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清晨第一縷陽光從窗戶的縫隙溜進房間,屋內的陳設簡單清雅,燻香之中夾雜著應季的花味,素淨的屏風上搭著干淨柔軟的衣物。
    床上的人抬手遮住雙眼,不禁恍惚起來。
    是夢嗎?
    他不是……跳進陰界之後……
    “師尊……”門外,青澀稚嫩的聲音已恭候多時,“來客人了。”
    折花今日剛摘了新鮮的桂枝,便听聞那位雲游四海的師叔回來了,趕忙抱著花枝過來,若是傳出師尊這個點還在睡覺,有損形象啊!
    他輕輕喚了一聲,沒人答應,又有些猶豫起來。師尊被吵醒的時候心情很不好的,可是安陵殿那邊……
    這方他還在糾結著,門忽的就被打開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倏然奔出,那位平日里閑散得沒骨頭似的天元仙尊,披著那頭潑墨的長發,手頭還拉攏著衣襟,風一般地踩著劍就飛走了。
    折花︰?
    師尊這麼著急的嗎?
    他看向消失于天際的身影,慌慌張張地把花枝放下,拍著衣擺上的灰往安陵殿跑去。
    季滄笙趕到那個偏僻的村落的時候,天色還沒亮。
    雨淅淅瀝瀝地落著,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味道,能掩蓋住許多氣息。
    這糟糕的雨……
    他心髒跳得厲害,不禁生出一絲煩躁來,袖口一揮,頓時狂風大作,將天空中的雨雲給吹走了。
    鄉間小道,泥土被雨水濺得到處都是。季滄笙走在這田野間,衣不沾塵,白衣飄飄,仿若天仙。
    如果忽視掉這位天仙連頭發也沒挽的話。
    遙遙的,村口的芭蕉樹正淅淅瀝瀝地往下滴著水珠,一群身穿簑衣的人奇怪地摘下頭上的斗笠,看向朦朦朧朧泛著光亮的天。
    然後警惕地看向來人。
    那人一襲白衣,面容姣好,墨染的長發披散著,像意外掉落雲端的天仙,看著十六七歲的樣子,修為卻深不可測。
    季滄笙對著眾人點了點頭,解釋了由來,忽然听見不遠處的屋內傳來些聲響。
    小孩兒稚嫩的手推開了窗戶,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楮,只是那一眼,便足夠震得季滄笙心神大亂。
    是他。
    他還在。
    “對了,貴族是否有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劍?那劍中封了邪祟,我想盡快將之封印。”季滄笙將自己的玉牌交出,眾人查完玉牌真假,不疑有他,連忙進屋中將無名取了出來。
    還帶著個小屁孩兒。
    剛過人膝蓋的小孩兒身上穿著夏天的粗布衣服,相比這位縴塵不染的仙君來髒兮兮的,小孩兒屁顛屁顛跑過來,一把撲到人腿上,稚嫩的聲音悶進衣服里,軟糯糯地喚道︰
    “仙君!”
    他……
    季滄笙心中忽然亂了起來。
    不過也好,前世的記憶太過苦澀,他不記得了,也好……
    只是自己這心啊。
    “環環!”人群中一妙齡女子伸手就要把這小年糕給薅下來,季滄笙擺了擺手,伸手將這小孩兒給抱了起來。
    “不礙事。”
    花不語和前世記憶中沒有分毫的變化,那雙眼楮依舊透亮得讓人心顫。
    “仙君……”小孩兒黏糊糊地就把手臂套到他脖子上,“仙君,你要走了嗎?”
    花娘子又做出一副要把這小孩兒扒下來的動作,卷了卷袖子,滿臉的恨鐵不成鋼,倒是藏著小心思,並沒有真的動手。
    “不走。”季滄笙拍著小孩兒的背,哄道,“不走了。”
    “仙君,小子不懂事,這……”
    “不礙事。”季滄笙擺了擺手,“這劍可有人打開過?”
    “不曾。”一位氣宇軒昂,看著就像是村長模樣的男子說道,“這劍算是我們的傳族之物,我們神農一族的使命,就是保護這劍不要流落,安全送到天元仙尊手中。”
    季滄笙垂了垂眼眸,先將無名封印起來,丟進一個空的儲物袋中,才緩緩道。
    “此物我會帶回天元門進行封印,諸位的使命也算完成了。如今各位離開太澤墟,世間已過千年,血脈稀薄,再這般流浪恐是不妥。”
    他的聲音還帶著少年獨有的青澀,卻又娓娓道來,讓人听著舒服,不自覺放下心來。
    “天元門與神農氏後裔自古交好……”
    季滄笙話未說完,忽然被一枚暗器打斷,那暗器直接襲向他身旁的男子,引來眾人一陣驚呼。
    然而,還不待所有人反應,暗器忽然在半途就碎作齏粉。
    “無名鼠輩罷了。”他給懷中的小孩兒換了個舒適的姿勢,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在眾人緊張的查看下繼續道,“不如諸位隨我一並回天元門,以延續血脈,不再受世俗紛擾,可好?”
    “這、這……”
    眾人皆露出為難之色。
    “天元仙尊仁慈,可咱們這血脈,從古至今一旦現世,就會惹出巨大的麻煩,因此一直歸隱太澤墟。太澤墟xx,吾輩流落,該是宿命將至,如今歸還無名,使命已達,若是全部去了天元門,豈不是……”
    季滄笙溫和地對眾人笑了笑,一點也沒有直接將那個偷襲的職業殺.手給定肉.身封神識的冷漠。
    “不礙事,諸位不是正在種植女媧草,我正好知道怎麼培育,待神農草功成,諸位的血脈便也不是威脅了。”
    “您!您有女媧草的種植方法?!”
    眾人吃驚地看向這個年輕人,徹底相信了他是天元仙尊的事實。
    季滄笙看向花娘子挎著的籃子中郁郁蔥蔥的幼苗,像是在懷念什麼。
    “天元仙尊!”
    “天元仙尊……”
    沈釋帶著幾位上仙遲遲趕來,折花跑到前殿之後才發現師尊竟然離開了天元門,雖然不知道季滄笙是怎麼得知神農氏後裔所在的,諸位上仙一經探討,還是隨著沈釋一並趕來查看了。
    神農氏後裔全村一十八口人被接回了天元門,眾上仙得知女媧草之事後徹底松了一口氣。
    貼著天元峰不遠處的一處小山開闢了個村落,顛沛流離半生的人們,在天元仙尊的庇護下徹底安頓了下來。
    村中沒有別的小孩兒,獨苗苗跟中了蠱似的天天往天元峰跑,那小胳膊小腿兒的,每天晚上出發,趕到天元峰的時候正好撞上吃午飯。
    這算是全天下最大膽的小孩兒了,敢坐在天元仙尊懷里吃飯,偏生了這位天下至尊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任了這小孩兒怎麼折騰也不生氣。
    天元峰幾個弟子多大的人了是吧,怎麼會吃一個小孩兒的醋呢。
    他們反倒因為多了這麼個小蘿卜丁感到新鮮,那只小手還沒他們巴掌大呢。
    這天吃飯的時候,季滄笙閑聊似的,不經意地問了句︰“環環,你要不要拜入我門下。”
    小孩兒眼巴巴地眨著眼楮看他,笑容燦爛而耀眼,嫩生生地扯著嗓子喚道︰
    “師父!”
    拜師大典一點也不趕,四個師兄圍著小孩兒教了整整三天才教會那些繁雜的禮儀。
    關門弟子的典禮十分隆重,前世今生,恍若雲煙。
    不過這次,看台之上還有一處專門開闢的席位。
    花娘子泣不成聲,遙遙起身,對著這邊鞠了一躬。
    天元仙尊確實十分愛這關門弟子,連名字也不是糊弄的。
    “今後春風得意,賜字——”
    “踏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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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釋一下,二周目為什麼這麼慘,因為一周目的時候並不知道源頭就是那把劍,三周目把劍解決了,凌誅沒法覺醒,瑪瑙也沒法來上仙界搗亂,長靈鎮以及以後的事情就都不存在了哈……嗯!
    第二世並沒有白忙活,找出來一切的源頭,天元門和二十二上仙也活了下來,肅清了陰界安插的眼線,上仙界損失並不慘重。至于為什麼有一周目的記憶還打boss打得這麼艱難,因為瑪瑙也看了花不語一周目的記憶,喚醒了旌斬玉魈寒,反派開掛,非常可怕。嘛……不要糾結太多(頂著鍋蓋逃走)
    哦,至于奶花(作者□□四十米大刀)
    讓我砍死這個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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