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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後我選暴君 第49節

    吊梢眼沒了耐性,疾言厲色起來︰“老子腦筋進水了听你瞎扯,今日便先宰了你,看看是入阿鼻還是上哪個鬼地方!”
    他從後腦勺抽出一柄刀,刀刃泛著冷光。
    雲彥擋在謝瑛和秀秀身前,他看見屋外火光沖天緊接著一記慘叫,破開半空的清寂,刀刃相接,皮肉捅穿的聲音不絕于耳。
    救兵到了!
    吊梢眼慌亂中又折回來,氣急敗壞舉刀朝雲彥劈去。
    謝瑛下意識將人往旁邊推去,吊梢眼砍了空,惱怒回身,沖著謝瑛摑了一掌,將她打翻在茅草堆上。
    雲彥爬起來便去搶刀,可他根本不是吊梢眼對手,非但沒搶到,還被刀刃劃破手臂。
    秀秀去扶謝瑛,吊梢眼蠻橫的單手舉起刀來,刀風幾乎擦面而過,卻沒預料到的疼痛。
    吊梢眼手里的刀掉落,想回頭,才發現後脊射入箭頭,穿過前胸露出血色。
    嘔了口血,他趴倒在地上。
    是何瓊之!
    他拽起雲彥,健碩的身軀濺滿鮮血,只一眼,瞟過屋內十幾個姑娘,道︰“雲大人,你可真是英猛果敢啊!”
    咬著牙,太陽穴突突直跳。
    心里卻道︰真是不自量力!
    箭矢如雨,鼓聲震天,壓倒性的對陣不費吹灰之力,何瓊之很快率兵剿滅流寇,沒有一人逃脫。
    謝瑛和秀秀是混在那十幾個姑娘中被護送下山的。
    泠泠火光中,對面是烏壓壓的黑甲精兵,乍一看去,浩瀚壯闊氣勢雄渾,在這樣秋雨淅瀝的時節,這夜顯得肅殺冷厲。
    而在當中,有一人一馬尤其高大精健,泛著冷光的甲冑陰鷙的不敢讓人直視,秀秀沒有見過如此駭人的場面,忍不住揪著謝瑛的衣角,哆哆嗦嗦說道︰“娘子,我害怕。”
    謝瑛比她更怕!
    因為她不經意抬眸,一瞬看清高頭大馬上坐著何人!
    嚴陣以待的軍隊,圍攏成密不透風的隊形,他們似在等候將領的軍令,一旦發下,便有撕裂萬物的氣勢。
    謝瑛穩著呼吸,不敢看他,她手腳冰涼,頭皮發麻,只望著近在咫尺的姚媽媽,暗暗想著,快一點,只要爬上馬車,就能悄無聲息的離開。
    那麼多人,他不會發現自己。
    雨下大了些,打的她看不清前途。
    秀秀攀上車轅,回頭接謝瑛的一剎。
    一支箭矢噌的擦過耳畔,釘進兩人之間的位置,箭羽翁鳴搖晃,秀秀嚇得連叫都忘了,只瞪大眼楮直直盯著那支羽箭。
    謝瑛反應過來,手腳並用往車上爬,甫一坐進去,便急道︰“快趕車,快!”
    馬鞭揚起,車子壓著泥水嘎嘎前行。
    謝瑛顫著雙眸,喉間又癢又干,她根本不敢回頭,腦子里不斷想著,要快,要快!
    馬車猛地剎住,秀秀摔趴在地,謝瑛跟著摔了下去,手指摁在碎瓷,血透出來。
    周遭靜的可怕。
    雨點啪嗒啪嗒不斷砸在車頂,就像割開心口放任流血,令人窒息的絕望。
    她手抖了下,微縮著拔下瓷片。
    呼吸漸急,心跳如鼓擂,車外仿若無人,可馬車一動不動。
    “倏”的一聲,車轅再次釘進箭矢。
    馬受了驚,揚起蹄子原地打轉,車內人不得不抓住車壁穩住身形。
    車簾晃動間,謝瑛看見馬車前方黑壓壓的甲冑,如同一面巨大的網子,將她所去前路堵得嚴絲合縫。
    那雙眼眸陰翳淡漠,渾無顧及的在她面上仔細逡巡,唇輕扯,喚她︰“過來。”
    謝瑛渾身發冷,扒著車壁不肯挪動。
    秀秀挨著她,驚慌失措的像只初飛的鳥。
    周反手從箭囊拔出箭矢,搭弓上箭,挺拔的身軀微微後仰,手臂拉滿弓弦,慢慢對準車簾後的人。
    謝瑛啟唇,心口被人攫住一般,她睜大眼楮,耳邊傳來他清涼的不耐。
    “下一箭,不會射偏。”
    箭頭直指,秀秀面門。
    “過來,到朕身邊。”
    第41章 何謂真正的無恥◎
    雨很大, 淋到身上冰涼刺骨。
    雲彥腳步虛浮,渾身仿若燒起來似的,秋雨不能澆滅焚身烈火的炙熱,他腦中嗡的一聲炸開, 拳攥起, 闊步沖出人群。
    謝瑛就在車上,明眸對峙著聖人, 她害怕卻又執拗, 橫起手臂撐在車門,那樣縴瘦的身軀卻有無窮盡的力量, 她不肯下來,于千軍萬馬之前渺小如粟, 仿佛下一刻, 便要飛蛾撲火, 不顧生死。
    他得過去, 他要救她。
    這念頭催命似的,雲彥越走越快, 眼看就要跨出重重包圍,手臂被人猛地拽住。
    何瓊之沉眸盯視,低聲斥道︰“你不要命了!”
    雲彥血液不斷翻騰, 灼燙的嗓音沁著焦急︰“她不想去,你沒看到嗎?她根本不想下車!”
    手臂被鉗住,何瓊之攥住他不肯松手, 握刀的硬繭透過衣裳硌著雲彥,他用力甩, 反被何瓊之擒了腕子扭到身後, 士兵用麻繩利落捆了, 見他還在掙扎叫喊,擼下脖頸上的汗巾團成一團塞進他嘴里。
    雲彥目眥欲裂,急憤之下青筋鼓出白皮,如案板上豁開膛的魚,死命的想逃離束縛。
    何瓊之走到他耳邊,陰暗著嗓音說道︰“你死了不打緊,別連累十一娘。”
    雲彥動作停滯,抬頭瞪著他。
    何瓊之手掌壓住他肩,嘆︰“你就當她死了吧。”
    漆黑的夜空劈開一道閃電,傾盆大雨兜頭潑下。
    雨中的人,依舊穩穩坐于高頭大馬,雨水沿著甲冑汩汩滑落,幽黑的眼底,已然開始涌蕩雲霧。
    他握著箭矢,將弓弦上滿,對面車上,謝瑛擋在秀秀身前,手在抖,隔著雨簾,看不清她面上神情,可從她端直的脊背,毅然決然的姿態來看,她是寧死也不肯過來了。
    周冷笑,倏忽一轉,箭矢破開大雨直直竄向車外人。
    謝瑛兀的睜圓眼楮,幾乎下意識就去阻攔,然撲空後墜下馬車,“嗖”的一聲鳴響,箭矢釘到姚媽媽腳前,只差一寸,就能穿透腳掌。
    姚媽媽僵硬的站著,一步不敢亂動,她張著嘴,雙手不知所措。
    謝瑛趴在泥水里,手掌撐起上身,合眼,劇烈跳動的心慢慢平復,她爬起來,碎瓷割破的掌心生疼。
    馬上那人一手握弓,一手勒住韁繩,如地獄羅剎,背光的臉看不見一絲表情,只那般幽幽望著,便叫人渾身生寒,畏懼膽顫。
    謝瑛往前走,逼人的壓迫感愈發強烈,就像有條細絲纏裹著脖頸,她喘不過氣,睫毛被雨淋的睜不開。
    近前,仰頭。
    那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狹長的眼眸冷的陰翳淡漠。
    腰間一緊,周俯身單手將她提到馬上,大掌箍在她小腹,摁到自己胸口。
    灼熱的胸膛像烙鐵一般,謝瑛試圖往前,被他握的更緊,後脊傳來砰砰強健的心跳聲。
    周掀開眼皮,往不遠處隊中瞥去。
    何瓊之握緊手,深吸了口氣。
    “駕!”
    帝王一聲肅喊,軍馬奔騰滾滾而去,烏泱泱的士兵緊隨其後,沿著官道迅速呈合圍之勢將登州城里外圈住,密不透風。
    周趕赴登州,日夜兼程,不知疲乏,精兵強將皆是戰馬,沿途所過流寇聞風喪膽,四散而去,沿海一帶水匪猖獗,適逢水患,更是多處作亂。
    如是雷霆之威,挾天子之怒,令縣衙府道傾全身之力剿滅內賊,抵御外侵,本想憑天災順勢起風偷佔蠅利的百濟、新羅和倭國等流匪倉皇逃竄,各渡口恢復有序,船只貨物俱無缺減。
    登州縣衙充作公用,縣丞哪里見過天子,戰戰兢兢唯恐疏漏,恨不能抓幾個工匠臨時修葺,將這府衙裝飾的雄渾俊偉。
    後院屋內,周尚未除甲,三兩步走到圈椅前,摁在扶手上彎下腰去。
    謝瑛側臉,避開他滾燙的呼吸。
    粗糲的手指握住她下頜,強行掰正面朝自己。
    “誰打的?”聲音蘊出薄怒。
    謝瑛垂著長睫,涂抹 黑的臉被雨水沖刷的格外難看,滾成條條溝壑最終匯聚在腮頰,露出來的指印清晰可見。
    吊梢眼用足力道,眼下已然紅腫鼓起。
    廊廡外,兩個黑甲兵架著吊梢眼扔到鵝卵石鋪就的地面,他啐了口,甫一抬頭便覺疾風襲來,面上驟然抽疼,腮幫子火辣辣的如同炸裂,一顆大牙裹著血腥氣崩出嘴來。
    他捂著臉,還未開口又被抽了一鞭,倒刺刮著臉扯破皮肉,他哀嚎著打了個滾。
    地面很快泛起猩紅,他再不敢抬頭,伏在地上抖得篩糠一樣。
    “左手還是右手?”陰冷的聲音比秋雨還涼,吊梢眼下意識往回縮。
    周漫不經心扔掉長鞭,沒了耐性︰“左手還是右手?!”
    “饒命,貴人饒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這一回,我山上的東西都給您...”吊梢眼瞥到躬身低頭的縣丞,還有數名登州官員,腦子轟隆一響,便知今日不能善了。
    從前他也被抓過,可多番打點猶能絕處逢生。
    這一回,不大妙!
    周睨了眼,撂下話轉頭步入房中。
    “全剁了,喂狗!”
    淒厲的慘叫幾乎刺穿耳膜,謝瑛小臉發白,虛虛往窗外看去,只見人影晃動,似拖著什麼拉出門廊,大雨沖擊著地面,腥氣漫過縫隙鑽進鼻間。
    她咬著牙,神思一陣暈眩。
    手腕被握住,摁進冰涼的清水,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將淤泥洗淨,沒有半分殘留後,周拿出隨身攜帶的巾帕,低頭擦去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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