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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金枝 第50節

    拓跋淵站在她身後,動作小心地替她梳頭。
    “總要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才好。”他低聲道,“朕不過還有十幾年,你與佛奴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陸銀屏鼻頭一酸
    他倒好,直接說自己會死,勾著自己難過。
    “不是說好要臣妾陪葬?”她噘嘴道,“等陛下一死,臣妾就吞杯鴆酒,再爬進陛下的棺里,摟著您的頸子睡過去。”
    話音剛落,便被人扼住喉嚨。
    他的手掌寬大,手指修長,她的頸子偏細,幾乎一手就能環過來。
    如今的陸銀屏一點兒也不怕他,這男人別扭得很,天天說要她的命,結果到最後還是在為她打算。
    拓跋淵放下梳子,將頭靠近她。
    兩張如玉面孔同時出現在鏡中。
    “死後的效忠不值一文。”他對著鏡子道,“趁現在都還活著,貴妃便好好侍奉朕罷。”
    頸上的手指換了地方,將外衫和襦裙一一解下。天子仿佛生了三頭六臂,細細輕吻她的同時還能撩撥她。
    她仰頭,想起一件事來,趕緊制止他︰“去清涼池……在這兒怕佛奴听見……”
    拓跋淵手下一頓,隨即單手將她用袍子裹了,匆匆抗去清涼池。
    拓跋年幼,自小就聰明,萬一撞見父母敦倫,難說不會成為下一位荒淫暴君。
    二人去了清涼池也小心翼翼著,尤其是陸銀屏,眼觀六路耳听八方,生怕拓跋從哪個角落鑽出來喚她母妃。
    因著緊張,拓跋淵也難以放縱,時間上磨得久了些。直至夜深才想起來另一件事情,趴在她耳邊低啞地問道︰“貴妃想不想騎馬?”
    陸銀屏被折騰得神志不清,听他這樣問,以為又是什麼花樣,頭甩得像撥浪鼓一樣︰“不要……臣妾不想騎……”
    看這模樣就知道她是想茬了。
    拓跋淵啃了她脖子一口,笑道︰“過幾日禁軍有場比試,朕打算設在鹿苑,到時帶貴妃開開眼。”
    陸銀屏睜開眼,眼神清明道︰“陛下說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拓跋淵摟緊了她,“不過今日算是給朕提了個醒兒,先勞駕貴妃御龍……”
    第七十二章
    承諾
    夜間風大,擾人睡眠。
    餮足後的天子想起一件事情來。
    他將陸銀屏揉進懷里,低聲喚道︰“四四……”
    陸銀屏困得要死,手指貼著他的胸口囈語似的道︰“不來了困死了……”
    拓跋淵覺得好笑,繼續問道︰“四四送朕的生辰賀禮呢?”
    賀禮……賀禮?!
    陸銀屏稍稍清醒了一些
    她一個翻身滾到榻邊,赤腳便要下去。
    拓跋淵扯了她的衣袖不讓她走。
    “明日再拿也無妨。”
    陸銀屏費好大勁才掰開他的爪子,蹙眉道︰“不成。半夜把我弄醒要賀禮,現在可好,我睡不著了,您也甭想睡。”
    說著便匆匆穿上鞋,跑去內殿。
    徽音殿徹夜燈火通明,她直接去了一架多寶格旁,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個紅木方盒來。
    拓跋淵走到她身後,雙手摟了楚腰,將下巴擱在她肩上。
    “這是什麼?”
    陸銀屏一回頭,便與他臉貼著臉。
    “陛下猜猜是什麼?”
    天子像是思索了一下,隨即道︰“香料?”
    世家子弟素來愛燻香,送一塊昂貴香料也不是不可能。
    陸銀屏笑了︰“不對……再猜猜?”
    “這麼小的一塊,居然不是香料……”拓跋淵想了想又道,“佛珠?”
    他一直修行,且自己那串珠子送給了她,那麼她送這個倒也是情理之中。
    “錯了。”陸銀屏笑得更加開懷,“事不過三,再來一次還是猜不中的話,就不給您了。”
    拓跋淵蹙眉︰“這麼狠心?”
    陸銀屏將盒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快猜……”
    拓跋淵閉了閉眼,像是努力在想。
    復而睜開眼楮,便給出最後一個猜測︰“印章……”
    是肯定的語氣。
    陸銀屏驚訝不已,看了看盒子
    “陛下是怎麼猜到的?”
    拓跋淵笑了笑︰“漢家門閥,送禮不過那幾樣。鮮卑人極少用印章,你又這樣神秘,定然是印章無疑。”
    陸銀屏打開盒子,里面果然是一枚小小的墨玉印章。
    “紫色太娘了,綠色又太常見。”她咕噥著,“您不知道我選了多久的材料,才選了這塊兒黑的……天天穿黑衣裳,倒也配您。”
    拓跋淵取了那枚印章,又執了她的右手放在眼前。
    陸銀屏想縮回去,卻被他鉗制住。
    “四四是自己刻的字,我都知道。”他輕柔地捻著她指腹上的細小的劃痕,“謝謝……”
    陸銀屏瞧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感覺他的唇像是比之前有些血色了一樣。
    “您要真謝謝我,就得多寵我,可不能讓我像你後宮里那幾位碎嘴子的嬪御一樣,過兩年不受寵了還要同別人拌嘴,臊死個人……”
    “朕不會。”他許諾,“你在我身邊一日,便是唯一。”
    陸銀屏親了一下他的鼻尖。
    “姑且信你一次。”
    “過幾日為娘的要同你父皇出去一趟。”
    陸銀屏捻著指尖宮扇,笑眯眯地對她的好大兒道。
    拓跋連頭都沒有抬。
    狐狸精貴妃這幾日來不知道強調多少次
    鹿苑是皇家射獵之所,奇珍異獸數不勝數。鮮卑人本就善騎射,然而自己年紀太小,父皇還未請師父教他習獵。身為一個純正的鮮卑人,這樣的場合他能不想去?
    偏偏父皇不準讓他去。
    不準他去也就罷了,狐狸精還天天將這事兒掛在嘴邊。
    第一天是「過幾日你想吃多少冰碗直接問甦婆要」。
    當時拓跋有些興奮,又有些奇怪
    然而下一句便是「本宮要陪你父皇去鹿苑」。
    冰碗和鹿苑,若是要拓跋選,自然是鹿苑。
    宣帝當晚回了徽音殿,拓跋便跪求他︰“兒臣想與父皇母妃同去鹿苑。”
    然而父皇只是看著狐狸精貴妃的新衣裳,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拒絕道︰“不準……”
    第二日,狐狸精貴妃又來刺激他。
    “佛奴,你說鹿苑是什麼地方?”
    拓跋正吃著飯,听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他又沒去過,想去也被父皇拒絕了。
    狐狸精貴妃「咯咯」笑道︰“哎呀呀,原來皇子竟沒有去過鹿苑。”
    第三日,便是今日。
    今日也是七月初七,鹿苑比試在七月初九。狐狸精已經將他氣了個半死。
    七月初七也是乞巧節、女兒節,這一日未嫁的少女都會向上天乞求自己手巧,加之好姻緣。
    徽音殿的宮人,尤其是秋冬這樣未嫁的女子,相約好了晚上一起拜織女。
    陸銀屏也是姑娘家過來的,知道那些小兒女的心思,便放了年輕侍女們的假,好讓她們有時間去準備晚上乞巧。
    拓跋淵今日來得晚了些,直到暮色降臨時才到徽音殿。
    一進門便瞧見氣鼓鼓的拓跋和笑得花枝亂顫的陸銀屏。
    有妻有子,真是人生快意之事。即便朝堂上再多不虞,好像回了徽音殿後,這些煩惱便能一掃而空。
    拓跋淵神色緩和了下來,坐到陸銀屏身邊。
    不用開口問,她便靠近自己懷里解釋了。
    “臣妾今日對佛奴講︰「為娘的要同你父皇出去一趟。」佛奴便又生氣了。臣妾又問他︰“你見過狐狸嗎?”佛奴氣得跳腳說︰「狐狸沒見過,狐狸精倒是見過。」哈哈哈……陛下說好笑不好笑?”
    拓跋淵道︰“你兒子罵你是狐狸精,你還笑?”
    陸銀屏收了笑,指了指佛奴道︰“我與他本就不是親生母子,他若對我恭恭敬敬,我倒是有些不自在;他罵我幾句,我還舒坦些。”
    拓跋小聲道︰“你不氣我,我便不會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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