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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夢成雙[穿書]_209

    “多謝師父提點,弟子明日便下山。”
    她在雲初的及笄禮上隔著人群遠眺一眼,看著少女焦急面龐,轉身不過一念之間。她解下貼身玉佩拜托師弟轉交給雲初,從此一劍一衫孤走天涯。
    這一別就是五年。
    芸時熟讀醫書,她不能拔劍御仇敵,那便妙手濟世人。面對病患傷殘撕心裂肺的呻|吟,她心生悲憫,卻也穩坐如鐘。日復一日,芸時自己也漸漸分辨不清,她是習慣了將別人的瘡口揭開又縫合,還是在長久的痛苦中終于逐漸麻木。
    她走過很多山水,始終沒有遇上那朵雲。
    芸時不知道雲初是如何找到自己這里,只記得師妹來的那天,奔雷如電,大雨滂沱,她在沙漠里幾乎快要溺斃。
    “不過被我罵了幾句,沒了我這個師姐你就痛不欲生了?雲初,你這個樣子如何堪當大任?”芸時揮手,毫不客氣地將她推開。
    “我不堪!不堪的我愛上了更加不堪的你,是你給我樹立的理想,還沒來得及開花結果就一走了之,那我又實現給誰看?我本就是賤命一條,早該死在山澗里,天道不來救我我又為何要去救它!”
    “啪!”芸時伸手便是一個耳光響亮地打在她臉上,恨鐵不成鋼,“口出胡言!你早已不是個孩子了,手握紫玄劍竟敢說出這樣的話,是想羞辱我,羞辱師父,羞辱整個師門嗎?”
    雲初的眼淚終于落下,淒惶又無助地︰“對不起......可是,師姐是不是也欠我一個解釋呢?”
    屋內燭火搖晃得更加厲害,芸時的半邊肩膀被窗外冷風吹得刺痛,她轉身想將它關上,卻被雲初欺身上來從後面抱住。
    “芸時,”她叫她的名字,“我不怪你,你丟下我,丟下一身武藝我都不怪你的,但是你為什麼要和別人成親,你告訴我好不好?”
    “明生傷重,我救了他一命,後來他向我求親了。”賀明生是外地人,在醫館住了一段時間,男人俊俏女人貌美,風言風語便這樣傳了出去。
    芸時早已過了適婚年齡,在這之前人們私底下便有不少閑話,許多婦人視芸時如狐狸精。戰亂時分,病患本就以男性居多,可到她這看病總是顧慮重重,拖死了不少人。
    賀明生為人穩重敦實,且向她立下誓言,若非芸時心甘情願,夫妻便只是名義上的夫妻,絕不會逼迫她。
    芸時握劍枯坐一夜,第二天她打開房門,點頭應下這門婚事。賀明生果然信守承諾,芸時漸漸安下心來,將他視作摯友。
    她垂眼道︰“我這個年紀,早該成親,他是最合適的。”
    芸時終于肯回答雲初一個問題,可答案卻猶如再一個巴掌更加用力地扇在她臉上。
    “就因為我是女人,不能娶你?呵,芸時,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雲初滿眼失望痛心,“你有通天的本事,大可行走江湖快意一生,何必拘泥于一紙婚約,旁人閑語更是與你何干?”
    “我沒有通天的本事,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
    “好,你過你平靜的生活,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今晚便一刀兩斷......”雲初斂去渾身暴躁,眼神冷靜得可怕。
    “你唔......”芸時一個天旋地轉,被她拖上了床榻。
    北風怒號,大股大股寒流涌進,燭影如鬼魅般搖曳,上方雲初的臉忽明忽暗叫人看不真切,可那雙冰封般的瞳仁卻一瞬不眨地看著身下的芸時,仿佛要將她的臉,她的脖子,她渾身每一處地方都刻進心里。
    “只要合適就可以成親?”雲初語氣陰鷙,動作輕柔,一個眼神將芸時死死地釘在床上,“那我與師姐在一起整整十年,天底下再也沒有比我們更契合的了吧。”
    “不......”芸時一張嘴便被一根手指堵住唇瓣,雲初將她腰間束帶往床下一拋,附在她耳邊,眼眸微眯,聲線如蠱似惑︰“噓——听,風大著呢。”
    雲初將頭上發簪摘下來插在芸時發間,滴血的紅寶石襯得她烏發如堆雲,肌膚更勝雪。雲初笑得痴醉︰“師姐真好看。”
    她抬手隨意一揮,窗門瞬間合上,帶起的一陣急風將破碎飄搖的燭光徹底吹滅。
    在房間黑下來的前一秒,芸時看見了雲初脖子上的那枚玉佩。因為長期貼身佩戴的緣故,相較五年前成色更加溫潤,只是系著玉佩的繩結早已泛黃,卻仍舊不願換一條新的。
    “專心。”雲初夜能視物,瞧見芸時走神的目光,不滿地在她腰上用力一捏,芸時沒有防備,當即吃痛地低叫一聲。
    “師姐多久沒有練功了?捏一下就痛成這樣,如今怕是連劍都握不動了吧。”雲初嗤笑一聲,諷刺的語氣難掩內里的悲哀。
    她最愛的芸時,全世界最厲害的師姐,如今嫁做人婦,粗茶淡飯,一身瀟灑劍氣削去,退作最平凡的芸芸眾生。
    可即便這樣,她仍然愛她。
    多可悲啊,她愛死了她永不領情的模樣。雲初身體滾燙,右邊臉頰也灼燒一片,被芸時扇過的地方清晰可感,由虛無的蒼涼化作具體的災難,她拉著芸時在這場沒有生路的災難里共同沉淪。
    芸時有細細的反抗,可每次掙扎到一半卻又遲疑地停頓。一想到明天一早兩人便要天各一方,余生不見,她的心底便生出一種無力的哀憐。
    她的雲賜她一場瓢潑大雨,轉眼又要飄走了,從此再也不會回到這片沙漠。
    麻木的神經在經歷冬眠後甦醒,高頻爆破般的痛。
    兩人發絲散亂糾纏在一起,芸時的腦袋無力地埋進枕頭里,像一朵開敗的花。
    雲初將她一瓣一瓣攏起來收好。每拾起一瓣,她便失去芸時一分,那些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東西要強行從身體里摘出去,每處裂口都在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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