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陽台，廚房，玄關處，主臥，最後在浴室。
到處都有兩人的身影。
江澈抱著她挨個地方都輪了一遍。
做到最後，池念因為很累再加上醉意又昏睡過去了，江澈給她洗了澡，換了床單，又把自己也處理清爽，然後抱她上床睡覺。
一挨床，睡夢中的池念覺得身子骨都累癱了，閉著眼楮就鑽進被窩里。
天邊已經有亮起的趨勢。
現在凌晨四點多。
江澈掀開被子躺她旁邊，撐著腦袋，掐起女孩的下巴仔細看了一會兒。
她的眉眼，鼻子，紅唇，和當初那個青澀模樣的漂亮少女沒有多大差別，但是她的性格來說，卻是變了不少。
以前的池念，開朗熱情，膽大又傲嬌，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哪有別人給她氣受的可能。
但現在卻是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露出幾分以前張牙舞爪的模樣。
江澈目光沉了沉，他心上輕松不起來。
這幾年，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以前池父在世，池念是獨生女，是池家的寶貝，被許多人捧著手心里，後來池父犧牲，那些捧著她的人像是摔爛泥般把她摔在地上。
江澈睡不著，看她的目光中，格外心疼和憐惜。
時間快到五點，他該走了。
江澈剛輕聲下床，池念卻忽然坐起身，睜著杏目看他，喃喃道，“你去哪兒？”
男人穿衣服的動作頓住，他听過幾次池念的夢話，所以不確定她現在是不是在夢游。
池念見他不說話，清亮的眸子眨了眨，“怪不得每次睡醒你都不在。”
她接著自顧自說道，“氣死我了！”
說完這句，池念又鑽進被子里。
江澈安靜了一會兒，走到床頭處，“念念？”
床上的人沒動靜，呼吸一起一伏的沉睡著。
——
第二天周末，不上班。
池念睡到快中午才自然醒。
她感覺身子骨酸痛的都快散了，腦袋也昏昏的，她伸了個懶腰轉身，卻忽然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池念“唰”的睜眼，眼前是幾塊硬邦邦的腹肌，她愣愣的仰頭看。
江澈手撐腦袋，淡淡挑眉，也在看她。
池念一下就清醒了。
“你你你……你怎麼還在？”
睡醒突然看見江澈，她還有些不習慣。
“因為昨天有人哭著喊著不讓我走。”江澈湊近她，輕嘖了一聲，“那哭喊聲，可慘了。”
池念記得自己昨晚喝醉了，她主要的記憶中都是趙梅煙，都不清楚江澈後來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她現在還有宿醉的頭疼感，女孩握拳捶捶腦袋。
結果被江澈拉住手腕，男人好笑，“瞎捶什麼，本來就不聰明，捶的更傻了怎麼辦？”
池念推開他，“你才不聰明。”
她拍掉江澈揉捏她乳尖的手，掀開被子下床，她現在一絲不掛的裸著，雙手擋在屁股前，迅速沖向浴室。
惹得後面男人又是一陣笑。
池念很用力的關住浴室的門。
她站在鏡子前，看自己身上的曖昧痕跡，脖子上，胸前，甚至是大腿根處。
處處都彰顯著江澈的佔有欲。
昨晚兩人好像做了很久，但昨晚的江澈卻非常溫柔，她被插上高潮時，依稀還听到他趴在自己耳邊喊寶寶。
這個稱呼，池念的臉皮紅了一寸。
她走到花灑下開始洗澡。
昨晚睡前她身上的黏膩已經被洗干淨了，所以她簡單沖了個幾分鐘的澡。
再拉開浴室門時。
床上已經沒了人，主臥也沒人，安安靜靜的。
她眼尖的看見陽台處掛著的白襯衫也不見了。
池念在衣櫃里隨手抽了一條保守的純棉白色睡衣，她今天不用出門。
吹完頭發，池念出主臥，看見了廚房的江澈。
他高大的身影擠在狹小空間里，看起來略顯違和。
真賢惠，下了床就進廚房。
池念走過去，看見一旁已經洗好的菜，江澈正在處理她前天買回來的速凍雞翅。
她拉開冰箱，看見里面放著一條魚，是之前她和江澈一起去超市時候買的，她拿出來，站男人旁邊，“我想吃麻辣魚片。”
上次江澈給她做過一次後，她日思夜想了好幾天，連夢里都是麻辣魚片。
江澈拿刀劃開保鮮袋口，給她聞，“這都放幾天了，臭不臭？”
一股撲面而來的濃烈腥氣，池念瞬間捂著鼻子躲開。
江澈給魚換了個新的保鮮膜，不漏氣，他扔進垃圾桶，瞥一眼池念，“一點兒生活常識都沒有，你怎麼一個人生活的？”
池念捂著鼻子不吭氣。
她平時不進廚房，餓了的話不是外賣就是速食，有時候懶勁兒上來就干脆不吃。
她家廚房第一次開燈明亮還是江澈給她做魚的那次。
池念洗了手，指間沾著水，“需要我幫忙嗎？”
“燜飯會不會？”江澈挑了挑眉。
池念從頂櫃里拿電飯煲，嘟囔道，“當我弱智啊。”
當初裝修時，頂櫃打在最上面，池念一次也沒取過東西，她現在需要取東西了，才發現櫃子好高，她轉身想出去搬椅子。
結果被江澈忽然舉高，池念眨眨眼楮。
“拿呀。”
女孩反應過來，打開櫃子，拿出電飯煲。
她又被江澈放下來。
燜上飯，池念想了想，還是咽不下這口氣，跑到江澈面前，“你下次舉我之前能不能打個招呼，突然騰空很嚇人的。”
江澈看她，“騰空？多高，還不到兩米的半空。”
池念，“……”
就算她沒有江澈高，但是也不能被嘲笑！
她氣勢十足的瞪了江澈一眼，然後跑到角落收垃圾袋去了，剛才被劃破的保鮮袋也在里面，散發著魚腥味，池念受不了的捏著鼻子，把垃圾袋提到門外。
她洗了手，又噴了香水，才重新回廚房。
聞到淡淡的香水味兒，江澈看她一眼，“有那麼臭嗎？”
“臭死了。”池念朝他做了個齜牙咧嘴要吐的表情。
江澈笑，托起她後腦勺，親了一口。
然後越過她拿盤裝菜，池念跟在他身後，等著端飯。
“池念。”江澈忽然跟她聊起這個話題，“你信不信我吃過活魚？”
“信啊。”
池念知道，他們有時候出任務的環境很惡劣，別說活魚了，就算他說自己啃過樹皮她也相信。
江澈端出去菜，又回來拿了碗和筷子，拎著她到餐桌旁。
池念，“你想跟我說什麼？”
江澈盛好米，把碗推給她，“想跟你說的不下飯。”
“那你還是別說了。”
話題到此打住。
兩人吃了一頓午飯。
吃完飯，江澈去陽台接電話，池念主動把碗筷收拾進廚房水池。
她懶得動，想堆晚上一塊兒洗。
然後窩進沙發角落追劇。
江澈這個電話接的有些長，他從陽台出來時，池念整集劇情都快追完了，她仰頭，眨眨眼楮，“你要走？”
他嗯了一聲，到玄關處換鞋。
“等等。”池念忽然起身，從包里掏出一把鑰匙給他，然後又跑回沙發上，“你以後走門進吧，我們小區保安說最近有不法之徒在附近活動，還喜歡爬樓爬窗戶，你別哪天被抓了。”
江澈笑，把鑰匙揣進兜里。
門拉開又被關住。
客廳有些安靜，追完一集劇情，池念仰頭在沙發上，揉揉眼楮，看見一旁他落下的黑色外套。
她起身，拿起外套抖了抖。
他就穿過一次，池念懶得給他洗，沒地方放，她最後掛進了自己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