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以自己現在這個只學了個皮毛的‘道行’想要去跟在後宮腥風血雨幾十年的皇太後爭,的確會費勁。
    所以李策一邊教她那些心機與話術,一邊又暗暗給她掃平了阻礙。
    他從不會說她作為皇後只用躲在他身後高枕無憂,而是相信她能夠學會做一個負責的好皇後,但又盡他所能給她鋪平道路。
    “謝謝殿下!”
    就像李策從沒有忽視過她的付出與努力,余清窈也從未視他的好作為理所應當的事,時常表達自己的感激與喜愛。
    她將兩只玉藕一樣的手臂交疊在他頸後,抬起臉溫柔地吻住他的唇,主動用舌尖描摹他優美的唇線,要他敞開大門,迎她入內。
    李策一向縱容她,即便被她反騎到身上都欣然自樂,更何況只是被親吻。
    輕風拂來,金黃色的銀杏葉在晃動。
    抬頭不見皎潔的月,只有星星點點的光從茂密的葉縫里透出來。
    余清窈逐漸大膽起來,不但反覆試探著深吻,手也從他的圓領鑽了進去,摸在他滲出薄汗的背脊上。
    李策在她指尖輕撫之下,身子稍頓了下,隨後大手撫起她的裙幅。
    幾片半圓的扇葉打著旋兒從銀杏樹上吹落。
    秋千慢慢晃了起來,地上的兩道人影被拉得細長。
    像是被清風吹過的樹梢,枝頭搖擺。
    影子搖蕩,時而分開,時而貼近。
    繩索摩擦著橫桿‘吱呀’作響,像是不堪承載兩人的重量。
    許久後,李策吻在她頸側,低聲呢喃道︰“……今夜就宿在閬園?”
    余清窈臉上早已嫣紅一片,香汗淋灕,聞言低聲道︰“自是只能歇在這里……”
    李策輕笑出聲,手掌從她的後腰往上,扶住她的後背,低頭又親了親她的汗津津的臉頰,輕笑道︰“這次可是你先開始的。”
    余清窈無法狡辯,只是把腦袋埋進他頸窩,張開輕輕咬了口,想叫他快點揭過這件事,可是咬了口又覺得這樣做不妥,此事的確是因自己一時撩撥而起,怪不得李策把持不住,所以她馬上又在被咬的地方彌補般舔了舔。
    李策按著她的後腦勺,聲音本就因為干渴而低啞,現在更是被她軟舌勾的,歇而復甦。
    “這麼喜歡咬我?”
    余清窈︰“?”
    余清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李策抱了起來,清涼殿里點上了燈,亮至夤夜。
    翌日清晨,一行人回到東宮。
    余清窈剛坐下攬鏡檢查自己的唇角,外面就有人來報齊王殿下來了。
    因著登基大典就在幾日後,不但地方上的重要官員,就連各地藩王也陸續趕至金陵城。
    所以齊王的到來也是正常。
    余清窈雖然有些累,但是想到齊王在齊州對他們鼎力相助,她還是收拾了下,就出門去前殿。
    李策已經和齊王坐在八仙椅上,聊起了閑話。
    余清窈听見他們說到了齊王太後,齊王的意思是太後生病了不好出遠門,這次就不能來了。
    余清窈光顧著去看李策臉色,沒注意自己腳邊忽然竄過去一團東西,嚇了一跳。
    再定楮一看居然是只黃短炸毛的貓。
    “怎麼有貓?”春桃和知藍也驚了一下。
    齊王用手捂著鼻子,悶聲悶氣道︰“早知道你已經有只貓了,本王就不費心費力帶這只短毛畜生來了!”
    余清窈一听居然是齊王帶過來的,驚訝道︰“是齊王殿下送的貓?”
    說完,她彎唇一笑,看著他們兄弟倆,十分愉悅。
    齊王一看余清窈的神情,頓時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急忙解釋道︰
    “是賠的!本王這不是怕他還記著當初的賬,日後要清算。”
    余清窈‘哦’了聲,抿唇笑著找了個靠近李策的空位坐下,顯然不信齊王的藉口。
    這麼久遠的一件小事李策怎麼還會跟他計較,分明是齊王自己一直惦記欠了李策一只貓。
    齊王一看余清窈的笑臉,積羞成怒,對旁邊的李策道︰“你的人,不管管!”
    李策瞥了他一眼,反手將自己手上剛吹溫的茶遞給余清窈,口里對齊王道︰“送貓就送貓,發脾氣做什麼?”
    余清窈接過茶,笑臉盈盈。
    齊王見這夫妻倆,居然一唱一和,頓時把自己氣成了一個包子。
    好吧,他不但不管還袒護到底了!
    這時,樂呵呵的福吉把松雪抱了進來。
    兩貓一見面,就僵在了原地,還是松雪膽大好客,好奇地靠近它,用自己濕漉漉的小鼻子嗅了嗅那只新來的黃貓。
    從它甩動的大尾巴可以看出,松雪對小黃貓十分感興趣,可沒料到,緊接著就被黃貓撓了一把臉。
    松雪喵嗚一聲,飛竄跳開。
    緊接著黃貓追,白貓逃,上躥下跳毛亂飛。
    齊王眼淚都快流下來了,捂著鼻子都不敢撒手。
    他送什麼不好,要送貓啊……
    屋子里雖然亂哄哄一片。
    可貓在鬧,人在笑,像是過節一般喜慶。
    “太好了,連松雪都有伴了呢!”福吉在旁邊欣慰地微笑了起來。
    五日後,天高雲淡。
    天空比往日更藍,好似塊沒有一點瑕疵的玉。
    由禮部策劃,其余五部配合,花了兩個月時間統籌準備,登基大典比一年前的儲君冊封大典更為隆重。
    奉天殿巍然屹立在晨光之中,鼓聲悠長。
    裊裊升起的青煙中,宮人衣袂飄飄,井然有序地穿梭其中,猶如身在天上宮闕。
    少時,鐘鼓齊響。
    百官跪在御道兩側,等候新帝禱告。
    李策穿著明黃袞服,頭戴十二旒玉藻,身邊跟著司禮監掌印趙方、福安、福吉等近臣,威嚴莊重地向天地禱告。
    告天地之後,方進入奉天殿就座。
    百官按品階高低依次進殿,分文武立于兩側,禮官高呼行禮。
    眾官三叩五拜,于奉天殿叩拜新帝。
    新帝改新元,頒詔令。
    自此,登基大典結束。
    然而百官們並沒有馬上出宮離去,因為緊隨其後是封後典禮。
    新帝沒有側妃姬妾,尚服局省去了不少事情,只用專心做好皇後的禮服、首飾即可。
    比起皇帝那頂簡單的冠冕,皇後的鳳冠就要繁復奢華許多。
    這次為了皇後冊封儀典,尚服局抽調了所有能工巧匠打造出這頂九龍九鳳冠,窮盡當世最復雜工藝,囊括了宮中珍藏的珍珠寶石,一出世就引來無數驚嘆。
    這般的瑰寶堪配得上獨寵在身的余皇後。
    說起這位出身不高的皇後,眾人不得不感慨她是撞大運了。
    誰能想到被廢的太子有朝一日能夠重新起勢,奪得最後的勝利,而那被眾人奚落的秦王妃也因此站到了頂峰,再無人敢小覷。
    看著冊封大禮之後,帝後攜手離去的背影,余次輔身邊的一文官捋著長須感嘆了聲︰“有些事可不得說就是命啊。”
    他雖然說得含糊,但話中的意思,旁邊的人都听明白了。
    最先與廢太子定親的是余次輔家的大小姐。在太子被廢之際,余家果斷抽身,當初看,怎麼都像是果斷明智之舉。
    與一個已失聖寵的皇子牽連,對家族毫無裨益。
    可現在看,余家無疑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虧大發了。
    余伯賢這幾個月焦頭爛額,臉色一直不好,此刻聞言更是怒火中燒。
    當初太子復立,楚王身死,不說家中夫人又哭又鬧,他那個不爭氣的女兒也在屋里摔了好些名貴的瓷器,還關在屋里稱病了一段時候,任誰看了都知道她悔恨交加。
    周圍的同僚都還等著看自己笑話,眼下的余次輔也不好表露自己的情緒,冷靜道︰
    “確實,我一早就看出皇後齊天洪福,運旺時盛,能有這樣的機緣造化也實屬正常,更何況皇後與我余家也是同宗同源,往後少不了往來,總比某些八竿子都打不著,只能干著急的強。”
    他最後忍不住諷了一下剛剛開口的侍郎大人。
    “哼!——”侍郎大人一甩袖子,“皇後娘娘現在有明威將軍在,和你們也沒什麼關系了吧。”
    這算是直接挑明了講,顯然侍郎大人也給他踩到了痛處。
    眼見著這些大人要吵起來了,旁邊的內官連忙上前勸道︰“諸位大人也累了,宮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不若移步前往偏殿小憩。”
    以往登基大典是不附帶宮宴,但今日新帝高興,群臣也只能作陪。
    一些不能出席登基大典的命婦、貴女也乘坐著馬車,陸續趕到皇宮參加宮宴。
    余次輔看見自己臉色奇差的妻女,恨鐵不成鋼道︰“今日這大好的日子,你們拉著張臉像什麼樣子,等著被人看笑話?”
    余薇白撇著嘴,“反正誰不知道她在咱們家吃過苦頭,估計怨氣大著呢,現在裝樣子又有什麼用?”
    余夫人揪著帕子也是一臉忐忑,“听說那明威將軍也來了……會不會來尋我們麻煩……”
    余家人的擔心顯然是多余的。
    因為此後既沒有人來尋他們的麻煩,更沒有人來關注他們。
    帝後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過他們,就好像已經徹底忽略掉了他們的存在。
    余伯賢見同僚們觥籌交錯,自己這處卻無人問津,瞬間明白過來,即便皇帝不處置他,也不會再重用他,口里不由喃喃道︰“完了,完了,這下是真的完了……”
    鼓樂齊鳴,精心裝扮的宮婢捧著佳肴魚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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