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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這條路上的你我她

    被兩個暴**褻的男人打得鮮血淋淋的孟水芸掙扎著抬起頭,驚喜地看著林夜思。
    這個善良的女子艱難的伸出手來,道“大姐——”
    林夜思看著孟水芸,眼淚奔涌。
    “水芸——”
    許是打累了,兩個形容猥瑣的男人停下了拳頭。
    牙簽男猛的將身上的褂子脫掉,粘滿鮮血的手開始朝孟水芸摸去。
    不等那手觸踫到孟水芸,一根粗重的棍子狠狠砸在這個暴**褻的男人的後腦勺。
    牙簽男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去。
    從荒草叢中跳出的奇峰無比憤恨地握著一根粗重的棍子,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白斑男沒有想到會有人突然從荒草叢中蹦出,立時愣住了。
    牙簽男惱恨地吼道“白皮瓜,你個癟三,趕緊給我上——”
    不等牙簽男把話說完,奇峰手中的棍子再次襲來,生生敲在牙簽男的脖子上。
    “啊——”牙簽男撲通栽倒在地,立時口眼歪斜。
    白斑男生生被奇峰的氣勢嚇傻了。
    牙簽男兩眼上翻,口水橫流,四肢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
    暴怒的奇峰抬起胳膊,再次舉起棍子——
    “住手——”一聲大喝。
    林紀楠,于德勝,穆非,林紀香等人急匆匆地撥開荒草跑了過來。
    奇峰一腳踩在牙簽男的頭上,大吼道“這樣的敗類活在世上只能是禍害。”
    說完,奇峰再次舉起棍子。
    林紀楠一把抓住奇峰的胳膊。
    奇峰懊惱地將腳從牙簽男的頭上拿開。
    牙簽男渾身顫抖著,兩只眼球朝外突出著,四肢早已動彈不得。
    林紀楠看著牙簽男和白斑男,呵斥道“滾——”
    白斑男人駭然地背起渾身抽搐的牙簽男,屁滾尿流的跑了。
    早已被于德勝等人解開繩索的林夜思朝孟水芸一步步走來。
    這個從痴癲和瘋狂中醒轉過來的女人撲通一聲跪倒在這個渾身血跡的女子面前。
    本被秋嫂攙扶著的孟水芸連忙用胳膊攙扶起林夜思。
    兩個女子擁抱在一起,聲嘶力竭地哭泣著。
    突然,一聲孩童的哭泣聲讓眾人注意到小小的寶兒還坐在一堆荒草上。
    林夜思轉過身來看著寶兒,淚流滿面。
    林紀香將寶兒從荒草堆上抱起。
    “寶兒,我是娘啊——”林夜思伸出雙手,想抱過這受了驚嚇的孩童。
    不料小小的寶兒更加大哭起來。
    林紀香將小小的寶兒摟在懷里,道“這孩子嚇到了,得些日子才能好轉。”
    林夜思痛心地捶打著胸脯。
    淒冷的月光下,眾人互相攙扶著朝荷塘村走去。
    ……
    荷塘村。
    念雙哭泣著拿著濕潤的毛巾一點兒點兒地擦拭著孟水芸身上的血跡。
    眾人看著這個渾身傷痕的女子,均是心疼不已。
    安容順坐在床上默默淚流,懷中緊緊地摟著林夜思。
    她沒有想到這一場劫難會喚醒林夜思,會讓林夜思從痴癲中醒轉。
    小小的寶兒和酒兒手拉手躺在床上,酣睡著。
    林紀楠端坐在椅子上,這個一向儒雅風度的老者看上去異常的蒼老,悲涼。
    男人們久久的沉默,屋子內只能听到女人們低低的啜泣聲。
    忽然,林紀楠低聲道“紀香,帶著夜思,水芸去上海,把寶兒和酒兒帶走,秋嫂和奇峰一同去。”
    眾人大驚。
    “二哥——”林紀香不解。
    林紀楠無奈地看著眾人,道“既然那兩個人是楊長寧後娶的那一房姨太太雇來探听寶兒和夜思下落的,那女人自然是懷著置夜思和寶兒于死地的決心。
    雲水不再能久留,大隱隱于市,這女人定然不會想到我們會讓夜思帶著孩子回到上海。
    水芸和桐卓長期不在一起,也不是個事兒,夫妻還是能廝守在一起的好。”
    奇峰急道“奇峰不離開老爺,要走,一起走。”
    林紀楠搖了搖頭,感慨道“婉容一個弱女子,能為了守護林家的秘密一個人在暗無天日的地下一住那麼多年,我這個林家的當家人怎麼能丟下林家祖宗的遺願而離開呢?”
    安容順從床上走下,緩步走到林紀楠的身邊,安撫地將手放到林紀楠的肩膀上。
    “我老了,你也老了,咱們就留在雲水守著祖宗的地界兒。”
    這一聲“老了”讓一直暗暗流淚的孟木娘和于德勝徹底崩潰。
    孟木娘抹了一把眼淚,道“我得守著雲水,萬一鳳凰哪一天回來,尋不見我們,她會著急的。”
    于德勝看著孟水芸,道“水芸,我和你姑姑都老了,在雲水一輩子了。你放心地去上海吧。我們這把老骨頭,旁人也不會對我們怎麼樣。”
    念雙哭泣道“二少奶奶,你日思夜想著二少爺,去上海吧,能相守為什麼一定要分開?”
    “念雙——”孟水芸道。
    念雙搖頭道“念雙要守著崇仁學堂,崇仁學堂的一草一木都是念雙和大少爺精心栽培的,念雙要留在崇仁學堂等著大少爺——”
    林紀楠從懷里摸出懷表,道“盡快走吧,那女子嫉恨著夜思,楊家人可是惦記著寶兒,畢竟是他們楊家的骨血。”
    孟水芸沒有想到會這麼匆忙的就要離開雲水,離開這個承載了她無數愛的荷塘村,這個鄉下的丫頭一時恍惚。
    綠真尚沒滿月,听說孟水芸幾人就要離開雲水,急切地從屋子里跑了出來。
    “二少奶奶——”綠真一把摟住渾身傷痕的孟水芸。
    無語哽咽。
    秋嫂安撫地拉起綠真,將一塊頭巾包裹住綠真的頭,道“你這孩子還沒出月子,怎麼就跑了出來?”
    綠真抓著孟水芸的胳膊,哭道“前途兩茫茫,二少奶奶人心太善,綠真怕二少奶奶被人欺負了。”
    林紀香為綠真披上一件襖子,安慰道“我們一向樂呵呵的綠真怎麼就這麼多愁善感了?你的二少奶奶是去上海,去尋自己的丈夫了,你該為她高興才是啊。
    這男人身邊怎麼能長久沒有女人呢?”
    綠真哭泣著說道“我就莫名的難過,我這心就莫名的難受,為啥我就這麼擔心?”
    安容順從床下抽出一個木匣子,道“這里還有一百個大洋,是咱們家里最後的錢財,還是上次你們從上海回來,將那一千大洋剩下的八百大洋還給單凱時,單凱執意讓留下的一百個。”
    林紀香從中取出五十個大洋,道“這五十個大洋足夠我們尋到桐卓了。”
    安容順憂慮道“你們若是和桐卓在一起,萬一楊家人知道桐卓在上海,由桐卓再尋到夜思怎麼辦?”
    林紀楠拿著一封書信走了過來。
    “三官堂橋曹家渡的曹唯漢曾與我有過幾次交往,此人雖不是官宦富賈,但極為義氣,他在曹家渡專門做弄堂的,你們可去尋他,求他暫時借一處房子安頓下來。
    水芸去尋桐卓,紀香,你們就暫時住在曹家渡吧。”
    ……
    午夜,梨子江。
    穆非和奇峰費盡氣力將一條停靠在岸邊的小小駁船的繩子解開了。
    穆非朝眾人笑道“時間太急迫,我會尋機會給這船主一些錢財做補償。”
    林紀香、孟水芸、林夜思、秋嫂幾人坐在駁船里。
    林夜思懷里抱著寶兒,秋嫂懷里抱著小酒兒。
    奇峰站在船尾用力劃起船槳。
    小小的駁船在清冷的月光下幽幽地朝遠方飄去。
    林紀楠肅穆地站立在江岸邊。
    這個蒼老了許多的男人看著小小駁船消失的方向,深深嘆了一口氣。
    安容順用絲巾捂住嘴,孟木娘攙扶著安容順。
    眾人均是淚奔。
    江水依依。
    小小的駁船平穩地漂浮在江面上。
    兩岸的山巒,樹木,一切都是青冷之色。
    抬頭看著那輪明月,孟水芸,這個曾經的鄉下丫頭內心百感交集。
    真的就這樣離開雲水了嗎?
    真的就這樣離開荷塘村了嗎?
    想到那個遙遠的上海,眼前忽然浮現那個霸道而又溫柔的男子的形象。
    無數的夜里,她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沒有人知道她有多想念這個丈夫,是的,這個在眾人眼里的“契約丈夫”。
    沒有婚書,沒有拜完堂。
    回頭看著已經熟睡的林夜思,林紀香等人,
    孟水芸,這個傷痕累累的女子露出無暇的微笑。
    雖無婚書,但這些早已與自己心神交融,骨血交融的人就是自己的真正家人。
    孟水芸拿過一條被子輕輕蓋在眾人的身上。
    靜寂的夜里只有船槳撥動江水的聲音,偶有秋嫂的鼾聲。
    奇峰坐在船尾,用力劃動著船槳。
    夜風吹動著他的頭發,這個年輕的小伙子一臉肅穆。
    林家經歷的種種,他都看在眼里。
    對許茹寶的仇恨,對現實的無奈常常讓他懊惱。
    看著小船前進的方向,這個年滿二十的小伙子暗暗發誓,定要保護好這些不是骨血,勝似骨血的家人。
    梳著油光光辮子的小酒兒翻了個身,清冷的月光下,這個小小的女娃娃柔美的很。
    讓人恍惚看到那個美艷的驕傲的,而又任性的女子。
    孟水芸摟住這個小小的女娃娃沉沉的睡去。
    ……
    三官堂橋曹家渡。
    眾人站在碼頭,愣了。
    這偌大的棚戶區和弄堂足足讓人花了眼。
    無數穿著工服的人穿梭在弄堂里,無數赤裸上身的漢子從棚戶區里走出。
    眾多的手舉木牌的招工的人在各個弄堂口或蹲或站。
    見孟水芸等人走來,一個消瘦的,身穿白色褂子的男人迎了上來,男人手里拿著一個木板。
    男人將木板舉了起來,道“你們也是逃過來的吧?怎麼樣,做工不?一個月一個大洋。”
    眾多招工的人圍攏過來。
    林紀香看著眾人,道“你們知道曹唯漢住在哪里嗎?”
    不料這一句“曹唯漢”立即讓本熱情無比的眾人散了去。
    有人惱恨地邊走邊道“娘的,來個找晦氣的。”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林紀香帶著眾人茫然地看向四周。
    “找那死鬼做什麼?”一個女人道。
    眾人回頭看去,一個身穿黑色鏤空旗袍的女人,口中叼著一根長長的煙袋鍋,緩步從一輛黃包車里走出。
    女人嘴唇上那一顆又黑又大的黑痣讓女人看上去刁蠻無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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