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破鞋

    翌日清晨,我揉著酸痛的膝蓋,強顏歡笑地去婆婆屋里張羅早飯。
    昨晚被白實甫安排跪了一宿,膝蓋針扎般劇痛,張羅早餐的時候不可避免身子有點歪斜。
    婆婆撩起眼皮看了我幾眼,臉色也沉了下去。
    “淮安,你這是連教養禮儀都忘干淨了嗎?”她訓斥道。
    我諾諾不敢做聲,盡力把曲著的膝蓋弓著的背挺直了些。
    嘶。
    我的臉上因為疼痛出現了一瞬間的扭曲。婆婆的臉色更加不愉快了。
    她重重拍了拍桌子︰“大清早的,你偏要給我添堵是不是?”
    我低垂著頭,不敢答話。
    每天都被婆婆換著花樣挑刺,我早就習慣了。白實甫要麼不在家,要麼在一旁冷眼看著我被訓斥責罵,沒有強大的心理,在這白家遲早得瘋。
    “太太,大少爺二少爺到了。”
    一旁的婆子小心地開口說道。
    婆婆哼了一聲︰“算你運氣好。”便招招手讓門外候著的兩個人進來。
    白實甫跟白玉宣真真不像兄弟倆。
    白玉宣回了白家,也沒穿昨晚那身洋人布西裝,眼鏡也沒戴,他穿著簇新的白色長衫,身形挺拔,像極了雨後的新竹。
    他進屋之後,除了叫了我一聲“嫂嫂”外,再無交集。
    “玉宣,快過來。”婆婆一臉和藹,招呼兩人坐下,我身為外嫁女,有男人在的情況下,不能坐下吃飯,便在一旁伺候著。
    “玉宣啊,你大哥才跟我說你嫂子她肚子是個不爭氣的,今兒打算另娶一房為我白家開枝散葉。”婆婆情真意切道,“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到了該成婚的年紀。我這邊認識一些適齡的好姑娘,你看看有沒有合心意的?”
    我面容恭順地立在一旁,心思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
    這就是昨晚白實甫說的事情了。
    我嫁人了,毫無疑問,白玉宣也是要娶妻生子的。
    說不清楚是個怎樣的想法,但我一想到白玉宣要八抬大轎娶別的姑娘的場景,心髒就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捏緊。
    我很快又自嘲地笑了笑。
    我都嫁人了,還能奢望白玉宣等著我嗎?
    他要等多少年,才能等到我從白家這個地獄中脫身?
    “和離”這兩個字,我更是想都不敢想。
    而且,白玉宣現在對我還有感情。誰知道那個感情是對于我的身體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白玉宣會願意娶我這個破鞋嗎?我如果是他,定是不願意的。
    “大娘,玉宣目前還沒這想法。”白玉宣只淺嘗了兩口粥,便開口婉拒道。
    “這怎麼能行?我雖然不是你親娘,但好歹被你喚了這麼多年的大娘,你親娘若是能看到你成家,在地下也是歡喜的。”婆婆勸道,任誰看了都會贊嘆一聲慈母心善。
    白實甫早呼啦啦喝完了一碗粥,忍不住插嘴道︰“我看那陳家閨女就不錯,陳家家風森嚴,最重要的是——”陳家幼女有一對城內出名的三寸金蓮。
    “胡鬧!”婆婆嚴厲地瞪了白實甫一眼,白實甫被看的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婚姻大事豈容你胡言亂語!”
    婆婆轉頭又對白玉宣笑道︰“但你大哥有一點說的確實沒錯,陳家有好女,貌比羅敷,溫柔賢惠,宜家宜室。”婆婆帶上了一點誘哄的詢問。
    “你意下如何。”
    我不禁屏住了呼吸,也想听听白玉宣怎麼說。
    如果他答應的話,我決定與他斷絕一切不正常的來往。嫂嫂跟小叔子的曖昧關系,確實該斷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于汝有頃刻之愛兮,使我有終身之悲。1
    ——
    注1︰于汝有頃刻之愛兮,使我有終身之悲。出自《哭女師》
    《哭女師》是北宋文學家歐陽修的一首作品。本詩表現作者對八歲亡女的悼念之情。
    注︰此處引用情境並不對!我引用只是這句話符合林淮安人物形象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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