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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紈褲他有點乖[穿書] 第38節

    另一邊,于景渡回到福安宮後便換了身衣裳。
    黎鋒打發了內室伺候的人,表情有些嚴肅。
    “殿下,陛下今日究竟是何意?”黎鋒有些擔心地道。
    “他想拿本王激一激太子罷了。”于景渡道。
    “您和太子殿下這麼快就撕破臉,會不會有什麼隱患?”黎鋒問道。
    “本王心里怎麼想的,父皇一眼就能看穿,與其在他面前和太子表演兄友弟恭,本王倒不如隨心所欲。”于景渡道。
    皇帝在宮里見得最多的就是虛與委蛇,于景渡深知這一點,所以並未打算偽裝自己。
    他將自己的喜怒都攤在明面上,這樣反倒能讓皇帝對他少幾分猜忌和忌憚。
    “殿下您更衣是要出去嗎?”黎鋒問道。
    “去一趟國子學。”
    “啊?”黎鋒驚訝道︰“您這才回來第一日,去國子學做什麼?”
    于景渡想到茶坊天台上那一幕,心道再不去國子學,小紈褲非要跟著這幫紈褲玩兒廢了不可。
    國子學內。
    季修年大概沒想到宴王回京第一日竟會來國子學,所以頗為驚訝。
    “本王有幾個同僚是先生的門下。”于景渡取出幾封書信遞到季修年面前,“他們雖從了軍卻時時念著先生的教導,特托付本王幫他們傳個信朝先生問安。”
    季修年接過信朝他道了謝,問道︰“殿下今日前來,可是還有別的吩咐?”
    他素來通透,當然知道宴王不可能平白無故給他做信使。
    他甚至懷疑,這信是宴王特意讓人寫的,目的就是有個來見他的由頭。
    畢竟要傳信,軍中自有傳信的途徑,沒必要這麼大費周折。
    “沒什麼。”于景渡道︰“本王想四處看看,勞煩季先生找個人給本王帶路。”
    他話音一落,門外便有人過來打招呼,大概是听說宴王殿下駕到,特意來請安的。
    季修年目光在幾人面上一掃,開口道︰“劉主簿,殿下想四處看看,勞煩你帶個路。”
    “是。”劉主簿忙道,“殿下請。”
    于景渡起身又朝季修年略一頷首,這才跟著劉主簿出去。
    劉主簿看著頗為殷勤,帶著于景渡在國子學里里外外看了一圈。
    “本王年少的時候,最遺憾的就是沒能好好讀書,不像他們這麼幸運。”于景渡感慨道。
    “殿下在外征戰數年,戰功累累,乃是我朝的英雄啊。”劉主簿拍馬屁道。
    “你們務必要規勸這些學子,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莫要浪費了光陰。”于景渡道︰“若有誤入歧途的,也定要嚴加約束,省得污了國子學的名聲。”
    “是是是,殿下說得極是。”劉主簿忙道。
    于景渡點到為止,丟下一句改日再來,便帶著黎鋒走了。
    劉主簿立在原地咂摸了一番于景渡的話,當即找人取來了國子學的花名冊……
    當日下午,國子學送信的人便到了容府。
    彼時容灼正在試新做的獵裝,琢磨著過兩日跟著段崢他們去跑馬。
    他上回跟著于景渡學了騎馬,這幾日打算再好好練練,免得生疏了,畢竟這個時代騎馬就是最快的交通工具。
    “讓我去上學?”容灼一臉懵逼地道︰“先生不是允了我可以放長假嗎?”
    “是……但是今日國子學又出了個新規矩,說是所有學子都要珍惜機會,好好讀書,不得枉費大好光陰。”傳話的人道。
    “不是……”容灼苦著臉道︰“為什麼突然定了這樣的規矩?”
    “好像是有哪位貴人朝劉主簿提了幾句吧?”那人道。
    容灼︰……
    到底是誰這麼愛多管閑事?
    這是想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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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容灼︰記仇.jpg
    兩更合一,明天繼續,麼麼噠~
    注︰文中所有牽扯醫學的部分都是劇情需要瞎扯的,沒有科學依據哈,麼麼噠
    第24章
    容灼接到消息後沮喪了一個下午。
    黃昏時他特意去了一趟段府,朝段崢說自己要回國子學的事情。
    “怎麼又回去念書了?”段崢著急道︰“不是說好了我教你騎馬嗎?”
    “你以為我想去啊?”容灼愁眉苦臉地道︰“這不是人家都找上門了嗎?”
    “不去不行?”段崢問他。
    “我明日得去問問先生的意思。”容灼忙道︰“我先前告了假,是得了先生允許的,這次也不知道是誰多管閑事……”
    當初季修年答應了他告假的事情,還在容父面前替容灼說了話,容灼這才得以過了一段時間的逍遙日子。
    如今若是季先生反悔了,容灼可不敢硬來。
    屆時得罪了季先生不說,說不定還要被容父打一頓。
    容灼胡鬧歸胡鬧,卻也不是全無底線。
    尤其現在他已經初步擺脫了太子,沒必要把事情鬧得太過火,屆時真把路走窄了,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畢竟擺脫了太子之後,他在京城也還是要生活的,總不能再把人都得罪了。
    “那行,你先去國子學吧。”段崢嘆了口氣道︰“你們不是隔幾日就要休息嗎?等你休息的時候咱們再去學騎馬,放心,我肯定把你教會。”
    容灼聞言開口道︰“其實我已經會了,就是還得練練。”
    “你什麼時候會的?”段崢笑道︰“你們國子學是教騎射,但是我听說多是走個過場,教教你們騎射的要領,頂多是去馬上坐一坐,你這也叫會騎馬?”
    國子學作為當朝最高級別的學府,教的東西自然不止是讀書,君子六藝都會涉及一些。但這種東西說是全面發展,實際上真要做到樣樣精通是不可能的,因為科舉不會考那些東西,所以很少會有人真在這些方面下苦功夫。
    其實這個道理和現代的教育體系類似,雖說名義上一直在提倡素質教育,但大環境下大部分人經歷的依舊是應試教育。這種教育模式放到古代自然也不會例外,所謂歷史的循環發展,約莫也就是這麼回事。
    除非是那些不需要靠科舉入仕的勛貴子弟,有錢又有閑的情況下,會在這些東西上用心一些。真忙著考科舉的考生,哪個會真去花時間和精力學科舉不考的東西?
    “我不是在國子學學的,我是在……”容灼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教他騎馬的人是青石,那張漂亮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算了不說了,總之我已經會了。”
    段崢見他如此也沒再多說什麼,只約定了等他休息的那日帶他去騎馬。
    次日一早,容灼便乖乖換上了國子學的制服,帶著金豆子去上學了。
    他告假這麼久,還整出了不少新聞,但出乎意料的是,國子學里的人對他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偏見,既沒有對他避如蛇蠍,也沒有朝他表露出厭惡的神色,情況倒是和那日詩會差不多。
    容灼心道這國子學的學生們不愧是素質高,對他這種“誤入歧途”的紈褲,當真是半點歧視都沒有。
    不過眾人雖未曾厭惡他,卻也沒人對他表示親近。
    容灼一個人坐在位子上老老實實待著,當真是百無聊賴。
    他穿書前就不是個愛讀書的人,如今就更不可能喜歡這種事情了。
    況且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再刻苦,也不可能憑借自己的能力在春闈中脫穎而出。
    就算是能,他也不敢啊。
    既然抱定了落榜的目標,他就更沒有讀書的動力了。
    容灼趁著休息時倒是去找過一趟季修年,對方態度依舊慈和,但這次卻婉拒了容灼想告假的要求。容灼面對他時,總不由自主帶著點敬畏,也不敢忤逆,只能垂頭喪氣地應了。
    看來接下來這些日子,他上學一事是躲不掉了。
    “容小公子。”當日下了學之後,突然有人叫住了容灼。
    容灼回頭一看,想起來這人是在詩會上曾與他搭過話的那個人,名叫周豐。
    “周兄。”容灼忙朝他行了個禮。
    “多日沒見,沒想到你今日竟來了。”周豐笑道。
    “呵呵。”容灼也不知道該與他聊什麼,尷尬一笑,目光落在他身後的小廝身上隨口道︰“你換小廝了?”上次詩會他對周豐帶著的那個小廝印象挺深的,但今日周豐身邊帶著的卻不是那個人。
    “對。”周豐忙點了點頭,沒敢多說什麼。
    他那日帶著的小廝是于景渡易容的,他不確定宴王殿下來日會不會又心血來潮要來扮他的小廝,所以不敢把話說得太死。
    “容小公子要去哪兒?一會兒若是無事,咱們一起去喝個茶可好?”周豐問道。
    “和我喝茶?”容灼有些驚訝。
    他一個紈褲,又沒什麼好名聲,這周豐上趕子跟他結交,也不怕被他帶壞了名聲?
    “那日在詩會上,我與容小公子便相談甚歡,一直想著要再與你敘舊呢。”周豐道。
    容灼經他一提醒,才想起那日周豐戳破他未經人事一事,心情十分復雜。
    “改日吧。”容灼道︰“我今日趕著去花樓見相好的。”
    他說著朝周豐行了個禮便告辭了。
    周豐摸了摸鼻子,忍不住低笑出了聲。
    他原是想著宴王殿下對這位容小公子頗為關注,所以先結交一二,以便將來殿下有什麼吩咐,他也好便宜行事。
    沒成想這容小公子壓根不給他機會,倒是讓他踫了一鼻子灰。
    容灼當日離開國子學之後,便將金豆子先打發回了容府,自己徑直去了尋歡樓。
    他回去之後,發覺青玉正坐在屋里忙活,湊近一看對方手里正拿著針線。
    “你干什麼呢?”容灼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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