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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獨攬君心 第108節

    等青璃重新補好妝換身衣裳,康熙帝就抱著胤,牽著青璃登上龍攆。
    胤的洗三宴就是在乾清宮辦的,滿月宴依舊是。
    帝後二人相攜而至之時,重臣宗親堂下滿座,兩宮太後也已到來,滿殿眾人見聖上親自抱著小阿哥,不過多看一眼就收斂住情緒。
    實在是皇上對皇後的愛惜看重,這幾年一次更甚一次,皇上格外偏愛皇後所出的嫡子也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內。
    況且月前皇後產子,皇上大庭廣眾之下可是高呼過小阿哥的名字“胤”,這件事前朝後宮人盡皆知。
    小阿哥還未出生就有名字,還以如此貴重的“”字為名,朝臣們感嘆小阿哥得聖上喜愛之余,也心里有底了——聖上心中的新太子想必就是胤阿哥。
    皇上英明神武,皇後也聰慧機敏,二人所生的小皇子想必也天資聰穎,那麼只要帝後二人一如既往,這位新太子的地位就會牢不可破。
    都說天家無情,帝後二人又能否情深不渝呢?
    臣子們的視線投向高台之上。
    只見皇上小心翼翼地剃完魚刺,就把雪白鮮嫩的魚肉夾給皇後,皇後眉眼彎彎地看了眼皇上,皇上就傻乎乎地笑出一口白牙。
    眾人頓時覺得牙酸胃脹,沒眼再看,就皇上這不值錢的模樣,想必這輩子都會被皇後拿捏得死死的。
    一瞬間,滿大殿全成了新太子黨。
    什麼?你說皇上還沒正式立太子?有時候這名頭還真不重要,皇上的心意才最要緊。
    裕親王福全一向與康熙帝親厚,福全腆著臉敬完酒,又磨磨蹭蹭地擠到奶嬤嬤身邊,跟康熙帝請求︰“皇上,能不能讓臣抱抱小阿哥?”
    康熙帝抬了抬下巴,裕親王就登梯而上,一把從奶嬤嬤懷里搶過胤小寶寶,胤很是乖巧,換了個懷抱也睜著大眼楮不哭不喊,反而咧嘴吹了個奶泡泡。
    裕親王低頭看一眼,就被胤的美貌吸引住了,裕親王抱著襁褓的胳膊緊了緊,臉上也全是驚嘆︰“皇上,小阿哥也太好看了吧!”
    乖乖,本王怎麼就沒能生出這麼靚的崽呢?
    裕親王以往覺得自家敦敦全大清第一可愛,如今見到宮里的小阿哥,不得不承認那是戴著厚厚的濾鏡。
    青璃听見崽崽被夸,高興極了,青璃盈盈一笑,毫不謙虛︰“安安長得像本宮,自然漂亮!”
    康熙帝不太認同︰“安安是男孩子,若全照著皇後長,未免精致太過。但他一半像皇後,一半像朕,糅合得恰到好處,這才好看又不失英氣。”
    青璃撇嘴,堅決認為崽崽更像自己,但看在康熙帝這短時間表現良好的份上,也沒跟他爭論。
    裕親王想到前些日子的傳聞,轉了轉眼珠子︰“皇上,安安是小阿哥的小名嗎?他可有大名?”
    作者有話說︰
    太皇太後︰哀家當然知道玄燁會搞出ど蛾子,福臨的那句“朕之第一子”就是在哀家耳邊喊出來的!
    父子二人,一脈相承,不足為奇。
    第73章
    康熙帝自然听懂了裕親王的言外之意, 不過他可不覺得安安的大名有什麼不合適之處,反而挑起眉峰,語氣得意︰“小阿哥的大名乃愛新覺羅胤,‘’者, 意指帝王諸侯祭天祭祖的典禮。”
    裕親王捕捉到了康熙帝言語間的炫耀, 見皇上似乎很滿意他為小阿哥選的名字, 裕親王連連稱贊︰“小阿哥天人之姿,如此仙童也只有‘’之一字才配得上!”
    康熙帝看向裕親王,覺得他今日十分順眼, 矜持地頷首表示贊同。還不忘側過身子沖著青璃笑了笑,好似邀功一般。
    裕親王對康熙帝的肉麻兮兮, 只做不知。
    台下眾人見狀也紛紛妙語連珠、引經據典地夸起了胤阿哥和他的大名, 青璃見無一人提起自己取的小名, 不滿地暗自嘟嘴。
    【明明‘安安’更好听, 這群可惡的馬屁精!】
    康熙帝被青璃斤斤計較的小心思可愛到了, 清了清嗓子朗聲道︰“胤的大名固然貴重,但皇後所取的小名卻最珍貴, 包含皇後的一片慈母之心, 對孩子來說平平安安才最重要啊。”
    眾人心中一片腹誹,這小名也只有帝後和兩宮太後有資格稱呼了, 與咱們何關?可面上卻笑意盈盈,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贊起了皇後娘娘的賢德慈愛。
    青璃听在耳里,一半欣喜一半尷尬,對全然自在的康熙帝有點敬佩。
    【我的臉皮還是太薄了點, 這點要向玄燁哥哥學習。】
    康熙帝如今面對青璃厚臉皮的評價, 已經能泰然自若甚至沾沾自喜了。
    朕全靠這厚臉皮才能在阿璃面前如魚得水呢!
    胤的滿月宴辦得很盛大, 可那天乾清宮的金碧輝煌、眾人的言笑晏晏、桌案上的炊金饌玉, 青璃卻記不太清了。
    刻在青璃心底的是當晚回到坤寧宮後的交頸纏綿、顛鸞倒鳳、翻雲覆雨。是康熙帝霸道的動作,炙熱的胸膛,寫滿深情和溫柔的雙眸。
    -
    坤寧宮多了個黏人的小甜崽,青璃的日子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鍵。
    玉雪可愛的小奶團開始邁著小短腿踉踉蹌蹌,紅嘟嘟的小嘴也吐出甜蜜的音符。
    胤十個月大時開口叫了“額娘”,得知此事的康熙帝當即撂下折子來了坤寧宮,從那以後日日抱著胤教他學說“阿瑪”。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康熙帝喊了兒子幾百聲“阿瑪”,小胤佔盡便宜後,終于對著康熙帝,用他甜嫩清脆的小奶音喊了聲“阿瑪”。
    喜極而泣或許有點夸張,但康熙帝激動地連聲叫好時,確實有點哽咽。
    康熙帝和青璃教胤說話從不會提“皇額娘”,“皇阿瑪”,因此胤一天天長大,但私下也從未改過口。
    胤十一個月時開始學走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小阿哥遇到了人生的第一個難題——他跌倒哭泣時,阿瑪要求他自己爬起來,才會抱抱他,摸摸他。
    胤有點難過,可他還是眼淚汪汪地忍著疼,乖乖听阿瑪的話。等阿瑪給他的紅紅的膝蓋呼呼時,胤又重新揚起小臉,開心地笑了。
    胤周歲宴抓周時一眼就從滿地的寶物珍稀里挑中一枚九龍玉佩,玉佩綴著明黃色如意絡子,是和田玉制成的——那是順治帝生前最喜歡的玉佩,他去世前親自系在了康熙帝的腰間。
    大臣宗親們高興得熱淚盈眶,連聲高呼“大清後繼有人”,青璃卻暗中翻了個小白眼——你們清醒一點,這是提前造假的結果,無關天意。
    周歲宴前一晚,青璃親眼看到康熙帝用三盤子葡萄奶皮酥,哄得胤記下了玉佩的樣式,並跟他阿瑪鄭重拉鉤後達成男人間的承諾——抓周時一定選九龍玉佩。
    自胤過了周歲之後,他的日常地圖也不僅限于坤寧宮和乾清宮,逐漸擴大到整個後宮。
    靠著一張爹媽給的絕世萌顏,還有他的小甜嘴,胤不僅輕而易舉地成了皇太後的心尖崽,就連太皇太後每次見到他也笑得合不攏嘴、捧著他的小臉蛋摸了又摸。
    每次遇到哥哥姐姐們,胤就會眨著烏溜溜的大眼楮,甜甜地叫他們,乖乖讓他們捏小手,宮里的皇子皇女們也很喜歡這個玉雪可愛,精雕玉琢的小團子。
    胤從出生開始,對他而言世間的一切都唾手可得,無論多麼貴重的奇珍,只要他喜歡阿瑪就會送到他跟前。長輩兄姐都對他親昵愛護,其他人更是對他恭恭敬敬。
    只有一件事讓胤既幸福又苦悶,他一旦做錯事了,阿瑪就會親自打屁股。是實打實的揍人,胤也會真的屁股紅腫。額娘更可惡,她非但不求情還會在一旁拍巴掌叫好,胤哭得越慘,額娘笑得越開心。
    胤每次看見這樣的額娘都會在心里發誓,三天不理她,可第二天一早就會屁顛顛地倒在額娘懷里撒嬌。
    胤心想,誰讓安安最喜歡額娘呢,雖然額娘不著調、調皮、還總愛擠兌安安,可額娘也溫柔有趣,會陪安安堆雪人、套圈圈、拼圖猜謎。
    而且阿瑪說的對,咱們家只有額娘一個女孩子,胤作為小男子漢,要跟阿瑪一樣照顧額娘,讓著額娘才是。
    胤第二喜歡的就是阿瑪了,宮里人人懼怕阿瑪,除了額娘和安安。胤小時候是康熙帝抱著長大的,他跟阿瑪日日相見,康熙帝甚至會親自給他喂飯穿衣,還哄他睡覺,父子二人親熱有加。
    可胤一歲半時,康熙帝打算給他啟蒙,擔心兒子有恃無恐,康熙帝就特意板著臉,試圖震懾小團子,讓他知道畏懼害怕。
    小胤被沉著臉、嚴肅冷厲的阿瑪嚇壞了,覺得阿瑪不再喜歡自己,又難過又傷心,偷偷躲在額娘懷里哭,清甜稚嫩的童音也沙啞起來。
    青璃抱著小團子哼著歌謠哄了又哄,等小團子平靜下來,青璃才偷偷告訴他︰“安安,阿瑪是裝的,他在跟你玩游戲,你別怕,沖上去抱著他的小腿撒嬌,他就裝不下去了,安安就能贏下這場游戲。”
    青璃從不吝嗇于跟胤親親抱抱舉高高,也總會對著他說各種甜言蜜語軟心話,再加上胤還沒出生就享受著阿瑪和額娘深切的愛意,自然也學會了撒嬌這一套。
    後來小胤忍著不安,抱住康熙帝不放,抬著頭一聲甜過一聲地喊“阿瑪”。康熙帝對上小兒子燦若星辰的眼眸,蝶翼般撲閃的羽睫,還有和他額娘如出一轍的神態,終于破功了。摟著小胤不舍得放手。
    自那以後,康熙帝教導胤時依舊會溫和親昵,但若胤犯錯,他也絕不手軟。
    -
    康熙二十五年四月十九日,這天是胤三周歲的生日,胤的生辰並未大辦,也就康熙帝和青璃在坤寧宮給他小小地慶賀了一下。
    可胤卻開心極了,臉上一直掛著甜滋滋的笑容。最喜歡的額娘阿瑪陪他玩了一整天,這對胤而言比摘到天上的星星還要快樂。
    康熙帝和青璃各許胤一個心願作為生辰禮物。胤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楮,胖乎乎的小手握住康熙帝的大拇指︰“阿瑪阿瑪,安安想要兩個小伙伴陪我玩,阿瑪最好了,安安喜歡阿瑪。”
    三歲的胤不僅能跑能跳,走路十分穩當,小嘴巴會說的俏皮話也不少。他的交友範圍也不僅限于宮里的哥哥姐姐,如果有親近的命婦帶著小男孩拜見青璃,青璃也會讓他見上一見。
    胤不缺阿瑪額娘的陪伴,也有很多兄長姐姐的疼愛,但他最小的哥哥胤也比他大四歲半。
    虛歲九歲的胤已入學三年有余,是個板板正正的小大人,跟弟弟相處多是照顧愛護而非玩鬧嬉笑,所以胤見過跟他一般大小的小男孩後才會興奮不已,提出這個願望。
    康熙帝自是果斷答應,並承諾讓他自己挑選小伙伴,甚至還有些愧疚自己沒能早早地想到這點,讓安安寂寞這麼久。
    寂寞?這完全是康熙帝的腦補,胤作為宮中的小小霸王,每天都過得很開心,他不過是想要更熱鬧一些罷了。
    胤拉了拉康熙帝的大拇指,康熙帝了然地蹲下身來平視著小團子,鄭重其事地跟他拉鉤蓋章,完成了一場男人的承諾。
    歉疚的康熙帝滿腔慈父情緒無處釋放,正準備好好抱抱兒子,就見他蹭到青璃的身邊提出第二個願望︰“額娘額娘,安安晚上想跟香香軟軟的額娘一起睡,可以嗎?”
    青璃溫柔地笑著點頭,胤見狀歡呼地蹦起來。康熙帝的臉卻拉了下來,慈父心腸不剩一絲一毫,看著胤的眼神不像看兒子,倒像看情敵。
    只顧歡喜的胤卻沒察覺到阿瑪的不對勁,大眼楮咕嚕嚕地轉,貪心地補充道︰“安安想一輩子都跟額娘睡。”
    胤在康熙帝的教導下,雖才三歲但已懂得不少道理,旁人都夸他頗有皇子風範。可胤在阿瑪額娘面前跟其他普通的三歲小孩沒什麼兩樣,會撒嬌耍賴,會大呼小叫,會異想天開。
    康熙帝見胤沒完沒了、得寸進尺,咳嗽一聲發出大名警告︰“胤,你虛歲已有五歲,明年就要去上書房入學,怎能跟額娘一起睡呢?傳出去讓人笑話!”
    胤嘟了嘟嘴,他已經五歲,可不像小時候那麼好哄騙︰“阿瑪,難道你覺得坤寧宮的事情會傳出去嗎?”
    胤又可憐巴巴地看向青璃︰“額娘,您剛剛已經答應過安安了,而且安安相信有額娘在,坤寧宮的事情絕不會傳出去的。”
    青璃綻放出嬌俏明媚的笑顏,連連點頭,肯定胤的判斷。康熙帝卻被噎了個正著,感覺這小子茶里茶氣的。
    康熙帝忍不住想到,兔崽子剛剛莫非是在拉踩我?他相信阿璃的御下手段,把朕襯得好似不信任阿璃一般。
    康熙帝狠狠磨牙,覺得手癢難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要不打個孩子玩玩?
    胤感受到阿瑪的不善,急忙跑過去撲到康熙帝懷里撒嬌︰“而且阿瑪是不會讓別人笑話安安的對嗎?”
    康熙帝捏了捏他的鼻梁,冷哼一聲︰“阿瑪會笑話你的!”
    胤嘿嘿一笑,不以為恥反以為傲︰“安安不怕,阿瑪想笑就笑吧,安安能讓阿瑪開心也是好事!”
    康熙帝拿他這副跟青璃一般無二的作態沒辦法,呼嚕一把他毛茸茸的小腦瓜︰“你今晚可以留在正殿安寢。”
    不等胤偷樂,康熙帝迅速補充一句︰“你跟阿瑪額娘一起睡,僅此一次。”
    胤本就對多睡幾晚不抱希望,也不失落,只是機靈的胤很快指出關鍵之處︰“好!安安要睡阿瑪額娘中間。”
    康熙帝戳了戳胤的眉心,低沉醇厚的聲音中帶著玩味︰“兔崽子你想什麼美事呢?你睡里面,跟阿瑪挨著睡。”
    朕還能讓你抱著朕的皇後睡覺不成?
    胤泫然欲泣地看向一家之主︰“額娘,安安的願望是跟您睡一塊!”
    康熙帝迅速圈著青璃的腰肢,把她拉到自己懷里,再次大名警告︰“胤,不要太過分,朕是不是教過你適可而止,不能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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