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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獨寵 第41節

    秦婉嘆了口氣。這正應了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只是苦了那些百姓,無辜被牽連進來。
    思索到這里,這兩樁案子的前後關聯,已經很清楚了。秦婉看向沈羨之,見他微微頷首,便知他也已經想通了其中關竅。
    “那趙鴻善挪用公款、貪贓枉法,論罪當誅。”秦婉盤算道,“我們手上有當年賬冊,有漕運文書,夠將他定罪麼?”
    “不好說。”沈羨之目光沉沉,“趙鴻善背後牽扯皇後,若要定他的罪,恐怕此事還不夠。”
    秦婉沉默了下來,心中知道沈羨之說得沒錯。趙鴻善是皇親國戚,想要扳倒他談何容易?
    須得找到更有力的證據才行。
    她正在思索,門外忽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秦婉抬頭去看,便見吳安步履匆匆地沖了進來,飛快地抱了一拳,著急道︰
    “侯爺,眉姨求見!”
    ******
    天色漸漸黑了。
    趙府外,兩三個面色陰沉的僕從,押著一個道士裝扮的人,匆匆進了前廳。
    趙鴻善坐在案台後,冷冷盯著階下的道士,抬了抬手。僕從會意,一腳踢在那道士腿上,迫使他跪倒在地,隨後扯掉塞在他口中的白布。
    那道士吃痛,又不敢喊出聲來,只好不住磕頭,壓著痛意道︰“大、大人,不知小的犯了什麼錯,還請大人明示。”
    趙鴻善冷笑了一聲,“我且問你幾個問題,你若答好了便沒犯錯,若是沒答好........”
    那道士會意,連忙接話道︰“大人盡管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趙鴻善很滿意他的反應,手指輕叩案台︰“漕幫找你,所為何事?”
    “漕幫?”那道士愣了一下,“說是丟了批貨,怕是遇上了鬼怪,請小人幫忙找找。”
    “鬼怪?”趙鴻善冷笑了一聲,“漕幫既是請你幫忙,你又為何找那燕春樓花魁?”
    話問到這里,那道士總算是听出來了。
    這位大人今日找他來,不是因為他犯了事,而是因為那位女俠。雖不知那位女俠惹上了什麼事,但看這聲色俱厲的模樣,想必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這里,那道士趕緊撇開自己的干系,仿佛倒豆子一般,將秦婉主動提出幫忙、主動找上漕幫、要看漕運文書的事統統倒了出來。
    “小人記得,那女子看了兩張文書,一張是運進京的,另一張好像.......好像是運到淳縣的。”
    淳縣?
    趙鴻善的臉色瞬間陰了下來。
    淳縣之事是他主持的,相關人等早已經清理干淨,沒想到竟還留了漕幫這個禍患。
    他本以為沈羨之的目標是金發塔,如今看來,金發塔只是個由頭,他是打算順著這條線,將他們全部一網打盡。
    趙鴻善捏住大拇指上的扳指,眼神狠戾起來。
    沈羨之既然已經看到了漕運文書,又拿到了當年的賬冊,勢必已經發現了端倪。只怕沈羨之以此做文章,那就麻煩了。
    絕不能讓他把這事捅出來!
    趙鴻善腦海中有了主意,盯著那道士,陰惻惻笑了起來︰“老道士,現在有件事要請你幫忙,你可願意?”
    那道士哪敢說不願意,忙點頭道︰“當然願為大人效勞!”
    第42章 侯府夜談
    “眉姨?”
    秦婉愕然起身,趕忙迎了出去,果真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見秦婉出來,眉姨立刻走了上來,“玲瓏,我有事要同你說。”
    眉姨聲音很是焦急,頭發有些凌亂,眼下一片青黑。秦婉見她這個模樣,心知必有極為急迫的事,忙將她迎了進來。
    眉姨進了廳堂,先向沈羨之行了一禮,這才急急說道︰“昨日趙大人來找過我。”
    “趙鴻善?”秦婉有些意外,“他找你做什麼?”
    “我也不清楚,但一直在問你的事。”眉姨擔憂地問道︰“玲瓏,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趙大人突然打听起你來了?”
    秦婉搖了搖頭,寬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別擔心,沒事的。他問了些什麼,你還記得麼?”
    眉姨點了點頭,想了一想道︰“他先問我是如何認識你的,又問我知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家里是做什麼的。”
    秦婉听到這話,飛快和沈羨之對視了一眼︰“這些我應該都同你講過。”
    “是。”眉姨點頭道︰“所以我如實說了。當年你父母去世,獨自流落街頭,我看你一個姑娘家可憐,就將你收留進了燕春樓。你父親原是個工匠,一家人住在京郊。”
    這些都是秦婉當初說的話,半真半假。她原先就打算好,與其編造一套身世,倒不如真假混著,反而更不容易被發現漏洞。因此無論對誰,都是這樣一套說辭。
    秦婉細細品了品,覺得這番話落在趙鴻善耳朵里,也並無不妥。一個普普通通的工匠之女,又能掀得起什麼波浪?
    “還有呢?他還問了些什麼?”
    眉姨回想了一下,有些不解道︰“他還問我,你平時常去哪里。真是奇怪,你是燕春樓的花魁,大部分時間自然都是待在燕春樓了,至多不過出去買些胭脂水粉。”
    “他又問我,你平時與哪些人走得近。這也問得奇怪,我們青樓女子,哪有願意交心之人?偶有貴客青睞,願意多來幾次,便算是三生有幸了。”
    秦婉听著,心下稍寬。她在燕春樓時,行事相當小心,每次出門都挑好時機,且會特意裝扮遮掩一番。眉姨沒見過她穿夜行衣的模樣,自然不知道這些事。
    “大約是覺得你的身世平常,趙大人忽然換了個話題,問我听沒听說過淳縣。”眉姨皺著眉道。
    秦婉心下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我若沒記錯,淳縣是你家鄉。”
    “是,我也是這樣回答的。趙大人便問,你有沒有向我打听過淳縣,尤其是——五年前那場水災。”
    秦婉掐住手心,感覺額角突突直跳。
    趙鴻善果然在懷疑她。他問得這樣明顯,顯然是已經察覺到她在暗查當年之事。
    秦婉抿了抿唇︰“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眉姨卻並未直接回答,反而握住她的手,有些不安道︰“玲瓏,先前你問我淳縣的事,我便覺得有些奇怪,如今趙大人也問起這事。”
    “難道當年的水災,有什麼隱情麼?”
    秦婉沒想到她會這樣問,愣了一愣。她猶豫了半晌,還是扯了個借口︰“我有位許久未見的朋友,也是淳縣人,我打听水災之事,是為了找他。至于趙大人為何問起,我就不得而知了。”
    眉姨听著這話,微有些發怔︰“這樣麼……是我疏忽了,竟不知你還有朋友在那里。人可找到了?”
    秦婉搖了搖頭,沒再接話。
    剛剛那一瞬間,她其實想了很多,也不是沒想過將內情告訴眉姨。畢竟眉姨是親歷者,想要知道真相無可厚非。
    但她想了一想,最終還是決定保密,找個借口搪塞過去。一是怕消息泄露,二是怕眉姨知道太多,反而惹來麻煩。
    見秦婉低頭沉默,眉姨以為自己觸到了對方傷心事,趕忙道︰“吉人自有天相,總有一天能找到的。你不用擔心,趙大人那里,我也沒告訴他。”
    “嗯?”秦婉有些意外,“你沒跟他說,我打听過淳縣的事?”
    “沒有。”眉姨搖頭道︰“我不知他為何這樣問,怕說錯話給你惹麻煩,便說你從未問過淳縣的事,也不知道我來自那里。”
    秦婉默了默,輕握了一下眉姨的手︰“多謝。”
    “別這麼客氣。”眉姨說著,又仔細想了一陣,才道︰“其他的趙大人沒問,我也沒多說。我擔心他對你不利,一回燕春樓便來找你了。”
    “此事我知道了,容我再想一想。”秦婉寬慰著眉姨,又與她寒暄幾句,便送她回去休息。
    眉姨離開以後,廳堂只剩下秦婉跟沈羨之。她看了眼沈羨之,無奈地攤了攤手︰“被盯上了。”
    沈羨之剛才一直默不作聲,此時听見這話,不由得抬眼看她︰“你倒是輕松。”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秦婉語氣從容,甚至有些戲謔︰“更何況,這也不見得是壞事。”
    沈羨之听懂了她的意思,嗤了一聲︰“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膽大。”
    秦婉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揚。
    她剛剛就想明白了,他們手上現有的證據,只能證明趙鴻善有錯,卻很難定義他錯到什麼程度。
    有些錯需要滿門抄斬,有些錯需要革職查辦,而有些錯,則只要低頭道個歉——顯然,如果他們沒有更有力的證據,此事最終便很有可能不了了之。
    打蛇打七寸,斬草要除根。他們要徹底讓趙鴻善認罪,便必須要找到更多證據,必須要找到更多人的支持。
    而這種情況下,趙鴻善懷疑她,並不見得是壞事。只要趙鴻善開始懷疑,就一定會有所行動;而只要他開始行動,就勢必會露出破綻。
    老話說得好,不做不錯,多做多錯。等他露出破綻的時候,就是清算的時候了。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與其提心吊膽,倒不如因勢利導,想辦法轉危為安。”秦婉神色淡然。
    她向來便是如此,從不會在焦慮和擔心上浪費太多時間。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能始終保持豁達和樂觀。
    沈羨之打量著她,笑道︰“你就這麼有把握?”
    “那當然。”秦婉揚聲道,“我打賭,趙鴻善很快便會有動作。”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兩人同時抬頭去看,便見甦澤匆匆走了進來,邊走還邊道︰“羨之,你說這趙鴻善怎麼回事!”
    秦婉听見這話,揚起下巴,得意地看向沈羨之,眼神里明晃晃寫著︰看吧,說曹操曹操就到。
    沈羨之輕笑了一聲,轉頭問甦澤︰“他怎麼你了,讓你氣成這樣?”
    甦澤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喝了兩口水,氣惱道︰“那趙鴻善說,金發塔以前塌過,再次修建保不準會重蹈覆轍,讓我務必辦好奠基儀式。你說說,他這什麼話!”
    秦婉听了這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這話確實無禮得很,哪有還沒開始動工,就說要重蹈覆轍的。”
    甦澤這才看見秦婉,眼楮亮了一亮。听見她這話,又不住地點頭︰“是吧,玲瓏姑娘也覺得不吉利。真是晦氣,攤上這麼個人。”
    沈羨之瞥了他一眼,“你與他並不交好,為何突然跟你說這些?”
    “誰知道。”甦澤氣呼呼道,“大概是因為我頂了丁誠的位置,要動工金發塔了,所以他覺得不舒服吧。”
    “金發塔要動工了?”秦婉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什麼時候?”
    “後日。”甦澤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繼續道︰“欽天監給了日子,說後日適合動土。”
    “這麼快?”秦婉有些意外,“那趙鴻善還說什麼了麼?”
    “說起來奇怪。”甦澤不解道,“不知怎麼回事,他對這次奠基儀式極為關心,還說要送一份大禮給我,當真是莫名其妙。”
    秦婉听到這話,不由得看向沈羨之,兩人對視一眼,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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