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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紈褲他有點乖[穿書] 第167節

    “明日本王去早朝的時候,你派個妥帖的人去替本王辦一件事,務必要辦得漂亮一些,不能露了蹤跡。”于景渡朝黎鋒道。今日休沐,所以于景渡也沒有出府。
    黎鋒聞言便明白了于景渡這安排的用意,說白了,王府的人“保護”的是于景渡,一旦于景渡離開王府,他們勢必要將一部分抽調走,去跟著于景渡。
    這樣一來,王府里就松懈了。
    屆時找個探子尋機出去,並不是難事。
    于是次日一早,容灼便被敲門聲吵醒了。
    他起先還以為是于景渡來了,但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
    若是于景渡,對方根本就不會敲門,會直接進來。
    “是誰?”容灼有些警惕地問道。
    “容小公子,吳公子派我來送個信。”外頭那人道。
    容灼擰了擰眉,心道他不認識吳公子啊。
    “哪個吳公子?”容灼又問。
    “吳大,吳公子。”
    容灼︰……
    這是他和于景渡易容扮做兄弟是用的化名。
    容灼急忙去打開門,便見門口立著一個小廝打扮的青年。
    青年將手里的檀木盒子遞給容灼,容灼一看這盒子還挺眼熟。
    “容小公子,請您務必現在就看,在下等著你的回話才能回去復命。”那人道。
    容灼點了點頭,打開那檀木盒子一看,便見里頭裝著一支紅色的月季,月季的底下是一封信。
    他快步回屋走到書案前坐下,先是小心翼翼將那支紅色的月季取出來,這才將信也拿出來看了一遍。
    信是于景渡寫給他的,上頭沒有稱呼和落款,但容灼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他的語氣。
    當初容灼在江府時,有那麼一段日子,于景渡就日日與他通信。
    不過那個時候的于景渡話不怎麼多,每日都是容灼絮絮叨叨寫個幾頁,于景渡則反反復復只有那麼一句“一切都好”。
    但今日這信不同,于景渡似乎是怕容灼誤會什麼,在信里將事情交代地很清楚。雖然安全起見,信里的某些關鍵信息被于景渡用一些意味不明的詞匯“打了碼”,但容灼因著與他的默契,還是輕易就把信看懂了。
    容灼念及送信的人還在外頭等著,沒敢多耽擱,當即磨了墨給于景渡回了一封信。
    待將信重新裝回盒子里交給外頭那人,容灼才回來重新將信仔細看了一遍。
    于景渡大概還是有些顧慮,字里行間都頗為克制,沒有寫什麼露骨的話。
    但里邊還是有許多只有容灼能看懂的情意。
    容灼將信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這才有些不舍地拿去燒了。
    他從于景渡不敢寫落款一事上推測,對方如今的處境應該不會特別樂觀。
    所以他不敢留著信,怕將來萬一出了紕漏,會給于景渡惹麻煩。
    不過信雖然燒了,那支紅色的月季卻被容灼找了個花瓶裝了水,認認真真地養了起來。
    另一邊。
    于景渡早朝後又去了一趟御書房,回到王府時已經是午後了。
    他滿懷期待地打開探子帶回來的檀木盒子,取出容灼的回信。
    誰知他將信打開之後,便見里頭只有一句話︰一切都好
    于景渡看著紙上的那四個字,依稀想起來這是去年他和容灼通信時常寫的那句話。
    他忍不住苦笑道,小紈褲這是在故意氣他嗎?
    明知道他千辛萬苦地盼著,竟然只給他回了這麼一句話!
    但與此同時,于景渡心中也有些熨帖,因為容灼這回信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就像是在隔空和他一起回憶往事。
    兩人仿佛隔著這一方小小的檀木盒子,神游回了他還是青石的那段時光。
    那日之後,于景渡每晚都會給容灼寫一封信,次日早朝時讓探子送出去。
    而他每日最期盼的時刻,就是回到王府時,能看到容灼給他的回信。
    容灼也像是鐵了心一般,每日只回他那四個字。
    但盡管如此,于景渡每日也還是會盼著。
    很快,就到了于景渡的生辰。
    依著容灼原本的計劃,頭一天晚上,他會去小院里等著于景渡。
    因為按照現代人慶祝生日的習慣,過了凌晨就算是生日了。
    所以容灼打算把自己的賀禮,在這個時候送給于景渡。
    但後來的變故將于景渡困在了王府,所以他這個計劃徹底沒辦法實施了,只能暫且放棄。
    好在還有段家明面上和于景渡的關系在那兒,今日段承興會帶著段崢一起去王府朝宴王道賀,容灼打算跟著那父子倆一起去,這樣至少能見于景渡一面。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容慶淮竟也主動提出了去王府。對方告訴容灼的理由是,當初他們父子倆在王府得了宴王庇護,如今借這個機會去道賀,也是情理之中。
    容灼覺得這個說辭很有道理,便沒多想。
    他不知道的是,容慶淮此番跑這一趟,其實是為了他。
    容慶淮料想自家這傻兒子一定會借機去王府,但容灼跟著段承興,終究是有些不大名正言順。倒不如他借著這個由頭陪容灼一起去,這樣在外人看來,便不容易起疑。雖然他至今也不看好容灼和于景渡之間的關系,但在關鍵的時刻,他還是會想方設法護著容灼。
    況且當初于景渡確實對他們容家有恩,他真來送個賀禮也不委屈。
    這日的宴王府格外熱鬧。
    皇帝怕王府里的人處理不好這麼大的場面,當日特意將來福都遣來了王府。
    段容兩家的兩對父子,是一起來的王府。
    不過兩家人的賀禮往禮單上一記,畫風就有些不大一樣了。
    好在容慶淮不怎麼在意這些,記檔的宮人朝他投來一瞥時,他可以說是面不改色,甚至還擺出了一副兩袖清風的架勢來。
    容灼就更不尷尬了,他心說我給你們王爺準備了禮,你們王爺自己沒那個運氣,可不賴旁人,可憐于景渡至今都還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寢殿內。
    于景渡立在窗邊,一手有些焦慮地在窗稜上敲擊著。
    “王爺。”黎鋒匆匆趕來,“來了。”
    “當真來了?”于景渡一喜。
    “嗯,容大人陪著一起來的,還送了賀禮。”黎鋒道。
    容慶淮如今已經不在朝中當值,但黎鋒這稱呼還沒來及得改。
    于景渡听說容灼是和容慶淮一起來的,也松了口氣。
    此前他一邊盼著容灼來,一邊又怕引起旁人的注意。
    畢竟他在皇帝面前一直表現得與容灼不熟,按理說這種場合對方不該來的。但容灼跟著容慶淮一起來,事情就自然多了,沒人會懷疑父親帶著自家兒子送上門來與人私會,至少皇帝不會這麼想。
    “再等一炷香的功夫就出去。”于景渡道。
    “殿下莫急,來福公公不是也來了嗎?該殿下出去招呼的時候,他自然會著人來請。”黎鋒道。
    于景渡冷哼一聲,“在本王自己府里,還不至于讓人拿捏得這麼死,放心吧。”
    “是。”黎鋒听他這麼說,便應了。
    待一炷香的功夫之後,于景渡便帶著黎鋒去了前廳。
    這個時辰,賓客們該來的早已都來了,他這個時機出來倒也不突兀。
    于景渡過來的時候,打眼一掃就在人群中鎖定了容灼。
    少年今日穿了一襲淡青色的長袍,跟在容慶淮身後,看著十分乖順。
    不過于景渡的目光並未在他身上停留,而是很快就自然地挪開了。
    于景渡只朝眾人說了幾句吉祥話,便命人開席了。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性子清冷,所以對他這態度倒也不意外。
    至于上前來賀壽說吉祥話的人,大都是一旁的管家和來福在應付。
    黎鋒看著應對得體的來福,心道這人今日跑這麼一趟,倒也沒白來。
    畢竟他們府上的管家確實沒見過這麼大場面,往年宴王殿下不受寵時,生辰哪有上門送賀禮的?
    剛開席後不久,便有宮人來報,說五皇子和八皇子來了。
    于景渡聞言稍稍有些驚訝,因為今夜皇帝還在宮中設了宴席,所以各位皇子其實不必特來道謝,只去參加宮宴就可以。
    兩人一進門,眾人便紛紛行禮。
    五皇子忙叫眾人不必多禮,徑直抱著八皇子朝于景渡行去。
    “三哥!”小家伙一看到于景渡就伸手讓他抱。
    于景渡將人接過來,五皇子也尋機朝他行了個禮,說了兩句吉祥話。
    容灼坐在席間一邊吃著面前的點心,一邊偷偷打量五皇子。
    這個五皇子今年看著也得十六七了,長相上沒繼承多少皇帝的樣子,和于景渡站在一起時,幾乎看不出是兄弟倆。
    不過容灼記得,原書里這人還挺本分的。
    五皇子屬于那種聰明但沒野心的人,知道自己爭不過,所以在太子和宴王的爭斗中,一直都在想方設法明哲保身。
    這世上不是人人都想做皇帝。
    尤其像五皇子這種對別人沒有威脅的人,本本分分做個王爺這輩子也挺快活的。
    “你們怎麼過來了?”于景渡朝五皇子問道。
    “八弟非說要來,父皇不放心,就讓我陪著他一起來了。”
    于景渡聞言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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