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戰揚，醒醒！quot;
戰揚睜開眼楮看了他一眼，又昏沉沉地睡了。
袁驍顧不上自己一身的狼狽，草草將戰揚的褲子穿起來，又撿起地上的外套，把人包起來後橫抱起來，飛快地朝外走去。
晚會早就散場了，李龍左等右等都不見戰揚和袁驍出來。直到人大門都關了，他終于鼓起勇氣撥打袁驍的電話。
悲劇的是，電話在車後座響了。
他哭喪著臉，正要撥通戰揚的，看見袁驍抱著什麼東西從旁邊的小門出來。
quot;驍哥！quot;李龍如釋重負，quot;戰哥呢？quot;
quot;上車，先去醫院！quot;
李龍的笑容僵在臉上，他小心翼翼地問袁驍︰quot;驍哥，你的臉怎麼了？跟誰打架？quot;
還能是誰？
袁驍黑著臉，惱火道︰quot;廢話怎麼這麼多？快走！quot;
李龍見他心情不好，乖乖閉嘴，因為好奇伸腦袋往他懷里看了一眼是戰揚！
quot;驍哥！你跟戰哥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quot;李龍眼神一寒，跳起來大喊。
袁驍一口氣憋在胸口，quot;你小子廢話怎麼這麼多！要再不快點送他去醫院，他就死定了！quot;
李龍一听這話，反應速度超然，把車開得跟卡丁車似的。
袁驍費力地將戰揚固定在懷里，不時摸摸他的額頭，愧疚地皺起眉頭。
戰揚發燒了，李龍從進醫院開始就欲言又止。
quot;別憋著了，我看你快便秘了。quot;袁驍雙眼半闔，懶洋洋道。
quot;驍哥，你若當我是兄弟就實話跟我說，你們到底遇到什麼事兒了？quot;
袁驍聞言，睜開眼楮看著李龍，嘴角慢慢揚起，從凳子上直起身，將戰揚的衣領拉下。
quot;認識這個嗎？quot;
李龍湊近，看見戰揚頸側的紅痕……
quot;這！quot;他臉漲得通紅，避蛇蠍一樣從袁驍身邊逃開，quot;我、我去洗車！quot;
說完這一句，他飛快地離開了。
袁驍悶笑，對昏睡的戰揚說︰quot;你猜他回去會怎麼說你，被我欺負得暈過去？quot;
quot;做夢！quot;戰揚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眼神順著輸液管往上看，然後細不可見地嘆口氣，quot;我怎麼了？quot;
袁驍失笑︰quot;戰揚，你幾歲？自己發燒都不知道？quot;
戰揚抿了抿干燥的唇，回憶起晚會途中，他確實感覺到了不適，但沒有多想，沒想到會落到住院的地步。
見他醒了，袁驍一直緊繃的神經不禁放松下來。
quot;你先自己待一會兒，我去去就來。quot;
來到吸煙區，袁驍點燃香煙，深深吸了一口。
今晚的事兒……
quot;借過。quot;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袁驍下意識地往旁邊讓了一步，與那人錯身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天使楊露！
quot;阿德！quot;他叫住準備悄無聲息離開的人，quot;戰揚住院了。quot;
阿德的背影停頓了很久，他終于轉過身，quot;他怎麼了？quot;
quot;你在這里干什麼？楊露生病了？quot;袁驍邊說邊帶著阿德往戰揚所在的病房走去。
quot;戰揚，看誰來了。quot;
袁驍保持著推門的姿勢，示意阿德進去。
戰揚聞聲看過來，見到阿德，他顯得有些意外。
病房里有兩個大人和一個剛冒乳牙的小孩兒卻靜得出奇。
戰揚單手撐著床，想要坐起身。阿德立刻站起來往他身後塞了個枕頭，一切好像回到了以前。
quot;是女孩兒？叫什麼名字？quot;戰揚先開口，並且朝楊露伸手，quot;讓我抱抱。quot;
quot;叫楊露。quot;阿德將楊露遞過去。
幾個月大的孩子，全身軟綿綿的，戰揚的動作僵硬無比，神情小心翼翼，阿德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冷峻的表情軟化了不少。
戰揚將楊夢放在膝蓋上，捏捏她的臉蛋，戳戳她的手臂……
quot;女兒挺好，以後跟爸爸親。quot;
楊露受夠了戰揚手指的騷擾，忽然一把抓住，拽著就往嘴里塞。
quot;這個不能吃，髒。quot;戰揚想把手指拿開，可楊露拽的太緊，他只好用另外一只手一點點將她的手掰開。
阿德沉默地看著戰揚不厭其煩地替楊露擦口水，神情溫柔得不像是他。
quot;一個帶孩子，很辛苦吧？quot;戰揚忽然說，quot;弟媳的事情，我很抱歉。quot;
阿德詫異地抬頭，對上戰揚認真且飽含歉意的眼楮，眼淚忽然落下來。
quot;雖然我們從小就在一起，但畢竟在刀口上討生活，你不信我也正常。quot;戰揚繼續說，quot;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有想過為難你和她。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