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大屏幕電視傳出的人聲與廚房廚具叮叮當當的踫撞組成的背景音,是家庭的煙火氣。
操溯半個身體陷進豆袋沙發,拿遙控器隨便按的電視頻道表演的劇情老套催眠。很快,她的腦袋便低下去開始小雞啄米。
七海初次造訪虎杖宅,察覺不到變化。
去年倭助身體不適,虎杖和操溯是高中生,孤獨的老人懶于兩點一線的在住宅和醫院之間往返,索性打包行李自己住進了醫院。
睡意朦朧間,一剎那時間好像再度重置。
她手上剝來榨豆漿的毛豆骨碌落下。
榻榻米上面的矮桌,那里有倭助使用十幾年現在卻光潔如新的白瓷碟子,常常被叛逆孫女截胡的清酒壺倒扣在廚房的瀝水架最上層。
腰背還未佝僂的倭助在餐桌上念叨上小學的他們,虎杖起夜驚恐地發現爺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諸多畫面猶在昨日。
幻覺啊……她重新闔上眼楮。
“看來是困了唷。”
臉頰讓溫熱的手指戳了戳,身體隨後被輕輕抱起。源于身體對半同源氣息的信賴,香水幽幽縈繞鼻端時,她倚向來人的胸膛。
“五條老師?”
“噓,在夢游哦。”
不請自來的客人——五條悟豎起食指抵在唇前,示意他們降低音量。
睡著的人姿態放松地躺在他懷中。
虎杖和七海端著熱氣繚繞的陶鍋從廚房出來,見狀話被卡在了喉嚨里。
夢游?
陽台玻璃門在他們不曾察覺的時候敞開,布簾在夜風中翩翩飛舞,五條悟是從外面翻進來的。
換上自備的家居服,還戴著動物造型的眼罩,怎麼想都是有備而來。
*
樓上安靜的不合常理,五條悟好像真的單純去陪睡。
七海把外套掛在椅背上,身體後仰,用狗爪水果叉叉住青色蓮盤里caprese沙拉的奶酪片吃了一塊。
冰箱里兩瓶冰鎮好的啤酒只開了一瓶。
“那個……其實五條老師也是第一次來。”虎杖感覺飯桌的氣壓驟降,和伏黑悶聲吃操溯醋的反應如出一轍,揣測說了氣壓估計會回升的話補充了一句。
至于為什麼第一次上門就熟悉這里的房間位置,也許是五條老師的天賦。
“虎杖同學。”
“嗯?”
“加強防盜措施吧。”
“誒……嗯,不過拜訪的人是五條老師的話,就算安裝防彈玻璃和圍牆電網也沒用吧……”
“虎杖同學說的沒錯。”七海放下水果叉。
虎杖立馬縮回伸向奶酪的叉子,小心翼翼地問︰“話說……娜娜明在操溯和五條老師的吃醋嗎?”
“不,我在抒發對前輩的不滿而已。”
“哦……”所以是在吃醋。嗚……他也想吃奶酪。
參輩子戀愛贏家的虎杖不是很懂感情失意煎熬的心境。
操溯手上戴的戒指一直是他之前攢錢買的那枚。
他很幸福。
死過也活過,還活了四次的他,大約感情也不可避免地扭曲了吧。
*
第二天,晨曦的光灑遍房間的每個角落。
日光照耀下猶如自帶聖潔光芒的床上,黑發少女和她的巨型白毛貓睡姿顛倒,恰好一黑一白的睡衣與頭發構成了太極圖。
五條悟的手機已經嗡嗡振動半個小時,但不僅操溯沒有醒,五條悟也還睡得很沉。
正如伊地知不記得自己上一次休息在什麼時候,五條悟也記不清上一次睡覺是哪天。
昨晚回到操溯身邊,其實五條悟依賴反轉術式代替睡眠的大腦有些遲鈍。等他躺到床上,從後抱住她的身體時,身體強制開啟了睡眠模式。
夜里操溯被身後的人形火爐捂得難受,腳蹬在他的大腿上,像轉圈一樣讓五條悟改變了方向。
于是五條悟睜眼看到的不是未來老婆的臉或者後腦勺,不是夢里未來老婆主動入懷的軟玉溫香,而是被他緊緊抱住的兩只腳丫。
上面竟然還有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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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談倒計時,危,杰哥危。
夏油杰——鐵骨錚錚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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