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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夜仗劍 第21節

    這種渴望竟是那樣的強烈而自然。
    他立即緊束意念,觀想著太陽在身體之中燃燒,太陽墜入氣海之中,氣海里剎那之間沸騰,化做一條火龍,鑽出氣海,在經絡之中開始游走,所過之處,觀想的太陽光輝隨行,他在尋找煉燒著身體之中的不諧之處,在尋找著被侵入的痕跡。
    他沒有找到,但是隨著火龍游走一周天,進入識海之後的那一剎那,他再一次的感覺到了真實的太陽氣息,對于陰陽的感覺又回來了,所以真氣所化的火龍出識海歸入氣海之中時,他整個人又清晰的出現在了那陽光里,睜開眼的一剎那,雙眼之中涌起太陽光的光輝。
    以他的雙眼為中心,虛空燃燒,如黑色的紙在中間被燒出一個洞,朝著四方蔓延開來。
    祠堂里的陰暗頓時像是被燒去了一層,然而依然不見那幾人的身影,樓近辰又伸手在太陽光芒里一抓,意識凝結于掌心,觀想太陽被抓在了手心,猛的扔出。
    手掌揮扔張開的一剎那,一團熾烈的白光閃耀而出。
    手握太陽,張開手掌太陽自然閃耀出來,這種自然的臆想,讓他的法念飛揚,仿佛化做了道道光芒,穿透了陰影黑暗,整個祠堂里充落了被太陽燃燒過的味道,有一股奇怪的香氣,整個祠堂都明亮起來。
    那幾人此進才如夢初醒一般,像是水中被驚動的魚,警覺之後危險之後,卻全身無力,瞬間倒在了地上,反而是鄧捕頭好些,他脖子上一塊玉牌散發著光芒。
    樓近辰沒有動,依然站在那里,這一次,他的目光卻是看向那天井的水中。
    天井水並不深,淺淺的,成一個長方形,底部刻滿了眼楮,陽光照在里面,顯得水清澈,又讓那一只只的眼楮像是在泛著光。
    樓近辰突然拔出劍,朝天井所在的虛空一指,劍尖有一縷燦爛的陽光快速的凝聚。
    他二話不說,手中的劍朝著天井之中揮落。
    ‘嘩!’一道光影從清澈空無別物的天井水里竄出。
    那光影稀薄如幻,但是樓近辰看清楚這是一個女子,披散著頭發,一身白衣,順著陽光便憑由劍劃過人身體,瞬間鑽出了屋頂天井口。
    “壞我法術,我絕不與你干休。”一道冷冷的聲音自陽光里傳來,樓近辰一跺卻,人已經沖上去,同時法念感攝頭頂一片虛空,他希望能夠將之攔下來,然而那一道幻影真的像是幻影,樓近辰的法念居然無法將之禁錮,就仿佛那真是影子,不是一個人。
    劍光劃虛空,卻空落落,只斬下一片陽光,墜落在祠堂里,驅散一片陰暗。
    樓近辰人已經在祠堂的上空,目光追尋著那個白影的離去的方向,只一剎那便不見了她的蹤影。
    鄧捕頭也上了屋頂,同樣的眺望著,他當然什麼也看不到。
    “是徐心嗎?”鄧捕頭問道。
    “捕頭不認識的話,我更認識。”樓近辰說道。
    “應該是的,徐心高挑,喜著白衣,削瘦,而且,從剛剛她說的話中可以看出,她是在修練‘神法’,我們可以回去了,這里不是詭神疫,但是這個徐心這一次神法未完全修成,必定還要為禍。”
    鄧捕頭說完這後,便又吹響一個哨子,喊外面的人進來。
    樓近辰卻是在想著這個徐心所修的法術。
    她居然可以真的如幻影一樣,不懼自己手中的劍揮斬,他可是很清楚自己的劍殺過什麼東西的。
    “這難道就是遁術?我無法捕捉到她的氣息,便也就無法傷害到她,……她躲在水中的遁法,倒是可以借鑒一下,若非是她動了殺心,我幾乎毫無所覺,當真是好隱遁法。”樓近辰心想著。
    又想著︰“剛剛中法術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要完全的融入光里,如果能夠自己控制,那是不是就可以隱遁進太陽的光芒里了?”
    他默默的回味著那種感覺。
    第24章 ︰世事如風
    法術本就是對于天地規則現象的一種領悟與應用,以身合之,以念御之。
    即有靈感乍現,又有冥思苦想。
    樓近辰回味了一會兒,卻又始終把握不住,好在這種感覺像是為他描繪了一扇門,並帶他短暫踏入過一只腳。
    一串密集的腳步跑近來,一眾捕快進入祠堂之中,將三個癱軟無力而倒在地上的人都抬了出去。
    他看得出,三人眼中的不甘心,那位符師,更似臉充了血一樣,他定是覺得丟臉之極。
    其他兩人亦有此想,樓近辰想著三個人的實力都很強,即使是自己正面與他們相斗,也不敢說輕易可勝,但那徐心偷襲之下,他們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由此可見法術的玄妙之處,不了解的,當真是防不勝防。
    此時便算是告一段落,接下來的事是由鄧捕頭及縣君他們操心的。
    他並沒有留在那里過夜,而是趁著落日朝著城中而去。
    這一次他並不需要有人為之引路,他騎著馬只在小路上走著,從田地荒涼走到茂盛,原本滿是雜草的地里也種上了莊稼。
    來到一處岔路口,有一株大樹如傘蓋,方圓里許,在陽光里葉子竟是熠熠生輝,輝光里似有一抹銀色,遠遠的看來,竟仿佛一木成林,一枝獨秀。
    樓近辰可以肯定自己之前並沒有路過這里,因為如有這樣一株大樹他不可能不記得。
    既然走錯了路,他也沒有馬上反轉,而是看著樹下的那一座木屋走了過去。
    這一片荒野,左右皆為大道,不遠處又是一片旱地,樹下擺著幾把椅子和小桌,小桌上還擺著茶壺,竟是可供人歇息之處。
    樓迫辰騎著馬靠近,看到一個小女孩正蹲在地上用石子畫著什麼,樓近辰走近細看,發現她的面前地上有一本冊子,她對著冊子上的字在地上練字。
    小女孩坐在地上,看上去有些髒兮兮的,她听到馬蹄聲,抬頭看了樓近辰一眼,朝里屋喊道︰“爺爺,有人騎馬來了。”
    她喊了一聲,就繼續低頭寫著。
    樓近辰下馬,任由馬低頭吃著路邊青草,他提著劍來到小女孩旁邊看,只見她在地上認真的寫著一個‘天’字。又看她面前的書冊,上面是‘天地人和宇宙洪荒寒來暑往秋收冬藏……’又看了旁邊的地方,發現那里也寫滿了字。
    大概是因為樓近辰站在旁邊看她,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寫了,便在第三次抬頭看樓近辰時脆生生的說道︰“茶水在那里,你喝呀!”
    “唔!”樓近辰隨之醒悟,這里的茶水可能就是為過路的人備的。
    這時一個健碩而高大的老人從木屋里走了出來,看到樓近辰說道︰“小哥口渴,請自飲。”
    別人的好意,樓近辰這個時候倒也沒有說自己不渴,而是提起菜壺,倒了一杯茶出來,茶色淡綠,有一股香氣。
    在一口飲盡之後,問道︰“好茶,老丈怎在此居住?”
    “在此居住,可就近侍奉三公公,便在此居住了。”老丈說道。
    “三公公?”樓近辰茫然,老丈卻是轉身從一個架子上面抽出一炷香,並點燃,遞到樓近辰的手上,這讓樓近辰想起自己出生世界里,那些賣各種佛牌要錢的人。
    “老朽在此為過路人備下些茶水,便是希望來往旅客能夠駐足片刻,飲上三公公的葉子泡的茶,為其敬上一炷香,說上一句祝願。”
    樓近辰一听,才知道,自己喝的茶是這棵樹的樹葉子,又看到樹根部,有一處凹槽,里面擺了一個小小的牌位,上面寫著‘三公公萬壽’幾個字。
    樓近辰念頭微動,瞬間感覺到一股燦爛的靈光在眼中涌現,這是一株靈樹。
    樓近辰也沒有禁忌,喝人一口茶,為其上一炷香,也沒什麼,接過之後,便朝這一棵樹上香,並插在了那牌位前,然後問道︰“三公公叫什麼?”
    “三公公本體是銀樟樹,壽有三百余年了。”這老丈竟是也沒有多少顧忌,樓近辰話問出口之後還怕這老丈不高興,怕會冒犯了。
    樓近辰抬頭看又看這銀樟樹,不由沉吟了片刻,嘴里念道︰“亭亭如蓋銀樟樹,屹立陰陽萬載秋,往來皆敬三公公,一葉青茶散寒暑。”
    那老丈听後,先是一愣,隨之驚喜道︰“公子可否將剛才的詩寫下來。”
    樓近辰笑了笑,沒的拒絕,讀詩背詩那麼多,自己寫一首,不管好不好,總想留下來。
    老丈矯健的跑回屋里,拿出一塊竹簡,以及一把刻刀,他居然沒有紙,但想到這小女孩都是在地上練習寫字,也就釋然。
    接過刻刀,然後那塊竹簡上,將自己作的那一首詩刻下來,雖然好久沒練字,但是功底還在,第一次用這刻刀,竟是寫出了幾分凌厲與鋒利,刻完之後,交給老丈,說道︰“許久不曾書寫,手有些生疏了。”
    又問道︰“老丈可知從此處前往泅水城是往哪邊?”
    “公子,只管順著這路走,到第一個路岔道口左拐就上了主道,主道再往西邊走,便能夠到泅水城。”老丈說道。
    樓近辰听完,說道︰“多謝老丈,告辭了。”
    他說完,轉身離去,翻身上馬。
    老丈沒想到樓近辰竟是走的這麼急,連忙喊道︰“公子,還未請教姓名。”
    樓近辰回頭看了一眼,說道︰“火靈觀,樓近辰。”
    他雙腿一夾馬腹,馬便竄了出去,在即將降臨的夜幕里奔行。
    “爺爺,火靈觀在哪里?”小女孩好奇的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一定是一個好地方。”
    “爺爺,我以後也要騎馬帶劍。”小女孩說道。
    “好好,我家軟軟最厲害了。”老人笑著說道。
    “我還要會寫詩。”小女孩繼續說道。
    “好好好。”老人屋里拿出一根麻繩,穿過竹簡上的一個小孔,然後持在了那銀樟樹上,銀樟樹在風中發出沙沙響,似乎也在高興。
    樓近辰是在城門將將要關閉的時候回到了城中的。
    入城之時,卻看到了一個讓他意外的人,守門的門卒他居然見過,正是在那山廟之中見過的那一個漢子。
    此時他穿著一身守城士卒的衣服,腰間仍然挎刀,樓近辰認出了他,他顯然也認出了樓近辰,只見他朝著樓近辰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麼。
    樓近辰看得出,他瘦了不少,眼圈有些黑了。
    這讓樓近辰想到了隨他一起離開的那一個被‘鬼’奪身的婦人。
    他們還在一起嗎?
    樓近辰不知道,但卻可以給對方一個後路和機會。
    “我在火靈觀,你如果有事可以來那里找我。”
    听到樓近辰莫名其妙的話,這漢子只能是點頭,還沒有回答,樓近辰已經走了。
    當他下值時,回到家中時,家里亮著燈,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亮著燈且安安靜靜的家居然生出一絲的恐懼,可是明明這個婦人是他路上搶來,並且是他極為中意的那種,有著大家閨秀氣質的女人,雖然帶著一個女兒,但他並不在意。
    所以當時,這個婦人說要留在這泅水城生活,他非常高興的答應了,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他也早已經厭倦了江湖上的風餐露宿,想要有一個家,所以他買了這樣一座宅子,而他自己也找了好幾份活計。
    一開始在碼頭上干活,可賺不了幾個錢,還被盤剝,後來便索性加入碼頭上的那個幫派,但他加入幫派後,即使是自己有一身武藝,卻只被當成打手,有什麼危險的事就被叫去做,最後只能退出,然後又花了錢,做了這門卒。
    錢雖不多,但卻也認識了不少人,他準備找找門路,看看能不能去當一個鋪快,他相信自己這麼多年閱歷,還是能夠有所作為的,即使是調查一些詭怪之事,他也相信自己能夠看出來,尤其是被詭怪附身的人,他相信自己的雙眼一定能夠看出來。
    搓了搓臉,推開院門,並大聲說道︰“夫人,我回來了。”
    屋里已經備好的飯菜,一個女孩坐在那里寫字,一個婦人就坐在旁邊,靜靜的看著。
    漢子進入屋中後,她微笑著,笑的很標準,很溫柔,漢子看到一幕,原本心生的那一絲恐懼感瞬間消失了,說道︰“你們猜我今天看到誰了。”
    “誰呀!”婦人問道。
    “還記得我們在那座山廟里遇上的人嗎?”漢子解下身上的刀,並拿拍打著身上外衣。
    婦人仍然端坐在那里,眼神微動,說道︰“那個帶劍殺妖魔的年輕人。”
    “是啊,他天摸黑的時候從東門進來,認出我來了,我向他點頭,他也跟我說話了。”漢子說道。
    “說什麼了?”婦人追問著,她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進廟中時,那年輕人裝睡偷看自己時的目光。
    “他說他住在火靈觀,有事可以去找他,我能有什麼事啊,哈哈!”漢子笑著道,坐在了那張放著菜的小桌上,從龕上拿下一瓶酒,倒上一杯,飲下,只覺得現在的生活踏實,安定,有妻,有女兒,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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