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栩意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她能有柏憬那樣的頭腦就好了。
也不至于像現在，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唇瓣上下踫了踫，許多字句卡在嗓子眼，卻找不到什麼詞能貼切地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就像個小朋友，偶然路過商場，看到櫥窗里包裝精美的禮品，就控制不住地每天想去看它。可是她買不起，沒有辦法，也不相信自己能把它佔為己有。
兜兜轉轉許多年，她以為這個禮品早已落入他人手中，實際上，早在她見到它的第一眼，禮品就已自己認定了主人。
心跳快得好似下一秒就要從胸口蹦出來，幸好有水聲的遮掩，柏憬听不見，至少讓她沒那麼丟臉。
“可是。”唐栩意抿抿唇，她以為自己早已不糾結，也不會再問這個問題了。
許是現在的氛圍太好，她在心里掙扎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對答案的好奇，腦袋埋在他胸口，悶聲道︰“離開的時候，我給你留了我新的住址和號碼，你也沒有來找我啊。”
說這話的時候，她人還在柏憬懷里，雙手環著他的腰，摸到他背部的肌肉，不算很硬，但是手感非常好，唐栩意有點喜歡，沒忍住又摸了好幾下。
其實也想轉移一點注意力，來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在意。
柏憬的動作忽然停住了。
像個听到指令的機器人，一下沒了全部動作，連呼吸都停滯了幾秒。
良久，他咽了咽口水，听見自己啞得發顫的嗓音︰“你給我……留了聯系？”
這倒是和陳奕雯的話對上了。
“對啊。”唐栩意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她後退一步，改環住柏憬的脖頸，仰著腦袋和他對視，“我留了張小紙條，塞進你家門縫里了。”
柏憬仔細回想了一會兒，確認自己沒在家里見到過紙條或者類似紙條的東西，也緩緩皺起眉。
不存在遺漏的情況，唐栩意離開以後，他也有想過她是不是給他留下了什麼東西，把家里和周圍一圈兒都找了個遍，發現確實沒有痕跡後，才心灰意冷。
沉吟片刻，他迅速找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你確定你塞進去了嗎？”柏憬問，“我記得，按照我們小區門的結構，門縫都很小，按理來說是塞不進任何東西的。”
這話唐栩意就听得不太高興了。
反正兩個人現在都光溜溜的，誰也不怕誰，柏憬甚至還硬著呢。唐栩意伸手，泄憤似地捏了一下他身下硬物，力度很輕，但足夠讓柏憬吃痛。
“你在質疑我嗎？”
“好好好，我不是在質疑你，意寶。”柏憬被這小沒良心的整得無奈極了，命根子在她手上，他動都不敢動一下，只好給她順毛，“我只是在合理提出假設，如果你只塞進去了一半，那很容易被清掃樓道的阿姨當成小廣告收走的。”
“……”
唐栩意不出聲，耳根漸漸紅了。
她怎麼不知道樓道阿姨還會幫忙清理小廣告的？
“因為你家的小廣告，我也讓阿姨幫忙清理了，阿姨沒來得及的，我會清理。你那時候那麼小，怎麼能看這種東西？”
“你不是和我同齡？”
“我可不像某些小朋友，動不動就發脾氣。”
唐栩意不想再和柏憬說話了，索性把臉貼在他胸口，自顧自生悶氣。
“我明白了。”柏憬摸摸她濕漉漉的頭發，很快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不免感到好笑，“你是以為我看到紙條，故意不聯系你，所以重逢後才表現得這麼……喜怒分明？”
真是難為他這時候還在說好話了。
唐栩意沒理他，埋在他胸口的臉貼得更緊，算是無聲的默認。
柏憬嘆口氣︰“那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呢？”
“有什麼好問的啊。”唐栩意悶悶道，“要是你真的故意不聯系我，那我再死皮賴臉貼上去，不是顯得很可憐。”
她也有她的驕傲在。
“嗯，怪我。”柏憬順從地接下她的鍋，“我應該早點和你表白，把這件事解釋清楚的。”
他如此乖巧的反應，倒是讓唐栩意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反正都過去了。”唐栩意閉著眼，和他抱了好一會兒，才說，“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柏憬，我好喜歡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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