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听著門外有些哀怨的聲音，老道一個機靈，從床上跳起來，把身上衣服換掉，換回了原先的那一套“樸素”的道袍。
“徒兒有何事？”
鼎玄道長打開門，看著站在門外院子的林夜，問道。
“師傅，弟子兩個時辰連著御劍七次，可沒一次能命中那歪脖子樹，還請師傅解惑。”
“咳咳……此劍，快嗎？”
“快，可是我射不中啊。”
“別管中不中，你就說快不快。”
“可我控制不住這劍的準度啊。”
“拋開準度不談，我就問你此劍他快不快？”
林夜沉默了。
這對話，莫名的有些熟悉啊，好像他曾經玩射擊游戲的時候，和隊友有過類似的對話。
隊友︰我的瞬狙快吧。
林夜︰可你沒打準啊。
隊友︰我就問你它快不快。
林夜幽怨眼神看著老道︰“師傅，你就給我句實話吧，這御劍術到底是怎麼回事。”
“咳咳”老道撫了下胡須，“這御劍術的名字你也知道了吧。”
“御天劍。”林夜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用眼神看向老道，老道回了他一個眼神，沒錯，就是你所想的那個意思。
“我只管御劍，中不中交給天意？”林夜聲音都有些顫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了出來。
“嗯。”
這聲“嗯”讓得林夜徹底絕望了。
“師傅，我覺得你我師徒緣分已盡，徒弟孝敬的那些衣服被褥，還有道觀重修的花銷，弟子晚些時候給師傅整理一張清單，師傅您給支付一下。”
老道听到這話嘴角一抽，報銷，把他賣了都沒有這麼多銀子啊。
“徒兒休要胡言，為師讓你修煉此神通，是有原因的，此神通與你極為契合。”
第一百三十六章 那後來呢
後院！
干禿禿的樹干上還掛著冰霜，一如林夜此刻的心。
心，冷了啊。
虧他花大價錢修建清風觀，花大價錢買了現實世界極其昂貴的床墊被褥。
就這床墊現在網上還有對夫妻鬧離婚要歸還呢。
我本將心照明月，無奈明月照溝渠。
“咳咳，徒弟啊……”
老道看著林夜那哀怨中夾雜著失望，失望中又充滿控訴的眼神，趕緊道︰“我先問你，這飛劍速度是不是快？”
林夜不回答了，這是快的問題嗎？
再快沒有準度也沒用啊。
拋開準度只談速度，這不是耍流氓嗎？
“這飛劍，一旦射中，是不是就能殺敵？”
“可它……”
“先別管其他，就回答我是不是。”
林夜很不情願的點頭，就這速度這威力，真要中了，那必然是沒命。
可他連著六劍啊，那麼大的一顆歪脖子樹都沒能射中，更別說是人了。
“這一劍就算沒中，也把敵人給嚇的驚慌失措了，為師說的對否？”
林夜思考了一下，換做他是對手的話，不知道這御劍術的底細，還真有可能被嚇唬到。
“當年你三師叔那是最能惹事的，可比起你其他幾位師伯，你三師叔每次戰斗都毫發無損，靠的就是這御劍術。”
老道的話讓林夜再次提起了希望，期盼問道︰“三師叔後面找到了控制飛劍準備的辦法？”
“沒有。”老道咳嗽了一聲︰“但你三師叔找到了最大化利用這御劍術的辦法。”
“什麼辦法？”
“若是單打獨斗，一劍中了那便中了。”
“若是沒中呢？”林夜追問，就這準頭，一劍能中，那真的就是天意了。
“若是沒中，便言說不願意破殺戒，只此警告一次。”老道不等林夜繼續問，一口氣道︰“如果是多人的話，沒中也是一樣言語，要是中了的話，便可來上一句，想下場和此人一樣的話，盡管上前。”
林夜听懂了，這不就是我的強大全靠你的想象嗎？
“不過這還不是此神通最厲害的地方，你三師叔這神通的弱點後來也被他人所知道了，可即便如此你三師叔依然無懼，可知為何？”
“為何？”林夜這次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因為誰也不知道你三師叔這劍是準還是不準，只要你三師叔沒出劍，誰也不敢去賭。為師問你，若是為師現在施展這一劍，你可敢接？”
林夜沉默了。
好像是有一些道理，沒有人會拿自己的命去賭運氣。
這就跟小李飛刀一樣。
什麼時候的小李飛刀最可怕，那就是飛刀還未射出的時候。
那請問什麼時候比小李飛刀還未射出飛刀更可怕，就是一把沒有準頭但射中必死的劍。
小李飛刀是例無虛發。
自己的劍是大部分虛發。
可有人敢賭嗎？
拿你的命賭？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沒人敢賭啊，更何況自己的命中率不至于那麼的低。
他算是知道那位三師叔為什麼每次可以全身而退了。
只要一句話就夠了。
“你可以賭我這一劍會不會射中！”
老道看到林夜沉默，知道自己說的話見效了，繼續道︰“而且為師之所以說這神通和你契合，是因為你還是一位武者。”
“他人修行此劍，一旦劍出，體內靈氣都被掏空，短時間內無再戰之力，可你不一樣，你是武者，哪怕沒射中，也依然有著戰斗之力，加上先前這一劍的震懾，敵人未戰已經是慌了三分。”
還真是他娘的有道理。
林夜看著鼎玄道長，就老道這張嘴，不去當傳銷真的是可惜了。
“師傅，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神通嗎？”
“貪多嚼不爛，徒兒你要懂這個道理，你現在是藏神境，藏神境主要是溫養你體內元神，修的神通太多，只會耽擱你溫養元神的進度。”
真假？
林夜用懷疑目光看向老道，他怎麼感覺老道是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那種，故意給自己藏一手。
“為師身為清風觀觀主，自然不會誆你，莫不是你不相信為師，既如此，那你我師徒情誼就此了斷。”
“別啊，師傅！”
林夜連忙阻止，開什麼玩笑，他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到現在才學了個純靠天意的神通，那不是虧大發了。
“先前是弟子心急胡言亂語，還望師傅不要放在心底，弟子回去這就苦練神通，爭取早日……早日將那歪脖子樹給射中。”
鼎玄道長嘴角一抽，轉移話題道︰“為師當初臨走時，交予你照看的那頭黃牛呢？”
“那畜生，別提了，我好吃好喝給它供著，它倒好，前不久偷偷跑走了，跑到了那雙目山去，我是好勸歹勸都不行。”
“去雙目山了？”老道眼楮微眯︰“看來如我猜測的那樣。”
“師傅，你猜測什麼？”林夜有些好奇，難不成那畜生還有什麼說道？
“那黃牛來歷恐怕不簡單。”老道解釋道︰“當日我帶著你師兄出城雲游，特意去了那李老漢生前住處，詢問了李老漢的街坊鄰居，才知李老漢家的黃牛，早在李老漢死前半個月，就已經被李老漢給賣掉了。”
什麼！
林夜如遭雷擊，李老漢的黃牛被賣掉了，那自己牽來的黃牛又是從哪里來的？
如果不是李老漢那頭，李老漢為何又要請求自己將黃牛給送到清風觀來？
“為師當時也很是不解，本想著回來找那黃牛問清楚，以免給徒兒你帶來危險，但最後因其他瑣事纏身，便沒返回了。”
林夜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瑣事纏身忘記了，這分明就是跑路了不打算回來。
他也不揭穿，現在他們扮演的是師慈徒孝呢。
“師傅，那你說這畜……黃牛會是何來歷？”
“按照你說的，黃牛上了雙目山，讓得為師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你大師伯當年外出雲游之時，曾遭遇到一頭牛妖，然後雙方有一段扯不斷的糾葛，後來你大師兄回到道觀，那牛妖還追到了道觀來……”
林夜一听這個瞬間精神了，他就愛听八卦。
“師傅，那是頭母牛嗎？”
“嗯。”鼎玄道長點了點頭︰“你大師兄救過那牛妖，那牛妖說要給你大師兄做牛來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