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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渣爹爭天下 第25節

    老土匪問︰“出什麼亂子了?”
    “秋季那場大雨,大江在山陰郡沖開了一個口子, 淹死了生民無數。”
    秋葉和富貴同時抽了一口氣,錢家的家主在燈光下看著對坐的父女, 用一種很低沉的語氣︰“你們能想的出來吧, 後果就是流民無數, 現在還有很多人曝尸荒野。地都被淹了,有家回不去,流民集結,官府救不了,當地的郡守苦苦哀求各地的官員支援點糧食,大家都難,所以......這群流民殺了郡守,往京城去了。”
    連老土匪都不敢大聲呼吸了,一郡之地,有人殺了郡守,這就是......造反!
    這和富貴這種小打小鬧不同,這是真的反了。
    秋葉想問的更詳細一些︰“單單一個山陰郡,朝廷能應付吧”?
    錢家的家主反問︰“拿什麼應付?你以為朝廷還是三十年前那樣嗎?在各地都有糧倉,光是拱衛京畿的大軍都有三十萬,邊塞帶甲的精銳有上百萬......現在什麼都沒有。”
    老土匪一拍桌子︰“也不能這麼說,還有一群貪官呢。”
    錢家家主看了老土匪一眼︰“對,還有你干爹呢!”
    這是諷刺他和宦官走的近。
    老土匪也是知道美丑,氣的臉都紅了,“咱們大哥別笑二哥,誰在京城沒靠山啊,沒靠山的能坐穩嗎?”他看了看秋葉,“就我老姐姐沒沒靠山。”
    錢家的家主接著說︰“所以啊,各位,如今該給自己找靠山了。”
    秋月看著錢家的家主沒說話,富貴先是看看了自己手里的調羹,嘴角很隱秘的一笑,語氣變得很恭敬鄭重︰“您說,您覺得京中誰能做靠山?”
    說完還自曝其丑︰“各位都知道我們父女的底細,我們家起步晚,就是有豬頭也不知道拜哪處廟門啊。你說是吧閨女?”
    秋葉沒搭理,她想看看錢家家主到底是替誰來做說客。
    錢家的家主門路廣,他把手里的茶杯放在一個方向︰“如今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朝廷能撐多久。不是我藐視君父,如今的這位皇爺到底是差了幾分火候。所以,咱們有兩個選擇︰第一,找一個有本事的皇子投奔。”接著把自己的酒杯放到另外一個方向︰“第二,找個地方豪強投奔。”
    他說完看著大家︰“各位以為呢?”
    老土匪有點發愁︰“這我也不懂啊!”
    秋葉的腳被人踢了一下,富貴對著秋葉眨眼楮,然後說︰“我不怕各位笑話,我都沒讀過書。我也不懂,你說是吧孩子!”
    秋葉明白了,這是錢家想收伏幾家,如今要表態了,她嘆口氣︰“老母也沒交代,我年紀小,更不懂了。”
    秋葉說完立即拿起酒壺,富貴把錢家家主的酒杯拿起來,秋葉站起來往富貴舉著的酒杯里倒酒,富貴恭敬的放在錢家家主面前︰“您給個準話,想怎麼辦?我們父女跟著便是。”
    錢家家主看了看秋葉,秋葉微微一笑︰“我倒是更信錢伯伯。”
    話里話外的意思,她不會听富貴的。
    錢家主心中得意,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既然這樣,我就實話說了,我認識宮中的五皇子,各位,五皇子向來寬宏大量,只要咱們去投,必定接納。”
    秋葉和富貴隱秘的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把五皇子拋除了。
    看來這個五皇子成不了大事,或者是......朝廷成不了大事。
    老土匪這個時候問︰“五皇子在宮里,他知道咱們山陽郡的幾家嗎?”
    秋葉就給老土匪倒了一杯就,又站起來給對面的富貴倒酒,然後給錢家家主續上。
    富貴這個時候插話︰“這還不容易,剛才我就說了,咱們以前是提著豬頭找不到廟門,既然有個廟門是開著的,咱們提著豬頭,難道還不讓進嗎?”
    老土匪就問︰“那豬頭是啥?”
    秋葉坐回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她微微一笑︰豬頭當然是自己的身家性命,甚至是全家的身家性命。
    富貴是不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出去的,自己當然也不會交出去。更何況還有一個咄咄逼人的錢家在一邊盯著,錢家這麼積極,未必是和五皇子一心,他更多的是想收伏這周圍幾家,然後依靠著屏障在這里成土皇帝,將來無論是誰坐了江山,他能拿著這土地做進身之資,至于這幾家豪情......錢家心情好說不定會給大家選一處風水寶地的。
    錢家的家主就忽悠老土匪︰“自然是好處啊,你有多少珠寶?我願意帶你進廟門。”
    老土匪還以為是當年賄賂官員太監的那一套,立即放下心來。“好說好說。”
    還舉杯和錢家家主干了一杯。
    富貴和秋葉也同時舉杯,大家這才開始吃飯。秋葉要茹素三年,喝了點粥就退下了,三個人推杯換盞到了半夜,各自被人扶著走了。
    富貴沒喝多少,他回去洗了一把臉,接著漱口,問石磨︰“讓你打听的打听出來了嗎?”
    “記著呢,是‘獻球于王,王錫用香,富貴未央,子孫萬年永享’就這幾句,可把我難死了。”
    富貴在石 的幫助下換了一身衣服︰“你啊,一句話讓你記得半半截截的,算了,我直接去問秋葉。”
    石磨看他換衣服︰“大哥,這麼晚了你還出去?”
    “對,我去靈堂上,今晚上有事兒和秋葉商量。”
    他拍了拍石磨,讓石 聞了聞,石 說沒酒味了,他才出去。
    秋葉這一段時間晚上都睡在靈堂,一個小小的地鋪,她就睡在上面,晚上常常被凍醒。
    老母的遺體靜靜的躺在靈床上,這時候兩點燭光,光線微弱。秋葉慢慢的往盆里放黃紙。
    富貴入了靈堂,在老母跟前恭敬的拜了,然後坐在秋葉的另一邊,拿了黃紙也放火盆里放。
    “錢家是讀書讀傻了,天下大勢就是二百多年換一個皇帝,如今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了。”
    秋葉慢慢的把紙放進去,看著紙被燒了,又慢慢的放了一張。“他是早就給自己找了主子,今日的話,不是他要說的,是他主子讓說的。至于他主子是誰,咱們也不知道。反正到時候,朝廷贏了,咱們是替罪羊,朝廷輸了,咱們更是替罪羊。”
    “到時候,無論誰贏誰輸,他只管開門迎王師,咱們絕不是人家的對手。目前咱們父女能做的,就是假意答應他,然後咱們聯合綠水一起干掉他,瓜分均縣,然後齊心合力的堵住山口,流民進不來,官兵也進不來,能保一方平安。”
    “根本堵不住那個山口。”流民是最能吃苦的,如果翻山越嶺的來討飯,能把幾座大山堵上嗎?
    “但是錢家不能留,他如果和以前一樣,讀點閑書無所謂,但是他找靠山找的太早了,還要拖著咱們一起去倒霉。”富貴看了看秋葉的頭頂,因為秋葉渾身穿孝,他只能看到白色的帽子。
    “孩子,爹跟你說句實話,爹打算去投叛軍。但是不能那麼早出手,一定要看準一個時機,在他們命懸一線的時候出手,到時候好在叛軍里面佔好處。然後咱們家也在將來弄個國公侯爺做做,就像你說的那樣,子子孫孫永享富貴。”
    秋葉還是不緊不慢的放黃紙,“我也和爹爹想的一樣,听說爹爹把大軍放在了你我兩家的邊境上,不要緊,等我將老母送走,咱們就在邊境相見,然後合並一處,一口吞下均縣,今年過年就能更歡喜一些。”
    “好主意,爹也是怕你小孩子吃虧才這樣的。你年紀小,塢堡里面如果有人不服氣你怎麼辦?所以還需要朕派人給你撐一撐場面,”
    這人厚臉皮不要臉秋葉是知道的,但是這人是真的太不要臉了。
    秋葉也不愧是他的女兒,秋葉這時候聲音帶上了一點溫度︰“多謝爹爹了,如今出來混才知道親人是最好的。我是受罪了才知道以前在老家的日子才是最美的,盡管爺爺奶奶偏心,但是誰讓我是個女孩呢,對了,他們二老如今如何了?”
    “哦”富貴絕口不提前幾天家里的事兒,而是說︰“你奶奶你還不知道嗎?在家里作威作福,對你現在的這位母親不太滿意,叫我說,就是娶了天仙進門她也不滿意,日子就這麼過吧,你馬上就有弟弟了。”
    秋葉知道,如今溫情脈脈也不過是為了接下來對均縣用兵,等到錢家被消滅的時候,才是兩家撕破臉的時候,秋葉這個時候絕口不提那兩個被對方佔去的鎮子,對方也不提。在巨大的好處面前,一些摩擦可以先放下。
    富貴說了家里的事兒,這才歡喜的問秋葉︰“你當初騙那個端木老東西的時候,說家里有鼎,里面有刻字,是什麼樣的?回去爹爹照你說的做一個,往後咱們也是有跟腳的了。這對你我來說,都是好事啊。”
    “我騙他目的是打開莊園的大門。沒有就是沒有,何必往自己臉上貼金呢?”
    “你不懂,沒有這一層,人家是看不起咱們的,嫌棄咱們是泥腿子。”
    “泥腿子有什麼不好,無愧于天無愧于地。”
    “可你不能一輩子都泥腿子啊!孩子,人往高處走。”
    “道理我明白,我要靠自己兩條腿往高處走,不是給人家抬著往高處走。”
    “你這孩子怎麼死腦筋呢,你自己爬山多累啊,別人抬著,你就不用費勁了。”
    “我腳踏實地才不會被人掀翻在地,你被人家抬著,人家路過懸崖的是把你扔下去呢?”
    “那就讓抬著你的人永遠不能靠近懸崖。”
    秋葉轉頭看著富貴︰“爹,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富貴微微一笑,昏暗的燈光下,他這個沒干過農活,面容顯得很年輕的街溜子痞痞的笑了︰“不,閨女,你和你老子是一路人,你從里到外和你老子是一樣的,要不然你今日怎麼會在這里?你老子我打你生下的那會就在想,你怎麼不是個小子呢?你要是個小子,老子是真的後繼有人啊!”
    他站起來,對著老母的遺體再次拜了,對秋葉說︰“晚上冷,多穿點。”說完出了靈堂,大踏步的回去了。
    富貴剛走,齊公子從陰影里出來了,他看了看富貴離開的方向,走到靈床前磕了一個頭,爬起來坐在剛才富貴的位置上,抓了一把黃紙,和富貴一樣慢慢的一張一張放進盆里︰“妹子啊,這事兒咱們要仔細合計。這次不能像上次那樣了。”
    第49章 葬禮下
    “上次咱們約定的是各憑本事, 搶到的就是自己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再說這個沒意思,不知道齊伯伯對今天錢家說的事兒怎麼想的?”
    “你也知道我們家的人沒讀過書, 腦子不行。”齊公子往火盆里放了一張黃紙,憂心忡忡的說︰“我爹回去跟我們說了,我們大家想了想,覺得千萬不能信錢家人的話,不瞞你說, 我們兩家都沒有安生過, 邊境上一點風吹草動都要干一架。而且人家也看不起我們家,為什麼這樣的好事願意帶著我們家一起玩兒呢?令人想不通啊!”
    沒什麼想不通的, 根據錢家人一貫的尿性, 老土匪這樣的人家就算給他們家做奴婢人家都看不上,嫌棄不是良民。如今忽然拉低姿態,其目的不言而喻, 老土匪肯定被他當做一個棋子,而這個棋子的下場必定很慘。
    齊公子往火盆里又放了一張紙︰“妹子, 我爹說了, 咱們兩家雖然有一些磕磕踫踫, 但是這麼多年來我們尊敬老母,事事听從老母的吩咐,往後我們家也听你的吩咐。你說這事怎麼辦吧?”
    這是齊家的說辭,如果秋葉真的當真了才是傻子呢。
    “兄長言重了, 我人小力微,怎麼能吩咐伯伯和你, 不過這次的事兒咱們還要聯手。咱們兩家聯手合成一家, 然後再和北郭聯手。等到均縣的土地到手之後, 咱們和北郭爭一個高低,然後自己內部再次分割。”
    齊公子覺得這個主意好,但是現在必須要確定一個邊界。“咱們要先說好咱們佔他們多少,然後咱們兩家又該怎麼分。”
    齊公子說的時候,從懷里拿出來一張地圖。
    秋葉的手指在上面劃了幾道,齊公子想了想,點頭同意了,立即把這些地圖撕了幾份,兩個人分了分,到時候拿著地圖大家一塊分田地。
    這邊事情商量完了,齊公子再次拜了老母隨後離開了。
    剛才的兩種約定,對于任何一方來說,都沒什麼約束力,可以隨時推翻,所以秋葉覺得心累,她現在已經有了夜不能寐的毛病,就怕一醒來,自己處于不利境地。
    秋葉長長的嘆了一聲氣。覺得時不我待,當初老母還在彌留之際告訴過秋葉,等到她的葬禮結束之後,再讓秋葉分田地。這麼做的目的是要讓秋葉對百姓施恩,讓百姓念秋葉的好。
    本來按部就班秋葉能在今年冬季把這些事做完,可現在感覺時間不多了,她打算老母的葬禮結束了就操辦。在和錢家開戰前,要把土地分下去一大半或者是全部分完。
    好在老母的葬禮已經接近尾聲,後天老母就要被火化了。秋葉目前最缺的就是時間,外面已經亂了,自己如果沒有準備好,一切優勢就會蕩然無存。
    第二天一整個白天,靈堂前面來來往往都是磕頭的人,今天是葬禮的最後一天。
    秋葉一直在靈堂上,所以也沒有參與他們各家的討論。晚上秋葉又早早睡下了,半夜,塢堡前面空地上搭起了巨大的架子,架子上鋪滿了木材。天一亮,百姓們扶老攜幼的來到架子周圍,塢堡的管事們披麻戴孝的上了靈堂。
    秋葉知道到最後的時間了,忍不住轉頭看了看老母,眼淚就跟溪水一樣流下來。
    有人扶起秋葉,在主持人的呼喊聲中,這些管事們將靈床抬起來,跟在秋葉身後,大家氣氛沉重的抬著靈床,從跪地的百姓中間走出塢堡。
    漫天雪花,周圍哭聲大作,管事們頂風冒雪抬著靈床慢慢地安置在了架子上。來觀禮的豪強和周圍的百姓都抬頭看向架子上的老母。
    錢家的家主甚至這個時候還後悔沒有昨天連夜寫一篇祭文。他跟身邊的兒子們說︰“這時候就應該寫文為老母壯行。”
    他身邊有個兒子輕蔑的說︰“這群泥腿子們生來都不讀書,根本不知道怎樣才能體面的送他們的老母走,像這種場合缺了祭文就如同菜中缺了鹽,寡淡極了。”
    一邊的富貴對身邊的兄弟說︰“老母能有這樣的體面結局,也不枉此生了。”
    老土匪倒是感慨良多,“無論怎麼說,老母最後也得善終了。”
    一位白發蒼蒼的管事將火把交到秋葉的手里︰“神女,到時候了,咱們送老母走吧”。
    秋葉點了點頭,將火把接過來舉著火把慢慢的走到柴堆邊。
    秋葉抬頭默默注視著靈床︰“老母,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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