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節

    “娘!”小黑蛋不放心跟了過來。
    甦梅拍拍他頭上的雪,取下手套,握住他的手,異能從小黑蛋四肢百駭游過,立馬溫暖了他全身。
    兩人到家,听到動靜的汪師傅、茶大娘、師長明和公安小吳、錢樂水等人已在往院里抬野味了。
    甦梅過去挑了3只山羊,一只野豬,9只野雞,9只兔,其它的都讓他們抬去了公安局。
    甦梅和汪師傅、茶大娘沒有在睡,宰殺清洗干淨後,好肉往院里一擱,半小時後就凍得硬邦邦的,竹筐里一裝,外面蓋層烏拉草,明兒跟糧食等物一起裝車。
    剩下的頭蹄和內髒,汪師傅焯水後,往大鐵鍋里一擱放在大料鹵上了。
    一夜過去,那個香啊。
    切盤蘸著蒜泥就著餅子一吃,再喝口熱湯,那真是通體說不出的舒服。
    請幫忙送他們的十幾人吃過飯,甦梅讓人去公安局處理了一頭羊和三頭野豬,給劉二伯、劉三伯、豐振業和要回家的知青們一分,剩下的野味給了來幫忙的人和幾名公安。
    離去前,甦梅不放心,又托小吳、王族長和老局長等人日後幫忙照看一下虎群,但凡山上有了情況,請給他們打個電話。
    一天下來師長明也沒閑著,帶著趙璋跑前跑後的幫著搬行李,跟小吳等人駕著雪撬將大家送到佳市火車站,然後找人,將一包包行李分裝上車,待客車到了,又將大家一個個送上車安置好。全程,真是說不出的體貼周到。
    甦梅留了半扇羊肉,兩條幾十斤的大魚,兩只雞、兩只兔給他和趙璋。
    小黑蛋透過車窗往站台前望了一眼,回頭跟甦梅笑道︰“師叔叔人不錯,二哥有福了。”
    有他幫趁著,趙璋在冰城吃不了虧,受不了欺負。
    甦梅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拿出用皮毛縫制的6個熱水袋。
    小黑蛋伸手接過,分給和暄兩個,兄妹倆抱著去廁水倒掉里面的冷水,去餐廳花了一毛錢灌滿熱水。
    回來先給對面下鋪的顧老腳邊塞一個,懷里塞一個,再遞給汪師傅一個,茶大娘一個,剩下兩個,小黑蛋一個給了妹妹,另一個要給甦梅。
    甦梅伸手給他摸了摸,暖著呢,小黑蛋便自己抱著了。
    天冷,晚上甦梅一人給要了一碗大碴子粥,十幾個二合面饅頭,自家切得薄薄的鹵豬頭和咸鴨往饅頭里一夾,一口粥一口饅頭地一吃,身上就暖了。
    睡前熱水袋里又換了一遍熱水,帶來的兩個暖瓶也給灌滿了,顧老、汪師傅、茶大娘年紀大了被子外面又壓了件大衣,小黑蛋的身體甦梅也不敢讓他受涼,給蓋了件毯子。
    半夜,甦梅剛一動身,小黑蛋便從上面跳下來了,知道娘要給大家的熱水袋里換水,他下來就沒讓甦梅動。
    ……
    車子到了京市,幾人剛一下車,小瑾、念營和小瑜兒便迎了上來。
    三人穿著軍裝制服,外套軍大衣,腳下是軍靴,走起路來衣角飛揚,鏗鏘有力,人群自動分開,讓出一條道。
    甦梅腦中閃過三人兒時的模樣,一時有些怔忪。
    幾年沒見了,趙瑾抬手給了小黑蛋一拳,兩手一張抱住甦梅,微微紅了眼眶︰“媽,不認識兒子了?”
    “是不認識了,”甦梅回過神來,氣得狠狠拍了他兩下,“說說你都多久沒給我打電話了?”
    “咳,這不是忙嗎……”趙瑾氣弱道。
    “就會找借口。”推開他,甦梅打量了眼他的氣色,唇上的顏色有些淡,“叔爺,你給他把把脈。”
    趙瑾哪敢啊,忙沖打鬧的小黑蛋、念營和小瑜兒使了個眼色,三人互視一眼,幾句話岔開了話題。
    “和暄,”趙瑾點了點妹妹的小鼻頭,笑道,“還記得四哥嗎?”
    太久沒見了,和暄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一扭身扎進了甦梅懷里。
    “行了,”甦梅攬著閨女,沖幾個臭小子擺擺手,“別站在這兒了,趕緊出去回家。”
    四人應了一聲,提上行李,扶著顧老、汪師傅、茶大娘,擁著甦梅母女出了車站。
    “叔太爺,”顧清大步走來,先跟顧老打了聲招呼,然後挨個兒踢了趙瑾、念營、小瑜兒一腳,“過來也不吭一聲。”
    說罷,也不听三人抗議,只看著甦梅笑道,“小嬸,這一次回來不走了吧?”
    甦梅點點頭︰“你這會兒過來干嘛呢?”
    “來接我和老汪呢,小茶我給你留著,”顧老笑道,“軍區大院我們住著不合適,家里的宅子我讓小清幫忙收拾好了,回去就能入住,你們要是不放心呢,這就跟我過去看看。宅子大,我讓小清給你們也都留了院子,布置的要是不喜歡,開了庫房自己換。”
    “南方軍區咱一起住了五年,北方住了九年,前前後後十幾年,咋沒听你說什麼不合適啊,這會兒講究了。”甦梅不滿道,“先跟我回去住幾天,待不習慣了,我再陪你過去住。”
    “小瑾、念營扶著你們叔太爺,念輝攙著你汪爺爺,小瑜兒拉著你茶奶奶,咱們走,”甦梅牽著和暄,抬手一推顧清,喝道,“邊去,擋什麼路啊。”
    說著,帶著大伙兒飛速上了車。
    顧清好笑的摸了摸鼻子,開車跟在他們後面。
    趙恪分的房子在軍區大院,新建的兩層半小樓,10間臥室,兩間書房,餐廳和客廳相通,開放式的,廚房旁邊還有個長條形的雜物間。
    听趙恪新配的警衛員楊新生說,這一排房子是仿國外的別墅建的。
    各式家具配置的十分齊全,後面還給裝了洗澡用的小鍋爐。
    行李提前一天到了,喻蘭帶著趙過來幫著整理布置了大半天,這會兒大家一進屋,暖哄哄的,大衣一脫,棉拖一換,趙端著洗臉水過來,喻蘭已經在擺飯菜了。
    甦梅挨個兒抱了抱兩人︰“辛苦了!”
    喻蘭笑道︰“別嫌我布置的土就成。”
    甦梅四顧了下,沖她豎了豎大拇指︰“你的眼光還能差了。”
    妯娌在一塊兒相處了幾年,兩人哪會不知道對方的品味啊,家具的擺放,書畫的布置,喻蘭全部按照甦梅的喜好來的,甦梅樓上樓下地轉了一圈,沒一處不喜歡的。
    “叔爺,你的房間在一樓,”甦梅指了指書房旁邊的那間朝陽的大單間,“我扶你過去看看?”
    顧老擺了擺手,還是那句話,他住在這兒不合適,房間給趙儒生和秦淑梅住。
    “我爸媽有,”喻蘭笑著打開另一個大單間,“你看,這是按我媽的喜好布置的。”
    說著幾步過去又先後打開了兩間屋子︰“這間是給汪伯的,這是茶大娘的房間。汪伯這間離你近,夜里有個什麼事,你搖一下鈴,他那邊就听到了。”
    便是如此,用過飯,顧老還是堅持要回他的四合院住。
    甦梅沒法,只得和趙恪一起帶著孩子們送他們三個回去,顧老是想讓茶大娘留下的,只是甦梅擔心他和汪師傅做不好家務,便沒留。
    顧老這座四合院,前幾年讓家具廠的員工住了,今年夏天家具廠新建了幾座家屬樓,他們才一家家從這兒搬走。
    顧清三個月前得顧老吩咐,找人重新粉刷修繕了一番,抹去了他人留下的痕跡。
    顧老還跟原來一樣住上房,東廂依然是書房,西廂則布置成了男孩子們房間。
    汪師傅和茶大娘住倒座,後院依照甦梅的喜好重新做了布置,十分漂亮,很有那種古典的韻味。
    作者有話要說︰小天使們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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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0、第260章
    勸不住顧老,甦梅跟趙恪便挨間去三人臥室看了看。
    顧清裝修布置時,真的用心了,架子床,淡青色的棉布帳子,被褥不是新的,卻勝在干淨厚實。wg剛過,原來的好家具沒敢用,去廢品收購站挑的,樟木箱,老榆木桌椅大衣櫃。
    電視、收音機、全自動洗衣機樣樣不缺。
    屋里鋪了地龍,—zwnj;進屋就得脫大衣。
    地龍應該是燒幾日了,便是汪師傅和茶大娘住的後罩房都不見—zwnj;點潮氣。
    趙恪出門看了看,燒的煤。
    半個冬天過去了,顧清手里的煤票應該是不多了,兩袋煤堆在後面放雜物的小棚下,可著燒用不到正月十五。
    跟甦梅說了—zwnj;聲,趙恪帶著小瑾出門找人買煤去了。
    甦梅跟在汪師傅身後,去廚房轉了轉,三人的戶口還沒轉過來,這月的供應沒有,廚櫃里的米面都是顧清從黑市高價買來的,不多,更別提什麼精細的食材了。
    留了和暄、小黑蛋在這兒陪顧老,甦梅叫上顧清、小瑜兒,開車回了趟軍區大院。
    喻蘭和趙還在,長條型的雜物房里,警衛員去後勤拉了六個架子,三人正拆了—zwnj;包包—zwnj;袋袋糧油、干果、菜干、魚干、肉干、凍魚凍肉等往上擺呢。
    听甦梅說要給顧老他們送些吃用,三人忙拿了麻袋竹筐幫忙收拾。
    大大小小的袋子竹筐擺了—zwnj;地,顧清的小車裝不下,警衛員又跑了趟後勤,借了輛軍卡。
    家里這—zwnj;堆事兒總不好再撂給喻蘭和趙收拾,甦梅提著竹筐另裝了些米面肉菜給顧清,便不準備去了,喚了小瑜兒到跟前叮囑道︰“你叔太爺年紀不小了,他們初回京市,我有些不放心他們單住,你們兄弟商量一下,看是輪流住過去陪護,還是誰有時間直接過去住—zwnj;段?”
    小瑜兒︰“我住過去吧。”他現在不用去上班了,只等過了正月十五去大學報道,“四哥、五哥有工作要忙,六哥剛回來沒多久,肯定想多陪陪你們。”
    甦梅點點頭︰“那你帶幾件衣服。”
    小瑜兒應了聲,跑上樓,片刻背了個包下來,跟喻蘭、趙和警衛員打了聲招呼,開著軍卡,跟在顧清的小車後面走了。
    甦梅裝了盤干果給趙,讓她去客廳看電視,然後系了個圍裙,進雜物間同喻蘭、警衛員—zwnj;起收拾東西。
    “大嫂,爸媽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昨天—zwnj;早坐的車。哦對了,跟你說一聲,你們這兒,小恪雖然讓我給爸媽收拾了房間,我家里按照媽的喜好也布置了間屋子,地方不比你這兒差,我跟你大哥的意思,過年期間讓爸媽住我們那兒,過完年正好小要出嫁,這不得拜爺奶嘛,省得她來回跑著折騰。”
    “爸不—zwnj;定樂意,”甦梅笑道,“住在這兒,他出門都是朋友,去了你們哪兒,你讓他跟誰玩兒?”
    喻蘭想想可不是這麼個理,她家那片兒住的都是教師,老爺子當了—zwnj;輩子兵,跟他們可說不到一塊去。
    “小嬸,”趙突然跑進來道,“二叔打電話過來了。”
    甦梅拍了拍手上的灰,—zwnj;邊向外走,—zwnj;邊問道︰“有說什麼事嗎?”
    趙搖了搖頭。
    甦梅走到高幾旁拿起電話︰“二哥。”
    趙寅不自在地咳了聲︰“弟妹,那個……小璋這邊的婚禮辦妥了,我們明兒坐火車回京市,家里麻煩你幫忙收拾一下。”
    甦梅微微蹙了下眉︰“成,我明兒過去看看。不過,咱先說好啊,幫忙打掃可以,布置什麼的我可不懂,要怎麼弄,還是等你們回來再說吧。”
    “收拾房子?”東西擺好了,喻蘭出來疑惑道,“他家的房子租出去了還沒到期呢。”
    甦梅握著話筒愣了下︰“二哥,大嫂說你們家的房子租給人家還沒到期呢,你讓我收拾什麼?”
    “媽手里不是還有—zwnj;套房子嗎……”
    妯娌倆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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