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留心觀察了幾天，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喬 在偷看他。
喬 自以為做得十分隱蔽，要不就是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要不就是說有些口渴頻繁地在客廳和廚房間走來走去……
陳歲淮又不是傻子，三番兩次一轉身就能見到喬 ，再怎麼樣都會意識到不對。
原來喬 送他這些器械是有別的目的。
可陳歲淮一點也不覺得被冒犯，他還隱隱有些得意——學校附近健身房里的那些弱雞哪能和他比？
喬 還不算瞎，知道誰才是練得最好的。
于是陳歲淮鍛煉得更賣力了，雖說一直在心里告訴自己這是為了喬 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男子完美的身材，卻忍不住暗暗竊喜，至少這樣，喬 不用去看別人了。
他寧可忍著惡心“便宜”喬 ，也不能接受喬 的目光落在別人身上。
但陳歲淮現在有些生氣，才不想這麼簡單就遂了喬 的意。
喬 對家里的風景自然是滿意極了的，自從上一次的單主收貨以後尖叫著在網上宣傳了一波，喬 最近堆積的單子清一色帶著些暴露成分。
單主們的要求不至于太過分，喬 也沒什麼避諱，就當是在練習了，反正他現在不缺模特，一張張畫下去，日漸得心應手。
“你還抱怨粉絲們不相信你是男生，你去看看別的男畫手，做夢都在畫女人，你呢？首頁一眼掃過去，清一色的大胸腹肌男。”
喬 躲進房間里就是在和司一檸打電話，听這吐槽做賊心虛地把听筒音量調小，還不放心地拉開門往客廳看了看，說︰“你們對男畫手這刻板印象也太深了……下次接你電話得出門接，總覺得怪不安全的。”
“他又不是千里耳，哪兒能听得清。而且我要不是有事找你，平時才不會給你打電話。”司一檸在地鐵上，周邊環境嘈雜，時不時就會提高自己說話的聲音，“我還有四站路就到你家了，你快點想想借口把黑臉怪支走嘛，我真的不想踫見他！”
喬 無奈地答應︰“有在想呢，不著急。你要是真不想見他，我把東西給你送出來就好了，你還能少搬兩步路。”
“你才剛感冒好，還是老實點待在房間里吧。”
喬 真的很想讓自己這兩個好朋友認識一下，也好叫司一檸放下心來，可她對陳歲淮的敵意大到喬 根本無從下手，只能另外再找機會。
而且讓陳歲淮離開一點難度都沒有，他只要隨口說個想吃的東西，陳歲淮這種行動派穿上外套就開門下樓。
可是等司一檸真到喬 小區的時候，他卻發現根本不用大費周折。陳歲淮正巧剛健身完，拿著衣服去洗澡了。
喬 一打開門，司一檸就催促道︰“快快快。”
“……這麼著急，在我自己家還像做賊一樣。”
司一檸撇了撇嘴︰“大部分男生洗澡一塊布從頭抹到腳，兩分鐘都算講究了，我這是以防萬一。”
喬 剛想反駁這話有些夸張了，可他想了想陳歲淮向來五分鐘內沖完涼，還能順帶把頭洗了的速度，覺得司一檸的評價可能也沒太大問題。
他把十來個快遞盒壘得整整齊齊，為了方便司一檸提走還打包起來，用膠帶做了個把手。
“你什麼時候都會做這個了？”
“歲淮會的多，看久了就學會了。”
司一檸挑了挑眉，忽然仔細觀察了下喬 ︰“臉色還不錯，養得挺好，看不出大病初愈的樣子，好像還胖了點。”
“我胖了嗎？胖很多嗎？”喬 倒吸一口冷氣，“最近陳歲淮做的各種粥喝得我人都腫了，碳水果然不能吃太多。”
司一檸沉默下來，雖然仍然有些擔憂，卻不得不承認陳歲淮把喬 養得不錯。如果他在喬 身邊真的別有目的，按照喬 對他的信任程度，陳歲淮早就好下手了。
這樣細致入微的照顧，要只是為了做做樣子，未免太吃力不討好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也許他和喬 待的時間久了，會被他感染，也學著用真心來對待喬 。
司一檸又掃了圈屋內的裝飾，視線在成雙成對的拖鞋、衣架、碗筷、抱枕上挨個停留片刻，卻覺得這氣氛不太對勁起來。
這可不像是兩個簡單合租的室友會把家打扮成的模樣。
“哦，那些啊，歲淮有時候看我用的東西很不錯，懶得去挑選別的，就會多買個一樣的回來。”喬 看司一檸怪異的眼神，主動解釋道，“後來我就習慣什麼東西都多買一份了，反正他也不講究，給什麼都能用。”
“這樣嗎。”司一檸還是覺得奇奇怪怪的。
女生之間就是關系親密也不會樣樣都貼著朋友買一模一樣的東西用，這真的能用“不講究”解釋得通嗎？
她側著頭思索著，忽然又品到了些不對勁的地方︰“不對啊，你就兩個房間，一個擺了健身器材，那你住哪里？”
“……咳。”
“他要求的？”
喬 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頭︰“算是，也不是吧。”
司一檸忽然瞪大了眼楮︰“他給你看那麼多同性戀相關的電影，對你還算可以，又要你和他睡一張床……臥槽。”
喬 ︰“？”
“你居然以前還擔心陳歲淮恐同，因為陶琛的話要誤會你什麼。他這明顯是在暗示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