來。”
    嘴里溫和地說著過來,眼神卻是緊盯著不?遠處的青年。他在等曲郁山的反應,他想對方會不?會害怕地哭起來,或者大吵大鬧要走,再或者罵他是不是瘋了。
    想到以上的可能,周望卓唇角的笑意越發加深。
    而下一秒,他听到曲郁山說︰“好吧,那我先吃了早餐再問你,我正好餓了。望卓哥,那是洗手間嗎?我可以用嗎?里面有新的洗漱用品嗎?”
    周望卓沉默一瞬,才如常地說︰“是洗手間,有新的洗漱用品。”
    他說完就看到青年往洗手間那邊走,邊走還邊嘀咕。
    “這鏈子有那麼長嗎?不?會短吧……哦!真有那麼長,剛剛好誒,神奇!”
    周望卓︰“……”
    第48章 我是攻,是不會當受的
    周望卓是個體貼人, 洗手間里東西備得整整齊齊,還都是曲郁山用慣的牌子。
    曲郁山邊用邊咋舌,他算是明白自己跟周望卓差在哪了, 周望卓囚禁他這?個情敵, 都如此周到用心,難怪是正牌攻。
    他養崔檸, 好像從來沒問過崔檸喜歡什麼。
    哎,真是失敗。
    洗漱完,曲郁山又穿著自己的泰迪熊睡衣出來,在桌子前坐下。他不僅好好用了早餐, 還仔仔細細擦干淨嘴和手,才抬眸看向從剛才就一直在的周望卓。
    跟穿著睡衣的曲郁山不同, 周望卓穿的是外衣, 黑色襯衣, 袖口卷到小臂處, 露出光潔修長的手臂,兼具力與美。
    “望卓哥,你現在可以說了嗎?”曲郁山開口問。
    周望卓溫和地說︰“這?里是我法國的一處房產, 昨天凌晨我把你抱上飛機。”
    曲郁山默默听著,覺得這?話從頭到尾都透著古怪。不僅僅話,是整件事, 他想不通周望卓為什麼突然把他帶到這。
    從房間的布置,到腳上的腳鏈,周望卓好像是準備把他關起來。
    可是為什麼要關他?
    難道周望卓準備把他關在這里,然後趁他沒辦法處理?公司的事,想辦法把他弄破產?
    “小郁,你在想什麼?”
    一道聲音打斷曲郁山紛飛的思緒。
    曲郁山回過神, 卻發現周望卓不知何時站在他身邊。周望卓站在桌旁看著他,顯得居高臨下,一向溫潤的雙眸因為背著光,凝著黑,讓人讀不懂他眼底的情緒。
    曲郁山不知不覺被周望卓的影子所籠罩。
    “我?在想,你現在是準備把我?關起來嗎?”曲郁山不覺聲音變輕。
    周望卓彎下腰,“當然不是。”一彎腰,他離曲郁山更近了?,傳進曲郁山耳朵里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溫柔,“我?只是帶小郁來看花,花開了?那麼久,如果?小郁不來看,那些花就沒有開的價值了,不是嗎?沒有價值的花只是爛泥。”
    這?個回答讓曲郁山微怔,他踢踢腳,腳上的金色鎖鏈發出細微的聲響,“我?這?樣怎麼去看花?”
    周望卓站起身,他轉眸看向牆壁處被白布蒙著的畫,“小郁,看到那個了?嗎?把布去扯下來。”
    曲郁山順著對方的目光也看向那幅畫,莫名的,他不想把白布扯下來,可周望卓盯著他,他只能站起來走過去。
    手指抓著白布,用力往下一扯,白布徹底滑落,後面的面露出真容——
    這?是由無數的花組成的一幅畫。
    畫上的人是個什麼沒穿的青年,他僅用白布圍住腰間。光線昏暗下,青年躺在無數由香根鳶尾組成的花叢里,雪白的臉平視前方,眉眼深邃。被他壓著的花流出濃艷的花汁,染上指尖。
    深紫與雪白相踫撞,這?是用真花畫的畫,花的香氣從揭下白布的開始,就撲鼻而來。
    周望卓走到曲郁山身後,他的手指搭上曲郁山的肩膀,“小郁,生日快樂。”
    “畫上的人是我?”曲郁山慢一拍才開口。
    “嗯,喜歡嗎?”周望卓看著畫上的人,眼底藏著的瘋狂開始暗涌。
    曲郁山再遲鈍也能感覺到出不對勁,為什麼周望卓要畫他不穿衣服的樣子?
    而?且這?幅畫雖然有很多花,可給人的感覺非常陰暗。
    這?怎麼不像關情敵的套路,更像關金絲雀的套路。
    曲郁山再次低頭看向腳上的金色鐵鏈,不免想到作者?說坐等他後悔,難道……作者?不準備讓他當炮灰攻了,當正牌攻?
    楚林給他看的那些霸總小說,不乏霸總攻最後追到白月光受的故事。
    好吧,他承認周望卓比他更像攻。
    但不管他和周望卓誰更攻,這?套路就不對。
    想到這里,曲郁山轉過身看向周望卓,眼里有著不死心,“你是不是不放我走了?”
    “嗯。”周望卓爽快承認了?。
    “你這?樣做是為了?讓我破產對不對?”曲郁山繼續說,“你是不是想逼我說出我的公章和私章在哪,還想逼著我?簽下很多不利于我?的合同?”
    可這一次周望卓沒承認,反問︰“我?為什麼要讓你破產?”
    “因為你想……”得到崔檸,替崔檸報仇。
    曲郁山話說到一半頓住。
    不行,他不能說崔檸,他要表現得不知道周望卓對崔檸的心思才對。
    在曲郁山腦子一片亂的時候,周望卓也在想事。他注意到曲郁山話里的奇怪,甚至他感覺曲郁山似乎想破產。
    在說那些破產、公章的話,曲郁山眼里都透著渴望,見他反問時,眼底的渴望驟然轉為了失望。
    “小郁,你想讓我?弄得你破產?”一向善解人意的周望卓開口。
    曲郁山聞言瞬間死灰復燃,可他覺得自己不能露出開心的樣子,只能嘴硬否認,“沒有,誰會想破產去撿垃圾,我?又不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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