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她取下防輻射藍光眼鏡，“你那個親爹倒是很能利用一切資源。”
眼瞅著期待明年是沒有戲了，干脆選擇與《宮廷》同時播出，話題度、宣傳、完全不需要操心。
可以說是踩著《宮廷》上位了。
“姜自然是老的辣，在手段上，他可比顧悠然老練的多。”
不管這樣的做法到底是不是可恥的，但毫無意外的，《漢庭燕》就算口碑再差，收視率是有些保障的。
至少賠的幾率會小一些，畢竟借著《宮廷》的熱度在那里。
再加上她跟顧悠然的關系，前段時間鬧得風風雨雨，話題榜必然腥風血雨。
他那個親爹啊，還真是不舍得浪費她的一點價值。
顧菡煙嘴角劃過冷笑，仰頭把一杯牛奶灌了下去。
本來應該是有些甜的，喝到嘴里竟然滿滿都是腥味。
她眉頭擰了一下。
“放心，無論如何，我們這一步是走的很穩了，至于你跟她的較量，這才是開始呢。”白曉神情幽遠，眸色中閃爍著微光。
……
隨著時間流逝，再次半月過去了。
《宮廷》跟《漢庭燕》都是劇集比較多的劇。
兩部劇的話題榜日益上升，與顧菡煙猜測的沒錯，《漢庭燕》借助著《宮廷》的聲明，首播成績很可觀。
雖然比不上《宮廷》，但是比起今年整體的電視劇，要好上許多，無疑顧氏的手段還是很成功的。
想必這樣的話題會一直持續到兩部劇頒獎的各種典禮上。
顧菡煙諷刺的勾了勾唇角，沒有在關注。
今天要去給男人送午餐。
這段時間比較閑，偶爾會跟david聯系一下，其余時間沒有行程安排，顧菡煙便會去男人的公司。
兩人的感情好像自從那日之後，越來越好。
顧菡煙能感覺到男人對她的神態變化。
偶爾她想，是不是努力一下，也許她真的可以跟他在一起。
那種平等的，如同普通人一般談戀愛甚至結婚的在一起。
只是這樣的想法不過一瞬便被她打碎。
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遠，遠的她不敢去奢求。
她唯一奢望的便是在某一天她被拋棄的時候，可以很坦蕩灑脫的接受這個事實，然後努力生活過得更好。
提著保溫盒，顧菡煙進了電梯。
此時，66樓。
顧菡煙到的時候，陳楠剛進屋子匯報事情。
屋子的門沒有合上，顧菡煙準備推開，就意外的听到了一句話，讓她下意識的停頓下手。
“boss，那個小女孩兒有消息了。”
“說。”
顧菡煙听到男人的聲音響起，雖然只有一個字，可是里面的情緒波動她卻感覺到了。
“查到有相關消息證實，那個小女孩兒在跟你互換身份之後，不慎掉入了海里，但並沒有死，被一個漁民救了，不過據說半個月後就被人接走了，目前已經有了鎖定範圍，但時間比較久，還需要一點時間，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人。”
屋子里有片刻的沉默，許久听到男人的輕‘恩’聲，。
“繼續找。”
顧菡煙不知道那一刻的心情該怎樣描述，只覺得好像落入了無盡冰冷的冰窖之中，血液一點點的凝固。
想打開那扇門的勇氣忽然就沒有了。
她緩緩的垂下手，抿了抿唇，轉身。
迎面遇到助理。
“顧小姐……”
助理沖她打招呼的話還沒說完，顧菡煙就跟他擦肩而過。
助理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很明顯的察覺到顧菡煙的情緒不是特別好。
正巧，總裁辦公室的門也推開了。
陳楠從里面走出來，看到助理發呆，順著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什麼都沒看到，眉頭狠狠的擰了一下，“干什麼？”
助理瞬間回頭，看到是陳楠松了口氣，隨後緊張兮兮的說道，“陳秘書，顧小姐是不是跟總裁吵架了，看臉色好像不太好。”
陳楠聞聲，神色瞬時驚愕，看了一眼那邊專用電梯，眸色沉了沉，“剛剛顧小姐來過？”
“是啊，你不是在里面嗎？”助理不解。
“糟了。”陳楠低咒一聲，轉身再度進了辦公司。
助理一臉蒙蔽，完全沒搞清楚什麼狀況，胡思亂猜測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抱著文件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顧菡煙剛出公司大樓就收到了冷紹城的電話，低頭看了好一會兒，差不多要掛的時候，顧菡煙才調整好情緒，緩緩的接通了電話。
“喂？”
“為什麼又走？”
電話里傳來男人質問的聲音。
顧菡煙知道，她來公司的事情肯定瞞不過男人，遲早會知道的。
坐在車里，看著窗外車水馬龍，喧囂的城市似乎顯得她格格不入，腿上還放著沒送出去的保溫盒。
顧菡煙斂了斂眸，“突然想起有事情比較急。”
那邊沉默了瞬，“現在在哪兒？”
顧菡煙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車外的高樓大廈，目光中似有黑霧布滿的黯然，垂眸撇開視線看向前方，“在路上，我在開車，晚點聊。”
那邊再次沉默了一會兒，顧菡煙沒有掛，彼此能听到對方的呼吸。
許久，他說︰“好。”
顧菡煙心瞬間如同被塞了一團硬狀物，堵塞的難受。
也許人就是這麼的矛盾，明明想問，可是卻害怕听到听到令人窒息的答案。
說不想知道，可是對方真的不說了，卻又忍不住難過。
她喉嚨有些干澀，什麼都沒說的掛了電話。
看著前方，忽然覺得心情很糟糕迷茫。
從來沒有那麼茫然的失措過。
即便在知道陳曉峰跟顧悠然都背叛她的時候，她的情緒也不過頃刻間變得冷靜。
顧菡煙嘲諷一笑，原來自己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堅強，終究只是一個普通人。
她平復了情緒，好一會兒，才發動引擎離開。
她不知道，六十六樓，一直有一雙深邃的眸眼看著下面，看著她的車子一直驅離視線當中。
許久，陳楠站在他身後都覺得全身維持一個姿態發麻，隱晦的開口，“boss，顧小姐情緒似乎……不太好。”
後面三個字他說的很輕，帶著些許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