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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寵奸妃 第83節

    這麼想著,她假意調侃道︰“你這直覺還真是奇怪,我不信!”
    話說著,她佯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那你看看我,你覺得我體內有沒有禁錮著別的靈魂?”
    听她說完,千玨塵低眉看過來,狹長的鳳眸猶如深淵一般,不可探底。
    這眼神,看得戰舞心里打了個突。然而話是自己先挑出來的,她硬著頭皮也得抗住。
    好在千玨塵只是這麼盯了她一瞬,便簡單干脆道︰“沒有,都是你自己!”
    他眸子離開自己的瞬間,戰舞幾不可微地松了口氣,但很快她又想︰都是你自己!這個“都”是什麼意思?
    她頭皮一緊,斜眸看去,千玨塵側顏瀲灩,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讓她忽然間就不敢貿然開口了。
    索性千玨塵也沒有想就這個問題繼續探討下去,他依舊牽著戰舞的手,轉身上了烏骨車。
    那蠑螈伏澤方受了傷,但大多是皮肉傷,並未傷及性命。它沉入荷塘,順著暗河一路往孤山嶺的方向而去。
    不過從這里到孤山嶺有一些距離,而它在回去的時候,途徑一段路,不知為何河床被人截斷了,沒有辦法,作為一只四腳動物,它只能認命地爬上岸,想要繞過那段。
    而就在它剛露出水面,一只大網兜頭朝它撲了過來。伏澤方來不及躲閃被網了個正著。
    原本這種雕蟲小技它是不會放在眼里的,直到網子落到它身上,它才感覺到這網子上邊蘊藏的靈力。而等它再想要掙扎時,卻為時已晚,那金絲網越收越緊,直至它被完全禁錮在地面不得動彈,才听到周圍傳出來凌亂的腳步聲。
    有人尖細著嗓音說道︰“可算逮著了,也不枉費我們在這里蹲守了好幾天。”
    說話間,有人到了它面前,方才說話的那人又道︰“褚良,你還愣著干什麼?過來幫忙!”
    褚良擰著眉頭走了過來,看著地上的蠑螈,糾結著道︰“我在想,這麼大一只,要怎麼運回去?”
    第175章 這畜生怕不是要賴上你了
    岑六低頭看去,也不禁皺眉,“好像是,如果能小點就好了!而且這東西是養在水里的,你說太皇太後會喜歡嗎?”
    伏澤方一听到太皇太後四個字,它想要拼命掙脫的想法忽然沒有了。
    不過就是讓它變小一點罷了,有何難的?它這麼些日子,在這蠑螈體內也汲取不少那墓冢當中的死氣,變幻之法,也掌握了一些皮毛。
    想到這里,蠑螈伏澤方自信地勾唇一笑,當然,如果旁人能看得出來的話。它碩大的身軀使勁在那金絲網中晃了兩下,眾人就見,這原本兩三米之長的蠑螈,忽然間就縮小了一半。
    岑六和褚良身為御獸師,自然知道這變幻之法對于靈獸來說有多麼不易,盡管他們根本看不出這條蠑螈的等級,卻也知道這條蠑螈的稀有。
    兩人相視一眼,心中皆有些驚訝。
    看著已經縮成一米多長的蠑螈,岑六又試著說道︰“還是大,要是能再小一點……”
    沒說完,就只見那條蠑螈再次縮了縮,這回直接成了男人手臂長短。兩個人不由地抽了口涼氣,面上也禁不住露出笑意來。
    看來這條蠑螈不但懂變幻之法,而且還頗有靈性。他們這幾日幾乎已經把玉都城周圍的的樹林山丘都翻遍了,也沒能再找出一只像樣的靈獸來。想著,要還是不行的話,就只能再往遠處去了。
    而離得玉都城太遠了,他們也不願意去,沒成想這一拖竟還真的被他們“拖”到了一條寶貝。
    欣喜之下,岑六急忙吩咐手下人拿來了籠子,要將那條蠑螈往籠子里裝時,褚良說話了,他說道︰“這條蠑螈機靈得很,我看就沒有必要用籠子里,它既然能听得懂我們的話,想必應該也知道我們要帶它去哪兒。”
    說著,他轉而看向蠑螈伏澤方,低頭看著它說道︰“你如果听懂我的話,那就再變小一點,我且不將你放進這籠子里,如何?”
    但凡伏澤方現在能開口說話,一定得大罵這二人一頓,簡直是蹬鼻子上臉啊。它能變幻成這般大小已經很是不容易了,居然還要求它再小一點,還有完沒完了!
    不過為了證明自己听懂了,它忍氣吞聲地使勁搖了搖身子,做出一副要變小的樣子。
    只是過了好半晌,也沒見身子再有什麼變化。
    褚良二人詫異地對視一眼,正要說話,卻只見伏澤方“噌”地一聲躥上了褚良的肩頭,猝不及防地將其掀翻在地。
    旁邊的岑六見狀,便要吩咐人拿網子來。
    然而卻在此時,那條蠑螈也不再有其他動作,反而就勢往褚良背上一趴,跟個大爺一樣,說什麼也不肯下來了。
    岑六在旁邊早已樂不可支,他還是頭一回見褚良這樣出丑,故也不上來幫忙,只笑著說道︰“褚大人,這畜生怕不是要賴上你了,你呀就認命吧,背……”
    後邊的話還沒說完,蠑螈伏澤方獸瞳驟然凶狠,露出了一嘴的尖牙,奮身躍起,當即就咬住了岑六的胳膊。
    直到感覺手臂上痛得如撕裂一般,岑六才回過神來,他“嗷”地一聲大叫,下意識地就去掰那蠑螈的嘴。
    褚良本打算看笑話,但是見他被撕咬得不輕,想想那蠑螈方才壓著他的重量,這一口咬下去,小六子的胳膊不殘廢也要掉下塊肉去。也不及多想,他高聲喝道︰“快救人!”
    聞聲,他們帶來的那些人才沖上去,七手八腳地拽住那條蠑螈。
    這蠑螈比他們想象中力氣還要大,七八人連拉帶拽,又摳鼻子又掰嘴巴的,愣是沒有將其拖拽下去。
    無奈之下,褚良只好拿出了懷里的藥粉,手一抖,藥粉正對著蠑螈撒過去,一陣奇香飄過,伏澤方但覺天旋地轉,這才不由自主地松開了岑六。
    那些下人們趁機將人救了下來,並迅速拿了施加禁制的籠子,慌里慌張地把蠑螈關了進去。
    岑六抓著自己的手臂,鮮血直往外淌,那塊險些被蠑螈撕扯下來的帶血皮肉,就耷拉在手臂上,看著觸目驚心,叫人不忍直視。
    他疼得汗流浹背,臉色慘白,目光死死地瞪著那蠑螈,站都站不穩,道︰“殺了它,快殺了它,這東西太凶殘了,不能獻給太皇太後!殺了它……”
    然而面對他的大叫,褚良卻並沒有動手,反而淡定地轉過頭看他,道︰“正是因為凶殘,所以太皇太後才會更加喜歡!你忘了?”
    岑六當時噤聲,他低頭看著自己就快要掉下去的皮肉,心中憤憤,嘴上卻不再說什麼。
    見他終于安靜,褚良讓隨行的太醫給清洗傷口,自己則轉身面向籠子里安靜得有些詭異的蠑螈,說道︰“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說話,听著,從現在起,你的身份就變了,你不再是一只無家可歸的靈獸了,即日起,你便是當今太皇太後的靈獸,只要你乖乖听話,將來你想要什麼,太皇太後都會給你的!”
    他說完,就見伏澤方慵懶地抬了抬獸瞳,像是默認了他的話,最後悠悠地閉上了眼楮。
    這大概是褚良馴獸以來,遇到的最好溝通的一只靈獸了,不論他說什麼,這只靈獸都能听得懂,他心里又驚又喜。便是連剛才所受的屈辱都拋卻得一干二淨了。
    只一心想著,趕緊將這只蠑螈送到太皇太後手里。
    等太醫給岑六處理好傷口,一行人正準備回宮,有人卻听得不遠處的沼澤地里,傳出一聲的動靜。
    褚良看了眼岑六,問︰“你听見了嗎?”
    盡管已經敷了止疼藥,但傷口還是隱隱作痛,因而岑六並沒有听見什麼異常,他只是不耐煩道︰“什麼聲音?難不成還有一只?”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岑六才說完,人群中忽地有人喊道︰“是蛇,好大一只!”
    兩人同時轉身看去,濃密的草叢里,一條成人手臂粗細的花斑蟒迅速掠過,頃刻消失在眼前。
    岑六顯然也看到了,他忍著痛說道︰“今兒個是走了什麼運,竟又來一只?褚大人,那只……我們是抓還是不抓?”
    第175章 老子管你是誰
    這抓還是不抓呢?褚良也有些為難。
    方才雖只匆匆瞥了一眼,卻也瞧見了,那只花斑蟒多半也是一條不可多得的靈獸。可如今他們已經有了這條蠑螈,而且這蠑螈貌似脾氣還不怎麼好,若是帶著這條蠑螈去抓那蟒,萬一發生了點意外,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而就在他猶豫的瞬間,那條花斑蟒又回來了!
    它就那麼赤果果地立起身子,出現在一行人大約十米處遠的地方。銅鈴般大小的蛇瞳中,帶著像人一樣的光芒。像是故意要引起他們的注意,那花斑蟒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是蛇瞳時不時地往他們身後的籠子里瞄。
    看著它充滿警惕的蛇瞳,眾人心里皆是一驚,褚良忍不住想︰難道它跟這蠑螈是一伙的?是來救它的?這、不能吧?
    他回頭看向岑六,後者明顯也有這個想法,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好歹也生了些默契,此時用眼神交流道︰“怎麼辦?看樣子兩只靈獸是一起的,而且這一只、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好解決!”
    岑六也有這種感覺,不過身為御獸師,見到有靈性的靈獸,他們本能地還是想要去降服,哪怕明知道不容易,也還是得試一試。
    況且,這花斑蟒看著膘肥體厚,蛇皮油滾發亮,一看就知是靈力十足,等級不低,若是能將其一並抓住帶回宮里,那可真是兩全其美的事。
    當然,就不知它是不是也能跟這只蠑螈一樣,主動地跟他們走。
    想著,褚良上前一步,決定先試著跟其溝通。他開門見山道︰“你可能听懂我的話?如果可以,你就點一下頭!”
    花斑蟒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大有一副“老子听懂了,但老子就是不想理你”的意思。
    褚良發現自己竟意外地看懂了它這意思,一時訝異地伸著手指它,“這……”了半天不知該說什麼。
    岑六倒是沒細瞅,還在盤算著怎麼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把這花斑蟒也弄進籠子里。
    他自動忽略了褚良的表情,自認藝高人膽大地慢慢往前走去,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里捏著一包專門用來對付靈獸的麻醉粉。他一邊走,一邊盡量讓自己彰顯得友好,誘惑道︰“你的同伴已經自願跟我們進宮去了,你是不是也想一起去呢?”
    “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證你們兩個到了宮里之後,所有人都會拿你們當寶貝一樣供著。還有,宮里最尊貴的那位,也會視你們為珍寶。別怕,來,過來!”
    他言語蠱惑著,自認言語間很有誘惑力,可其實,那條花斑蟒卻只當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不僅如此,它還看到了岑六手里捏著的藥粉!
    就在褚良想要提醒一句的時候,岑六忽然就出手了,只見漫天的藥粉從他手里抖出,盡數往花斑蟒身上撒去。
    眼瞅著那藥粉就要整個將花斑蟒籠罩,然而卻在這時,那花斑蟒忽然間蛇尾一甩,卷起草叢里一灘淤泥,“撲簌簌”甩了過去。
    與此同時,它身子一矮,往後撤去。
    岑六眼見不對,身手還算矯捷地將往後退去。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被那猛地甩過來的淤泥濺了一身。
    不等他吩咐,褚良下意識拿出了袖中竹笛,放到嘴邊之前,他吩咐眾人道︰“布陣!”
    十幾個人從他身後齊刷刷地跳了出去,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把奇怪的短劍,動作迅速地往花斑蟒周圍掠去。
    這些人動作矯健,且身法熟練,一看就是訓練過不下百次的,因而他們很快就找準了自己的位置,紛紛朝著陣點撲去。
    花斑蟒似乎意識到了危險,它蛇瞳登時變得狠厲起來,不等這些人到達陣點,它便即猛地俯身往沼澤深處行去。
    褚良大驚,來不及吹笛先是喊道︰“別讓它進沼澤,快攔住它!”
    他手下那些人,一個個頓如利箭一般沖了過去。
    趕在花斑蟒將要躥進沼澤的最後一瞬,有兩人分別從左右兩側攻來。他們手執短劍朝花斑蟒揮去,但見他們揮動短劍的同時,拇指卻在劍柄一處機關摁下,便只見兩道絲網一樣的細線迸射而出,“嗖嗖”兩聲釘進了花斑蟒的蛇尾。
    除了兩聲輕響,並不見血,但花斑蟒依然疼得扭動了下蛇身。大張的蛇口發出“嘶嘶”的聲音,嫣紅的雙叉紅信猶如勾人命的鎖鏈,在它扭頭的瞬間,從其尖牙當中激射出兩道毒液。
    毒液迸濺,正中那兩人眼楮。
    空氣中彌漫出一股難聞的味道,那兩人痛苦地嘶吼一聲,手中的短劍也不自覺滾落。
    花斑蟒趁機甩動蛇尾,強有力的尾巴“啪啪”兩聲將人甩飛了出去。
    褚良見狀,心頭一驚,他也顧不上命令其他人,慌不迭將豎笛放到嘴邊,刺耳的笛聲隨即響起,花斑蟒動作頓了一下,蛇瞳有那麼一瞬間失去了光澤。
    然而僅僅只是一瞬間,它又恢復過去,而這一次,攻擊便要比方才還迅猛。它甚至不等其他靠過來,自己主動吐著蛇信游走了過去,忍著蛇尾的痛楚,它又是一尾甩去,便又是兩個人飛了出去。
    岑六離它也近,此時花斑蟒主動靠過來,幾乎就已經是跟他貼了臉。岑六這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栽在一條花斑蟒身上。
    他目露驚恐地看著那條整個立起來要跟自己差不多高的花斑蟒,慌亂說道︰“等、等一下,你可知我是誰?”
    花斑蟒心里道一句︰“老子管你是誰!”
    蛇口卻是毫不猶豫地大張,“噗”地一聲直接咬住了他的後頸。
    毒牙沒入他的皮膚,蛇尾順勢將其卷起,再松開時,人已經被甩進了泥沼,氣息全無。
    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待眾人反應過來時,岑六的尸體已經一寸一寸地陷入泥沼。
    褚良暗暗心驚,他也沒想到這條花斑蟒戰斗力竟是如此之強悍,驚得他豎笛都停頓了一下。震驚之後,他才又想起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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