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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九五至尊1

    海樹看百里濯纓和楚映雪一切步入正軌,終于要告別了。
    百里濯纓、楚映雪和秀瓔依依不舍地送了一程又一程,最後被海樹攔住。
    “你們不是小孩子啦,濯纓多二十了,映雪二十二了,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海樹慈愛地說,“我身體還好,四處走走,看那些地方能幫助你們一下。”
    “秀瓔這幾年也長個子了,第一次在望岳寺見到你,可不是這個樣子。”
    見百里濯纓和楚映雪面有擔憂之色,海樹笑笑,“你們放下心來,我真有個頭痛腦熱的,不是有慧能麼?若是有事,我會給你們寫信的!”
    說罷,海樹微笑著看了看兩人,突然撥轉馬頭,揮了一下馬鞭,“得得”地去了。
    慧能趕緊沖百里濯纓和楚映雪施了個禮,也勒轉馬頭,追了上去。
    “小師弟,你要照顧好師父!”百里濯纓喊道。
    一老一少,兩人的背影越走越遠。
    百里濯纓忽然覺得嗓子有點堵,一直盯著師父遠去的放下,知道那個蒼老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道路的遠方。
    “師父老啦……”他輕輕地說,仿佛對自己說的,也仿佛對楚映雪說的。
    楚映雪答道,“是啊,師父的南方人,不喜歡這西域大漠中的生活,他早就想離開了,只是擔心我們的事還沒有安排好,才一拖再拖的。”
    三人慢慢往回走。
    三人剛剛回到大營,小馬和胖子邊沖了進來。
    小馬的眼圈紅紅的,胖子的臉色也不太好。
    百里濯纓奇怪地問道,“你們哥倆咋回事,搞得老婆被人搶走了似的!”
    胖子卻沒有如同以往一樣和百里濯纓說笑,而是語帶悲傷地說道,“我叔爺爺忽然患病,病情嚴重,剛才派人來通知我們哥倆回去見他最後一面!”
    百里濯纓吃了一驚,“拓拔前輩的身體不是挺好的麼?”
    隨即想到,這拓拔赤松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而且常常咳嗽,身體倒也不是很好,此番染病,估計凶多吉少了。
    但是,拓拔赤松是胖子和小馬的至親,而且曾經救過百里濯纓和楚映雪,百里濯纓決定陪著他們一起回去,看能不能施救。
    三人馳馬急行,在道上濺起一陣陣塵土。
    小半天之後,三人終于到達了黨項人群居的地方。
    幾名黨項的青年帶著三人在在相互連接的房屋中轉了幾圈,來到一座寬敞的大屋前。
    此時,屋前屋後都站滿了黨項的族人,至少有上千人。
    百里濯纓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拓拔赤松只怕不行了。
    三人進到屋里,幾名健壯的武士讓百里濯纓把劍放下。
    胖子示意不必。
    想必這里的人都知道胖子和小馬的身份,對他二人極為尊敬,胖子既然發話,那武士便不堅持,但百里濯纓依然解下白羽,遞給那武士。
    內室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藥味兒。
    拓拔赤松躺在榻上,一只枯瘦的手放在床沿。
    胖子和小馬快步走到榻前,跪在地上,百里濯纓和胖子、小馬是同輩,也單膝跪地。
    “陛下已經昏迷多時,氣息越來越虛弱……”一個內侍在胖子耳邊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然而,諸多事情陛下都不曾交待,殿下你看如何是好?”
    這的確是個問題。
    黨項人雖然低調隱忍,但是,其實力已經達到三十多萬,銀興和甘州等地的黨項族人都听從拓拔赤松號令。
    若是拓拔赤松突然離世,誰接替他將是頭等大事。
    此事處理不當,輕則讓黨項一族四分五裂,重則會導致內亂,到時候便是“親者痛仇者快”的場面。
    胖子把手搭拓拔赤松的額上,感覺只有一點點熱氣。
    看拓拔赤松這個狀態,非但沒有機會康復,便是能清醒片刻也是不可能了。
    胖子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便在這時,外面傳來幾聲囂鬧。
    胖子皺眉,“何人敢在此喧嘩?”
    不多時,幾名黨項武士押著一個人進來。
    “此人是滿都拉圖派來的奸細,前來探听我部動靜!”那武士稟道。
    胖子眼中一寒,“殺了!我叔爺爺病重的消息不能泄露。”
    一人阻止道,“以往抓到滿都拉圖派來的斥候,都是驅逐,殺了這人,恐怕會引起和滿都拉圖的糾紛……”
    “先殺,再想法善後!”胖子果斷地說,“我叔爺爺病重的消息不能泄露,唯此事最重要!”
    胖子的身份,這里的人都知道,他既然發話,大家便不再反對。
    滿都拉圖派來的奸細被推了出去。
    那人忽然回頭大笑,“你們這些笨蛋!拓拔老兒快死了的消息兩個時辰前就已經送到了滿都拉圖王爺的帳中,你們居然想殺我阻止這消息,可笑啊可笑!”
    眾人心中均是一凝。
    胖子一咬牙,揮手,“快殺了!”
    那奸細被推出去了,但他的話卻讓大家心中不安。
    滿都拉圖對黨項人恨之入骨,尤其是拓拔赤松發兵阻止滿都拉圖攻擊百里濯纓和楚映雪之後,只是礙于形勢,不敢妄動而已。
    若是得知拓拔赤松病危或者離世,一定會乘亂來攻。
    當務之急,是盡快定下大家都認可的人接替拓拔赤松。
    胖子抬頭掃視了一眼,周圍都是他的族人,全都面帶悲痛,卻也各有所思。
    再看看小馬,小馬似乎只是為這以為有血緣關系的叔爺爺即將大去感到悲傷,卻絲毫沒有意識到,一旦拓拔赤松就這般離開,留下的局面將極其凶險。
    百里濯纓絲毫面有擔憂,但是,他只是一個外人。
    對于黨項內部的糾紛,沒有外力的介入還好,一旦外力介入,弄不好適得其反。
    “各位,我看陛下的病情嚴重,大去之日只在今日,我等固然悲痛,”一個老頭站起來,顫巍巍地說道,“但是,我們也需以大局為重!”
    那老頭叫費听完,他的女兒許配給了拓拔岩,他在打自己的小算盤,若是拓拔岩成為新君,拓拔岩的心智不全,那族中大事,便可由他控制。
    見眾人都在听他說話,那老頭清了清嗓子,接著說。
    原來,這老頭的意思是國不可一日無君,黨項人隱忍數十年,更不能因為拓拔赤松的離世而亂,當務之急是趕緊立拓拔赤松的孫子拓拔岩為新帝。
    “呵呵,好一個當務之急,那拓拔岩雖然質樸,也是陛下的親孫子,但是幼時受傷,心智不全,如何能坐得了帝位?”另一老頭反對道,“莫若到銀興府去請野離公子回來主持大局吧!”
    這次說話的是細封山月,也是族中有威望的老人。
    “野離公子才德兼備大家有目共睹,只是,他只是拓拔家族的外戚,如何當得大任?”立馬有人反對。
    剛開始,大家還只是小聲爭辯,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大,開始爭吵。
    “呵呵,你打的什麼主意,莫要當別人都是傻子!”
    “你不也是在為自己著想,何曾真的考慮了黨項一族的命運?”
    “無恥!”
    “過去幾十年,算是我看走眼了,什麼東西!”
    “……”
    胖子和小馬雖然拓拔血脈,但是,畢竟回到弱水的時日較短,對族中事務並不十分清楚。
    加之這些爭吵的人都是自己的長輩,自己說什麼都得罪人,一時間只好閉嘴,心中卻越發擔憂。
    百里濯纓忽然站立起來,沉聲說道,“各位,作為一個外人,按說不應對此事發言,但是我對各位的舉動非常好奇,能否斗膽問一句?”
    他的聲音不大,但正好把大家的爭吵聲壓了下去。
    “這麼重要的事,諸位喋喋不休地爭吵,卻不穩穩拓拔前輩的意思,是否十分不妥?”
    此言一出,眾人也覺得不妥,畢竟,拓拔赤松還有一口氣在,還是個活人。
    “小伙子,你這話固然有理,我們不該在陛下榻前吵嚷。可是,陛下昏迷已久,看目前情勢,亦不能再醒來了,”細封山月嘆了口氣道,“此事不決,終會釀成大禍啊!”
    “就是……”
    “陛下哪里還會醒來!”
    “若是陛下醒來,親自決定此事,自然沒有紛爭……”
    百里濯纓掃視了一下眾人,一字一頓地說,“拓拔前輩于小子有救命之恩,小子今日當竭盡全力一試,若是能讓拓拔前輩甦醒一刻半日的,諸位可願意听從拓拔前輩安排?”
    細封山月年輕時到達過中原,知道中原醫術卓越,雖然不知百里濯纓到底會不會,但百里濯纓是漢人,或許會後辦法。
    當即表態,“公子若能援手,我等感激不盡,若陛下醒來,我等自然听從陛下安排!”
    那意思非常清楚,只要拓拔赤松能甦醒片刻,留下遺囑,他願意按拓拔赤松的遺囑辦。
    其他爭吵的人,見百里濯纓說得合情合理,也都同意。
    費听完見眾人都同意,也不好再爭吵,只是低聲道,“都已奄奄一息了,如何能醒來?吹牛說大話誰不會!”
    百里濯纓不理睬費听完的話,徑直轉身走到榻前。
    “給我擋著,無論出現什麼情況,不許任何人打斷我!”他說道,是對胖子和小馬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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