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你，想你，想你……”
音樂聲響得很合事宜，完全無縫餃接。
“不好意思，老板，我的電話響了。”方助理開著車，又方便接電話，又不能掛斷電話。
歌聲一直不斷，方助理只能接了電話︰“正在開車，稍後聯系。”
掛斷電話，方助理認真開車。
季時州剛才的問題好似石塊沉入了海底，再也沒有得到回應，“不曾嗎？”
“不。”甦簡否得干淨利落。
方助理好似听到了心碎的聲音，若不是他在開車，他都想幫老板打醒她。
甦簡正色道︰“三年，不止念過你一分。”
不止一分，是十分，包君滿意。
不愧是我！
方助理︰“……”甦小姐，說話大喘氣玩得真棒。
她說，三年，不止念過他一分。
季時州的唇角有笑弧，很微小。
“我就是想你，想你，想你……”甦簡學著剛才那歌的強調，唱出來，其它的不會，只會唱這一句。
唱了半天，季時州也沒有反應，甦簡靠著靠墊，“你給我唱一遍。”
看著窗外的人緊繃著的神經松懈，被這個冬天凍上的眼湖裂了一條縫，有暖陽從裂縫中撒下去，幽暗渾濁的湖底突然亮了。
他蠕了一下唇，“我不會。”
但，他說︰“我想你。”
“說唱也是一種藝術。”甦簡不再為難他，從骨子里冒出來的卑微，這話題就此結束。
方博士博學多才，實在get不到兩人之間的粉紅泡泡，默默地開著車，只做一個開車的工具人。
“送我到機場，我坐飛機回去。”季時州現在接了秦氏長女的所有的可動產和不動產，很忙，甦簡不想耽擱他的時間。
“甦小姐，我們不差這點時間。”方助理替老板回答，“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行吧，甦簡點頭，跟季時州說︰“麻煩。”
“我們之間，一定要算得這麼清楚？”他跟她之間，到底是隔了三年，變得陌生客氣，她在往後退，而他卻想往前走。
男人往旁挪了一些，拉開跟她之間的距離，目視前方。臉上倒沒有表現出不悅，只是他的行為表明了他的此刻略不悅的心情。
甦簡默了默，“算不清楚。”撇清關系，那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撇不清了。
季時州的神色緩和了一些。
路上，兩人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長途車，人容易犯困。
躺著，躺著眼楮就開始不舒服了，想睡覺，甦簡問季時州︰“你困嗎？”
季時州說，不困。
“我困，我睡了。”甦簡說完靠著靠墊，養瞌睡。
“你睡，還有很長時間。”
甦簡睡得毫無心理負擔，靠在這個人的身邊，她竟有幾分安心。
“老板，坐飛機比較快。”助理都快哭了，畢竟要開那麼長時間的車，還是直接去錦城。
他真誠建議，得來老板冰涼冰涼的眼神，精神一震，打保證︰“我……”
“別吵。”季時州低聲道。
方助理︰“……”
幾個小時後，抵達錦城，已經是下午。
甦簡問他︰“你現在就回去，還是在這邊歇一歇？”
他說︰“今天不回。”
方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