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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87節

    皇帝听得驚悚至極,李玉蘅卻快意的笑了起來。
    她站直身體,從衣袖中取出了一疊桑皮紙,在皇帝顫抖欲裂的目光中,一張張浸在了水里。
    “臣妾眼見陛下遭受病痛折磨,實在痛心,今日特來送陛下往生……”
    最後幾個字她咬得極輕,夜色之中,卻是說不出的森冷︰“早登極樂。”
    第78章 姐妹,你清醒一點1
    愉快的一天,是從皇帝的死訊傳出開始的。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內侍們遵從太醫吩咐往寢殿里去查探皇帝身體狀況,伸手一摸,卻摸了滿手冰涼,這才驚駭欲絕的發現,皇帝已經咽氣了。
    兩個內侍被嚇了一跳,一個留下守在床邊,另一個跌跌撞撞跑出去將這消息回稟給內侍監知曉,緊接著,整個皇宮都炸開了鍋。
    這麼大的事情,內侍監不敢擅作主張,先打發人去請新晉上任的禁軍統領過來,又等了半刻鐘,才叫人往永壽宮去傳話,兩廂時間安排的剛剛好,禁軍統領前腳過來,後腳德妃便出現在了宮人們剛剛支起的帷幕後。
    “天子薨逝乃是國之大事,須得有皇後前來主持大局,同朝臣議定繼位之君的人選,方統領以為如何?”
    新任禁軍統領方淮低眉順眼道︰“德妃娘娘所言極是,臣這便請朝中年高德劭的老臣前來商議,聯名奏請皇後娘娘還宮。”
    德妃欣然頷首︰“方統領處事妥帖。”
    方淮為之苦笑,向她行個禮,親自去督辦此事。
    天子當下唯有二子,皇長子為貴妃所出,皇次子為皇後所出,隋美人雖有孕,然而一不知腹中男女,二沒有母家襄助,要想跟前二位掰掰腕子,她還差得遠呢。
    現在皇後與貴妃皆在行宮,立長也好,立嫡也罷,勝的必然是韓家女,他雖是大行皇帝的心腹,卻也不願枉做小人,平白得罪了新帝之母。
    畢竟大行皇帝僅有的二子都頗年幼,即便真是登基,怕也要由太後攝政——誰願意給自己樹立這樣一個幾乎不可能被打倒的敵人呢。
    方淮與德妃統一了意見,旋即便請德妃下令傳召幾位重臣入宮,先去見過大行皇帝遺容,太醫查驗確定他是正常病死之後,再按部就班的進行喪儀乃至于新君的議定。
    皇帝斷斷續續的病了大半年,之前去行宮避暑,也是打著養病的幌子,為著黔國公等人犯上作亂一事在朝上栽倒,也是所有人都瞧著的,現下叫太醫瞧過,道是病入膏肓、寒邪入體而死,竟不曾引起絲毫懷疑。
    幾個老臣聯名上奏請皇後與貴妃還宮治喪,消息傳過去當日,武則天便下令收拾行裝啟程,到第二日傍晚,鸞駕順利抵達京師。
    老臣們親自往宮門處迎接,生等著皇後與其余幾位後妃哭過大行皇帝遺容之後,終于開門見山道︰“大行皇帝英年早逝,實在令人扼腕,只是國不可一日無君……”
    武則天擦著眼淚,將這個球踢了過去︰“幾位臣工以為該當如何?”
    那幾人神色微變,目光在皇後身上迅速掃過,又向隱約傳來哭泣之聲的帷幔後致以一瞥。
    大行皇帝膝下唯有二子,俱是韓氏女所出……
    還不等他們出聲,幾人便听帷幔內哭聲暫歇。
    韓元嘉臉上尤有淚痕,一把掀開擋在面前的帷幔,臉上隱約顯露怒色︰“德妃之所以召諸位入宮,是因為爾等乃是老臣,年高德劭,人所共知,如何大行皇帝新喪,卻在此欺辱孤兒寡母,威逼皇後?!”
    她厲聲道︰“本朝太祖皇帝立國之時,便欽定了後嗣繼位之法,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現下皇後育有嫡子,正是名正言順的新君人選,爾等究竟在遲疑什麼?難道是妄想倚老賣老,在大行皇帝尸骨未寒之際,讓皇後與嫡子用她們本該有的權益,同你們做什麼政治交換?!”
    這話中的指責意味太重,幾位老臣听得變色,忙跪下身去,口稱不敢。
    而韓元嘉則冷笑道︰“不敢?那你們在猶豫什麼?諸位都曾金榜題名、進士及第,難道連從嫡從長的規矩都不知道?大行皇帝在時,你們倒個個規矩,現下大行皇帝去了,便欺辱到我們面前來!”
    定襄王在側,見幾位老臣如此低三下四,被訓斥的頭都不敢抬,眉頭微皺︰“娘娘,得饒人處且饒人。”
    韓元嘉轉目看他,忽的嗤笑出聲︰“定襄王雖是本宮生父,卻也該知先君後臣,本宮是大行皇帝的貴妃、皇長子的生母,卻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騎在本宮頭上吆五喝六的!”
    定襄王的臉色顯而易見的難看起來。
    武則天則轉過頭去,低低的叫了聲︰“姐姐。”
    韓元嘉這才作罷。
    幾位老臣尤且跪在地上,武則天卻不曾叫起,從乳母手中接過皇次子抱在懷里,逐項議定新君繼位之禮,又將大行皇帝喪儀諸事托付給貴妃處置,令禮部、內侍監等部協同。
    有個老臣禁不住抬起頭來,變色道︰“從前從沒有後妃為大行皇帝料理後事的先例……”
    武則天淡淡道︰“那很好啊,從今以後就有了。”
    那老臣還待開口,武則天便笑了起來︰“怎麼,幾位指教本宮和貴妃如何選國朝新君也就罷了,連大行皇帝的後事,我們孤兒寡母也要仰人鼻息嗎?”
    她臉上笑容逐漸斂起,神色轉厲︰“爾等可是欲行伊尹之事?!”
    這話一落地,眾人豈敢擔責,叩首稱罪,再不敢有所異議。
    ……
    是年十月初七,天子駕崩,群臣眾議,奏請冊立皇後所出嫡子為繼任之君,又因為新帝年幼,便請皇後代為攝政,直至新帝成婚元服。
    遂以新帝名義冊生母為皇太後,貴妃為貴太妃,德妃為德太妃,隋美人為隋太妃,其余一干後妃皆有所加封。
    在先前那場幾乎橫掃整個長安的政治風暴中,反後一系的勢力遭到慘烈清洗,而大行皇帝死的匆忙,甚至都沒來得及重新架構起制衡後黨的朝臣派系出來。
    僅有的幾位老臣,也因新君繼位之時曖昧不明的態度被皇太後下旨申斥,或者貶黜地方,或者被迫致仕歸鄉,再有定襄王府幫襯,朝堂之上,皇太後頗有一家獨大之勢。
    月盈則缺,水滿則溢,滿朝文武未必全然支持女主執政,之所以眼見事態如此發展卻始終不置一詞,未嘗沒有看她高樓起,待她樓塌了的心思在。
    只是出乎眾人預料的是,皇太後收攏權柄之後,卻不曾破除大行皇帝在時的舊法,蕭規曹隨,不改其政,唯一有所變動的,也只是令貴太妃為主、德太妃協同料理大行皇帝的喪事。
    這固然有越矩之處,然而這二人身份畢竟不同尋常,既是大行皇帝的宮妃,自身又頗有不凡之處,群臣私下里雖也有所議論,然而到底沒人拿到台面上予以反對。
    武則天真正看重的不是“替大行皇帝操持喪事”這件事,而是內宮女眷的權柄不再僅僅只局限于宮闈之中,而可以借皇太後之令蔓延到宮外去。
    貴太妃與德太妃一道操持大行皇帝的喪儀,陵墓修建如何是否應當過問?
    內侍省與尚宮局陪葬品準備的怎樣,是否應該過問?
    祭禮當天,朝臣與宗室如何排列,哪家在前,哪家在後,是否該由她們處置?
    一根嫩苗發了芽,朝著哪個方向生長不重要,能夠觸踫到陽光,將觸角伸出去便好!
    皇帝死時,武則天不過十六歲,三年喪期結果,也不過十九歲而已,而韓元嘉與李玉蘅,也都很年輕。
    她們風華正茂,有大把的時間可以一展夙願。
    三年的韜光養晦,叫武則天真正坐穩朝堂,她開始騰出手來,大刀闊斧進行改革。
    對于士族的打壓,早在大行皇帝薨逝的當年便開始了,從前做通過一次的題目,再換個數套上罷了,怎麼會出錯呢,到了太後攝政的第三年,不過是將一切都擺到明面上罷了。
    來自權力中心的斗爭從來都沒有停歇,漢武帝創建內朝,以此制約外朝,明朝皇帝以宦官制約士大夫,而武則天作為攝政太後,她的基本盤便是內宮,揀選幾個女官做左右手,這過分嗎?
    找幾個先帝留下的後妃幫忙理事,這有錯嗎?
    當然沒有!
    這都是我早早相中的左右手,豈能叫她們一日日在宮中虛度年華!
    武則天仿照漢武帝故事設置鸞台,以李玉蘅為鸞台令,後宮諸位太妃皆賜官位,許參預國政,分權外朝。
    她們幾乎可以說是這個時代最優秀的一群女子,思想彼此踫撞之時必然會產生耀眼的火花,女人也是人,也會有欲望,難道會有人生來只想俯首做低,不想高居人上嗎?
    鸞台創建初期,並無朝臣對此有所異議,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們都懂,在新帝元服成婚前的這些年里,皇太後雖無天子之名,卻有天子之實,想扶持屬于自己的力量,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她扶持的鸞台全都是女人,也並不曾引起群臣警惕。
    畢竟那些女子大多都是貴族出身,即便摻雜了幾個豪商人家的女兒,也都是生于富貴之中的,換言之——大家都是統治階級,何必將男女分得這樣清晰?
    大家族中家主早逝,其母亦或者其妻代為掌家的情況也不少見。
    只是又過了幾年,他們發覺不對勁兒了。
    太後娘娘你想扶持自己的勢力也就罷了,你怎麼還培養專門的人才輸送通道呢?
    你這所謂的內宮女官選拔,咋搞得跟科舉似的?
    就是考試的內容跟科舉不太一樣,雖然也考察經意,但是佔得內容不多,更多的還是天文地理、算數醫藥等務實的東西——等等!
    這不是考得比科舉還全面嗎?
    他們倒有心想反對,只是卻也是為時已晚,回家瞧瞧,自家女兒都點燈熬油盼著考女官進宮侍奉太後!
    當女官多好啊,不僅有俸祿拿,還可以得到官身,恩蔭兒女,成婚之後權位與世間男子等同,絕無出嫁從夫這一回事,比起呆在家里苦讀女則女誡,這不是好了一萬倍?
    誰不知道寄人籬下的日子難過呢!
    武則天所要完成的這場變革,是先自上而下,再自下而上。
    在男女體力模糊的頂層權力之中,大幅度提高女子地位,以此引為風尚,逐漸改變社會風氣,又改良農耕結構,使天下女子有地可耕、有田可種……
    前者是一時風尚,而是否能夠天長地久的傳續下去,要靠的終究是後者。
    武則天是人,不是神,她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能否實現,實現之後又能夠延續下去,她只想盡自己所能多做一些,再多做一些。
    她是一粒火種,一簇火苗,她可能會熄滅,但她那歷史長河中短暫而耀眼的一生,注定會成為後世無數女子的啟迪與導向。
    于她而言,這就夠了。
    ……
    蕭綽猛地一個恍惚,再回過神來之後,卻發現自己穿一身樸素布衣,呆站在荒草叢生的小徑邊緣。
    正值深秋,萬物凋敝,路邊野草枯黃,放眼望去,是連綿不絕的蒼茫。
    蕭綽低下頭,便見面前那從野草上沾染著星星點點的血色,大抵剛蹭上沒多久,那鮮艷的紅在大片枯黃的映襯下分外刺目。
    她看一眼手中穩穩握住的榔頭,放輕腳步,謹慎的走上前去。
    血液的盡頭倒著一個男子,佩劍如主人那般頹然的落在一邊,肚腹處血跡未干,業已昏迷。
    這形容不能不說是狼狽,然而他周身那股凜然尊貴的風儀,卻生生將這一絲狼狽沖淡,其面容之瑰麗、氣度之清華,蕭綽平生僅見。
    她面前忽然憑空浮現出一段話來。
    蕭寧寧是大魏丞相府的嫡女,只是父親寵妾滅妻,卻將她和母親趕出家門,母親死後,她獨自生活在鄉下,某一日,平靜的生活發生了某種變化。
    她在路邊撿到了一個風儀絕世、身受重傷的美男子,將其帶回家中好生照顧數月,二人情愫漸生。
    而就在此時,男人的屬下找上門來。
    那清貴無雙的俊美男子漠然看她一眼,淡淡吩咐︰殺了吧。
    蕭綽︰?
    人干事???
    蕭綽地鐵老人臉看完,繼而意識到這大概就是本世界的白絹內容,還未來得及試探著跟空間里姐妹們說句話,就見面前忽然間浮現出又一行字︰
    現在你選擇……
    蕭綽看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絕世美男,抬手揉了揉鼻子,毫不猶豫的走上前去,高高舉起了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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