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約點頭，抱起了唐眠。
蔣赫看了眼小孩，“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是書律的奇遇不是嗎？”
一邊的姜修筠跟蔣赫打了招呼，一邊說︰“是啊，小約你不要有壓力，盛蒼雲公開之後感覺大眾接受程度更高了。”
唐約想到自己新加的微信好友，盛蒼雲朋友圈發的那些照片。
盛蒼雲喜歡的人已經死了，他的所作所為像是過期的盛大告白。
可大家還是不知道他和梁青時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失憶了就分道揚鑣，為什麼一個去追求他人，另一個黯淡地去了異國他鄉。
唐約覺得難過，又有些慶幸。
自己和蔣書律沒有隔著生死，的確如蔣赫所說是一個奇遇。
唐約嗯了一聲，剛要跟著姜修筠進去，後面就傳來一聲大喊，是柳汐潮的聲音。
柳汐潮剛停下車就喊了蔣赫一聲，然後飛速地跑過去。
他看上去還沒卸掉身上的工作的妝容，但跑得又很快，掠過唐約，直接從後面跳上了蔣赫的背。
唐約嚇了一跳，生怕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蔣赫要倒在地上。
沒想到對方只是微微趔趄，還是托住了柳汐潮。
柳汐潮︰“蔣赫，你心里有我嗎？”
姜修筠目瞪口呆，唐眠還鼓起了掌︰“叔公好厲害啊！”
唐約突然有點自責，生怕自己的錄音給這倆人造成感情隔閡，下一秒他听到唐眠響亮的一句爸爸。
唐約剛轉頭，就被人摟住了肩。
熟悉的烏木香撲進唐約的鼻尖，蔣書律也來得匆匆，抱走了唐眠，更方便摟著唐約，問︰“餓了嗎？”
唐眠︰“我吃過小姑父做的小蛋糕啦，很好吃。”
姜修筠識趣地走了。
前面是背著柳汐潮的蔣赫，被柳汐潮揪著耳朵，一副听老婆訓話的樣子。
看得姜修筠覺得毛骨悚然，心想這幫人好像人前人後兩個樣。
之前在網上看這個柳先生的視頻，看上去明明溫溫柔柔的啊。
蔣書律摟著唐約︰“小約，你今天有沒有被嚇到？”
唐約往他那邊靠了靠，“有一點。”
蔣書律︰“抱歉，我應該……”
唐約打斷了他︰“我好生氣。”
蔣書律︰“什麼？”
唐眠趁機要求下來，追著狗跑了。
唐約握住蔣書律的手，天氣很冷，他的手有些涼，蔣書律用雙手捂了捂。
唐約︰“雖然我也沒有問太詳細，但書律哥真的做了好多。”
他伸手，突然抱住了蔣書律︰“一定很辛苦吧。”
蔣書律的緊張頓時散了，他難以抑制地露出一個笑，“不辛苦。”
唐約下巴靠在他肩上，腳也一踮一踮的︰“你別騙人。”
蔣書律︰“什麼人，外星人？”
梁奕的院子打理得很好，假山泉水綠地，在漸暗的天光里，靜謐得格外舒心。
唐約︰“是外星人，也是愛人。”
他抱得很緊，“我是不是應該問多一點的，比如每天問你工作細節的事？”
唐約發現自己好像很容易分享點別的，從練琴琴鍵的手感到錄音棚的趣事，再到下午茶的曲奇味道不對等等。
說著說著就忘了要問蔣書律了。
蔣書律︰“我不是每天給我們唐約大人匯報嗎？”
他的手放在唐約的背上，隔著衣服撫摸，像是在擼一只早就有家了的藍眼貓貓。
唐約︰“是哦，其實我都听不太懂，都有點困。”
蔣書律︰“然後假裝很關心我？”
唐約︰“哪有！！”
他哼哼兩聲，“我看別人同居，都可能有點工作上的聊天啊。”
蔣書律︰“我們之前一起工作了三年，還要聊這種事嗎？”
天上下了細雨，被冷風吹得飄揚。
蔣書律直接背起了唐約，像是在家里帶唐眠玩那樣，突然一個沖刺。
唐約大叫了一聲，迅速勒住蔣書律的脖子。
里面開紅酒的柳汐潮看了眼落地窗外，喔了一聲︰“這樣很爽嗎，蔣書律笑得未免太嚇人了。”
蔣赫還沒說話，柳汐潮就說︰“我沒指望你。”
姜修筠忍住沒笑，小聲和坐在一邊的梁奕說︰“他們怎麼是這個樣子的？”
梁奕︰“不適合你想畫的那種霸總嬌妻漫畫。”
姜修筠︰“我什麼時候要畫這種了！”
梁奕︰“我看你比較嬌妻。”
男大學生模樣的漫畫家露出一個含羞帶怯的表情，眨了眨眼︰“真的嗎？”
梁奕︰“少裝了。”
唐約被蔣書律背到了屋里，氣喘吁吁地解開圍巾。
蔣書律︰“我背的你，怎麼像是你背我？”
唐約︰“太嚇人了，我都感覺要掉下去了。”
蔣書律︰“所以你抓我的頭發嗎？”
新聞里蔣書律梳著背頭神情冷峻，現在大衣亂糟糟，頭發也亂，看上去非常放松，還伸手幫唐約解開圍巾，又給對方理了一下頭發。
柳汐潮撐著臉看蔣書律和唐約，問蔣赫︰“你見過蔣書律卷發嗎？”
蔣赫搖頭。
柳汐潮︰“是蔣家的要求？”
蔣赫︰“書律自己的要求吧。”
柳汐潮又問坐下的唐約︰“你男朋友什麼時候不拉直頭發啊，不過他和蔣赫一樣偶像包袱很重。”
唐約︰“不是有長卷發造型嗎？”
柳汐潮︰“拜托，那是燙的好麼？”
唐約看向蔣書律。
他歪著頭，歪著歪著頭又靠到了蔣書律的肩頭。
柳汐潮︰“受不了了。”
唐約︰“我受得了。”
蔣書律︰“真的？”
唐約呃了一聲︰“理論上可以的。”
他又小聲地問了蔣書律一句︰“你那里好了嗎？”
蔣書律點頭。
柳汐潮若有所思，喊了蔣書律一聲。
蔣書律抬眼，柳汐潮︰“你把你的手術醫生推給他。”
唐約看向蔣赫，男人面不改色，還跟梁奕踫了踫杯。
蔣書律點點頭。
柳汐潮又和唐約說︰“我手機消息都快炸了，好多以前合作過的人都來問我你的事。”
唐約︰“我還在等林姐回我呢，不然我早就發微博說是真的啦。”
網上還有一堆人自發闢謠的，唐約覺得好過意不去。
提到這件事，梁奕問了蔣書律一句︰“你公司大樓都落實了嗎？”
蔣書律嗯了一聲。
梁奕︰“那我們都是一家人，合作必須是第一位吧？”
她的口氣听起來還有點遺憾︰“我本來打算讓你來鯤宇的，沒想到書律你藏得那麼深，早在國外就安排好了。”
梁奕問蔣赫︰“這件事蔣先生知道嗎？”
蔣赫搖頭︰“知道會有，但不知道規模這麼大。”
柳汐潮在唐約耳邊大聲說︰“我都說了蔣家人八百個心眼子，你男朋友一千六。”
唐約︰“為什麼是兩倍啊？”
柳汐潮恨鐵不成鋼︰“他藏事啊。”
這種挑撥離間實在太明目張膽了，蔣書律晃了晃紅酒，跟高腳杯里裝著牛奶的唐眠踫了一杯。
壓根不在意。
唐約︰“可是書律哥什麼都和我說啊。”
柳汐潮︰“所以這事你知道的？”
唐約︰“好像有講過，只是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