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看錯了？”
強忍住疲倦，揉揉眉心，正想第二次開啟，就見擂台上的朱錦鋒，向後一跳，停了下來︰“不錯，不錯！”
此時的少年，似乎沒跟上他的速度，被一拳擊中胸口, 倒飛了出去, 躺在不遠處的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穿了護具，雙方都未受到什麼傷。
過了一會，楊毅站起身來, 一臉誠懇︰“我輸了！”
他121個大腦, 用盡全力去學習，去運用了, 但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還是有些跟不上。
不愧是帝都來的強者，戰斗經驗豐富！
比郝隊長更加厲害。
做見習警員……合格！
他這樣想的同時, 對面的朱錦鋒也同時點頭。
本來覺得對方年輕, 沒有什麼實戰經驗，只要加快速度，就會落敗, 怎麼都想不到竟堅持了這麼久！
出乎了意料！
這種恐怖的學習能力，這麼強悍的天賦，那個任務雖然難度極高……應該也可以做到。
一瞬間，心中給少年打了個優秀，比及格高兩個級別。
見他們都有些累了，楊毅對格斗的掌握, 也已經不錯, 郝隊長笑道︰“格斗，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 實戰越多越熟練，既然楊毅已經掌握，咱們不如進行下一項——槍法！這東西可是需要無數子彈才能喂出來, 不像格斗，有天賦就能學的很快。”
本來還想確認, 剛才是不是看錯了, 听郝隊長這樣說, 知道二人短時間內肯定不會繼續打了, 沉默了一下，白暉環顧一圈, 這才點頭道︰“郝隊，訓練結束，你將這里的監控給我拷一份，他們對戰, 剛才有些地方沒看清。”
“這個簡單！”郝隊長微微一笑。
行動隊的大廈, 從里到外, 都有監控，這個訓練場也不例外, 一份錄像而已，不算什麼。
……
……
靶場, 同樣在地下一層，受限于面積，長度只有30米左右，警員平時訓練時使用。
楊毅看一圈。
只有五個窗口, 靶子不算太大，遠遠看去, 如同一個小點。
“行動隊的獵鷹手槍, 是特制的, 有效射程在100米以上, 不過, 對準30米外的目標，依舊有著一定的誤差，需要自主調節，當然，任何槍支在使用之前，都需要對它有所了解才行，而如何拆解，就是了解的第一步……”
來到第一個窗口跟前，白暉隨手拿起一柄手槍，掂量了一下，左右開弓，短短一回，就拆解完畢。
很快，又被裝上。
“你來試試！”說著遞了過去。
“嗯！”
接過手槍，楊毅沉默了片刻，對方所有動作, 在腦海中快速回放，下一刻，也對手槍拆解了起來。
“不錯！16秒33，不錯的成績了！”
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計時器，朱錦鋒點頭道︰“目前獵鷹手槍，拆解速度的全軍記錄，就是白暉保持的8秒51！你第一次，就能達到16秒多，已經很不錯了！”
楊毅也不說話，再次將拆槍的過程，回憶了一遍，拿起另外一只手槍，一瞬間，左手、右手，像是完美分割開來。
手槍在掌心翻滾，雙手不停舞動，此時的他，似乎不是在玩武器，而是在維也納金色大廳中，幽雅的彈著鋼琴，槍管、彈夾、槍上部殼、扳機、彈簧、機動鋼鐵……這些零件，在他手中跳動，冰冷的殺人武器，像是變成了動人的琴弦，每一個聲音，都帶著節奏，帶著節拍，奏響出一首動人的樂曲。
叮咚！
音樂停了下來，楊毅雙手放平。
獵鷹手槍的所有零件，平鋪在桌面上，好像本來就是如此，沒人動過一樣，強烈的割舍感，讓人有些眩暈。
“7秒35？這……怎麼可能！”
看向手機，朱錦鋒說不出話來。
第二次拆解，就打破了全軍的記錄？超過了白暉的最好成績？
親眼所見，都覺得不可思議！
“7秒多？”楊毅皺了皺眉，似乎對這個成績不太滿意，再次拿起一柄手槍。
嘩啦！
這次，他的十根手指像是被十個人分別控制了，同時在舞動，卻又相輔相成，如果之前，槍支零件踫撞的聲音，像是肖邦的《夜曲》，此時，更像《野蜂飛舞》。
沒有太多的美感，卻給人一種心靈上的震撼，石破天驚。
呼！
槍支的零件，全部擺放的整整齊齊。
“啊……”
朱錦鋒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按停了計時器，瞳孔收縮︰“3秒19？”
這還是他按晚了，準確一點的話，是不是連兩秒都不到？
怎麼做到的？
這……這真是正常人的學習能力？
震驚之中，少年開始將零件組裝。
裝槍的速度，肯定不如拆解，第一次，用了整整20秒，但第二次就快了，只有10秒左右，第三次，竟然達到了驚人的5秒！
因為速度太快，槍身都被摩擦的有些炙熱。
這可是組裝……
白暉瞪大了眼楮，震驚的老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拆裝槍支，是對槍的熟悉過程，你能這麼快學會，並且做得比我還好，說明極有天賦，就是不知，射擊能力如何了！”
說完，拿起手槍，陡然舉起。
！
短短三秒內，就將十發子彈全部打空。
帶著靶紙的滑索，很快來到跟前，十發子彈，竟全在八環以內！
仔細瞄準慢慢打，不少新手，都能打中靶心，只看了一眼，抬手就打，一發子彈只有短短的0.3秒，卻還有這種成績，簡直可以用可怕來形容了！
這樣說吧，只要槍支在對方手里，30米以內，想要打你右眼，絕對打不到左眼！
“我試試……”
填裝好子彈，楊毅同樣將槍舉了起來。
！
子彈很快打空，時間差不多半分鐘，當看到靶子……嘴角不由一抽。
只有兩顆子彈擊中，而且還都沒上環……
“剛開始打時候，別著急，需要三點一線……”見他的確沒打過，也沒顯示出多妖孽的能力，白暉這才松了口氣。
要是一開槍就中靶心，真會自我懷疑了。
“三點一線？”
楊毅點點頭，121個大腦，記住剛才的每一個動作，以及遠處的靶子，再次扣動扳機。
十發子彈再次打完，這次比剛才好了一點，有三個子彈上靶，而且還有一顆，打到了二環的位置。
“這個急不得……”
白暉勸慰道。
這才是正常的進步速度，剛才的格斗、拆槍，太特麼嚇人了……
楊毅沒有回答，而是心中嘆息。
本以為記憶力好，就能很快適應槍支的後坐力，從而精準目標……完全是唬人的！
射擊最重要的是對力量的控制，第一，眼神要好，第二，手臂要穩，他經過淬體液的淬煉，控制力很強，但……想要做到穩定，一點晃動都沒有，依舊需要長時間的練習。
“算了……”
知道即便學習速度快，沒有幾千、上萬發子彈喂養，也無法徹底熟悉，楊毅懶得繼續學習，精神一動，之前在管理局購買的射擊技巧，化作光點，流光般涌入腦海和全身。
這些都是在體內進行的，郝隊長、白暉等人，根本看不到。
幾秒後，楊毅睜開眼楮，此時，感覺手中的槍支，跟伴隨他許多年一樣，宛如手臂一樣輕盈，又好像神經蔓延到了槍的每一處，可以隨意掌控。
將子彈填滿，再次握緊槍柄。
“別緊張，仔細瞄準再開……”
白暉介紹射擊的技巧。
手槍雖沒有狙擊槍那樣精準，但正常的呼吸，甚至心跳過快，同樣會影響精準度，所以，想要打的更準，心境很重要。
正想將這些經驗，和盤托出，瞳孔陡然一縮，白暉忍不住停了下來。
在他眼中，少年突然變了，和剛才的新手狀態，完全不同。
此時的他，仿佛成了天地間唯一的主宰，手中的槍，好像有了生命，與他整個人，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伴隨他的心髒而跳動，伴隨肺葉而呼吸。
呼！
槍頭猛的抬了起來，如出水的蛟龍！
！
火藥的爆炸聲，充斥耳朵，因為聲音太過連續，仿佛變成了機槍的轟鳴，十發子彈眨眼間就全被射了出去，可能連一秒都沒用完。
白暉愣住。
這麼快的開槍速度，已然打破了反應的極限，即便是他，也無法瞄準，更別說擊中靶心了。
才開始學習，第三次開槍……打這麼快干什麼？
一臉無語的看向移動過來的靶紙，隨即錯愕︰“居然還有一槍打中了十環！”
靶子上，竟有一個彈孔，正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