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一出,白雲帆瞬間愣在了那里。
不過這家伙的反應也很快,馬上在那里撓頭說道。
“你們兩個說什麼呢?什麼是沉船香?我怎麼听不明白你們說的話呢?”
這王八蛋,想跟我們玩裝傻充愣這一套。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沒有好氣的給了他一腳。
挨了我這一下之後,白雲帆瞬間變成了驚弓之鳥。
此時他在那里縮著自己的身子,略帶哭腔的說法。
“你們說什麼呢?我真的不知道啊,求求你們不要逼我了!”
看見這家伙還在負隅頑抗,胖子也在旁邊擼起了袖子。
“你不知道什麼是沉船香對吧?那我回去可得和白老爺子聊聊天了。
我就說你吞了海龍王一批貨,海龍王還要弄死你呢!
你說白老爺子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他是會收拾你呢?還是會替你出頭?”
相比于我的粗魯,胖子的方法似乎更加奏效。
白雲帆的心理防線已經被攻破,腦袋瞬間低了下來。
與此同時,白雲帆伸出了一只手。
“有煙嗎?給我抽一口?”
我雖然不願意給他,但還是將一只煙遞到了他的手中。
拿起了這根煙,他大口大口的吸了起來。
看得出來他非常上火,一根煙幾乎一口氣吸光了。
抽完了煙之後,白雲帆在那里嘆著氣說道。
“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要瞞的了。
你們也知道,海龍王這個家伙一直只涉足海上生意,陸地上他沒有什麼勢力,也沒有什麼合作伙伴。
不過他從海上弄來的那些東西,往往就需要別人幫著銷售。
特別是沉船香這樣的高檔貨,要是沒有人幫忙的話,根本賣不出去。
而他這些沉船香的代理人,就是我……”
白雲帆承認這些事,我和胖子並沒有太過驚訝。
畢竟在問他之前,我們已經猜到七八成了。
與此同時,我繼續對著白雲反問道。
“那你上次吞海龍王的貨是怎麼回事?還有那些沉船香究竟是怎麼制造的?”
我這麼一問,白雲帆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不過片刻之後,他還是在那里唉聲嘆氣的說道。
“我想你們都見過沉船香,也見過那些白色骷髏頭了吧?
其實那些沉船香並不是真正的香料,而是死人的怨氣啊……”
白雲帆跟我們說,其實沉船香這種東西非常的神奇。
它並不是由某種動物的分泌物,或者某種木材提煉出來的。
想要制作這種沉船香,方法不是一般的殘忍。
首先需要找到一些將死之人,把他們的手腳束縛之後,綁上大石頭,直接沉到海里。
而將他們沉尸的地點,也是非常有講究的。
陸地上有積陰之地,海中同樣有。
只不過相比于陸地上的,海里的積陰地更加難尋找而已。
將這些尸體沉入海中的積陰地之後,需要經過漫長的等待。
海中的積陰地,常年暗淡無光。
尸體與世隔絕,這是制作沉船香的最基礎條件。
而這些將死之人,身上的怨氣本來就重。
再加上死于非命,他們體內的怨氣會慢慢凝聚在一起。
據說人死的時候,怨氣會在腦袋里凝聚成一顆黑色小球。
這些黑色的小球看著有一點像平時燒火的碳,但是卻又不太一樣。
他們燃燒之時不能取暖,反而會散發出黑色的氣息。
普通人如果聞到這股氣息,往往會發瘋作亂。
因為這些氣息不是別的,正是死人的怨氣聚集。
沉船香和他的原理雖然相似,但也不太相同。
因為在這特殊的積陰地環境之下,這種黑色的怨氣會發生一些改變。
里邊的煞氣會漸漸消失,而且再加上陰氣和海水的影響,這些黑色的圓球會變得越來越大。
就像是發酵一樣,這黑色的圓球會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氣。
這種香氣聞起來極其高雅,而且燃燒之後,這香味兒還會成百上千的增加。
所以沉船香,也就成為了最頂級的香料。
听完白雲帆的話,我和胖子都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想不到這小小的香料,居然要用活人進行制作。
而且這方法是不是也太殘忍了?究竟是誰想出的這種點子?
“白雲帆,這制作方法不會是海龍王想出來的吧?是不是也太缺德了?”
我這麼一問,白雲帆又在那里搖了搖頭。
“還真不是,其實這種方法,也是龍戶在機緣巧合之中領悟的。
據說當年在宋朝之時,有一艘滿載游人的大船,沉沒在現在這片海域。
那時候的航海技術有限,船只沉沒了,無論是殘骸還是尸體,都沒有辦法進行打撈。
不過後來你也知道,望海這里出現了龍戶一族。
他們擁有強大的實力,大海對于他們來說更是如履平地。
所以後來那些死者的家屬就請龍戶一族出手,讓他們幫忙打撈死者的尸體。
龍戶們倒是願意幫忙,就到這片海域進行打撈。
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尸體雖然打撈出來了,但是也出現了一些變化。
當時的龍戶們,在這些死人的腦袋之中發現了那些黑色的圓球,踫巧點燃之後發出了異香。
又因為這些尸體圓球都是在沉船之中發現的,所以這些香料就被稱為沉船香。
至于剛才我說的那些制作方法,也都是龍戶的祖先們反復調查研究之後,才明白了,這是死人的怨氣和積陰地雙重作用。
所以這種方法,除了龍戶一族懂得之外,別人完全不會使用。”
白雲帆說到這里,我再次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過片刻之後,我的臉又陰沉了起來。
沉船香的產生,或許只是因為意外。
可是海龍王卻為了追逐高額的利潤,把人殺死了,制作成沉船香,這是不是也太缺德了?
這些錢他拿去花,難道不會感覺心里有愧嗎?
想著想著,我這心里的氣越來越大。
我直接伸手拍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瞬間把那個桌子拍的四分五裂。
看見那個桌子粉身碎骨,旁邊的白雲山又嚇得不行。
“我該說的可都說了,你們別打我了!”
“不打你?哪有那麼容易?”
看見我在那里摸拳擦掌,白雲帆又縮起了自己的脖子。
“要不然我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這樣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