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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鶯飛草長

    安容順等人得了消息,早早等在梨子江岸邊。
    听得上雲督察要重新徹查林梧城煙毒案,眾人歡喜。
    回了于氏布坊不多時,購買于家老宅的人吵吵嚷嚷來尋于德勝。
    為首那人生氣道“當時可是說第二天就給騰房子,如今咱可是給你們寬限了好多天。”
    孟木娘哭道“再容我們幾日,尋到新宅子,我們就搬。”
    眾人吵吵嚷嚷嚇得酒兒大哭。
    于德勝為難地抱著頭蹲在地上。
    雲水人都知道他是林紀楠的親家,也都知道林家現在牽涉了煙毒案,加上懼怕許茹寶和劉石久,無人願意租房子給于德勝。
    就在眾人為難之時,孟水芸突然眼前一亮,荷塘村,為什麼不去荷塘村?
    荷塘村有大量廢棄的房屋,雖然房屋許多坍塌了,但是修葺修葺還能使用。
    想到這里,孟水芸道“我們去荷塘村。”
    眾人詫異道“荷塘村?”
    孟水芸用力點了點頭,道“荷塘村。”
    ……
    眾人齊心合力,不多時就將所有家什物品收拾整理好。
    穆非尋來幾輛人力車,眾人用人力車將所有物品運送到了荷塘村。
    此時的荷塘村早已春意盎然。
    眾人將物品堆放在紫安的那座小院里,紛紛動起手來。
    有人撿拾干柴,有人漿洗衣服。
    更多人在于德勝和穆非的帶領下將附近幾座破敗但支架尚且完好的土屋修葺起來。
    林桐卓躺在床上,透過窗戶朝院子外望去,窗外的春意讓他看上去平靜不少。
    安容順坐在小院里,懷中抱著酒兒。
    張芝蘭坐在石磨上剝著花生,說是要給于德勝穆非下酒用。
    與小院幾步之遙的另一個小院里聚集了許多人,眾人嘻嘻哈哈,好不開心。
    于德勝站在一個梯子上,正在往土屋上堆放稻草。
    穆非站在屋頂小心翼翼地將稻草一一捆束好,唯恐有一點縫隙,讓小屋漏了雨水。
    綠真挽著袖子抓著一把鐵鍬在攪拌泥漿。
    念雙將混合好稻草的泥巴放到木桶里。
    秋嫂將木桶里的泥巴仔細地涂抹在土屋上。
    林紀香拿著一個榔頭用力地捶打著一塊破門板。
    孟水芸則在修補一塊窗欞。
    荷塘里鑽出許多新荷,淡淡的綠煞是惹人喜愛。
    蝴蝶和不知名的蟲兒在早開的花里鬧著。
    入夜,眾人圍聚在小院里吃著于德勝做的于家手 面。
    月光下,三棟修葺一新的土屋灼灼生輝。
    安容順感慨道“沒想到如今會住到荷塘村。”
    林紀香安慰道“二嫂不要多想,這都是暫時的,等二哥和梧城,奇峰回來,我們再尋一處舒適些的房屋。”
    于德勝道“這幾棟土屋晾曬上幾日便可住人了。這幾日,你們女的就住在屋子中吧,我住在外邊,如今天暖,不礙事兒。”
    安容順感動地說道“親家,連日里不斷麻煩你們,還讓你們把宅子,把宅子——”
    安容順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孟木娘安慰道“錢財是身外之物,只要家人健康平安,那比什麼都強。況且我們兩家是實在的親戚,說那麼許多就是見外了。”
    ……
    每日里眾人除了對三棟新屋“縫縫補補”,還各自忙起自己喜歡的事情。
    念雙將連接各個小院的甬路打掃干淨,並在甬路兩側撒了許多花的種子。
    秋嫂和孟木娘去雲水鎮買回一百多個剛剛出殼的小雞,小鴨,小鵝。秋嫂看到有人在賣豬崽,心動不已。
    因為買了許多其他的家什和用品,口袋里已沒有多少錢,眼見秋嫂喜歡,孟木娘狠狠心掏錢買了兩頭豬崽。
    穆非和于德勝整日在荷塘里挖塘泥,將一個個荒廢的荷塘整理的規規整整。
    如果不出意外,全部荷塘產出的鮮藕能換上不少的錢。
    想到這里,于德勝就會露出笑容。
    他沒有想到自己摸了一輩子的布匹,此時竟然摸起泥巴。
    為了讓眾人吃上青菜,穆非開墾出幾塊菜地。
    趁著節氣,綠真和念雙在菜地里種了許多青菜和莊稼。
    有香甜的玉米,有個大的冬瓜,有青蔥,有芸豆,有葵花,更有蘿卜、黃瓜……
    于德勝堅持說黃豆能換些錢,所以有一塊地專門種了黃豆。
    為了給林桐卓和小酒兒打牙祭,于德勝每次挖塘泥的時候,都會將遇到的泥鰍捉了起來,放到一個陶罐里。
    看到于德勝辛苦,穆非跑到集市買了些魚苗撒到荷塘里。待到秋日,魚苗就會長成肥碩的大魚。
    待修葺一新的土屋干透,眾人搬了進去。
    安容順,張芝蘭帶著秋嫂住在那棟寬大的三間的土屋里。
    林紀香帶著念雙和綠真住在另一棟兩間的土屋里。
    孟木娘和于德勝則住在一棟帶廂房的兩間土屋里,廂房里裝了全部的農具,干柴。
    孟水芸和林桐卓住在紫安留的土屋里。
    各個小院干淨整潔,小院的院牆上枝枝蔓蔓。
    每次到了林桐卓打針的日子,都是于德勝去許家老宅取。
    對于老實巴交的于德勝,無論是安容生還是許茹寶都沒有興趣多說上一句,因此于德勝每次都順利地拿了藥。
    這一日,又到了林桐卓打針的日子。
    安容順早早來了房中,仔細地看著孟水芸將那針管取出。
    孟水芸看著針管里的藍色藥液,奇怪道“那許茹寶說的不打就會皮膚潰爛——”
    安容順吃驚道“你想做什麼?”
    孟水芸搖頭道“我只是覺得奇怪,我總感覺桐卓的癥狀有些像,有些像煙民。也不太像。”
    安容順拍著大腿,大哭道“哎呦,水芸,桐卓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有心情說他像煙民。”
    孟水芸急道“娘,你別著急,你听我說。我是覺得每次打上這針,桐卓的眼楮就很迷蒙,好像,好像那些煙民吸食大煙後的表現。煙民就是經常要吸食,不吸食就渾身難受。而桐卓每隔一段時間也會出現煩躁不安,毀物打人的癥狀。”
    安容順詫異道“你說的倒還真的有幾分像。”
    忽然,安容順再次大哭道“可人家煙民不癱不傻啊,至少人家會言語啊。”
    孟水芸陷入沉思。
    在自己和林桐卓大婚前,林桐卓在無人的時候還能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走,言語思維也和正常人無異。那個時候,郝兆飛也是每隔一段時間給他注射這藍色的藥液。
    藍色的藥液?
    孟水芸猛然將針管舉了起來。
    是了,之前注射都是三分之一針管,而現在是滿滿一針管。
    綠真曾被林桐卓從地窖里救出,說明在最近幾個月里,林桐卓也有清醒的時候。
    許茹寶和郝兆飛用針管里的藥液來威脅林家,控制林桐卓,為什麼林桐卓的狀態會時好時壞?
    孟水芸凌亂了。
    許久,孟水芸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安容順,道“娘,我要給林桐卓打針了——”
    安容順抹了抹眼淚,將頭扭向一邊,道“好,好,你打吧。”
    每次給林桐卓打針,安容順都會將頭背過去。
    緩緩推動針管,藍色的藥液注射進林桐卓的身體。
    林桐卓的眼神漸漸變得迷蒙,仿佛在享受著什麼,片刻後,林桐卓沉沉地睡去。
    安容順轉過身來,哭著將被子為林桐卓掖好,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
    看著安容順走出了小院。孟水芸從身後把一個針管取了出來。
    一點點的藍色藥液殘留在針管的底部。
    看著昏睡過去的林桐卓,孟水芸緩緩道“桐卓,我想知道這藥注射後的感覺。”
    說完,孟水芸拿起針管,將針頭緩緩插進自己的胳膊。
    輕輕一推,那一點兒藍色的藥液推進了孟水芸的身體。
    一陣眩暈,劇烈的疼痛襲來,隨之是夢幻般的感覺。
    眼前的事物變得模糊起來。
    孟水芸重重地倒在被子上。
    ……
    “水芸,水芸——”
    緩緩睜開眼楮,眾人正圍著自己長吁短嘆,孟木娘哭道“你這孩子是怎麼了?為什麼睡了這麼久?”
    孟水芸想抬起手來將孟木娘的眼淚擦去,卻無法讓胳膊听從使喚。
    為什麼胳膊這樣沉?
    感覺口感舌燥,孟水芸道“我想喝水——”
    眾人驚詫道“你說什麼?”
    孟水芸吃驚地發現自己想說的“我想喝水”竟然變得模糊,讓人分辨不真切。
    秋嫂皺眉道“二少奶奶莫不是中毒了?是不是今日的雲豆沒有煮爛?”
    綠真著急道“還是先尋來些解毒的湯藥和東西,萬一真是,怕要耽擱。”
    眾人手忙腳亂地忙碌起來。
    不多時,念雙捧來一碗綠豆湯,不多時,綠真將熬好的解毒的中藥端了過來。
    喝過綠豆湯,喝過中藥,孟水芸感覺渾身發熱,似乎體內有無數的火舌在吞噬著自己。
    “熱——好熱——”孟水芸呢喃道。
    秋嫂摸了摸孟水芸的腦袋,道“難道是發燒?”
    為了讓孟水芸將體內的熱釋放出來,念雙不斷拿著濕毛巾為孟水芸擦拭身體。
    秋嫂為孟水芸拔了火罐。
    孟水芸感覺天旋地轉。
    第二日一早,孟水芸已能下地,但言語還不利索。
    第三日下午,孟水芸已無大礙。
    正在孟水芸大喜時,第五日的下午,一陣眩暈。
    孟水芸突然有些狂躁,她急切地想尋什麼東西來慰籍自己煩躁的心。
    煩躁中,眼見得一個粗瓷碗,猛的抓住。
    就在要摔在地上時,孟水芸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是了,這一切不就是林桐卓的感覺嗎?
    三個時辰後,孟水芸感覺自己又和往常無異。
    孟水芸一步步朝躺在床上的林桐卓走來,淚水一滴滴落下。
    “桐卓,咱們不打針了,咱們不打針了——”
    窗外,兩只燕子飛來,藏在屋檐下呢喃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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