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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之下 第94節

    女孩揮手告別,攔了一輛車跳了上去,徑直回營地去。
    凌風擺了擺手︰“年青人的事不用理會,我更在意天陽剛才說的話。黑暗子民竟然在地底下活動,這件事很不尋常。我現在去找飛梅將軍商量,你先派幾支隊伍去地底偵察。”
    林洋立刻站得筆直︰“是!”
    在那種氣氛下,人自然而然地變得沉悶起來,可小鳥似乎全然沒有受到干擾。她就像自己的名字那樣,一路上吱吱喳喳說個不停。
    因為有她,所以路程沒那麼沉悶。相反,三人不時還爆起一陣笑聲。結果不知不覺,就從地底里出來了。
    “小鳥少尉真是活潑。”炎兵笑著道,“幸好有她在,要不然,咱們一路上肯定得悶壞了不可。”
    天陽想起離開那座空曠的地廳後,他們根據瘋犬留下來的痕跡,一路穿行在那些幽暗壓抑的岩洞通道里。
    傷員,幾乎數不過來的傷員從戰場上送下來,然後源源不絕地送到了這里。堡壘里的醫護人員正全力以赴,搶救著每一名傷者的生命。
    即使這樣,仍然有一個個裹尸袋從這里抬出去,送到了營地外去,也不知道最終這些尸體安置在哪里。
    現在她回營地,身邊突然安靜了下來,還真有點不習慣。
    來到醫療隊所在的營地,一進來,眼前的景象讓天陽深感震動。營地里搭建著一個個臨時搶救室,可即使這樣,搶救室還不夠用。
    有一些甚至肢體殘缺,又或者身上有被啃咬的痕跡。
    整個醫療營地里充斥著傷感又絕望的氣息,跟著一位醫生前往升華者專用的戰地醫療車時,天陽還看到一個年輕的醫生因為救不回傷者,蹲在角落里抱頭痛哭。
    這就是戰爭!
    天陽臉色蒼白,看著一個個從他身邊經過的擔架。那些擔架上的傷員,滿身血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僅僅工作一天,少女看上去已經有些心力交瘁,可見營地里的工作量之大。不過,燻的疲累並不僅限工作,更多的,是韓樹那句“他掉下去了”。
    听到腳步聲,正撫著額頭出神的少女,連忙放下了手︰“哪里受傷了。”
    哭完之後,抹了把眼淚,又鑽進搶救室里繼續搶救傷患。
    壓抑的心情中,天陽來到了醫療車上,當他走進檢查室時,看見了神情疲憊的燻。
    剛才走過營地時的沉重心情,因為燻這個動作稍減了幾分,天陽忍不住笑起來︰“你干什麼?”
    “我以為自己在做夢,你不知道,過去的24小時里,我已經有好幾次坐著睡著了。”燻一邊說,一邊拉著少年來到檢查床上,“快躺下去,我給你做個全面檢查。”
    她隨口問,並抬起頭,于是便看見了一頭銀白色的碎發。那臉上雖然沾了污跡,身上護甲更是有戰斗的痕跡,但那頭銀白色的碎發卻一塵不染。
    “天陽?”燻驚喜交集,以為自己看錯,居然在自己腿上掐了一記,接著輕聲呼痛起來。
    在母親離開之後,這樣的關心,他已經很久沒感受過了。
    “我才不擔心。”燻看著診斷儀,嘴角卻掛著言不由衷的笑容,“因為我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的。”
    看著燻推動著診斷儀,正檢查著自己的身體,天陽輕聲道︰“讓你擔心了。”
    剛才少女那一句“以為自己在做夢”,無疑在告訴天陽,她有多擔心自己。何況她把自己往檢查床上拉的動作是那麼迫切,天陽更是明白,燻有多迫切,就有多關心自己。
    “這是下民式的幽默,我以為你能听得出來。”
    “那大概是因為,我在下城區沒遇到過像你這麼幽默的家伙吧?”
    “你的意思是,我和蟑螂一樣頑強?”
    “你就不能找個好點的比喻,蟑螂什麼的,髒死了。”
    剛放下工具,檢查室的門就給推開,一名護士急忙道︰“燻小姐,外面有個傷員,需要你去看看。”
    燻點頭︰“我就來。”
    檢查結束,天陽的狀態很好。除了腦袋曾經撞擊過硬物,所有後腦勺有些淤腫外,其它的傷勢並不嚴重。
    燻給他施展了一回【慈愛之光】,加速他傷勢愈合,接著給天陽的腦袋上涂了些散淤化腫的藥膏,最後包扎固定,治療就結束了。
    夜行者營地。
    天陽走進標記著渡鴉小隊的營帳時,營帳里一個人也沒有,韓樹他們似乎上戰場了。
    她看來天陽一眼︰“我先走了,你……不準死!”
    也不等天陽答應,燻勿勿跟那個護士走了。天陽摸了摸自己捆著繃帶的腦袋,笑容燦爛︰“知道了。”
    另外有一張墊子上什麼都沒有,天陽知道,那是自己的位置。
    他坐在那上面吃了點東西後,干脆躺下去閉目養神,就在他快睡過去的時候,腳步聲在營帳外響起。
    營帳里,鋪著幾張行軍墊,旁邊是些私人物品。
    丟著香煙和幾本成人書籍的,肯定是韓樹的墊子;至于有鏡子毛巾和換洗衣物的,應該是霽雨的。
    天陽坐起來,進來的果真是韓樹。隊長臉上髒兮兮的,頭發變得更亂了,嘴角咬著一根沒點著的煙,露著一口白牙笑起來。
    站起身,天陽腰桿挺得筆直,敬禮道︰“渡鴉小隊少尉天陽,申請歸隊!”
    人還沒進來,就听到了韓樹的大嗓門︰“四眼說天陽回來了,這小子說不定現在已經在里面了。”
    嘩啦一聲,有人揭帳而入,接著叫起來︰“瞧瞧,我說得沒錯吧。臭小子,你沒死啊!”
    馬尾青年聞言叫了起來︰“你胡說什麼呢,隊長!我為什麼要擔心這個菜鳥,不,我一點也不擔心他!”
    作為隊里唯一的女性,霽雨走到自己的墊子前,輕嘆了聲︰“這里的臭男人又多一個了……”
    韓樹哈哈一笑︰“準了!”
    他伸手把蒼都拉了過來︰“你不知道,蒼都可擔心你了。听說你掉下去後,這小子都快一天沒說話了。”
    然後拿起毛巾,對著鏡子,霽雨開始擦起自己臉上的污跡來。
    突然,營帳外亮起刺眼的燈光,接著一把陰沉的聲線在外面響起︰“那叫天陽的小子,出來!我知道你在里面!”
    天陽一怔,不知道是誰找他。但從聲音里不難听出,來者,不善!
    第135章 夜行者的傳統
    “誰他媽在老子門口瞎嚷嚷。”韓樹終于把那根煙點著,吐出條灰色的煙龍,“你們別出來,我看看咋回事。”
    也不等天陽他們答應,渡鴉隊長已經兩手插著褲兜,吊兒當地揭開帳幕,走了出去。
    營帳外面,不知誰把車燈正對著帳篷,照得韓樹張不開眼︰“干你娘的,把燈給老子關了,再用燈照著我,信不信老子打爆你們的卵蛋。”
    燈光里,有人冷笑了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啊韓蠻子。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這麼一個頭頭,帶出那樣的隊員也不出奇。”
    這人說歸說,倒還是讓人把燈給關了。車燈熄滅後,一個中年人站在輛車型戰車旁邊,暗紫色的長衣上有風暴軍團的標志,雙手負後,頭發油亮。特別是下巴,刮得很干淨,不像韓樹,胡茬沒有修剪,看上去簡直比流浪漢好不了多少。
    韓樹眯了眯眼︰“謝洪?你不在自家營地呆著,跑來我們這干什麼?”
    “干什麼?為什麼你不問問自己的手下。”名叫謝洪的男子一臉高傲,嘴角上勾,掛著抹冷笑。
    “天陽?”韓樹捉了捉自己那亂糟糟的頭發,“怎麼,那小子也睡了你們謝家哪個男人的老婆?”
    謝洪的高傲和冷然頓時蕩然無存,那兩只手也在背後藏不住了,指著韓樹怒吼︰“放你娘的狗屁!姓韓的,當年你睡的那個女人,我謝洪還沒娶她過門,她算不得謝某的妻室!”
    韓樹捧腹大笑︰“姓謝的,老子又沒有指名道姓,你這麼著急搶著認帳,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
    謝洪臉色又變,眼角處,自己帶來的幾名私兵繃緊著臉,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看到這,謝洪臉上更掛不住。
    “我不跟你廢話,馬上把那個叫天陽的小子交出來,我現在就走!”謝洪攤開了手掌大喝起來。
    韓樹用一根尾指挖著耳朵︰“笑話,你當自己是誰啊?憑什麼我夜行者的人,要交給你們風暴。再說了,你連個理由都沒有就想要人。謝洪,你他媽當老子死的嗎?”
    謝洪咬牙節齒地叫了起來︰“你那個混蛋手下,以下犯上。非但頂撞上級,還出手傷人!你說,這幾條罪狀,夠不夠理由要人!”
    韓樹聳了聳肩︰“所以被打的那個,是你們謝家的人?”
    謝洪哼了聲,側轉身體︰“這不用你管!”
    韓樹嘿嘿干笑︰“我來猜猜,你們謝家好像就只有個叫謝淼的小子在夜行者里,這麼說他跟天陽一塊掉下去了?”
    “天陽那家伙,我太了解他了,他是不會順便頂撞上級的。除非,那個上級很混蛋,而且指揮藝術跟狗屎一樣垃圾,天陽忍無可忍,才會出言頂撞吧。”
    “至于打人嘛,年輕人打個架算個屁。有本事就叫你家那個小子,自己過來找回場子。打輸了回家找大人出面,跟軟蛋似的還是趁早滾出我們夜行者吧。”
    謝洪給氣得七孔冒煙,火冒三丈,他指著韓樹吼道︰“我佷子指揮得再差,那他也是臨時指揮,比你那手下大了一級!那叫天陽的小子,有什麼資格出言頂撞。更別說毆打上級指揮官,簡直目無法紀,罪大惡極!我就問你一句,韓樹,交不交人!”
    “交個屁!”韓樹摘下香煙,扔到地上踩兩踩︰“想要來我營帳拿人,至少得讓凌風過來才行。你謝洪算什麼東西,有本事你去軍部告我們去。”
    “我告訴你,今天人我是不會交了,你趕緊給我滾。再在這嚷嚷,老子上你家再睡你幾個女人去,你信不信。”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謝洪恨不得馬上把家族的衛兵給調過來,把這個姓韓的捉起來。可惜,哪怕是在堡壘里,他也沒權這麼做,何況現在在戰場上。
    韓樹猜得沒錯,謝洪是替自己佷子謝淼出頭來了。
    一個鐘頭前,謝淼回到營地便找上了他,一番哭訴下來,謝洪氣得真跺腳。
    畢竟讓一個連姓氏都沒有的小子,在眾人面前拆辱了自己佷子,致使謝家顏面盡失。
    謝洪咽不下這口氣,直接來夜行者營地拿人。本想著以自己謝家的威勢,要個人還不簡單,不料踫上了韓樹。
    這姓韓的蠻不講理,腹黑嘴毒,自己年輕時就領教過他的厲害。結果今天,又給他損得臉都不知道往哪里擺才好。
    “好好好,韓樹。咱們走著瞧,我這就去指揮部討個說法去!”謝洪思索再三,知道今天是要不到人了,再呆下去,臉丟得更大,干脆留下句狠話,鑽上了汽車。
    氣勢洶洶地找上門,卻灰溜溜地走了。人在車上,謝洪越想越來氣。
    指揮部肯定是不能去,平心而論,如果不是因為佷子這層關系。謝洪還挺贊同韓樹剛才的看法,他那佷子的指揮手法……真是不提也罷。
    而且當時有好些人在場,去指揮部的話,只會自討沒趣。現在還要擔心,指揮部會不會就佷子放棄前鋒隊一事,要找他問責。
    所以謝洪知道,至少,在這場聯合行動里,是別想找那個叫天陽的小子麻煩了。
    只好錯過今日,看以後有機會,再跟他好好算算帳。
    謝家的顏面,不能讓他無端折辱!
    另一邊,韓樹回到營帳里,天陽已經走上前來。
    剛才外面,韓樹和謝洪的聲音那麼大,營帳又沒有隔音功能,少年每一句都听在耳中。
    “隊長,你那樣說沒事嗎?”天陽擔心會因為自己的事拖累了韓樹,畢竟謝家多少也算是個家族。
    縱使比不上擎天雲氏,但也不是什麼小角色,如果他們想做點什麼,怕是韓樹這個渡鴉隊長也會有麻煩。
    韓樹看著眼前的少年,大手落到他肩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小子,我們夜行者可從來不怕麻煩。護短是我們的傳統,從褚司令那傳下來了。當然,前提是,你沒有犯下重大錯誤。”
    “我沒有。”天陽借這個機會,把謝淼舍棄前鋒隊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個混帳東西!”韓樹破口大罵,“老子說得沒錯,這屎一樣的指揮手段,夜行者的臉都給他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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