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而與冉星辰同樣憤怒的,還有方尚清。
    借助少年的幫助,方尚清兩人終于也進到了留風宴。大概是少年的地位不低,竟然不僅帶他們進了宴會,還將他們引到了一處角落落座。
    但是既然地位不低,又怎麼會受到那樣的……
    不過也許是某種情趣。
    方尚清來不及多想,在看清場中某些人身形的時候,怒火便猛然升了起來。
    方尚清能被眾人推舉為武林盟主,閱歷自然不貧瘠,看過的兩面三刀口蜜腹劍之人也不少,但是這次確實太過分了。
    “虎嘯龍吟兄弟,玉面公子,鐵面真人……”
    洛書的易容術出神入化,練就了他看破易容的好眼力。這些人的易容在他眼中如同紙糊的一般,真身無處遁形。
    平日里是怎樣的剛正不阿,就顯得現在是如何的令人作嘔。
    沒想到這武林志之中竟然有這許多道貌盎然之輩!
    想來他還是道行不夠深,竟然被蒙蔽至此。近些日子準備的對血蠱師的調查還是先放一下,免得武林盟不攻自破。
    那麼等這件事情結束,便是他徹查武林之時!
    .
    隨著幾乎每個客人懷中都依偎上了溫香軟玉,氣氛漸漸涌向高潮,留風宴的重頭戲,第一個正式的拍賣品上場了。
    笛聲清幽,讓人如同置身于竹林,側耳細听,便是風吹竹葉的沙沙聲,讓人心頭平靜。
    紫色,是一個略顯神秘的顏色,也是一個稍帶魅惑的顏色。那紫色的紗衣重重疊疊,將小人兒瓷白的肌膚襯得白到晃眼,眉心一點朱砂,容顏精致無比,本應該是媚絕無雙,但小人兒面色清冷沒有一絲表情,看著竟像是竹林間的精怪。明明還是個孩子,竟然便給了人高不可攀之感。
    隨著他的出現,室內為之一靜。
    “二十四之清明。”
    月琴朗聲報出這個拍賣品的名字,笑著接著道︰“起拍,一百兩銀子。”
    沉寂了片刻,此起彼伏的聲音在室內轟然炸開!
    ***
    “鱗兒,听听那邊的競價。”
    “果然,鱗兒最厲害了。”
    男人一身黑色華服,銀制的面具遮了半邊臉,看向金鱗的目光是近乎病態的狂熱。
    暗紅的地毯上睡著一捧新雪,紅梅傲雪凌霜,零落成泥,鮮紅的花汁將雪浸染,梅枝亂顫。
    “鱗兒啊……”
    蒼白的手指揉碎花瓣,在手指上留下一抹嫣紅。
    “啊!!”
    被迫日日泡著中藥的皮膚對痛覺敏感異常,金鱗眼前一陣發黑,冷汗直流。
    “我的鱗兒最好了。”隨著金鱗慘叫,男人笑的越發開心,“今日我去看了看得了你關注的那個小倌兒,是叫花影……對吧?雖然年齡小,但是卻依舊不如我的鱗兒呢。”
    “你把他怎麼樣了?”金鱗猛地抬頭。
    嗓音嘶啞,卻仍像把小勾子似的勾人。
    “鱗兒這是吃醋了嗎?”男人驚喜地蹲下身,血珠被品得如同玉液瓊漿。
    “我最喜歡的當然是鱗兒,我是真心愛你的。”
    “我不過是抽了他幾鞭子而已。”
    男人親昵地蹭著金鱗的臉頰,語氣溫和地解釋,“他哪里都比不上鱗兒。這樣的人怎麼會得鱗兒的青睞呢,看來是我多慮了。”
    金鱗沉默片刻,惑人的容顏帶了些不耐︰“當然是你多慮了,若是你下次再敢動別人,你就被想再來找我。”
    男人連忙討饒,沒過多久,房內又響起了如同殘梅落雪的聲音。
    金鱗眉眼彎彎,瞳孔卻空洞地如同失了魂魄。
    一牆之隔,阿默面無表情地听著聲音,指甲掐進了掌心,血珠滴滴答答從指縫落下,染紅了手下的地面。
    世人常言“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卻往往忘了,還有“龍困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在男人的眼中,金鱗就是他的池中物。
    ***
    最終,月憐被以千兩銀子拍了下來。
    拍到手的人得意地環視一周,享受地感受著眾人或是羨慕或是嫉妒的目光。
    往往為博花魁一笑,眾人一擲千金。其實魅力並不是全在花魁本身,而是花魁的那一笑,本身就是權力與金錢的象征。
    拍下來的人得意洋洋,沒有拍下來的人自然盯住了下一個登場的貨物,眼中盡是勢在必得的瘋狂。
    琵琶聲乍起,越來越急,隨著琵琶聲錚錚,眾人仿佛看見了兩軍廝殺的場面。
    戰到激處,一道金色身影自台後射出!
    剎那間劍花朵朵,金光湛湛,隨著琵琶聲,金衣孩童揮出道道銀白,如霜如雪。
    已經有人驚呼出聲。
    “龍府小公子龍宇!”
    百骨知漫不經心敲擊桌子的動作早已停下,他轉頭,往日里嬉笑的臉上盡是嚴肅。
    “將他拍下來。”
    雖然不知道龍府的小少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拍下來有可能會招惹得一身麻煩,但是若能借此機會與龍府府主有了交情,那听風樓的那些老家伙們也沒法說什麼了吧。
    真是的,他的愛好是打听小道消息,不是玩攻心計啊!
    然而拍下龍宇的過程絕對不可能會太順利。
    龍宇的身份不單單是個即將被拍賣的貨物,更是龍府的小少爺。
    在場的多數人當然不可能將龍宇交還給龍韜,因為這留風宴接待的只有熟客,若是交了過去,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听風樓是江湖中的異數,干的事買賣情報的事情,在南風館中有路子自然是不奇怪。因此若無變數,也只有听風樓能動了將龍宇還給龍韜的心思。
    但是這不代表不會有人對龍宇出價。
    反正大家都進了留風宴,以後說起來便是共犯,沒有人會將龍宇的事情說出去。所以哪怕拍下龍宇,也沒有關系。
    想到這里,眾人的目光越發火熱。
    那可是龍宇,是龍府的小少爺,是《九龍功》的傳人!
    若是能從小少爺那里得到《九龍功》,豈不是能修煉到如同龍韜一般的程度?或者……能夠從中找到《九龍功》的破綻。
    除此之外,龍宇本身容貌也是是極盛的。
    在座的,除了混進來的異數,都是對幼童有些意思的人,哪怕不是非幼童不可,卻也是葷素不忌。
    除了擔心消息可能會泄露,拍下龍宇便是九成的實惠。
    況且易了容,誰又認識誰?
    似乎是感受到了暗涌,月琴笑的越發燦爛,帶著一種無聲的引誘。
    “二十四驚蟄,起拍,一枚銅板。”
    第25章
    一個銅板?
    底價竟然只是一個銅板?!
    剛才的清明與龍宇同是二十四,容貌也不相上下,況且龍宇還身負《九龍功》這一功法,低價哪怕是定上千兩白銀,也有人爭相拍賣,怎麼會定價如此之低?
    “這是挑釁?不,更像是侮辱。”百骨知的指節輕輕敲擊著桌面,迅速梳理著這次事件的脈絡。
    龍府的小少爺被拿來調教成供人泄欲的玩物,被公開拍賣,是第一次侮辱。
    明明算是極有價值的“貨物”,卻並不是用來壓軸的,是第二次侮辱。
    起拍價一枚銅板,與前面的清明天地之別,是第三次侮辱。
    起拍價是一枚銅板的貨物,只有拍賣一方擔心貨物可能會流拍才會定下的價錢。
    但是龍宇會流拍嗎?
    當然不會。
    “一千兩白銀!”
    一片寂靜之後,第一次喊價,就干脆地超過了清明的成交價。
    價格還在持續上升。
    “樓主,要出價嗎?”百骨知自從報了一次一千五百兩百白銀的價錢之後再也沒出價。
    “先不著急。”百骨知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
    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這最後一人的拍賣價,定會比龍宇高。
    被龍府捧在手上的小少爺,最後的成交價竟然比不過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子,這便是第四次羞辱。
    想到這里,百骨知敲擊桌面的手指再次停下來。
    最後壓軸的可是自己師父!成交價比區區一個小少爺高,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哪里不對
    百骨知側耳听听,現在的報價已經到了兩千兩銀子的可怖價格,叫價依舊在向上瘋長。
    听風樓不做賠本生意,不用叫價了。百骨知微微偏頭示意,百影雖然不明白得到龍韜的情分怎麼就算賠本買賣,但還是點了點頭。
    左右樓主說的自有他的考量。
    百骨知悠哉悠哉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細細品了品清苦後的回甘,突然露出個帶著幾分狡黠的笑容。
    小七,你掌管听風樓,要記得听風樓的兩重身份。
    第一重,是商。為商者,利益至上,無論做哪一筆生意,都應該確保利益的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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