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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拿了女主劇本的咸魚 第33節

    顏姨娘要顏面,架子端得高,根本不對外吐口說她的提議被楊延宗一口否了,只對甦蓉白姨娘道回頭勸服他就是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說得不甚在意,好像成竹在胸,甦蓉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只能姑且信上幾分。
    沒兩天楊延宗就回來了,今天這兩出,直接將母女倆的僥幸全部打碎。
    “怎麼辦?”
    白姨娘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陳氏是個焉壞的,慣會哄她表哥,偏表哥對她千依百順,從前倒也罷了,現在她娘倆可得罪死了她,萬一她在外頭給甦蓉挑個面甜心苦卻一時半會看不出來的,她閨女這輩子可就讓她給糟踐完了!
    白姨娘愁得不行︰“要不,甦瓷當大房,你給當小?”她忽想起顏姨娘,眼前登時一亮︰“世子,不是還有世子嗎?!顏姨娘這般喜歡你,她肯定樂意的!”
    甦蓉頭皮一炸,霍地站了起來,厲聲︰“姨娘!!!”
    她壓低聲音︰“我不做妾的!”
    她情緒一時極激動,白姨娘富農出身,家里農忙時還得下地,嫁進姑姑家哪怕當妾室在她看來都千好萬好。可甦蓉不一樣,她好歹也是官家千金出身,從小也沒短過什麼,眼界不一樣,她從小看到就是生母的尷尬位置以及低人一等,但凡兩家宴席除了今天這種特殊情況,她甚至連出席的資格都沒有,哪怕今天破天荒能出席了,也最多就在邊角擺上一張小桌子。
    甦蓉見母親有些被嚇著了,她深呼吸一下,緩了一口氣,低聲說︰“姨娘,你還是阿爹親表妹,您瞅瞅隔壁楊伯父那妾?”都第幾輪了,得寵的還好,一旦失寵,都被顏氏磨搓成什麼樣子了?
    “你別看顏姨娘光鮮,那府里其他侍妾通房呢?”
    世子是好,王府是好,可甦蓉卻絕不打算給人做妾的,不管誰!倘若一定要找個例外的,那就皇帝陛下納妃吧,當娘娘那倒另說。
    白姨娘訕訕,母女相對無言坐了半晌,白姨娘坐不住,起身來回走了幾圈,她焦慮,半晌湊過來小聲︰“蓉兒,你說,那十萬兩銀子……”
    甦蓉頭皮炸了,“噤聲!”
    她壓低聲喝了一聲,飛快沖到房門,側耳傾听半晌,又開了條門縫看了看,之後又小心把所有窗戶都開了一遍,這才松了口氣。
    “我不是說過讓你別再提一句嗎?”
    甦蓉壓低聲音。
    白姨娘︰“可現在,可現在這不是……”
    在楊延宗甦瓷外出期間,其實家里也是發生了一些事情的,白姨娘甦蓉前日在去西郊珈藍寺給去逝的甦母添香油的時候,被人悄悄找上來,探听她手中的藥物。
    甦家三個姑娘年紀相仿,又養于深閨,外人並不能分清哪個是哪個,但,甦蓉在軍鎮的時候出過頭,這卻是很多人都知道的,甚至給楊延宗治傷都記在她頭上了。
    有人來打听她手上的藥物,她說不知道,對方就讓她設法到醫營弄一點,成了的話,給十萬兩銀子!
    十萬兩啊!!
    不算甦父歷年出征得的私藏戰利品,整個甦家的家當捆一起也不知能不能湊夠十分之一!
    並且那人不是哄人玩的,他直接給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做定心丸,通匯錢莊的,印綬分明,是真的!
    想起十萬兩,白姨娘呼吸都粗重起來,“甦燕甦瓷能去醫營藥房,那你也行啊,”沒道理嫡房那兩個丫頭可以,她閨女就不能的!“給你爹說說,肯定能成了!”
    撈不著人,先把錢撈起來捏緊也是好的啊!十萬兩啊,有了這筆錢,往後發生什麼事都不怕了!
    白姨娘還沒說完,甦蓉霍地站起來,“不行的姨娘!”
    十萬兩,這麼大的一筆錢,任何人听了都只怕都心血上涌,甦蓉也不例外,可她眼神卻極清醒,甚至有幾分厲色了,她一字一句︰“沒個好夫婿,再多的錢也只是無根浮萍!”
    舊時家中的隔壁一條胡同里有個有錢寡婦,沒了男人,她不得不尋了個有錢有勢的富商做妾,為的就是保住手里的家業和錢。否則,沒有娘家宗族保護、也沒有男人支撐門庭,那點錢財都不夠人敲詐的。
    三歲小孩抱金磚,豈是容易的?
    甦蓉當場把那一萬兩銀票塞回去了,不敢要,可誰知白姨娘後手卻偷偷把這錢收了,甦蓉氣得不行,正打算明天去珈藍寺把這燙手山芋扔回去。
    她心里也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說吧,又怕甦棣對白姨娘觀感再創新低,她母女本就陷入困境了;可不說吧,又怕……
    簡直屋漏又逢連夜雨,甦蓉斂眉翻來覆去想,最終起身把那張銀票翻出來,“不行,我要去大公子那一趟!”
    白姨娘大驚失色,她被閨女苦口婆心說過之後也知自己做錯了,聞言一把拽住,驚慌得不行︰“啊,可是,你前頭不是擔心你爹曉得了,會……”
    “此一時,彼一時!”
    不知是不是她敏感,今天碼頭迎接的時候,世子並沒有第一時間迎上去,反而居高臨下站了一會,直到顏姨娘招手,他才笑著上前。
    甦蓉就覺得有點不對,世子從前可不是這樣的,但她看兩人又似乎沒事。
    這兩樁事連在一切,甦蓉心跳怦怦加快,她拉開白姨娘的手,對母親說︰“要是成了,大公子必定會做主給我個好親事的。”
    要是真的,那她可算記上一功。
    這麼些年下來,大公子營中規矩她也有所耳聞,過必罰,功必獎。
    倘若大公子肯做主,那肯定是她目前能夠上的最好一門親!
    她不能去賭陳氏的憐憫和大度!
    甦蓉沖了出去,冷風一吹,她頭腦更加清醒了,只是當小跑來到楊家楊延宗的外書房前時,幽靜的夜,無聲肅立的親兵,她還是緊張了起來。
    被阿康攔下,她咽了咽,保持鎮定說了。
    之後,她被引進外書房站在外廳。
    室內僅僅燃了一盞很小的燈火,實在帳縵後的次間,兩幅石青色的帳縵分隔內外,次間正對外廳的位置放置了一張很大很大的長條大書案。
    燈光照不全書案,大書案後太師椅上端坐的男人半身隱沒在昏暗中,染了酒意的嗓音依舊淡冷漠然,“什麼事?”
    甦蓉極力鎮定,上前一步︰“稟大公子,前日我和姨娘去珈藍寺,有個人找上了我,說要花十萬兩白銀,買醫營藥房的藥物!”
    楊延宗原本漫不經心半闔的雙眸倏地抬起︰“你說什麼?!”
    ……
    四王府。
    朱廊深深,屋宇連綿,早開的綠萼被風吹拂,花苞嫩蕊打著轉兒落在廊榭前那結了一層薄冰的水面上,西邊的大跨院里,王爺身邊的侍兒剛剛到來,對季元昊稟,說王爺有請。
    季元昊笑了笑,隨手塞了塊銀錠子進那侍兒手里,“知道什麼事嗎?”
    不是什麼重要事情的話,得了錢,侍兒還是很樂意透兩句的,“梁榮剛剛來過。”
    梁榮?
    梁慎的胞弟,梁慎死了,大家都不想,事後的撫恤也是到位的,這事兒還是季元昊經手的,但對于梁家人而言,卻不是這樣的,撫恤再多頂什麼用?家里沒了個能干位高在四王面前能說話的男人,差別那可是一落千丈的。
    這梁榮三天兩頭跑來見季元昊,又問又恨說要替他哥復仇,可今時不同往日,賬冊和劉應兄弟都落到了六王手里,四王府七王府投鼠忌器,已先後接觸六王要和六王府說和了。
    這當口,當然不能和六王府起干戈的,梁榮一天三趟找他,季元昊給敷衍過去了。
    梁榮看出他敷衍之意,這不,就去求見四王了。
    四王看在以往梁慎的份上見了,梁榮在前院大書房又哭又求,涕淚交流,言語中還多有涉及對季元昊的不滿和寒心,人剛剛才被勸回去了。
    季元昊不禁笑了笑,並不在意,他並不認為四王對他處理這事的方式有意見。
    果然,待季元昊到正院大書房之時,四王果然提都沒提這事兒,“元昊來了,坐。”
    “是,義父!”
    四王年紀比六王大點,四旬過半,兩鬢已見斑白,只精神奕奕目光炯炯,面容看著極高深英武。
    季元昊恭敬問了安,在四王左下首落座,四王道︰“本王使人和六王府接觸過了,”四王以手抵顎,眉目幽深冷冽,“六王並未一口拒絕。”
    並未一口拒絕,那就是有商量的余地。
    季元昊點頭︰“如今局勢,陛下龍體大愈,六王必心知肚明。”
    老皇帝非但沒死成,如今還病愈還朝,坐朝理政該抓的還抓得牢牢的,先前差一點就如願以償的三個王府馬上就迎來了老皇帝雷霆聲勢的大反撲。
    皇帝終究是皇帝,來勢洶洶之下,局勢又變了,倘若四王府七王府倒下去,僅僅一個六王府還撐得住嗎?
    你以為剩你一個皇帝就會選你?大錯特錯,皇帝原先屬意的是坤皇後甥女所出的虔王幼子,待其胞弟趙王的遺腹子意外出生後又隨即轉向這個遺腹子,一出生就接進宮教養了,這兩個孩子,一個七歲,一個四歲。
    六王府只要不糊涂,就不會將四王府七王府置于死地,和談是肯定能談的,並且這兩天就會談出一個結果來,只是四王府要割舍的利益只怕要更多一些。
    這件事情,四王心里也有數,和談得他親自出馬也不用季元昊多費神,他叫季元昊來,主要是另外一件事。
    “這次六王府不倒,他日又成後患啊!”
    四王深深呼出一口濁氣,眯起雙眼,廢了兩年的時間,局勢不由人,經過搶奪賬冊和劉應兄弟事件之後,四王對六王府更加忌憚。
    ——六王不比他強,但他麾下確實因緣際會聚攏了好大的一批文武能人。
    就譬如這次那個楊延宗!
    季元昊站起身,“啪”一聲單膝跪地請罪︰“烏川未能取得賬冊與劉應兄弟,元昊辜負義父所期!……”
    “哎。”
    四王揉揉眉心,未能奪取賬冊及劉應兄弟,他固然失望,但事已至此,多說已無益。
    四王城府很深,他還用季元昊,他就不會苛責他,事實上這件事四王並沒說過什麼。
    季元昊請罪,他把人叫起來,“勉之戒之,以期後續。”
    季元昊垂了垂眼瞼,頃刻抬起,鏘聲︰“是!”
    四王把季元昊叫起後,吩咐︰“六王,六王府始終是我們的心頭大患啊。如今雖與六王府和談,但未雨綢繆還是盡早為好。”
    他招手季元昊附耳過來,說了幾句,大意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設法給六王府埋下隱患或離間之類,以備日後發難,但切記悄然無息。
    季元昊明了。
    從四王書房出來,季元昊沿著朱紅廡廊回到西大跨院,因為他的能干,季元昊甚至在四王府擁有和世子一東一西差不多同樣規格的大院落,一路走來,僕役婢女管事紛紛俯首,畢恭畢敬。
    但季元昊心里很明白,只要他有朝一日體現不到足夠的價值,四王就會立馬翻臉,如同昔日對他那群同一個大院里一起長大並逐漸消失減少的義兄弟,棄如敝履。
    季元昊心里冷笑一聲。
    他緩緩踱行,回到家中,妻子任氏正坐在桌旁細細翻看長子的功課,見得他回,任氏忙起身迎上,見他面帶思索之色,忙打發了長子回去用功,自己親自給他捧了茶來,柔聲問︰“夫君,王爺那邊說什麼了?”
    “沒什麼。”
    季元昊拉任氏坐下,把剛才四王說的事簡單復述了一遍。不過剛才他一路上,想的卻不是這件事,他想的是甦瓷,不,這麼說也不對,他應該是在想劉盛,以及治好他那味奇藥。
    奇怪,照理劉盛是不可能活的,可偏偏現在他活了,並且成為脅迫劉應改口的重要把柄!
    既然三府有意和談,劉應將會改口這些大消息四王府這邊肯定知道了的。
    可問題是,出發之前,季元昊得到了很確切的消息,劉盛是身受重傷的,按照那傷的程度以及一路苟延殘喘的奔波,劉盛不死也垂危了,他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其實楊延宗清理掃尾得很干淨,有關甦瓷手里那味新藥的蛛絲馬跡,除了當其時注射了卻確保不會泄密的心腹以外,該解決的痕跡他已反復清掃過了。
    季元昊也不知道。
    但這人確實是個心思慎敏的能人,尤其,他是親身經歷過的烏川一行,很多事情就和他擦身而過,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劉盛的傷,但僅憑借這一點,他就猜到了——楊延宗手上要麼有神醫,要麼有神藥。
    神醫,他思忖片刻,否了,再厲害的醫術也萬變不離其宗,他不是沒見識的人。
    一一排除下來,那就剩下藥了。
    季元昊對這種藥很心動,食指有節奏在桌上輕敲︰“那甦棣真真養個好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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