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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債 第47節

    在他劍下,折損近半。
    也是,如果不是情況實在不能控制,在外趕路的扈從不會驚擾到獨孤,一般只會面對棘手到不知道如何解決的情況,才會讓他們的王上出面。
    謝容玨看到獨孤從車廂內走出,極輕地眯了一下眼楮。
    隨後一個瞬身直接迫近馬車,旁邊的扈從甚至還沒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劍刃就順便劃過扈從的脖頸——
    一名扈從應聲而倒。
    獨孤此行帶來的都是精銳之兵,剛剛謝容玨幾個瞬身,就已經折了不少精銳在他劍下。
    獨孤手中的彎刀輕輕轉了轉,即便是在這個時候,還笑了笑,“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鎮國公世子。世子還當真是痴情,這九公主都與我日夜同行了這麼多時日,都說中原最重貞潔,居然還就這麼孤身前來,想著前來送死。”
    “也不知道是該說世子是個痴情種,還是該說你……蠢。”
    獨孤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手中刀瞬間抬起,直逼謝容玨的心口而去。
    之前在金鑾殿上的時候,他其實並不信世間有人能毫不費力地贏過自己,現在再比試一次,這謝容玨的運氣應當也沒有這麼好了。
    謝容玨手中的劍倒映著天上月色的漫漫清輝,他提劍擋在自己身前,刀劍相擊之時,嗡鳴聲大作。
    旁邊的扈從見謝容玨無暇顧及其他,提刀砍向他時,被謝容玨瞬間傾身擋過。
    第二下砍來之時,只听到一聲清脆的聲響,一枚銅板撞擊到砍過來的刀,扈從手中的刀瞬間只剩下一半。
    居然是被一枚銅板給生生撞斷了。
    另外的一半刀身,此刻居然正在地上打著轉,嘩啦嘩啦,好似是無言的嘲諷。
    扈從大駭,下一瞬,只感覺有東西穿心而過,還沒有感覺到痛楚,胸前就開始汩汩流動熱血。
    扈從才明白,這個孤身前來的人,並不是自不量力,殺人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面對獨孤的彎刀,尋常人早就該左支右絀了,他居然還能游刃有余地對上扈從的刀刃。
    此行有人並沒有前往金鑾殿,自然也不知曉自己的王上與一個中原人比試,居然輸得毫無懸念。
    現在看到謝容玨如此毫不費力的時候,有些人兩兩相覷,面上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謝容玨似笑非笑,他手腕略微一轉,金石相撞之聲驟響,即便是面對這麼多人,他面上甚至都還帶著一點兒笑意。
    獨孤臉上也常常帶著笑意,只不過獨孤的笑意尋常都是譏誚或者輕蔑的,但是謝容玨此時的笑,卻是談不上是什麼情緒。
    反而帶著凜冽的殺意。
    “希望闕王這次所用的刀,”謝容玨垂著眼楮看他,“要比闕王之前殿上所用的刀硬一些。至少,也應該要比闕王的命硬一些。”
    分明是來救人的,卻又是這麼狂妄。
    獨孤面上神色忽變,手中刀在半空之中劃出獵獵聲響,刀勢所到,是寸草不生的孤絕氣勢。
    孤身一人,居然也有膽子在這里囂張,當真是狂妄至極。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謝容玨卻並沒有用劍去擋,獨孤的彎刀距離謝容玨不過短短幾寸之際,卻見原本站在刀下的人一個瞬身,只片刻就到了——
    獨孤的背後。
    驟然逼近的危機感讓獨孤霎時間就轉過身前用刀格擋,卻發現,謝容玨意不在此。
    謝容玨根本沒有動劍。
    獨孤原本是背靠著馬車的,現在謝容玨到了他的背後,靠著馬車的人,就成為了謝容玨。
    他的意圖根本就不是殺了獨孤,而只是想靠近馬車。
    聲東擊西。
    謝容玨一旦靠近了馬車,主動權就不在自己手上了。
    “王上!不好!”扈從在旁驚呼,“他想要救走這個中原公主!”
    獨孤目光一凜,手中刀轉而就往馬車前的那匹戰馬飛去,那只原本健壯的戰馬連一聲哀鳴都沒有,就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殺了馬,就算是想要利用馬車走都沒有可能了。
    獨孤飛身上前,手中的彎刀似紛飛的銀色光暈,手腕略微動了一下。
    “想從我的手下救人,”他咬牙,“做夢!”
    獨孤殺死戰馬,在謝容玨的意料之中。
    他看了看馬車之中的沈初姒,確認了她的安危,隨後提劍擋下刀勢。
    但是獨孤此刻的刀勢,卻不是沖著謝容玨來的。
    而是沖著馬車之中坐著的人。
    攻敵所必救,謝容玨既然是想要救下沈初姒,就不可能不去格擋。
    即便,他知道這可能只是試探。
    謝容玨手中劍剛剛去格擋之際,自己身上的並無任何可擋,獨孤手中刀生生換了一個方向,直直朝著謝容玨的心口處——
    只差毫厘,那把潔白的彎刀沒入他的心上三寸,兵刃沒入皮肉的時候,發出了一聲鈍響。
    “兵不厭詐。”獨孤譏笑一聲,“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美色當前,世子卻又不明白呢。”
    也好,現在殺死在這里,讓那個中原公主徹底死了這條心,從此做自己的女奴。
    他絲毫沒有停頓地將自己的刀抽出,刀身上一滴一滴地滲著血。
    剛剛要對謝容玨的心口處補上一刀的時候,謝容玨倏然抬眼,手中的劍刃護著自己的心口處,略微用力。
    獨孤一時不察,瞬間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處傳來一點兒震感。
    即便是受到如此重傷,也依然有反擊之力。
    但也不過是強撐著罷了。
    獨孤抬手準備再次揮刀之時,卻突然感覺自己心口中,傳來一點兒冰涼的觸感。
    這種冰涼的感覺,極其曖昧的摩挲著自己的皮肉,說不上是什麼具體的感覺,只是覺得自己的喉間傳來甜腥味。
    是令人作嘔的血腥。
    他怔然往自己的胸口看去,只看到謝容玨的劍,從後貫穿到了自己的前胸。
    劍尖處正在滴著一滴血。
    在自己剛剛抽刀的時候,謝容玨假裝示弱,其實就是在為了這麼一劍做準備。
    格擋之後,手腕略微抬動,直接從背後將劍送入。
    周遭瞬間只剩下獵獵風聲。
    “保護王上!”扈從從最初的驚詫之中驟然醒來,“保護王上!”
    謝容玨抬手將自己手中的劍拔了出來,執劍在旁,手上的劍正在一滴一滴地滲著鮮血。
    他臉上帶笑,“看來兵不厭詐的道理,闕王似乎也沒有熟諳于心啊。”
    謝容玨此時站在馬車上,因著身上穿著絳紅色的錦袍,只能看到胸前處冒著血跡。
    可是他此刻手中執劍,一時之間,竟然無人敢往前去。
    分明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可是扈從面色卻說不上是輕松。
    之前這個人殺死扈從斥候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現在貿然上前,他們也沒有全然的把握。
    況且現在,獨孤還在他的手中。
    周圍的扈從都還在忌憚他,獨孤此刻用刀勉強撐著一點兒身子,手捂著自己剛剛被貫穿的前胸。
    被貫穿的是左胸,從前自己殺死老闕王的時候,也被侍從貫穿了左胸,當時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死了。
    但他天生心髒在右邊,即便是被貫穿了左胸,也沒有傷及心脈所在。
    只是被劍刃貫穿,後知後覺傳來的痛楚幾乎淹沒他,若不是靠著刀勉強撐著,恐怕自己早就已經倒在地上。
    自己無再戰之力,剩下的這些扈從,也未必能從謝容玨手中搶走沈初姒。
    現在再戰下去也未必佔得上風,況且獨孤現在需要救治,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扈從快速上前,當機立斷地將獨孤在地上撈起,背在身上,語速很快道︰“王上負傷,先撤一步,隨後再做打算。”
    謝容玨剛剛貫穿了獨孤的心脈所在,他看著還能站著執劍,其實之前在盛京的時候就受了一點兒內傷,又是一路趕來未曾停歇,剛剛又被獨孤的一刀貫穿心上三寸,其實現在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
    只要有一個扈從上前試探,就會發現現在的謝容玨已經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只是大概是剛剛他展現出來的實在是驚人,一枚銅板就可殺人,所以現在扈從只想著早些離開這里,並沒有想對他動手。
    畢竟若是敗了,就要全軍覆沒于此。
    經過剛剛,其實獨孤帶來的扈從已經所剩無幾,只剩下零散十余人,這些人忌憚謝容玨,連忙跟上剛剛那位扈從。
    所剩的馬匹也不算是很多,但是載這麼些人,也足夠了。
    扈從背著獨孤上馬,往西馳去。
    等到回了西羌,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
    謝容玨看著他們逐漸遠去,才略微用自己的手中劍撐著一點兒身子。
    剛剛他看似還留有余力,實則也與獨孤不相上下,幸虧他們及時離開,沒有發現端倪。
    在遠去的扈從之中,有一位身材矮小的扈從,正在眯著眼楮觀察留在原地的謝容玨。
    這名扈從雖然也是精銳之兵,但是剛剛一直到現在,都未曾拿出自己的兵器。
    只因為,他最擅長的,是奇襲。
    一直到遠去,他才從自己的馬匹上拿出藏匿已久的弓箭。
    搭弓上弦,弦被繃得筆直,扈從的手上有三支箭,一只是朝著謝容玨,另外兩只……則是對準馬車。
    那個中原公主是王上早就想殺死的女人,謝容玨他沒有全然的把握射中,但是殺死馬車中那個被縛住腳,嬌弱無依的公主,卻實在是輕而易舉。
    箭矢離弦,帶著穿雲裂石之勢,朝著遠處飛去。
    原本半闔著眼楮的獨孤看到那扈從搭弓,原本就慘白的臉色瞬間生出一股怒意,因著被劍刃貫穿,所以他此時說話也顯得沒有什麼氣勢。
    但是跟在他身邊這麼久,扈從哪里听不出來,此時的獨孤正在暴怒的邊緣。
    “沒有本王的命令,”獨孤捂著自己的胸口,血跡浸染了他滿手,咬牙問道︰“是誰允許你放箭的?”
    ……
    箭矢傳來的破空之聲接連不斷,謝容玨看到那三只箭矢,手中的劍略微偏轉,砍斷其中一只,隨後在空中折返了一下方向,另外的一只箭矢也應聲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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