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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重重危機

    荷塘村。
    林紀楠站起身來,雙手舉杯朝王亞樵和金世浩敬去。
    “我代表遺孤院的孩子們敬你們二位,我代表我們林家敬你們,你們就是我們林家的恩人啊——”
    林紀楠越說越激動,渾濁的淚水流淌下來。
    向來飽讀史書的他,雖然見到林慕容和卓文雪兒為了理想而從事著危險的工作,但還是第一次見識了日本間諜就潛伏在自己身邊。
    日本間諜,日本武士,日本死士,這是多麼可怕的勢力。
    而這些強大的日本間諜組織的勢力虎視眈眈,不惜代價要奪取的就是林家祠堂下的寶藏。
    雖然林,許,兩家都在以私人恩怨來掩飾這個秘密,但當著兩位恩人的面,任何掩飾都是無力和不敬的。
    雖然王亞樵和金世浩兩人已猜測出許家老宅必有秘密,但這事關重大,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自己也不方便打听這里面的細節。
    “難道我們就這麼放棄了?就這樣白白的被日本人欺負了?”林永蝶怒道。
    王亞樵道“家仇國恨,豈敢忘,八國聯軍的鐵蹄尤在昨日。我們只能將這個情況秘密上報,上報給掌握國家命運的當權者手中,我們自己不能輕舉妄動。日本人正不斷地挑釁,不斷地制造事端,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對方當做借口,挑起戰爭。
    這件事情不要被日本人利用做戰爭導火索。”
    向來覺得自己學識少,很少參與討論,很少發表意見的穆非道“王大哥,我覺得中日必有一戰,最近一兩年,大大小小的挑釁事件不斷出現,日本勢力更是到達了中國的大部分地區。
    狼子野心,連我這個普通的老百姓都感受到了,我不相信國家的當權者感受不到這種威脅,野狼的威脅。”
    金世浩道“怕是現在的日本間諜勢力已經滲透到許多的重要位置,已經掌控了許多關鍵位置關鍵的人物。”
    這個曾經的獅子口監獄監獄長憂心忡忡地想到了那個曾經的獅子口,那個駐扎在獅子口監獄的甦州特務處的處長昌仁平。
    直覺告訴他,昌仁平就是一個日本間諜,目標就是獅子口監獄。如果昌仁平就是一個日本間諜,他最終想達成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一直沉默的林梧城道“根據岳宇的講述,這次圍攻許家老宅,劉石久和安容生皆是背叛者,怕是兩人已經被日本勢力所收買。”
    白發蒼蒼的于德勝憂心的舉起酒杯猛喝一口,道“北伐結束,老百姓剛過上幾天安穩的日子,以後沒有戰火或硝煙,沒想到狼子野心的日本人已經滲透到方方面面。”
    坐在屋子里面抱著孩子的安容順憂慮道“若是發生了戰爭,我們這繡坊可怎麼辦啊?”
    一旁的孟木娘眼楮里涌著淚水道“真若發生戰爭,戰火真燒到江南來,怕是百姓的命都保不住,哪里還有閑情逸致坐下來繡花呢?又有誰舍得錢財買這些點綴生活的藝術品呢?”
    兩位老人的話讓所有人的心愈發沉重起來。
    一個聲音緩緩響起,卻是躺在床上的傷痕累累的孟水芸。
    在綠真的攙扶下,孟水芸艱難地坐起身來,道“不管這天怎麼變,我都要我林氏繡品公司的工人和繡娘們有活兒可干,有錢可賺。我要我的林氏繡品公司的工人和繡娘們,人人安全,可以泰然的面對一切。”
    “水芸——”眾人心疼地喚道。
    孟水芸目光堅定的望著王亞樵,道“王大哥,今日我終于明白你的凶悍,你的霸氣,不是一切理想都可以用紙張筆墨和吶喊能換的,有的理想必須用鮮血換得。
    水芸不懂國家大事,不懂得理想是什麼,我只想保我林氏繡品集團公司太平,我只想保住雲水西塘太平。”
    眼淚涔涔落下,孟水芸道“今日終于明白了當年曹家渡的黃書芬黃大當家的和曹公所苦苦追尋的桃花源。水芸心中也有一個桃花源,我救不了這個國家,我救不了太多人,但我可以努力讓這一方土地成為我心中的世外桃源。”
    艱難地將腳落在地上,當著眾多人的面,孟水芸突然朝王亞樵跪去。
    王亞樵大驚,連忙攙扶住孟水芸,道“妹子,你這是做什麼?你這是折殺我啊——”
    孟水芸抬起頭來,懇求道“水芸知道王大哥有著最精干的隊伍,手底下的都是得力干將,都是響當當的英雄。
    為保我林氏繡品集團公司平安,為保我雲水西塘兩鎮太平,不受任何戰爭外事侵擾,我懇求王大哥能幫助我,將每一個工人和繡娘都訓練成能長跑數十里,抗得長槍,打得準百米外野兔的精干戰士。”
    目光落在金世浩的身上,孟水芸道“我相信我的金大哥會帶領這些熱愛甦繡的工人和繡娘們保衛我們甦繡人的家園的每一寸土地。”
    眾人紛紛站起身來,朝王亞樵拜去。
    林紀楠情緒激動地說道“王家兄弟,你是好漢,我這無能的林家老者拜求你了——”
    金世浩抱拳道“經此一役,盡管所有人都以私人恩怨做掩飾,但是我相信雲水西塘兩鎮的百姓,林氏繡品集團公司的工人們和繡娘們,保安們,包括許家老宅里的丫鬟婆子們,保安們,人人都會感受到即將降臨的大暴雨。
    如此危機重重的壓抑環境下,這樣的強化的軍事訓練或許在未來未必能派上用場,卻是增強眾人信心的舉措。
    有備無患總是勝人一籌。”
    看到眾人如此懇切,另外也確實感受到了日本勢力的壓迫感的王亞樵道“都起吧,我王亞樵此生為的就是個家天下,國天下,我怎麼可能讓雲水西塘的百姓生活在惶恐中呢?
    我會派出精干的戰士進入林氏繡品集團公司,將所有工人和繡娘培訓成真正合格的民兵,保家護廠。”
    眾人哽咽地齊聲道“保家衛廠——”
    ……
    許家老宅。
    許茹寶坐在許家正堂仔細地看著面前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道“陶龍甚,可尋到安容生?可有劉石久的消息?”
    陶龍甚,這個剛剛被命為許家老宅的大管家,低聲道“回大當家的,咱們派出了一百多個保安,搜遍了雲水,也不見他的影蹤,怕是早不在雲水了。
    至于劉鎮長,說是有公務在身,去廣州了。但是咱們派到他府上的保安回來說,這劉鎮長的家里已經人去樓空了,別說是姨太太們,就是那些丫鬟婆子們,也一個不見了。”
    兩個琉璃球被狠狠摔在地上,許茹寶陰狠地說道“繼續尋,花多少代價也要尋到這兩人,就說我許茹寶說的,切下一只耳朵我賞一千大洋,打折一條腿,我給五千大洋,若是人死了,我找人替他們去蹲班房。”
    陶龍甚驚懼的抬起頭來,看著許茹寶,諾諾道“大當家的——”
    許茹寶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正堂門前,看著門外的天色,道“對待日本間諜,需要仁慈嗎?對待漢奸,需要仁慈嗎?”
    郝兆飛走了過來,一個手提包被這個從不笑的男子拎在手中。
    “茹寶,不如放棄,我們擁有30%的股份,加上那八十萬大洋,還有我們變賣貴重物品得來的二十萬大洋,我們幾世也吃不完,這次,林家——”
    不等郝兆飛把話講完,許茹寶大吼道“你是想讓我死嗎?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我活著就是要看到林家垮掉,我活著就是要看林家痛哭。
    雖然這次林家幫了我們,可是你也把她們母女從那地下救了出來,兩清,再不要在我面前提林家做了什麼恩德的事情,比起林家曾經的罪孽,他們仍然是我許茹寶今生今世的仇人。”
    心疼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郝兆飛深深嘆息一口氣,道“好吧,你保重,此次我去南洋,不知道能將事情辦成幾成,你留在這里,萬事小心——”
    許茹寶動情的抓住郝兆飛的手,道“我此生唯一能依靠就是你,我唯一對不起的人也是你——”
    郝兆飛將禮帽戴上,拎著沉重的手提包走出了許家大宅。
    當郝兆飛的背影徹底消失時,許茹寶淒冷一笑,道“我不管這天如何變,我不管這風雲如何莫測,林家欠我的,我必須拿回——”
    說完,這個本還精氣十足的女人突然頹然的將手落了下來,孤獨又落寞的朝自己的臥房走去。
    沒有仇恨,自己如何能活下去?
    這個落寞的女人回到自己的臥房,筋疲力盡的躺在床上。
    一雙大眼望著天棚,喃喃道“南洋——紀楠——”
    眼淚滑落下來,打濕了枕頭。
    雙眼緩緩閉上,只有在夢中,自己可以面對那個久久揮之不去的夢境——
    一個儒雅的男子握著一個手持花團錦簇陽傘的女子手,深情凝望。
    “茹寶——”
    “紀楠——”
    ……
    上海泖島。
    “八嘎——八嘎——”身穿黑色和服的老男人黑澤狠狠握著寒光閃閃的軍刀瘋狂揮舞著。
    “ 嚓”一聲,價值數萬大洋的唐三彩被軍刀掃落地上,碎成一地粉齏。
    “刺拉”一聲,軍刀將一幅宋朝卷軸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
    一件件珍貴的古董被軍刀毀于一瞬間。
    老男人黑澤突然轉身,將軍刀刺向身後的一個跪倒在地的青年。
    軍刀帶著極強的凜寒之風,在即將刺入青年的眉心時,軍刀猛然停住了。
    猛然收勢的軍刀快速扎在塌塌米上。
    青年正是保之瀾。
    老男人黑澤單腿跪倒在地,一把抓住保之瀾的領子,瞪著一雙血紅的眼楮,嘶吼道“寶之藍,你這個大日本帝國的特級特工,伯父最為看重的特訓間諜,你這個一結束培訓就立刻晉升為少將的令所有人嫉妒的大日本帝國的戰士。
    你——
    你損失了我一百個‘死士’和五十個‘武士’,可是,你卻並沒有取得任何有價值的信息,處心積慮這麼多年,你的完美計劃呢?你的大戲呢?這就是你的大戲嗎?
    你為什麼不以身殉國?你為大日本帝國抹黑,你不配繼續做為大日本帝國的戰士存活——”
    鏘啷一聲,軍刀被狠狠摔在保之瀾的面前。
    老男人黑澤站起身來,背過身去,道“你若還有一絲軍人的榮譽感,就以死謝罪吧——”
    保之瀾將軍刀拿起,聲音低沉的說道“雖死了一百個‘死士’和五十個‘武士’,但不能說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我們尋到一條暗道可以通達那寶庫的下方。
    在暗道和地窖之間的洞穴里的一副尸骨是丫鬟宛兒的,也就是櫻子小姐的遺骸。”
    老男人黑澤緩緩轉過身來,眯縫起眼楮看著眼前這個不卑不亢的冷峻的青年,冷冷道“我終于明白了伯父為何如此看重你,你確實是一只豺狼,一頭沒有溫度的豺狼。好了,你起來吧,你可以走了。”
    保之瀾站起身來,朝老男人黑澤鞠躬,轉身走出房間。
    一直站在屋子一角的井上和彥走了過來,道“將軍——”
    老男人黑澤坐下,道“他是一頭真正的狼,他有著最敏銳的嗅覺,他永遠知道對方最隱秘最柔軟的所在,也許有一天,你我皆會死在他的手中。”
    井上和彥急道“寶之藍多次違反軍紀,利用系統內的資源打擊異己,培養自己的勢力,不如就趁這次將他徹底鏟除——”
    老男人黑澤猛然舉起手,制止井上和彥接著說下去。
    片刻後,老男人黑澤道“我是一個戰士,天皇陛下的戰士,我已經犧牲了我最寶貴的女兒,若是犧牲我,能成全一頭狼的成長,能讓他完成天皇陛下成為這片土地主人的願望,我在所不惜。”
    “將軍——”
    老男人黑澤將一張照片從懷里摸出,一行渾濁的眼淚落在照片上。
    “我不能讓我的櫻子白白犧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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