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澤煜沉住呼吸，斟酌著措辭說道，“我是想說，E.N男團的專輯很成功，所以我和小昀接下來能不能不再……”
說到這里，季澤煜的喉嚨有些干澀，這段時間的避嫌讓他有些疲憊，這兩個字都成了難以說出口的詞語。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季澤峰打斷了弟弟的話語，平靜地說道，“你覺得自己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了。”季澤煜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和小昀是普通朋友，完全沒有避嫌的必要。”
季澤峰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而且，這段時間你也看到了，不管是舞台演出，綜藝錄制，還是歌曲和專輯的發行……E.N男團有無數種紅的方式，能吸引很多粉絲。”季澤煜頓了頓，繼續說，“而你擔心的cp粉，只不過是這些粉絲中的一小部分。”
季澤峰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不會因此覺得困擾嗎？”
季澤煜認真地想了一下，回答道︰“追星是粉絲自己的事，粉絲所喜歡的是他們心中的偶像，cp粉喜歡的是他們想象中的兩人間的關系，我無法保證每個人都用我喜歡、我滿意的方式追星。”
季澤峰的聲音冷靜而有些殘忍︰“可是，cp粉有可能會脫粉回踩。”
“誰都有可能脫粉回踩。”季澤煜認真地對大哥說，“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和小昀現在是好朋友，以後也一定是好朋友，不會發生這種事。”
語氣認真而篤定，讓季澤峰微微一怔。
“可你知道陸南昀是怎麼想的嗎？你了解他的公司嗎？知道他的為人嗎？”季澤峰繼續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是不是想和你炒cp，是不是想捆綁營銷？”
季澤煜愣住。
他從來沒有去思考過這些問題。
見季澤煜沒有回答，大哥又說道︰“你根本不知道，陸南昀是怎麼看待你們之間的關系的。而我只不過是避免了你被他傷害的可能性，因為知人知面不知心。”
季澤煜陷入沉默。
大約過了五秒鐘，季澤煜緩緩地說道︰“陸南昀不會這麼做的。”
這回輪到大哥沉默了。
片刻後，季澤峰意味深長地問道︰“你就這麼肯定？”
季澤煜“嗯”了一聲，道︰“我肯定。”
“理由呢。”
“沒有什麼理由。”季澤煜說，“只是因為我相信他。”
大哥這次沉默了很久，電話那頭只剩下安靜，直到季澤煜以為對方掛了電話，他才出聲說道︰“如果陸南昀真的把你當好朋友，那就讓他親自找我談談。”大哥的聲音依舊沉穩，帶了幾分深意。
掛了電話之後，季澤煜握著手機，微微低頭，額前的劉海投下一道陰影。
另一邊，季澤峰坐在總裁辦公室，盯著黑了的屏幕看了很久，眼底是旁人看不懂的情緒。
他之所以對弟弟和姓陸的之間的關系這麼謹慎，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翻昀覆煜”的cp粉們實在太過強大，這對cp呈現出了驚人的生命力。
哪怕整整兩個月沒有同框，“翻昀覆煜”的超話排名依舊很高，cp粉們依然不知疲倦地在各種視頻里摳糖，雖然大部分時候都很失望，但卻有種越戰越勇的氣勢。
在她們看來，只要E.N男團還沒解散，總能找到糖的。
在《ElevenNovae》的MV播出之後，季澤煜和陸南昀有同框的鏡頭，只不過是全團一起的合影，他們因為排名的緣故而站在一起，穿著相同色系的西裝。
雖然cp粉們知道這是全團一起的鏡頭，但還是為之瘋狂，將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剪出來，做成了各種精美的手機壁紙。
季澤煜看起來身形頎長清瘦，膚色白皙，氣質中帶著幾分干淨的少年感，而陸南昀和他形成了體型差，整個人看起來愈發銳利成熟。
兩個人只不過是站在一起，就踫撞出了充滿張力的火花。
“好配啊，他們到底什麼時候真正同框一次，我太難了。”
“同框就是糖，哪怕是剪出來的也是糖，真的好卑微……”
“我還是不相信翻昀覆煜BE了，求求他們趕快同框一次吧！”
“今天也是為兩人絕美愛情落淚的一天嗚嗚嗚……”
“給點糖吧，看看可憐的cp粉們！”
季澤峰看著超話里的各種帖子，表情若有所思，片刻後他放下手機，腦海中回想起弟弟對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