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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後我選暴君 第91節

    謝瑛承不住,伸手便去推他。
    周撫了撫那濡濕的發,雖未酣暢痛快,卻不得不匆忙了事。
    帷幔停了擺動,帳內空氣仿若被蒸熟了,悶熱而又令人窒息。
    謝瑛被他抱著,只覺他與往常不同,待緩了半晌,才意識到,他今夜沒有弄在外面。
    沐浴時,她有些後怕,隔著薄紗屏障,她整個兒沒入水中,手指如此伸夠幾番,卻還是沒有觸到,不覺愈發著急。
    忽然頭頂一黑。
    謝瑛仰起臉來,對上周似笑非笑的眉眼。
    他披著松軟的里衣,沒有系帶子,敞開懷,露出精健的皮膚,骨肉結實,線條明顯,寬肩之下的腰沒有一絲贅肉。
    他把手壓在屏頂,問︰“不累?”
    誤解了謝瑛的意圖。
    謝瑛搖頭︰“累,很累。”
    周兀自褪了穿好的里衣,忽地一笑︰“朕來幫你。”
    漫長的夜,沒有盡頭。
    謝瑛最後是被抱著擦干,換了寢衣,渾身沒一絲力氣,待收拾妥當,她已經疲憊的昏睡過去。
    周躺在她身側,食指慢慢沿著她光潔的額頭滑到鼻梁,停了一瞬,聲音輕輕溢出。
    “還是得先要個孩子。”
    若他一人綁縛不住,那便多個籌碼,或許有了孩子,她便能安下心,再不去想著離開,或許有了孩子,她能重新審視自己與他的關系,那時他又有了另一重身份。
    他要做她的夫郎,也要做她孩子的父親。
    他要她終有一日走不掉,離不開,心甘情願留下,和他朝朝暮暮,旦若朝雲,暮為行雨,做一世乃至永世長長久久的夫妻。
    馬車內的炭火已經熄滅,恰如此時幽靜冰冷的氣氛,涼到了極致。
    雲恬坐在一隅,頭一次覺得阿兄的眼神嚇人。
    他一言不發,向來溫潤儒雅的面孔變得灰暗頹敗,骨節分明的手,交疊在一起,眸色如車外浩蕩的雪,叫人不敢靠近。
    雲恬捏著帕子,糯糯開口︰“阿兄,你怎麼了?”
    聞言,雲彥目光溫和許多,擠出個笑,“阿兄嚇到恬姐兒了。”
    雲恬沒有搖頭,只瞪著圓溜溜的眼楮看他。
    “恬姐兒,今夜阿兄本可以推辭稱病,可還是厚顏進了宮,就像你說的,阿兄其實想去看看她,可見了又能如何,不過把她推得更遠。
    阿兄沒用,她也不會喜歡我了。”
    登州那番話,謝瑛說的明白,自始至終,他只是聖人的替身,替代聖人遠赴邊境三年的影子,正主歸來,他也就沒什麼用了。
    明知自取其辱,他還是想親眼看看她過的如何,前些日子回京才知道謝蓉死了,他幾乎想立刻飛奔去到她身邊,他知道謝蓉在謝瑛心里的分量,擔心謝瑛會難受,傷痛,可他什麼都做不了,連最簡單的走到她面前,他都無計可施。
    今夜,他懷著不該有的念頭,進了宮。
    告訴自己別去妄想,遠遠看一眼就足夠,事實上他做不到,尤其看見聖人那凜冽的寒眸,心中意氣用事,便故意說了那句話。
    圖痛快,然過後呢?
    他閉上眼,痛苦的靠在車壁。
    除了讀書,他什麼都不會,廢物一般。
    前廳的燈還亮著,曹氏和雲臻絮叨著說人是非,自打雲臻受過懲戒,雖說收斂許多,不常去赴宴,可骨子里的本性未變,壓抑在四四方方的梧院,快要憋得受不了。
    曹氏亦如此,先前多少女眷與她交往,如今可好,在珠鏡殿被當眾責打,那些人全都消失匿跡,唯恐與伯爵府沾上關系,惹聖人煩惡。
    兩人思來想去,異口同聲罵了句︰“都是瑛娘惹得!”
    雲臻剝著飴糖,低聲啐道︰“朝三暮四,勾搭這個,勾搭那個,偏六郎傻,還把她當寶貝,他那樣好的條件,多少姑娘等著嫁,他還不樂意。”
    經她點播,曹氏想起來︰“上個月還有人跟我提呢,說是金陵通判之女,不知何時見了六郎一面,回去後便茶不思飯不想,老鬧著她家人過來議親。
    我收了邀帖,沒把這事放到心里,如今看來,也該跟六郎提提,咱們雲家,全指望他一人了。”
    忠義伯是個不上進的,多少年沒挪窩,曹氏被打,他屁都不放,還叫她們消停點,曹氏自然更氣更窩火。
    先前的恩愛和善亦在生活的不順遂中,日漸嫌棄厭倦,對于夫郎的要求亦更加苛刻直接,曹氏催促忠義伯走動關系,好歹新歲換個體面的部門,他卻不置可否,該怎麼混,還怎麼混。
    曹氏不明白,日子怎麼就稀里糊涂越過越差了。
    “金陵通判?”雲臻拍手道,“那是極好的,金陵富庶,若兩人能成,咱們不妨將京里的宅院賣掉,去江南定居,省的風言風語爛耳朵。”
    她是太想找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重新再來。
    眼看再有幾月便要開春,她不能窩囊的悶一輩子。
    “那明日便叫六郎回帖,應了通判的邀請。”
    “我不去。”
    清清冷冷的人,不知何時站在氈簾外,伸手挑開,略一彎身進來。
    “還有,別把自己的錯怪到阿瑛頭上,阿娘阿耶縱容阿姊,才導致今日不可逆轉的惡局,若說有錯,錯在你們不分青紅皂白,沒有是非忠奸,阿姊若再一味抱怨,不妨想想獄里的責罰,管住自己,管住自己的嘴!”
    “六郎,你瘋了!”雲臻一拍桌子,震得飴糖四下亂飛。
    雲恬從雲彥身後露出腦袋,小聲道︰“阿姊,我覺得阿兄說的對,自己的錯,不要再去怪罪嫂嫂。”
    “你懂什麼!”雲臻氣的透不過氣,順手拾起茶盞朝雲恬砸了過去。
    只听啪的一聲碎響,雲彥扯開雲恬,那茶盞砸到門框,碎瓷崩開。
    “阿姊,你再瘋下去,我便著人將你捆起來,釘死門窗,終生不得外出。”
    他一字一句,面龐陰冷的快要滴水。
    雲臻被他嚇到,張著嘴沒想出回應的話。
    曹氏暗自抹淚,她如何不明白,雲家若想要存活,她們便必須謹言慎行,可她怎麼管得住四娘,半輩子了,說一句她頂一句,習慣了。
    “阿娘,金陵的事莫要再提,待再過五日,我便要啟程離京,你們自行保重。”
    “你又要去哪!”
    “我朝疆土遼闊,要畫完輿圖,便得走遍每一寸山河。”
    ....
    顧九章有些日子沒看見謝瑛,他巡視宮城時,曾有多次故意經過清思殿,也只看到那兩個小丫鬟出入行走。
    這夜,他依例逡巡清思殿周圍,領一隊黑甲衛穿過梅林,經由慣走的寬巷上前,途徑外殿時,看見承祿。
    聖人身邊最信得過的中貴人,顧九章認得他。
    “來,你們幾個過來搭把手。”承祿喚他們。
    顧九章握著長矛,走到跟前問︰“中貴人,何事用的著我們?”
    承祿低聲說了幾句,顧九章握緊了手,笑道︰“好,不費事。”
    說罷便安排那幾個黑甲衛,跟著承祿一道出去,走向聖人私庫。
    三更半夜,說是要換張大床。
    顧九章斜靠在槐樹上,目光往殿內掃去,那得是多大的動靜,聖人瞧著克己復禮,不重女/色,沒成想竟也是凡夫俗子,如此不知節制,如此野蠻暴力。
    尚食局的黃門端著瓷碗走進殿門,嗅到一股藥味,顧九章挑眉,順口去搭了句話。
    “誰病了?”
    小黃門看見他的裝扮,忙恭敬回道︰“大人,不是病,這是調理身子的湯藥。”
    顧九章微微蹙眉,不解。
    小黃門壓低了嗓音,湊到他耳畔說︰“讓里頭那位娘子生皇子的秘藥。”
    第66章 好大的福氣◎
    燭火晃了下, 黃門端著藥走上前,白露忙去接過,繼而低頭踏進寢殿。
    方才那動靜嚇的她們俱一哆嗦,猶如山崩地裂, 上好的床榻轟然倒塌, 木料折斷的聲音,穿過雕花木門直直刺入耳中。
    令人驚駭的同時, 亦叫人面紅耳赤。
    她們欲進去收拾, 卻被聖人肅聲拒絕。
    隔了好久,才得了應允進入, 打眼瞧見那床,散了架子似的癱在地上, 帷帳胡亂扯開, 撕成一綹綹的碎片, 能想象到始作俑者的急躁。
    床頭小幾亦被推倒, 上面擱置的花斛茶盞悉數掃落,碎瓷片散開, 澎濺的四處都是。
    白露收拾的光景,看見其中一片沾了血,不由大驚失色, 拿起來疾走到垂落帷帳的斜對面榻上,顫著嗓音兒問。
    “陛下,娘子是不是受傷了, 奴婢從地上撿了片帶血的碎瓷。”
    周給謝瑛攏好里衣領子,往外乜了眼, 啞聲說道︰“無妨, 是朕踩過的。”
    謝瑛瞪圓眼楮, 想起身,被周摁下,“你渾身都是汗,仔細著涼。”
    說罷捏捏她縴細的手腕,舉起來給她看,“還是瘦,待會兒讓人送來藥,你得日日飲用,不能因為苦便中斷,陸奉御是為你調理身子的,上回月事調到快好,若非你離開,也不用重新再喝。
    落下的藥,需得重新補一遍,省的遺留病根,帶下病說輕也輕,說重也重,總之是自己受罪,旁人看了不是滋味。”
    謝瑛拿開手覆在他胸口,“好,我會喝得。”
    陸奉御醫術好,她每月也不再因月事疼的起不來身,只是那藥格外苦,若非捏著鼻子一股腦喝完,謝瑛中途定是要吐掉。
    她爬起來,挪動周腳邊,見那里已經滲出很多血,洇濕了綢被,他沒有做任何包扎,肉眼可見的傷口扎的極深,斜斜橫亙在腳掌處。
    “疼嗎?”謝瑛問完又覺得多此一舉,這般扎傷,不疼是假的,她看著血,頭有些暈,便閉眼調整呼吸。
    周見她小臉淒白,沒有血色,不由握住那腰,安慰道︰“不疼。”
    謝瑛回眸瞥他,柔聲道︰“怎麼會不疼,我看著都害怕。”
    手指觸到那里,她轉身從枕邊匣子里摸出一條干淨的帕子,輕輕擦拭,將周遭的血拭淨,遲遲不敢落在傷處。
    周忽然彎腰過去,握住她的手徑直摁在那里,感覺到她渾身僵硬,手發抖,不由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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