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凝花5

    折月看著他眉頭緊鎖。
    若說紅衣鬼影殺人煉尸,他第一個便想到步遙,可剛才比對過眼神,他也確信他非步遙。
    步遙的眼神只需一眼,也能叫人銘記于心。他的眸子寒涼與深邃,其間深藏死寂與絕望,不可能再清澈。
    花苡听他所言,一時覺得詭異又費解。
    但若他所言非虛,他並非有心隱瞞,那他前後兩種迥異狀態,要說得通的話,就只有一種可能。
    她心下突然有了一個方向,手起劍落,棲譎便朝他身體劈了下去。
    他動作倒快,閃身輕松躲避。
    白罹從側面夾擊,讓他雙面受敵。
    花苡終于尋得間隙,趁他躲避瞬間,一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人反應卻是極快,立即將手抽了回去,同時擊出一掌將她推了回來。一個掃腿側踢,將折月也送了回去。
    折月還要殺上前去,花苡卻擺手叫停。折月不解︰“怎麼了將軍?”
    花苡沉默幾秒,忽而發笑,“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原是如此!”
    折月一頭霧水,“明白什麼了?”
    花苡看著那人道︰“先前被折月打倒在地,確實是因為你的實力在他之下。後來你在我眼皮底下沖上去扼住青衣的脖頸,而我絲毫不察,也確實是你的實力。
    你並沒有說謊,前後兩者,都是你的實力,只是前面的你和後面的你並非同一人,對吧?所以你並不是隱忍不發,恰恰是不能發,因為先前身體里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你!”
    花苡對上他的眼神,“附身術,對吧?”
    那人顯然一驚,反應過來之後卻拍手笑道︰“將軍果然聰慧,絲毫不差。只是我不明白,你是如何知道的?”
    花苡微勾唇角,“被折月打得吐血,又從高空墜下,且墜地的生死關頭沒有使出靈力緩沖,說明那時的你確實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你重傷不假。
    試說一個重傷之人,如何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扼住他人脖頸而不被察覺?不太可能,所以那時起我便有所懷疑。”
    花苡一頓,“我引你出招,抓你手腕,便是為了探一探你的脈搏,果然如我所料,脈象虛浮。這樣的脈象,根本不可能如你現在這般活動自如。
    你可曾注意到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可你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出疼痛的表情,莫非是石頭做的?所以啊,這是你的第二個破綻。
    青衣喚你大人,對吧?他是你屬下,在生死關頭,說出真相救你,可為何話到一半你才出手?你不讓他說,是為了讓這場戲有趣,可一個字不說,不是更有趣嗎?
    我猜你更願意將一個完整的謎團扔在我們面前,看我們一籌不展,才更開心吧?你出手的時間點不對,這是第三個破綻。”
    折月道︰“高階仙族才會的附身術?難怪突然法力大增,原來是換了個人啊!”
    疑點既破,附身之人又引向步遙,或許是他巧借他人之身,借其身份殺人煉尸呢?
    此鬼招數萬化,多得是心計,或許就為捉弄他們,也願意多此一舉也說不定。
    先前大戰一回,如今又以這副軀體出現,便是故意要亂他們思緒,讓這案子難辦。
    折月聯想至此,心覺恐懼,越發驚疑不定。
    可仔細一想之後,又自行推翻假設,附身之人不會是步遙。
    附身術乃是仙界秘術,步遙一個出自鬼域的小鬼,就算天賦異稟,然根骨制約,也萬萬修習不得。
    能施此術者,便必然不會是步遙。
    或許他同步遙一樣,也是個嗜殺成性之人。借著他響亮的名號,學他紅衣禍世的手段,想來仗著他的威名,旁人也不敢拿他怎樣,便如一道護身符了。
    折月越發覺得此案古怪,仍無半點思緒。
    那人原本還有些質疑,听她一番論述,每一條都戳中痛處,忍不住拍手稱贊。
    “將軍聰慧,這場戲越來越有趣了,哈哈。”
    花苡輕笑一聲,“你身上的衣裳材質和繡工皆數上乘,非一般人所有,可見他的身份不凡。你附身于他,憑著他的身份、勢力殺人煉尸,自然要比你自己的身份方便許多。
    你很聰明,他居于高位,一般人冒犯不得,這自然又成了你的一道護身符。”
    手下升起一團藍光,正是棲譎,直指那人喉間。
    “現在看來,青衣所說非假,確實是為了毀尸而設陣。斗膽猜測你便是那殺人之人吧?為何殺人?
    我記得青衣提到一句‘魘尸’,若我沒記錯,那是一種由普通尸體煉制而成的高階靈物,嗜血殘暴,是極好的傀儡。
    那麼煉制魘尸,你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是為了滅城報復,還是意欲謀反?你最好如實交代!”
    “將軍手握長劍,這是要和在下比試一番嗎?在下奉陪。”
    “少說廢話!”白罹飛出,直沖那人喉間。
    白罹速度極快,那人幻出長劍輕輕一掃,卻讓它偏離了軌跡。
    “這位公子好生心急啊,出招也是狠辣,怎麼,怕了麼?我看公子生得好看,不如一席紅衣成了好事,與我雙棲,枕下承歡可好?”
    折月頓時僵在原地。他還是頭回遇見喜好男風且如此惡心之人。
    “與你雙棲?枕下承歡?你看我生得好看,我看你卻是個蠢蛋!死斷袖!”
    “哈哈,公子生氣起來也如此好看,真是合我心意。”
    “閉嘴!看劍!”
    白罹再次飛出,卻在他的喉間停住,原是他把長劍橫在喉前擋下了。
    “公子,你這劍是傷不了我的,放棄吧。你若是願意,我命人八抬大轎,十里紅妝,將你迎娶可好?”
    “你!簡直過分!”
    白罹光芒大作,突生一股力量,逼著那人退去。
    棲譎離手,接著白罹攻去。
    他卻幻出一道光屏,將其攔截。
    雙劍對峙一瞬,終將他的光屏擊碎,他卻化成紅光,從天上遁走,連帶著青衣男子也一並消失。
    花苡收了棲譎,對折月道︰“你留在此處將碎尸清除干淨,我自追他去。”
    話音剛落,她也化成道光,循著他的軌跡遁形而去。
    折月手一揮,白罹便從眼前劃過,分|身化作數百支劍,再次射去。
    那些原本還看得出模樣的尸塊,經此一擊全都散作碎肉。
    他再拂袖生風,化為無形……
    花苡循著紅光落在十余里之外的一座山上。
    山腳下一座石門,用朱筆題了“蕁陽宮”三個字。
    門後邊一條曲徑通往山頂,兩邊載滿桃樹。
    現下時節,別處桃花早已散落,這里卻開得茂盛。花瓣鮮紅如染,比起他處更加妖艷。
    花苡踏上花道,平望兩邊,一股香氣襲來,醇香厚重。
    山道蜿蜒而上,盡頭卻是一座華麗宮殿。
    放眼看去,整座宮殿都是紅色的。檐上掛滿風鈴,有風過,叮叮當當響成一片。
    蕁陽宮上,一片紅傘倒掛,如盛放的蓮,一朵接著一朵。里面裝滿液體,透過傘面看去,水光瀲灩、晶瑩如玉。
    花苡看那紅傘,不禁凝眉。
    紅傘乃是步遙出沒的排場,此人卻與步遙有些關系麼?
    大殿連著幾座偏殿,四下找尋,卻空無一人,想必那人早已遁走。
    花苡站在殿前,抬頭卻發現梁木上有靈力流走的痕跡,再回身看看天上的紅傘和山下的桃林,也都有靈力的痕跡。
    原來,這蕁陽宮竟是一座用幻術搭建起來的宮殿!
    心中暗道不好。
    修術之人用幻術變換物體,需要消耗自身的法力。那部分靈力留存在物體體內,只有當它毀滅破碎了,里面的力量才會回到施法者身上。
    如此說來,要支撐起一整座山的幻術,必定消耗了大量的法力。
    尚且不知道宮殿是誰所設。
    若是步遙,此人敢入他的地盤,與他關系必然頗深,或許也是某位有頭有臉的人物。
    若是他自行設下的,便是故意仿造步遙的手法,幻出倒掛的紙傘,借他威名一用。
    即使這樣,此人武力也叫人心生恐懼。
    他與他們打斗的時候,花苡便覺得他似乎還有所保留。
    二人合力方能將他打敗,算上他隱藏的實力和支撐幻術消耗的法力,推算他的實力在幾界之內當屬上乘。
    可是有如此實力,又要煉尸做什麼呢?
    又何必使一招附身術?
    迷局越發詭異,卻不知最後是何等驚天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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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情開始撲朔迷離。
    花苡戲這麼多自然有原因,她本身也是一個超大的伏筆,是後期的催|淚|彈。後面案情的發展也得由她推理,受是她屬下,和攻關系的發展也少不了她的助力。
    感謝觀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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