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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幡然醒悟

    莫東旭和甦流暖去家里看完了爺爺,馬上就和爺爺一起去了醫院。
    莫奶奶已經醒過來了,有莫斯超陪在身邊,她正念叨著要找莫東旭他們,可巧他們就來了。莫斯超看到他們推門進來,對莫奶奶笑著說︰“奶奶您看,這不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嗎?”
    “奶奶。”
    莫東旭和甦流暖迎過去,莫奶奶笑呵呵地說︰“你們不聲不響的,又干什麼去了?我一睜眼你們不在眼前,還以為你們這麼快就走了呢。”
    莫斯超也在旁邊插嘴︰“是呢,奶奶非說你們走了,我怎麼解釋她都不信。”
    甦流暖柔聲說︰“奶奶您放心,我們不走的。我公司那邊的事都安排好了,東旭也跟部隊請了長假,我們留下來多陪著您。”
    听說他們不走,莫奶奶自然高興,握著甦流暖的雙手說︰“你們這樣陪著我,工作不耽誤嗎?”
    “工作再要緊,也比不上您要緊啊。”甦流暖笑著說。
    老人家總是有些孩子心性,喜歡听漂亮話。現在莫奶奶也對甦流暖放下了成見,听見她這樣說,也就更加歡喜,直對著一屋子人夸她會說話。
    甦流暖和莫奶奶這樣也就算和解了,她和莫東旭留下來陪著奶奶。然而莫東旭要繼續調查莫斯超的身世,經常要出去,所以更多的是甦流暖在醫院照顧著莫奶奶。
    她的心思很細,又不像劉靜芳和莫菲菲她們是嬌養著長大的,所以很會照顧人,也非常有耐心。一個人對好人家的好到底是不是出自真心,很多時候都是可以感覺出來的。莫奶奶有時候有些老腦筋,喜歡講究些門當戶對的老觀念,然而並不是老糊涂。這幾天以來,甦流暖對她的無微不至,讓她明白自己當初真的錯怪了這個孫媳婦。
    這天甦流暖幫著莫奶奶梳完了頭,拿了一面鏡子給她照,還笑著說︰“奶奶您看,您真是一點都不顯老,病養的差不多了,馬上又容光煥發起來了。”
    “你呀,就是會哄我開心。”莫奶奶搖頭笑著,“都一大把年紀了,牙都快要掉完了,還說什麼容光煥發。”
    甦流暖笑,“年輕不年輕,也不只看年紀的,更要看心態。您的心態好一點,以後別那麼操心,肯定更年輕。”她說著就看了一眼窗外,正是春意盎然的時候,外面的梧桐樹剛抽了新枝,淺淺一層綠色,非常有生機。她建議說︰“今天天氣這麼好,我陪您出去散散步吧。”
    莫奶奶卻擔憂,“我這身體,可以嗎?”
    “咱們問問醫生。”
    “哎,好。”
    甦流暖幫奶奶梳洗完,又陪老人家吃過了早飯,一會兒醫生就過來查房。把老太太身體檢查一遍,又問了幾個常規的問題,摘下听診器,點頭說︰“老太太恢復得不錯,沒什麼大問題了,要是再靜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莫奶奶連聲說好,甦流暖問︰“那我能帶著我奶奶出去走走嗎?天天在病房里,老人家也覺得悶呢。”
    醫生說︰“當然可以,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對身體有好處。”
    甦流暖望著奶奶笑笑,打算過會兒就扶著老人家出去。醫生查房完畢,正要出門,走到了門口又轉頭來說︰“老太太,您這個孫女真是比女兒還孝順。”
    莫奶奶揚聲說︰“不是孫女,是孫媳婦。”
    醫生看向甦流暖的目光里更多了幾分贊賞,豎起大拇指說︰“孫媳婦就更了不得了,這麼好的媳婦,現在難得了。”
    甦流暖听了,連說著“哪里哪里”,赧然把醫生送出了門。莫奶奶看著她縴瘦的背影,回想自己曾經那樣為難過這孩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送完醫生回來,甦流暖忙問︰“奶奶怎麼突然唉聲嘆氣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沒有,沒有。”莫奶奶招手叫她坐下來,握著她的雙手說,“我呀我是覺得對不起你。我以前對你那麼有偏見,給你好多難堪。你現在還”
    甦流暖一听,連忙打斷了她︰“奶奶您這是說什麼呢!”
    “我說的也是實話,以前我真是老糊涂。”
    “您快別這麼說。”甦流暖寬慰著她,“以前的事都過去了,那時候您不了解我,謹慎一點也是常事啊。咱們家這樣的人家,的確該小心點的。”
    看她這樣懂事,莫奶奶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暗自告訴自己,以後一定要對暖暖好一點,才能彌補之前對她的虧欠。
    等外面太陽更盛一些,甦流暖覺得氣溫夠暖和了,就扶著莫奶奶出去散步。一連幾天都是如此,莫奶奶每天呼吸一點新鮮空氣,又有甦流暖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氣色果然好了不少。
    莫東旭和莫爺爺來看奶奶,他們也開心。莫東旭摟住甦流暖,笑著說︰“沒想到,你還這麼會照顧人呢。看來我要生一場大病,以後也享受一下你的照顧。”
    他們還是在病房里,甦流暖臉上發燙,連忙推開了他,皺眉低聲說︰“你別鬧了,爺爺奶奶都看著呢。”
    莫東旭還沒說什麼,奶奶先笑了起來,“看看暖暖,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害羞呢?你們小兩口關系好,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躲我們做什麼。”說完抬頭看著老伴,問道,“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看到他們親熱恩愛,莫爺爺比任何人都高興,連連點頭說︰“是,當然是。”
    莫東旭听完,對著甦流暖得意地一揚眉,仿佛是無聲的挑釁。而甦流暖臉色一紅,伸出手肘撞了他一下,低聲啐道︰“越來越沒正經了!”
    莫奶奶笑著說︰“東旭這孩子,樣樣都好,就是太老成。從十幾歲開始,就像個大人似的,整天皺著眉頭,很少會笑會鬧。我們一直希望他能過得輕松開心點,但是一直做不到。暖暖,真是謝謝你,讓我們的孫子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一家人說說笑笑,雖然是在病房里,但是氣氛格外開心。
    劉靜芳帶著莫菲菲來看望莫奶奶,還沒進門,就听到這樣的一陣笑。
    她們現在還不知道,莫奶奶已經重新認識了甦流暖,對這個孫媳婦大有改觀。所以劉靜芳一進門,瞥了甦流暖一眼,就開始冷嘲熱諷︰“我還以為是什麼人來了呢,原來是甦小姐。怎麼,怕你們奶奶病的不嚴重,還故意來氣她的?”
    “伯母,您”
    莫東旭听不下別人這樣說自己的老婆,正要說話,卻被甦流暖扯扯衣袖制止了。她只對他使了個眼色,莫東旭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現在莫奶奶身體剛好一點,再經不住生氣了。這時候在老人家病床前吵起架來,讓她怎麼能不生氣呢?
    莫東旭勉強閉了口,劉靜芳正得意又挑釁地看著甦流暖,倒是莫奶奶咳嗽了兩聲,突然發話了︰“靜芳,你就少說兩句吧。”
    劉靜芳一愣,雖然莫奶奶和她多有不和,但是在對待甦流暖的態度上,兩個人從來都是同仇敵愾的。她眨了幾次眼楮,難以置信地說︰“媽,您看清楚,她可是甦流暖啊。”
    莫奶奶雖然躺在病床上,但是氣勢不減,沉聲說︰“我知道她是暖暖。”
    “暖暖”兩個字讓劉靜芳更加詫異,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莫老太太就和甦流暖成了一邊的人。
    她還愣在那里回想著,莫菲菲氣不過,已經開了口︰“奶奶您是病糊涂了嗎?甦流暖她就是個掃把星,把咱們莫家攪的家宅不寧,您還替她說話?”
    “你閉嘴。”莫奶奶皺眉說,“什麼病糊涂,有你這麼說你奶奶的嗎?再說暖暖,她不是什麼掃把星,她是你的嫂子,我的孫媳婦!”
    “奶奶!”
    莫菲菲還要和莫奶奶理論,劉靜芳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性格太急躁,生怕她說出什麼不中听的,連忙攔住了她。她拉住莫菲菲,自己卻說︰“媽,我不知道您為什麼突然對她改變了態度,”劉靜芳指著甦流暖說,“但是她是什麼樣的女人,您難道真的忘了嗎?要不是她,菲菲和宸希的關系怎麼會變成那樣?”
    莫奶奶此時一心向著甦流暖,替她反駁說︰“宸希這小子的確是辜負了菲菲,但是這關暖暖什麼事?”
    “您又不是不知道,她甦流暖是杜宸希的女朋友。”
    “以前談過而已,現在的年輕人,誰還沒有點過去?”莫奶奶突然變得開明起來,眼楮朝莫菲菲一瞥,又說,“這件事本來是咱們莫家對不起暖暖的,要不是菲菲橫插進去,暖暖不會失戀的。”
    莫菲菲一听就急了,揚聲說︰“奶奶!您怎麼能這麼說?”
    “菲菲,別大聲對奶奶說話。”莫東旭生怕她說出什麼過激的話,惹莫奶奶生氣。他皺眉說了一句,然後不管她的掙扎,把她帶到病房外面去了。
    劉靜芳環視一下病房里的幾個人,莫爺爺莫奶奶如今都是被甦流暖收買了,莫東旭就更不要說,早被甦流暖這個女人迷惑的神魂顛倒。她是不想和他們討論甦流暖的事了,于是一轉頭離開了病房,索性和莫菲菲一起走掉了。
    等她們母女離開之後,莫奶奶嘆息說︰“這些孩子,哎,真是不讓我省心。”又對甦流暖說,“她們對你是偏見,讓你受委屈了。”
    甦流暖只為奶奶的維護而感動,連連搖頭說︰“奶奶別這麼說,我沒什麼可委屈的,只要您不生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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