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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柄打野刀 第600節

    想明白了如何處置的關鍵,其實就在于兩個方面。
    一是這玩意既然是黑水主宰龍獸的心,到底能不能被打野刀界定為能夠雙值加成的野怪。
    二是這麼大一塊肉,它到底能不能吃。
    解答這兩個問題倒也不難,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劈上它一斧頭再說。
    就算是沒有雙值加成入賬,那也是劈不了吃虧,劈不了上當,最多只是浪費些許力氣而已。
    一念及此,他便不再猶豫,猛地掄起手中大斧,用盡全力朝著那道本就存在的恐怖傷口狠狠斬落。
    轟!
    心髒內部陡然間劇烈顫動起來,而後黑白交織的光芒大作,朝著周圍發出了無差別的攻擊。
    顧判噗的噴出一口鮮血,但在吐血之後,原本還稍稍有些猶豫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這玩意,竟然真的被當成了一頭野怪!
    那什麼都不用說了。
    它收縮攻擊它的,他揮舞斧頭砍他的。
    兩者相互對抗,互相角力。
    每一次黑白光芒大作的攻擊,換來的是他更加狂暴的砍伐。
    就像是為了家人的生存而搏命的伐木工人,一次次將斧頭劈進了那道劍痕深處,肆意擴大著傷口的範圍。
    第1109章 直指天地
    這是一場異常激烈,卻又無聲無息的角力與較量。
    時間在緩緩流逝,顧判眼前一陣陣發黑,胸口煩悶欲嘔,再加上來自于那顆心髒的壓迫與攻擊,他感覺自己已經到了所能夠忍受的極限。
    但還是在砍伐大樹一般將斧頭雨點般落下,沒有一刻的懈怠與停歇。
    因為越是難砍殺,在將之砍殺之後可能獲得的收益便越是巨大。
    這是他在無數次的實踐之後已經驗證的絕對真理。
    更重要的是,在與這顆收縮心髒相抗衡的過程中,他隱隱感覺到了自家斧頭似乎正在發生著某種隱晦的變化,也催動著他不管不顧繼續了下去。
    倏忽間又是一輪劈斬之後,縱然是以他的意志都快要達到了頂點。
    “我最多還能堅持二十個呼吸時間,如果到時候還不能把這個該死的東西干掉,我很可能就會因為消耗過大而陷入昏迷,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出現怎樣的變故……”
    顧判明白自己真正的極限在什麼地方,但他現在還是不願抽身離開。
    就像是一個已經陷入狂熱的賭徒,一把將自己全部的力量作為籌碼壓了上去,賭的便是將這顆心髒“砍死”之後可能得到的巨量雙值加成,以及想要真正看一看,雙刃戰斧在完成了對這顆心髒的切割之後,又會生出怎樣的變化。
    忽然間,在一斧落下之後,他感覺到了一股舒爽到了極點的涼意,從自己手中的這柄斧頭上面傳遞了過來。
    旋即轟然爆發,化作洶涌焚/身的熱流。
    顧判猛地瞪大眼楮,終于忍不住第一次嘶吼出聲。
    轟!
    雙值加成以從未有過的速度急速攀升。
    與之相對應的。
    還有噗的一聲悶響。
    就像是氣球放氣的聲音。
    那顆巨大無朋的心髒從這一刻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了活力,不再有節奏地律動,也不再爆發出黑白相間的光芒。
    一刻鐘後。
    ——————
    顧判靜靜懸浮在黑暗之中,半閉著眼楮,連動一根手指的念頭都欠奉。
    他實在是太累了。
    這種精神加上肉體的雙重消耗簡直是無比酸爽的折磨。
    幸虧還有出乎預料的雙值加成。
    顧判已經記不清楚,以前感受上最凶猛的一次雙值加成到底是在什麼時候。
    或許是斧劈冰魄之寒的那一刻?
    還是在斬殺金狼神的時候?
    但是。
    和此時的顫栗感覺比起來,斬殺金狼神就又完全算不得什麼了。
    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就像是一份單人套餐和外賣全家桶的數量差別。
    只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心髒而已,就能夠為他提供如此巨量的雙值加成,那麼如果剛剛斬殺的是這頭神秘生靈的真身呢,又將會出現怎樣激動人心的情況?
    顧判深深吸氣,又緩緩呼出,周身熾白火焰洶涌澎湃,將手中的雙刃大斧映照得更加寒光閃閃,殺氣騰騰。
    他低下頭,死死盯著自己的專屬武器,也是自己的力量源泉,心中在這一刻無法抑制地蕩起了道道波瀾。
    想不到此次專程為了火靈界域而來,卻反而在海眼之內得到了如此巨大的收獲,當真是有心栽花花難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除去剛剛斬滅那顆心髒得到的雙值加成,再除去心髒中心那道輪回劍痕的感悟,最後自家這柄斧頭所出現的變化才是最為令人驚訝的地方。
    只此一項,便不是多少塊通靈火玉所能夠衡量的價值。
    如果說要打個比方的話,他認為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句話最為合適貼切。
    斧頭。
    跟隨著他走南闖北,又東征西戰的斧頭。
    在此時此刻開始了新的變化。
    一種讓他感覺到極度陌生,而又無比玄妙的變化。
    自從升級到三級之後,他原以為自家的大斧便已經升到了滿級,並且會就此穩定下來不再變化……
    但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卻就像是一場毫無征兆思維風暴,攪亂了他的心境,也驟然打破了他一直以來的固有思維。
    隨著時間的流逝,雙值加成帶來的顫栗感覺已經接近了尾聲,也讓顧判能夠以一種更加冷靜的心態來專門思考關于自家斧頭問題。
    他對于斧頭的感情毫無疑問是極其深厚的。
    如果說紅衣是他在此方天地最深的牽絆,那麼它就是他和上一個時空唯一的聯系。
    兩者在他心中擁有著同等重要的地位。
    若是有必要,他完全能夠用一種稱得上是冷漠無情的心態來面對此方天地的眾生,有能力管的時候,就伸手管上一管,沒有能力或者是不想管的時候,他也可以太上忘情,以萬物為芻狗。
    但唯有在面對她時,卻很難做到這一點。
    斧頭也一樣。
    在許多時候,當他握住斧柄的那一刻,心靈上仿佛就有了依靠與寄托,也給予了他敢于直面一切問題的勇氣。
    就如同當初的千羽湖一役,在追尋自家斧頭的那段時光,才讓他真正體會到了,什麼才叫做煎熬,什麼又叫做空空蕩蕩不著一物。
    在顧判目不轉楮的注視下,雙刃大斧的光芒似乎正在變得暗淡下來,比最開始剛剛吸收了輪回劍體與劍意後的銀光閃閃,減少了些許森寒迫人的味道。
    但是,這種變化在他看來卻並不是壞事,反而隱含著某種類似于返璞歸真的味道在內。
    細細回憶思索之後,顧判心中一道靈光閃過,並藉此尋找到了某些自己之前並未太過在意的線索。
    那便是斧頭的變化並不是真正的毫無征兆,突如其來。
    而是和之前他擊碎吞噬掉輪回劍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時間推算得更加精確一些的話,應該是從他療傷完畢,真正將那道輪回劍意消磨殆盡,融入己身的時候起始,雙刃大斧便已經隨之開啟了新的升級進化歷程。
    記憶中的時間再向後推移。
    腦海中的畫面迅速定格在了他在月華界域虛空屏障下方,一斧斬落那只雪白玉兔的時候。
    然後則是在沼澤之地,他揮舞戰斧擋下了太陰元君兩道月光攻擊。
    最後便是此時此刻,他遵循著輪回劍意若隱若現的指引,掄起斧頭砸爛了這顆詭異莫名的心髒。
    一次次的積累之後,斧頭的變化雖然才算是剛剛正式起步,卻終于達到了能夠引起他注意的程度。
    而這種變化所指的方向,已經不再單純的針對可以被定義為野怪的異類生靈……
    它現在所“盯上”的,能夠被它所劈斬的,甚至還包括了各種生靈賴以生存的……天地本身。
    或者換一種更為準確的說法。
    那便是在顧判眼中,如今自家的這柄斧頭,很有可能正在朝著切割劈斬天地真靈的方向,開始了下一層次的進化。
    第1110章 又名黑切
    顧判抱著雙刃大斧,就像是在抱著自己最為親密的老友。
    他對斧頭的觀察與思索一直都在繼續。
    雖然現在只是初露端倪,但從剛才砍伐那顆古怪心髒的過程就能夠看出,縱然他的推斷或許並不完全正確,但大方向應該不會出錯,更不會出現南轅北轍的那種情況。
    想到此處,他先是微微皺眉,緊接著卻又露出來一絲莫名古怪的笑容。
    咱不是別的妖艷賤貨,咱是打野刀啊姐姐。
    打野刀是干什麼用的,毫無疑問本職工作就是打野怪的。
    那麼如今正在發生的變化又是怎樣的一種詭異展開?
    如果把此方天地類比為游戲的話,這斧頭到底是想要干什麼?
    以前還算是規規矩矩的遵守游戲規則,打打野怪,刷刷經驗,結果現在出泉水掄起斧頭砍下去,特麼的就能把整個峽谷當成野怪給砍了?
    這畫面實在是太過不講武德,就連他也是不敢多想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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