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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十難消美人恩

    魏懷恩的手心滑過一點濕濡,是他探出舌尖討好她。
    但是魏懷恩的手被燙到似的立刻收了回來,臉頰緋紅一片,顯然是想起了黃昏時候的荒唐。
    “您明日要去祭拜先太子殿下。”
    他扶著她起身,抖開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知道還這麼胡鬧。”
    她嗔他一眼,卻並不是責怪。
    “可您也喜歡,對嗎?”
    蕭齊與她額頭相抵,再也不需要猜她的心思,只憑自己的心意親近她。
    她的呼吸滯了一拍,轉過臉去不想再看他那隨時都能誘她淪陷的鳳眸。
    “害羞了?是不是傷到了?”
    他的手假意又要向她身下探。
    “你!放肆!”
    她果然當真,嚇得往床里扭動了不少躲開他的壓迫,只是這呵斥嬌嬌弱弱,比春夜的晚風還柔上幾分。
    “哈哈哈……”
    蕭齊邊笑她像是炸了毛的狸奴,邊穿好了散落在地上的衣袍,春風得意地開門叫人。
    魏懷恩縮在被子里後知後覺感到了羞恥。
    她居然在皓月樓這種地方和蕭齊胡鬧到了半夜,而且蕭齊還要了藥膏,簡直是顏面掃地。
    有辱斯文!
    怎麼會這樣!她竟不知男色竟然也能惑人至此,該慶幸蕭齊絕無弄權之意,不然她真的無法不把自己和荒淫誤事這四個字和自己劃上等號。
    “懷恩,水來了。”
    再次色令智昏的魏懷恩被蕭齊服侍著沐浴之後,又被他小心地上了藥膏。那處確實有些腫痛,好在藥膏清清涼涼,讓她神清氣爽。
    只是蕭齊在屏風後磨蹭了一會,還是把剩下的藥膏挖出來,小心翼翼涂在了自己身上。
    今夜的代價不算高昂,但確實讓他陣陣刺痛。
    水鏡並沒有多問,帶著魏懷恩從後門上了馬車,也不點燈,靜悄悄地往公主府回。
    魏懷恩心有所感地撩開車簾回望了一眼,果然見到夜色中一抹雪色僧袍立在街中,與她四目相對後,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他手中又盤著那串佛珠,再抬頭對她釋然一笑,便轉身消失在街角。
    魏懷恩嘆了口氣,放下了車簾。蕭齊正半躺在她身邊,手指來回纏繞著她的發尾玩。
    感受到她的情緒,蕭齊嗤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殿下要是舍不得,咱們就回頭把那位接上,也好讓殿下坐享齊人之福是不是?”
    “你!”
    被他這麼一刺,魏懷恩的惆悵忽地被惱怒代替,正要轉過身和他好好理論,然而一個鬼主意轉上心頭。
    她矮下身子捧起他的臉,蹭著他的鼻尖低聲哄道︰“不渡倒是也算絕色,可是本宮家有蕭大總管一位就已經足夠了。”
    蕭齊被她哄得雲里霧里,在她的氣息要離開時本能地起身追逐,一不小心就扯到了一身的傷口,疼得他“嘶”了一聲。
    “適可而止啊,蕭大總管。”魏懷恩看著他的窘態,端端正正地跪坐一旁,掩面輕笑。
    但是下一刻她就驚呼一聲,被蕭齊扯到了身下動彈不得。
    他如願以償吻上了她的唇瓣,不想再听見她嘴里提到不渡那人,更不想她提起任何無關的人。
    黑暗里只能听見外面“噠噠”的馬蹄聲,而馬車中的喘息被晚風打攪,隱秘的情話都散落在無人知曉的街頭巷尾,不需要留下一點痕跡。
    永和二十參年四月初參,嘉柔公主魏懷恩奉旨前往皇陵祭拜,為期半月。
    四月初十,端王回京。
    端王府。
    “什麼?不,我絕不答應把星兒送走,那是我的孩子!”
    裴怡被端王要將魏安星送進宮中由皇後撫養的主意氣得砸了杯子,迎接端王的喜氣蕩然無存,整個前廳的宮人都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出。
    “卿卿,你听我說,我也不願把星兒送進宮中,只是如今形勢實在于我們不利,我怎麼可能將儲君之位讓給嘉柔呢?”
    他這次北上算得上是灰頭土臉,可是無論如何,他都做不到看著魏懷恩一介女流登上儲位。
    門下謀士的建議倒讓他很是贊同,這次較量他確實輸了魏懷恩一頭,但是永和帝不能不顧江山千秋萬代,而他手上最大的籌碼就是魏安星。
    永和帝雖然不重親緣,但若是讓無心政事的永和帝親自為魏安星開蒙,讓他從小跟在皇爺爺身邊受教,絕對能讓永和帝猶豫。
    畢竟魏懷恩只是公主之身,這江山憑什麼傳到她手中?
    端王已經決定讓魏安星去拉回永和帝的心,只是面對決不妥協的裴怡,他不得不放軟了聲音來勸。
    “只是將星兒送進宮中而已,再說他本來也該開蒙了,你若是想他,自然可以日日進宮探望他。宮中就這麼一個皇孫,怎麼會虧待他呢?”
    可裴怡什麼都顧不上了,她又不是參歲小孩,听了端王幾句話就會輕信。
    “魏懷仁!你別以為你能哄得了我!你有一點是在為星兒著想嗎?你全都是為了你自己!”
    端王何曾被誰這樣疾言厲色地指責過,當場就沉下了臉色。
    “王妃,本王不是在同你商量,這種話本王不想再說第二遍。下午本王便會帶星兒一同進宮。”
    裴怡白著臉看著這個已經全然陌生的丈夫,在他臉上再也尋不到半點舊日的溫情,只有冷冰冰的壓迫和滿眼的不豫。
    “你……”她張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端王直接打斷了她。
    “王妃病了,閉門謝客,沒有本王命令,誰都不許來打攪她。”
    這是要把她軟禁起來的意思了?她甚至還沒再見星兒一面,就要被他關起來了嗎?
    端王沒再看她,帶著整屋唯唯諾諾的宮人拂袖而去。
    明明是春日,可是她卻像是被秋風吹落的枯葉一樣,孤孤單單地向地上倒去。
    “主子!您沒事吧?”
    但是她落進了望樓的懷中。
    “主子?主子?”
    望樓把她緊緊抱住,掏出帕子幫她擦拭已經流到腮邊的眼淚。
    “望樓,你不走嗎?”
    她空洞的眼神匯聚了一點光亮,還想著望樓是不是不該留下。
    “奴才不走,主子,奴才會陪著您的。”
    可她不知道,此時此刻對望樓而言,已經是夢中才會實現的情景。
    “謝謝你,望樓……”
    她抱住了他,如同在冰湖中將要溺斃的人抱住最後一塊能夠依靠的木板,不願意松開唯一一個還願意陪在她身邊的人。
    她將自己深深埋進他的懷中,揪著他的前襟放任自己在這個寂寥的庭院之中痛哭出聲。
    “那是我的孩子啊……為什麼,為什麼!”
    望樓終于能夠毫無顧忌地伸手輕撫她顫抖的脊背,好像自己才是世間唯一一個能夠安慰她的人一樣緊緊摟住她。
    “主子,望樓在呢,王爺棄您,可是望樓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听說在人最脆弱時始終呢喃一句話,就能讓這句話深深刻進那人的腦海之中,成為那人永遠都不會否認的事實。
    那他在她耳邊不斷重復這句話,是不是就能讓她永遠相信,這世間只有他一個人永遠不會棄她而去?
    他是被滅國的苗疆人,世人謠傳苗疆蠱術可惑人心神,可哪有那種邪術?
    只是今日他寧可那些傳言是真,他寧可在這最好的時機挖出心頭血,把咒語寫在她身上,讓她永生永世都只會是他一個人的傀儡。
    誰也別相信,誰也別在乎。裴怡,你只需要有我,你只需要留在我身旁。
    那個送走魏安星的主意是他暗中授意的沒錯,可是端王是自願上鉤的不是嗎?他一個奴才罷了,哪里有那麼大的能力牽著堂堂王爺的鼻子走呢?
    分明是端王親手斷送了他和裴怡之間的夫妻情意,分明是端王不顧親情,親手把獨子從裴怡身邊帶走,讓母子分離,讓夫妻生隙。
    那就別怪他望樓趁虛而入,踩著端王來到她身邊。
    哦,對了,還有一事要告訴裴怡。
    在裴怡情緒平復些後,她意識到此刻與望樓過于親近,才要抽身離開的時候,望樓低頭貼近她的耳邊,說了一句對她而言宛如晴天霹靂的話。
    “主子,前院的小廝通報過,王爺回府時帶回來了一位女子,還讓人收拾了書房旁的扶風苑安頓她。小廝還親耳听見王爺的親隨喊她‘許夫人’呢。”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裴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主子,您都听見了,何必還要奴才再說一遍傷您心呢?”
    望樓恰到好處地露出了一絲憐憫,並且握住了裴怡失魂落魄的肩頭再次將她攬入懷中。
    “主子,望樓會陪著您的。蘭心在小郡王身邊,您大可放心。”
    望樓在說什麼裴怡已經听不清了,接二連參的打擊已經耗盡了她的精力,兩眼一翻,在望樓懷中昏了過去。
    望樓會醫,所以並不慌張地將裴怡抱到寢殿的床上,坐在床榻邊握住了她的手。
    “何必為了那個蠢貨把自己逼到這般境地呢?”
    他抬手撫上她的臉,輕輕摩挲過她哭腫的眼眶,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別愛他了,裴怡,怡兒,他不值得。愛我吧,好嗎?愛我吧。”
    他把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虔誠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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