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葉緲緲驚訝“什麼?!”
    第100章
    死了?怎麼會死?是誰殺了他?葉緲緲腦中頓時浮出諸多疑惑。
    “並未見打斗痕跡。”那名來匯報的弟子道,回憶著剛才見到的情形,面上困惑不已,“他坐在掌門寶座上,衣冠整齊,面容安詳,嘴角似乎還帶著一點笑意,似乎——”
    他咽了咽,後面的話沒說。
    總覺得太古怪了,因為血魔殿那位掌門,死得頗為安詳、舒適、高興一般。
    但這怎麼可能呢?誰會高高興興地去死啊?
    “你確定是血魔殿的掌門?”葉緲緲擰眉問道。
    那名弟子老老實實地說道,“他穿著掌門的衣物,看起來很是合身。而且,他坐在掌門的寶座上。除此之外,我們在寶座下方發現一間密室,里面囚禁著一名凡人,那名凡人也指認了。”
    葉緲緲听著,實在不像話,神情凝重。
    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
    起初是凌飛霜帶路。她第一次跳下深淵時,明明落入第四十九座宮殿內,但是葉緲緲率人前來,卻掉落在了一片宮殿群落前。
    這片宮殿群落,規模恢弘,陰沉,死寂沉沉,透著一股說不清的令人心悸的威壓。它的顯現,葉緲緲以為是血魔殿的主動應戰。
    畢竟,血魔殿自有傳承以來,多次被圍剿,但就連純陽宗、瑤池等大門派都不曾打到這里來。葉緲緲認為,只可能是它主動顯現。
    她面上不顯,心里並不樂觀,認定此次將有一場慘烈的戰斗。
    但,緊接著事態的發展,完全超乎她的預料!
    兩名大乘期修士,或許還是血魔殿僅有的兩名大乘期修士,居然自己打了起來!
    這便罷了,他們還炸開了宮殿,將自家弟子毫無遮掩地暴露出來,方便逍遙宮的弟子們斬殺!
    這太古怪了!
    整件事順利得古怪!
    而血魔殿的掌門,若是逃走,或者隱而不出,便也罷了。但他死了!似乎還是笑著死的?
    葉緲緲不再立在外頭,動身往宮殿的方向飛去“你說在他的寶座下方發現了一名被囚禁的凡人?他為什麼囚禁凡人?”
    那名弟子在前面為她引路,說到這里,也覺得古怪“弟子不知,但程師兄與我們都檢查過,那名男子的確是個凡人,沒有絲毫修為在身。”
    程師兄便是程越。
    一刻鐘前,他與十幾名同門順著一扇門,進入了一間雍容華麗的殿宇中。
    這座殿宇跟其他邪修的居所大為不同,絲毫不陰暗、血腥、詭異,而是布置優雅、尊貴、富麗堂皇,看上去就像是人族帝王的居所。
    便是在此處,他們發現了一具疑似血魔殿掌門的尸身,並在寶座下方發現了一間密室,且從密室中被囚禁的一名凡人男子口中,確認了這具尸身的身份。
    此刻,程越與幾名同門跳下密室,站在那名凡人男子面前,正要審問他。
    程越並不信這名男子。
    倘若此處被囚禁的是一名修士,程越或許還會信上幾分,認為是被抓來的受害者。但是一名凡人,沒有修為在身的凡人,憑什麼被血魔殿的掌門抓來,並囚禁在此處?
    定有古怪。
    于是,一邊讓人去稟報葉緲緲,一邊帶著幾名同門進入了密室。
    這間密室並不大,且陳列十分簡單。沒有床榻,也沒有桌椅,只在地上鋪了一塊雪白的靈獸毛皮,供被囚之人起居坐臥。
    靈獸毛皮上散落著幾本書,程越一看,不禁挑了下眉頭。只見這幾本書,風格迥異,有煉丹之法,有修煉心法,有合歡宗的那點事,還有凡人科舉用的書籍。
    根據書籍的顏色以及翻卷程度,可見它們經常被翻動。
    修士們極少閱讀紙質書籍,因為不易保存,而且容量小。修士們喜歡用玉簡,以神念刻入信息,旁人只需以靈識探入,便可攝取其中內容,簡單而方便。
    這幾本書似乎證明著這名男子的凡人身份,因為他未修煉有神識,只能閱讀紙質書籍。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被抓來的?”程越將視線從地上抬起,看向男子問道,“血魔殿為什麼抓你一介凡人?”
    男子看上去二十歲出頭,氣質安靜,有些文弱。許是被關得久了,不見天日,導致皮膚極白。偏他穿著一件寬松的純黑色衣袍,露出大片冷白胸膛,極黑與極白的對比,顯出幾分禁忌與鬼魅。
    而他細瘦的腳踝上扣著一只黑色金屬鐐銬,被一根同樣材質的細鎖鏈系著,鏈子的另一頭沒入牆壁里面,將他束縛在此。
    此刻,男子赤著腳站在靈獸毛皮上,隨著他的走動,腳上的細鎖鏈被引動,發出“嘩啦”的聲響。听了程越的問話,他有些無奈的模樣“我叫秦生離,不知道為什麼被抓,你們能不能放了我?我想回家。”
    程越不為所動,盯著他又問“你家在何處?”
    “在吳國。”男子說道,神色間透出幾分想念,“在清涼縣,是一個叫大石村的地方。”
    程越便又問“你家中還有何人?分別做什麼的?你被抓來之前又是做什麼的?”
    男子听他問得細,也不惱,不急不緩地回答“我家中還有哥嫂二人,我被抓來之前,我嫂子已懷有身孕,如今家中有幾口人,我就不知道了。”
    說到這里,他有點靦腆“我們一家都是本分的老實人,幾口薄田度日,我便在家中放牛。”
    程越听了他的話,眉頭突突地跳,忍不住打量他“你?放牛?”
    視線不禁下移,誰家放牛的孩子識字,還能讀科舉書?
    “什麼放牛?”這時,一個淡漠的女子聲音從外頭傳來。
    程越剛轉頭,就見葉緲緲與幾名弟子從上面跳下來,他忙拱手行禮“宮主!”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葉緲緲對他點點頭,而後轉動視線,落在秦生離的身上。
    這名凡人男子有點惹眼。
    明明是被囚禁的人,但是他的神態看上去卻不見絲毫的恐慌、害怕、想要逃離等情緒。他穿著一身寬松的衣袍,赤著腳站在靈獸毛皮上,被鐐銬困住的腳踝雪白無暇,看不出絲毫掙扎過的痕跡。
    他微微垮著肩,看起來有點懶洋洋,好似被囚一事雖然令人無奈,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跟滿室的氣質挺拔,清正不阿的修士們,截然不同。
    “宮主,此人正說他的來歷。”程越將審問出的消息,無一隱瞞,也未加自己的見解,一五一十稟報給葉緲緲。
    葉緲緲听後,眉頭微挑,再次打量起這名凡人男子。
    “你在家中放牛?”她問出了跟程越一樣的口吻。
    他長得雖然不說多麼傾國傾城,但五官清秀,皮膚極白,長手長腳,也算十分出眾了——至少,程越跟他比起來,就遜色很多。
    而且,葉緲緲仔細比對了一番,發現滿室的逍遙宮弟子,竟然都比不上他!
    這副模樣,做什麼不好?卻在家中放牛?
    “你被抓來多久了?”葉緲緲問他,“血魔殿掌門對你做了什麼?”
    “我被抓來五年了。”秦生離答道,態度比剛才端正了一些,顯然剛才看到程越對她行禮了,“他把我抓來後,就一直養著我。”
    “一直把你囚禁在這里嗎?”葉緲緲問。
    秦生離搖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是在我燒了他的藏經閣後,才把我囚禁起來的。”
    “胡說八道!”這時,程越忍不住斥道,“你如果燒了他的藏經閣,他豈會留你性命?!”
    秦生離眨了下眼楮,沒說話。
    葉緲緲便又問“你為什麼燒他的藏經閣?”
    “他把我抓來,不放我回去,有時候還叫我弟弟,我拿夜明珠砸他,他也不生氣,我就想看看他能忍我到什麼地步。”秦生離說道,“所以就燒了他的藏經閣。”
    滿室的逍遙宮弟子,听了這話,都不禁額頭突突直跳。
    程越更是覺得他滿嘴胡言,抿唇忍了忍,對葉緲緲道,“宮主,此人滿口胡言,不可輕信。”
    “我沒胡言!”這時,秦生離似乎有些不快了,眉頭都擰起一些,“我只是個凡人,你們如果好心放我走,我感激你們。如果不放我,那就請你們出去,不要打擾我!”
    程越便冷笑道,“還說自己沒胡言?你都燒了他的藏經閣,他不殺你,只是將你鎖起來?血魔殿的掌門何時是這等心慈手軟之輩了?”
    至于什麼“弟弟”,程越壓根就沒往心里去。
    別說兄弟了,就算是父子,在修士眼里也算不得什麼。修士感情淡薄,一切情感都不如大道可貴。秦生離膽敢燒了血魔殿掌門的藏經閣,不把他扒皮抽筋,都對不起血魔殿的名頭!
    “可能因為我燒之前,把藏經閣的書都背下來了?”這時,秦生離忽然一笑,露出嘴邊的兩個小梨渦,他有點狡黠,又有點得意,“我當然防著他殺我。所以我燒藏經閣之前,把內容都背下來了。這樣他就算想殺我,也舍不得殺我了。”
    滿室的修士,齊齊吸了口氣!
    還以為是個純良的凡人,沒想到如此有心機!
    “不可能!”這時,程越說道,眉頭擰起來,神情更見戒備,“你不過一介凡人,怎麼背得下那麼多經書?”
    而且,修士們的書籍極少采用紙質,都是用玉簡烙印。他一介凡人,又沒有靈識,怎麼讀取的?
    秦生離听他質疑,嘴邊的小梨渦就不見了,不快地道,“我過目不忘,不行嗎?”
    然而誰也不知道血魔殿的藏經閣,到底是不是紙質書籍。眼下血魔殿的弟子又被屠盡,沒有人能證明他的話是真是假,此時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你可能不知道,血魔殿有一門功法,可以寄宿進別人的軀殼中。”程越緩緩開口,不知想到什麼,臉龐繃得緊緊的,“血魔殿掌門可以輕輕松松入侵你的神魂,讀取你的記憶,你背下來的書籍,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奪走。”
    他冷冰冰地看著秦生離“他絕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殺你!你還隱瞞了什麼?!”
    秦生離微微張口,看起來有些呆愣,好半晌才惱羞成怒地說“你好煩!我都說了不知道!你問我什麼,我都說了,你卻不信!不信就走吧!”
    說著,背過身去,盤腿坐在靈獸毛皮上,看起來氣呼呼的。
    這時,逍遙宮的其他人都得到消息,許多都趕過來,聚集在這間殿宇中。
    凌飛霜、琦玉都跳下來,令葉緲緲意外的是,諸皇天也下來了。
    被她看過來,麻衣男子頓了頓,緊接著還是掀開了面具,露出清貴冷傲的面容,只不過神情頗為無奈“公主。”
    葉緲緲此刻沒心思與他計較前事,點了點頭,就把視線移開了,看向琦玉問道,“都搜過了?”
    “幾乎搜遍了。”琦玉答道,“斬殺了幾十人,然後營救出一些其他門派的修士,和一些散修,已經被赤陽真人帶出去安置了。”
    葉緲緲點了點頭。
    “你們救別人出去,為什麼不救我出去?”這時,背對眾人,盤腿坐在地上的秦生離轉過身來,仰頭看向葉緲緲,“我又不是壞人。”
    他皮膚極白,眼仁和睫毛卻極黑,而且此番坐姿,使他露出大片胸膛。他渾然不覺一般,看向葉緲緲的眼神帶了一點委屈,整個人看上去有種無辜而純真的媚意。
    明明他的姿色比不得琦玉,甚至連葉緲緲曾經收過的美人都比不上,而且身材單薄,並沒什麼看頭。但是,此刻他被一條細細的黑色金屬鏈子拴住,連鞋子也沒有,只能赤著腳盤腿坐在地上,甚至連衣袍也只能穿這種,卻讓葉緲緲情不自禁地想往前一步。
    想踫踫他的肌膚,看看這樣白皙的皮膚,有什麼不同?
    想給他拉好衣袍,看看他穿戴整齊後,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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